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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樽卷 第二十話:得之我欣,失之我命 文 / 司幽

    第二十話:得之我欣,失之我命

    「……事情就是這樣,」千秋暖坐在蕭此的一根手指頭上,將分別後發生的種種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倒是你,你什麼時候也跑這裡頭來了,我明明記得當時闖太宰府的是個女人。」

    蕭此湊近過去磨了磨牙:「紫鳶姑娘擔心你遭遇不測,半夜裡一個人跑出了客棧,我發現得晚,追到太宰府門外時感覺到裡頭的木靈之力暴漲,於是就不顧一切衝破了封印,然後眼前一花,就在這兒了。」

    千秋暖揶揄道:「哦,整了半天是擔心紫鳶姐姐。」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意思就是說紫鳶也被關了進來?當即大叫:「這麼說紫鳶姐姐也被困在裡頭了,我們趕緊找到她呀!」

    「還找她做什麼,你的恩不是已經報完了麼。」意外地,蕭此無所謂地來了一句。

    千秋暖吃驚地看著他:「你不泡妞了?」

    蕭此開心地笑:「已經泡過了呀。」

    千秋暖:「……」

    躺在蕭此另一隻手心裡的頌微傷得很重,奄奄一息,聽得他們終於安靜下來,才虛弱地說:「屬下曾聽護法大人說,虛界和下五界不同,是一個單獨存在的世界,若真是如此,一定有往返於兩者之間的通路,陛下還是盡快離開要緊。」

    又看到頌微滿身的傷,千秋暖才恍然大悟,指著蕭此:「剛才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對不對,否則我們倆明明是在沙地裡的,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岩漿?頌微的傷你要負一半的責任!」

    蕭此看著她那現不及牙籤兒粗的胳膊就一陣好笑:「要我負責?你確定要我負責?」說著將那隻手端在嘴邊,鼓起腮幫子作勢要把頌微吹飛出去。

    「好吧……我負全責,」千秋暖舉手投降,「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這麼大?搞得我看著你就像孫悟空看著如來佛一樣,心裡毛毛的。」

    「虛界本來就是按照個人的靈力來呈現景象的,我剛才不小心吸收了些混沌之力,然後虛界的混沌之力似乎暫時失去了平衡,你們則被捲進了這次動盪,就這樣。」蕭此一點兒也沒有負罪感,趟著岩漿朝前走,那足以吞沒千秋暖和頌微的岩漿只到他小腿肚深。

    不小心吸收了些混沌之力,這話要是傳出去,能讓所有火族人都羨慕嫉妒恨吧!千秋暖眺望遠處,天際仍然是漫無邊際的岩漿。

    頌微疼得臉色灰黃,氣若游絲道:「陛下……是否可以……設法與、與玄木大帝……溝通……光靠走……是走、走不出去的……」

    千秋暖慚愧地摀住臉:「要是可以,清覽哪還能囂張到此時。」將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向蕭此。

    「看我做什麼,護法不能與外族正神千里傳音。」蕭此知道她在想什麼,漠然回答。

    「那你……」可以傳音給炙燕讓他去找染非呀,「……好吧我腦殘了你別理我。」

    蕭此哼笑出聲:「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要我去求炙燕?」千秋暖撇撇嘴沒搭腔,他又說,「欠下的人情,算你頭上?」

    千秋暖嘴角抽搐:「我以為你會暴跳如雷地罵我被岩漿燙髮燒了,想出這種餿主意來。」

    「還不算太餿。」

    蕭此闔上了眼,似乎在設法與炙燕取得聯繫,千秋暖望著他的臉,一動不動,頌微虛弱地問:「陛下在想什麼?」

    「哦,」千秋暖回過神,十分自然地回答,「我在想蕭此用什麼保養皮膚的,怎麼毛孔這麼細緻,放這麼大都看不到。」

    頌微本就外傷嚴重,聽了這不著邊際跑題十萬里的回答後,直接並發內傷,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不多時蕭此重新睜開雙眼,卻只說了一句「以後自己多保重」,她還來不及思考這句話意味著什麼,眼前的景象就已經模糊不清,身體像被什麼力量牽引著一般迅速升空,難受得摀住了胸口,接著很快腳下踩實,竟是來到了一眼碧幽幽的潭邊。

    等那心悸的超重感過去,千秋暖才發現潭邊十分熱鬧,除了和她一道被從虛界救回來的蕭此、頌微和紫鳶三人外,還有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子。

    其中一人髮色火紅,神情冷淡,一身可以穿去接受膜拜的繁複禮服讓他的身份不言而喻,而另一人……老實說,要不是他裸著半身泡在潭水裡,她真不敢相信那是個男人。何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說的便是眼前這人,用絕世傾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在他面前,千秋暖只覺得身為女性的自尊被狠狠地踐踏了。

    「人接回來了,以後記住別在我沐浴時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來煩我。」水中那男子、啊不水中那美男子揚起美艷的丹鳳眼,傲慢地瞥了一眼站在潭邊岩石上的炙燕,扎一個猛子潛到了水下,只留下咚的一聲響和些許浪花。

    這叫雞毛蒜皮的事兒!?你家的忠狗把老娘丟到虛界去也叫雞毛蒜皮!?千秋暖氣不打一處來,本還想將清覽竊取月前樽意圖反叛的事告知他,見他把洗澡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索性懶得管這一檔子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讓他安樂死算了。

    蕭此從背後捅了捅她:「我沒對炙燕說起我們如何去到虛界,一會兒記得莫說岔了,他問起就說不知道怎回事。」

    「為啥?」原來染非不知道是清覽做的,那……原諒他一回好了。

    「你是傻的麼,虛界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那混沌之力既可以為我所吸收,也一定能為他所用,叫他知道了月前樽可以通往虛界,以他追求力量的性子,難保不會自己也去一轉。」

    炙燕想要變強,於是他為了去往虛界一定會設法去借月前樽,而染非看起來十分不喜歡他,說不定他會為了追求力量而和清覽攪和到一塊兒去,那麻煩就大發了!千秋暖想通這一層後,頓時對蕭此的高瞻遠矚肅然起敬,豎拇指:「師父英明。」

    蕭此得意洋洋:「那是,我好不容易有能力與他匹敵,怎能輕易讓他反超。」

    千秋暖:「……」

    他們師徒倆咬耳朵的這會兒工夫,原本昏迷的頌微和紫鳶都醒了過來,頌微那一身灼傷消失不見,又驚又喜,起身向炙燕行禮道謝,後者只是冷漠地轉開頭,並不接受。

    「該走了罷,」瞧見千秋暖崩潰的表情,知道他們定是話別了,炙燕冷冷揚聲,「闖出這麼大的禍事我也替你擺平了,如今你與虛璃恩怨兩清,還不隨我回去?」

    剛遭了重大打擊的千秋暖還沒緩過氣兒來,又迎來當頭一擊,登時腦袋發懵,脫口反問:「什麼?」

    炙燕的目光對上她,才稍微緩和了些,道:「先前蕭此顧念你救命之恩,不肯隨我回去,我亦考慮到當日誤傷你,不願強人所難,如今你與下屬受困虛界,我已替你們解圍,可以將我火部護法歸還來了罷?」

    千秋暖驚得倒退一步:「還給你?就你那天下的狠手,人要是交給你不得被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啊!不行!」

    炙燕呵呵低笑,道:「那日原是我氣糊塗了,本就沒有要取他性命,否則早在放逐之日,我就可直接動手,何必等到今日。」

    千秋暖正猶豫要不要相信他的話,就聽他又說:「更何況我若真要殺他,何須同你商量。」威脅之意溢於言表,竟不容再商榷。

    先禮後兵,千秋暖無能為力了,只好苦大仇深地看著蕭此。

    蕭此笑著摸摸她的頭:「師父又不是去送死,你做什麼這副表情。回去也好,回去不用吃喝拉撒地伺候你,興許比現在過得還舒坦呢。」說著朝已經不耐煩地轉身離開的炙燕走去。

    「你……」千秋暖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是好,急中生智,「你就這麼把自己徒弟扔掉不要了?」

    蕭此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苦澀又滑稽的笑容,攤開手道:「恭喜你,你……出師了。」

    千秋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炙燕一揚袖子,二人一齊消失在金色的火焰之中。

    出……師了?「出你妹啊!誰口口聲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你頭和屁股裝反了嗎!有種一輩子別出現在我眼前,否則老娘絕對爆你菊花一萬次!」

    吼聲響徹四野,震得自己都肺痛,千秋暖捂著胸口彎下去猛烈地咳嗽,直咳得眼冒金星才止住,淚眼朦朧中依稀可見頌微見了鬼一般的驚駭表情。

    「陛、陛下……」頌微被嚇得不輕,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千秋暖嗓子痛得說不出話來,朝他擺了擺手,頌微正要上前攙扶,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望著這一切的紫鳶突然出聲道:「頌微,你認清楚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頌微還從未與她說過話,卻被她點破名諱,不覺十分驚訝,扭頭看她。

    紫鳶雖然仍是一身樸素的村姑打扮,臉上的神情卻和過去大是不同,只聽她音色冷冽地道:「小暖姑娘,在你出現之前,我確實一度曾感到絕望,也想過就這樣虛度一生,從此六界再無土部正神虛璃的存在。」

    「你……」千秋暖愕然望著她,「你究竟是誰?」

    紫鳶微微一笑,那笑容包含著同情:「我是誰?你騙得過別人,須騙不過我,因為我才是虛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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