兵行兩日,秦國大軍終於抵達了前往白鹿原的最後一道關口,一劍峽。
一劍峽年代久遠,最早成名於一千多年前的白鹿原會戰,那一戰中秦二世親帥大軍十萬在此伏擊了北匈奴三十萬的中堅力量,一舉擊潰了匈奴鐵騎,就此扭轉了漢人與匈奴人對戰的弱勢地位,可以說是漢家正統江山穩固的轉折點。
一劍峽,就此名揚天下!
青夏坐在馬背上,看著冰雪皚皚的一劍峽巍峨高聳的山峰,不得不敬佩於造物主的神奇瑰偉。她利落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帶好工具,走到山腳下,活動了一下手腳脖子,就一把抓住滑不溜手的冰川,向著冰雪覆蓋的高聳山峰緩緩爬去。
現代的軍情9處特工oo3,不光是暗殺隱藏竊取情報的高手,同時也是一個極限運動的愛好者,每年在世界各地舉辦的極限運動大賽,她都有秘密參加,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中至為重要的一個,而攀巖又是眾多極限運動中她最為擅長和喜愛的。她甚至能在摩天大樓的光潔玻璃面上依靠兩塊玻璃間的縫隙進行攀爬,可見技術已經純熟到了一定的地步,若是東京任務能夠圓滿成功,她還打算利用假期去攀爬珠穆朗瑪峰,只可惜現在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劍峽雖以峽聞名,但是地勢陡峭,整體是一座高從如雲的巨大山石,而在山峰正中央,卻好似被天神巨斧橫劈一樣,設成一道深深的山壑,垂直陡峭,瞧起來就令人頭暈眼花,觀之生懼。
此時此刻,白茫茫的大雪山之上,青夏就像是一隻小小的壁虎一樣貼在峭壁之上,以肉眼可見的度迅地向上攀去。
此時正值傍晚,日暮西斜,天地間一片紅芒,金光燦燦,諾大的雪峰好似披霞的少女一樣,青夏嬌小的身體突然一個跳躍,就到了巔峰的絕頂之上。
一隻素白色的雙葉仙草高高地生長在一塊聳立的岩石之上,青夏拍了拍手,輕鬆地向那株蘭草走去,一身雪貂短衣將她整個人包裹得像是一隻嬌小的狐狸一樣,雪貂帽子和貂尾圍脖遮住臉孔,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晶瑩剔透好似星星一般。
青夏走到那株蘭草旁邊,歪著頭仔細地看了兩眼,突然伸出手去,噗的一聲,就徹底地拔了出來。
青夏淡淡一笑,笑容滑到眼睛之中,彎彎的好似一彎月亮一樣,透著狡黠的伶俐。
「不是說向來都是並蒂雙生的嗎?怎麼就只有你孤零零的一棵?」青夏低聲說道,想了想就探手入懷,拿出一隻青木盒子,剛想要裝進去。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銳響撲面而來,青夏何等警覺,閃身後退,虛空跨步,登時一個旋轉,就躲過了那凌厲的一擊。這才看清,迎面而來的竟是一條銀色軟鞭,遙遙地從崖下倒捲而來,青夏素手凌空一抓,一把緊緊地抓在手裡,猛然一個使力,就將崖下的人物登時拽了起來。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想不到在這萬山之巔還能遇到這樣凡脫俗的女子,哈!在下真是**不淺!」
香風拂面,濃郁刺鼻,青夏眉頭緊緊一皺,閃身退後。只聽呼嘯一聲破空銳響,一名衣衫光鮮的男子華袍偏飛,大袖飄飄,墨飛舞地站在青夏的面前,錦衣貂裘,碧綠玉帶,劍眉星目,雄姿英法,眼若晨星,臉若冠玉,一手持鞭,一手搖著一隻羽毛軍師扇,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邪笑,一雙狐狸一樣狹長的眼睛透著一股難掩的精明,迎風站在懸崖邊上,好似欲乘風歸去一般。
「是你?」青夏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怎麼?姑娘竟然認得在下嗎?」男子顯然沒有認出青夏來,揚聲說道,十分開心地湊上前來。
這時只見一道寒光唰的一聲就向男子冷然襲去,男子身形陡轉,敏捷退後,差之毫釐地躲過青夏的飛刀,遠遠地站在青夏對面,嘴角邪邪一笑,朗聲說道:「我還道是空谷幽蘭,不想卻是一棵多刺玫瑰。有性格,我欣賞,不知姑娘婚嫁與否,可曾許配人家?」
青夏冷冷一笑,說道:「怎麼?公子還想再娶第十七房小妾嗎?對了,一年未見,公子的後宮女眷隊伍怕是早已壯大,十七房子小妾,早就是過去式了吧。」
男子一愣,仔細看了青夏兩眼,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當日在下家中忽有急事,趕回去之後對姑娘心念心繫、茶飯不思,沒想到今日又再相逢,看來在下與姑娘的緣分,當真不淺。」
原來這人就是一年前青夏在白蛉郡上遇到的那名假秦之炎的名字要納自己為妾的錦衣公子,人生的際遇真是神之又奇,兩人當日擦肩而過,今日竟在這雪山之巔上再次相逢!
「是嗎?你覺得是緣分,我看卻是孽緣,我要告辭了,公子請便。」
說罷,放開手中的鞭子,轉身就想離去,誰知那名錦衣男子突然朗笑一聲,手中長鞭好似有靈性一般,陡然狀似靈蛇向著青夏右手腕糾纏而來。青夏眉頭一皺,就地一滾,靈巧地躲過男子的攻擊,一把拔出地上插著的匕,回身向著長鞭折去,只聽唰的一聲,長鞭斷成兩截。就在這時,身側香風猛然迎面而來,男子的低笑聲在耳側響起,青夏已經,手腕就已經被人抓在手裡。
「玉骨冰肌,人面桃花,姑娘這般任務,怎能不讓在下為姑娘傾心?」
青夏冷笑一聲,手腕頓時好似泥鰍一樣一滑,就滑出男子的手掌,反手扣去,一把掰住男子的手腕,一個小擒拿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錦衣公子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就是姑娘這個脾氣,可要好好改一改,不然怎能進我家大門?」
「想得倒美!」青夏冷然一笑,抓起錦衣公子的長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男子打了一個行軍口,笑著說道:「你就在這繼續等著你的艷遇吧,我還有事,不陪你玩了。」
青夏一笑,縱身跳下懸崖,順著光滑的崖壁,迅攀下。
耳畔冷風呼嘯,大地萬里潔白,青夏身手靈敏,好似雪山白猿,順著冰壁下滑而去,誰知剛滑倒半山腰,就聽上方一陣破空之聲,仰頭一看,只見那名錦衣公子略顯陰柔的笑臉又衝至眼前,離自己不過兩步距離。
「哼!」青夏心中登時升起一絲薄怒,重心下移,甩臂橫渡,瞬間大膽至極的像是一隻大鳥一樣向下呼嘯而去。
上面的男子咦姥姥一聲,十分驚訝,可是轉瞬就笑了起來,迅地跟了上來,就在這時,一陣唰唰之聲突然從下面傳了上來,青夏低頭一看,只見五六個黑色的影子向著山上迅攀爬而上,眼看就要靠近自己。
青夏心底大怒,這個男子極為難纏,身份又頗為可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節外生枝。抬起頭來怒視錦衣公子,怒聲道:「你想怎樣?」
錦衣公子見青夏停下動作,手腳扣住岩石縫隙,像是一隻壁虎一樣牢牢地粘在峭壁之上,笑著說道:「兩個選擇,一是你隨我回家,做我的小妾,讓我將你收入私房,好好疼惜。二是將你手上的並蒂蓮給我,我便放你安然離去。」
「原來你在打它的主意。」青夏一愣,沉聲說道,看了一眼手上的並蒂蓮花,潔白的花瓣晶瑩剔透,像是初冬的白雪一樣,瑩白閃爍。
「也不盡然,」錦衣公子郎朗一笑,說道:「若是姑娘願意跟我回去,下載願意忍痛割愛,將這百年難遇的並蒂蓮讓給姑娘。」
「哼!」青夏冷哼一聲,寒聲說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青夏一把脫下帽子,一頭烏黑的長瞬間滑落在皚皚的雪山之上,冷風之中,好似一匹上等的綢緞,光滑流彩,映襯著她的明眉皓齒,華麗瑰美,宛若山中精靈。
錦衣公子看得微微一愣,隨即突然拊掌大笑,樣子竟是十分的開心。
青夏將並蒂蓮放在帽子裡,突然在峭壁上危險地站起身來,回過頭來冷然說道:「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罷突然鬆開了手,順著萬丈峭壁陡崖呼嘯地下滑而去!
錦衣公子面色一變,失聲叫道:「喂!」
只見青夏身影迅猛至極,沿冰下滑,就像是一粒彈丸,危險之極的轉瞬就消失在冰川之上,化作一縷白色煙霧。
不一會的功夫,只聽一陣馬蹄聲噠噠響起,青夏騎在馬上,一溜雪霧留在雪原之上。
錦衣公子和幾名下屬目瞪口呆地目送著青夏漸漸遠離,連一絲追趕的興致也失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青夏就回到了大營之中,衝進軍營,翻身跳下戰馬,任守門士兵將馬匹牽走,自己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軍醫蒼須先生的營帳,一把掀開簾子叫道:「老先生,我回來啦!」
「呵呵,」老人家笑著站起身來,搓了搓手,抖了一下衣衫下擺上的藥末,說道:「姑娘好快的腳程啊。」
「給您。」將帽子裡的蓮花拿出來,說道:「我生怕誤了時辰,耽誤藥效,你快著手弄吧。」
蒼須老人說道:「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姑娘回來了。」
「老先生,」青夏想了想,悄悄壓低聲音說道:「我去採藥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殿下知道。」
蒼須老人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青夏一笑,就走出營帳。迎面就看到那克多和李顯幾人走來,他們幾人現在在秦之炎的軍營中入了正規軍籍,炎字營享譽當世,能夠進入秦國最精銳的正規軍中,眾人都十分高興。
「青姐!」李顯眼尖,一眼看到青夏,大聲地叫道。
青夏一笑,緩步迎上前去,說道:「你們幾個得閒了嗎?」
「我們剛剛領了軍甲。」那克多爽朗一笑,舉著手中的軍甲說道。
炎字營正規部隊的青黑色軍甲,在傍晚是夕陽之下,閃動著流彩的光澤,青夏拍了拍那克多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好幹!」
「青姐!殿下在大帳呢,剛剛議事結束,弈洲少將說明日就開進白鹿原了。」幾人之前遭到了白鹿堡的伏擊,雖然說因禍得福,但是也暗自憋了一股氣,尤其是那克多這樣想要建功立業為母報仇的,更是摩拳擦掌地等著一站沙場。
青夏點了點頭,跟他們打了招呼就向著大帳走去。
守營的侍衛早就認識青夏了,也沒阻攔,青夏一把掀開簾子,就看到秦之炎坐在中軍大帳的正中央,正垂著頭寫著什麼。
秦之炎一身青色儒衫,頭綁儒巾,眉目淡遠,週身散著舒緩的儒雅之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馳騁沙場的血衣戰將。
聽到聲音,秦之炎抬起頭來,看著青夏一身雪白狐裘站在門口一幅笑盈盈的樣子,溫和地牽起嘴角,笑著說道:「外面冷,快進來。」
青夏放下簾子,走了進去,見秦之炎小几上放著一個空碗,知道他乖乖地吃了自己煮的梨子蓮子,開心地說道:「你在寫什麼,趕了一天的路,歇一歇吧。」
秦之炎放下手中的毛筆,面容溫和,很自然的讓出半個位置,暖融融的川貝香氣霎時間包圍了青夏,剛剛跟那群人爭鬥的煞氣頓時間就消散了去,坐在秦之炎的身邊,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端起小几上的茶杯,也不管是秦之炎剛剛用過的,就喝了一口。
「這是南疆送來的吳春,有潤肺養顏的功效,你多喝一點。」
青夏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懂茶,向來都是牛飲。不過這茶的確不錯,你潤肺,我養眼,各取所需。」
秦之炎一笑,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青夏隨意地撿起几上的書卷看了起來,只見一疊一疊的都是軍旅文書,也有咸陽來的朝政公文,青夏無意探知秦**務,只略略的看了兩眼,就推到一邊,撿起案上的一本山川地理圖紙隨意地翻了起來。
秦之炎坐在一旁飲著茶,面容沉靜,就像是一幅山水畫一樣。
「秦之炎,」青夏一邊吃著小几上的糕點,一邊含糊地說道:「蒼須先生說,你應該多注意休息,少操勞,這樣才能把身子調理好。」
秦之炎笑著轉過頭來,笑容淡淡的,「嗯,先生說的對,我會注意的。」
「那就不要坐在這了,去後帳休息一下吧。」
秦之炎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今晚有貴客臨門,我還要等一會。你若是累了,自己下去休息吧。」
「貴客?」青夏眉梢微蹙,疑惑地說道:「誰啊?」
秦之炎剛要說話,突然帳外士兵朗聲說道:「殿下,西川燕回將軍帥西川將士,在營外求見。」
青夏猛地站起身來,沒想到秦之炎口總所說的貴客就是西川將軍燕回,這亂世最為著名的四名青年才俊青夏已得見其三,只剩這最後一名還沒有機會見過,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秦之炎等人一般驚才艷絕,權傾天下。
秦之炎典雅雍容地站起身來,走到大帳門口,外面的士兵連忙掀起簾子,只聽秦之炎淡淡說道:「全軍列陣,出營相迎。」青夏為秦之炎披上披風,站在他身邊,身後是大秦最為精銳的炎字營大軍,火把林立,昇旗招展,夜裡的長風迎面而來,身後大旗呼嘯翻飛,好一幅鼎盛軍容。
黑壓壓的西川兵馬漸漸逼近,青夏站在秦之炎身邊,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著秦之炎刀削一般的堅韌輪廓,突然覺得他就像是一座巍巍仰視的高山一般,此時此刻,站在這百萬大軍面前,夜裡的長風倒捲著他烏黑的長,吹著他森冷的鎧甲,火把辟啪,鐵甲流彩,年輕的將軍俊朗無比,就恍若是盛世天神,有著眾神嫉妒的華貴氣質和雍容氣度。
感覺到青夏的凝視,秦之炎轉過頭來,緊緊地盯著青夏的眼睛,溫和的眼睛寬廣的像是大海一樣廣袤,突然他微微扯開嘴角,溫和一笑,青夏瞬間只覺得天地間的所有火焰光芒一瞬間齊齊黯然失色,眼前只有秦之炎風華絕代的微笑和溫潤如玉的面龐。秦之炎緩緩地抬起手來,為青夏攏了一下鬢角的鬢,然後放下手去,緊緊地握住了青夏的手。
頓時像是觸電一般的感覺,青夏靠在他的身邊,身材嬌小,抬頭仰視著這個無數次於危難中對自己伸出援手的男子,只覺得心底的溫柔像是大海一樣層層翻湧,在這個冷風呼嘯,一片漆黑的夜晚,兩人並肩站在曠野之上,手牽著手,望著遠方迅逼近的西川鐵騎,相依相偎,就好似兩棵並肩生長在一起的樹。
「三殿下!」一聲清越的聲音突然在滾滾驚雷般的馬蹄聲中高昂的響起,青夏眉梢一挑,冷然地向前方望去。只見一片軍容鼎盛昇旗招展的兵馬之中,一名銀甲將軍排眾而出,一馬當先地奔跑而來,劍眉星目,臉若冠玉,身後大紅披風迎風招展,洶洶如烈火一般,一雙狹長的眼睛好似狐狸一般,閃動著邪魅的光芒,迅猛絕倫得奔至眼前,翻身利落地躍下,和身後的數萬西川兵勇齊齊抱拳,朗聲說道:「許久不見,三殿下風采依舊,燕回這裡有禮了。」
秦之炎淡淡一笑,拱手說道:「此次白鹿原會獵,還要仰仗燕將軍的鐵甲精騎,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燕回眼睛微微瞇起,眼梢上挑,更像是一隻狐狸,笑著說道:「哪裡的話,有大秦戰神再此,燕回米粒之光哪敢同日月爭輝,殿下不要笑話在下了。」
秦之炎淡笑說道:「將軍大才,天下人人皆知,若是妄自菲薄為米粒之光,這世界就將淪入永夜,再無日月光輝了。」
燕回聞言大笑,聲音爽朗,一身銀白鎧甲流光溢彩,映襯著他邪美的臉孔,好似妖魅神人一般,有著妖化的風采。
「不知這位是?」燕回的目光似乎這時才轉到青夏身上,就好像是從來都沒見過一般,眉梢微挑,神態驚奇,帶著一絲疑惑和笑意。
秦之炎牽著青夏的手,神色舒緩,面容飄逸,夜裡的冷風捲起兩人的長,久久地糾結在一處,他淡笑地看著青夏,緩緩說道:「這是之炎心儀之人。」
青夏一愣,頓時轉過頭去直愣愣地看著秦之炎,她雖然早就知道秦之炎喜歡自己,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別人面前這樣公開承認,還是以這樣的口吻。只見燕回似乎也是一驚,想了想,才帶著一絲尷尬的笑道:「能得宣王殿下青睞,看來這位姑娘也是人中之鳳,才情凡,冠絕當世。」
青夏淡淡一笑,沒想到冤家路窄,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回,見他狐狸一樣的目光不斷地在自己和秦之炎的身上掃視著,淡笑著說道:「不敢當,燕將軍年少風流,覽遍天下美女,府中嬌妻美妾數不勝數,小女子平平無奇,怎能入將軍法眼,將軍說笑了。」
秦之炎微微一笑,隨即說道:「營中已備下美酒,燕將軍若是賞臉,當可過來一聚。」
燕回笑道:「殿下不必費心了,明日白鹿原上,四國精兵齊聚,到時再暢飲不遲。」
秦之炎眉頭輕輕一蹙,沉聲問道:「怎麼?太子安和楚國主這麼快也到了白鹿原嗎?」
「正是!」燕回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站在秦之炎身邊的青夏,狡黠的眼睛微微一挑,說道:「姚關外白鹿堡襲擊一戰,殿下及時施予援手,使得我西川世家子弟倖免於難,逃出生天。事後,夏青姑娘女扮男裝,投身入軍,孤身抗擊白鹿堡三千精兵的事件傳遍大江南北,此刻楚離國主和齊太子安正火前往白鹿原,要見一見這驚才艷絕的巾幗紅顏呢。燕回也是心儀許久,不想今日才得見夏青姑娘真顏,實在是三生有幸。」
說罷微微拱手,對著青夏就是一大大禮,朗聲說道:「姑娘高義,能得姑娘這般才德兼備、有勇有謀的女子從軍,是我西川之福,燕回已上報大皇,要以女將之禮禮遇姑娘,從今以後,夏青姑娘就是西川的護國女將,掌管北方兵馬祭祀大禮,位同西川公主,享一品俸祿。今後你我二人同朝為官,還望夏青將軍提攜!」
長風陡然捲起,青夏眉眼凌厲,冷冷地向燕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