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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篇 寵你成害也無悔 Chapter092 宮刑 文 / 讒嘴娃娃

    龍豹終是變了臉色,死死盯著沈雄飛:「你敢!」那眼神中明明除了痛恨還有恐懼。

    沈雄飛不再對龍豹笑,沉了眸子,斬釘截鐵地說:「敢不敢你馬上就會知道!」說著朝旁邊押著龍豹的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倆個小警察會意,一人將龍豹的一隻胳膊拽起,拖拉著不情願的龍豹往那仿古曠世的刑具上去。

    「你敢動老子一分一毫,老子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龍豹還在做垂死的掙扎,雙手雙腳都被鎖上了,如何也掙扎不脫,心中又急又躁。

    沈雄飛這神器也做得挺不錯的,四個圓腳支著若大的支架,架子上有個座位,像馬鞍一樣,不過坐下有個洞,正對胯下,那個洞下方有把鋒利的剪刀,裝了感應器,隨著男人身上那玩意而定位,能在誤差十厘米內尋到目標,快速定位,卡嚓一下便是受了宮刑了。

    起初還沒抓到龍豹的時候,沈雄飛和畢傾城便在想等抓到龍豹該怎麼處置他,一槍打死他未免太便宜他了,因著畢傾城十二歲那年的事,畢傾城對龍豹深惡痛絕,就憤恨了一句,抓到他必要斷了他的子孫根,讓她做鬼也碰不得女人!

    界時,沈雄飛剛看完一部宮廷電視劇,故而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經過多年反覆研究,便有了今日這仿古神器。

    把龍豹拖到了那神器上,沈雄飛韓思博畢傾城加上一旁心不在焉的康所為,一起走了過去,觀看這現代版的宮刑。

    龍豹抵死反抗,便又加了兩個警察來鉗制龍豹,四個人將龍豹押上了那馬鞍,沈雄飛抬手一揚,一個警察便啟動了神器,機器馬上響起幾聲電流聲,像是在尋找目標。

    龍豹已經嚇得滿頭大汗,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被手拷拷住,又被兩個警察押了個嚴實,雙腿也鎖了個腳撩,同樣被兩個警察壓得絲毫動不了,感到胯下有絲涼意,耳邊除了那機器的嘶沙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感到有個什麼東西慢慢朝他身上靠近,他緊張得週身僵硬,定位器這時響了一聲,告訴主人已經尋到位置,沈雄飛嘴角勾起笑意,大手再次揚了揚。

    龍豹拚命起身,動不了,拚命挪屁股,動不了,就這樣,像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任其宰割,這是他活了這四十年從沒感到過的驚恐,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年只顧風花雪月,也沒為龍家留個後。

    但現在後悔已晚了,他馬上就要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他只聽到卡嚓一聲,他痛得臉刷地一下白了,全身也像死了許久的屍體一般,冰冷僵硬。

    大快人心!

    四人都露出痛快的笑容來,特別是畢傾城看到龍豹那死白死白的臉,當年辱母之仇,今日總算得報,那日夜纏著他的惡夢也算是解了。

    龍豹乃是個必死的犯人,早死遲死不過時間的問題,有韓思博擔著,他們要怎麼折磨龍豹都是可以的,也不枉費為了抓龍豹花費了這些年的人力物力。

    龍豹當場痛暈了過去,當然不包含是嚇暈的,接受不了自己成了太監這個事實而暈的,沈雄飛便命人將他抬了回去,並放話下去不必理他,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沒有力氣再鬧的,該是不久後傳他上法庭也是要被人摻著扶著的。

    報了辱母大仇後畢傾城的步子都輕了許多,現在只等龍豹的罪被判下來,龍豹處決後,他埋在心裡將近十六年的大仇終算是報了。

    回到畢家,安驀然剛起床,興是孕婦高熱,她穿得單薄,正晃蕩著從樓上下來,看到畢傾城像只胖鴨子減肥成功後輕鬆地回來了,她裂嘴笑道:「合著剛剛是出去找了令人解重的人和事了,現在這樣身輕如燕?」

    畢傾城只聽到聲音,沒看到安驀然的人影,眼珠脖子繞了幾圈,經康所為提醒:「安小姐在樓上呢!」才繞到安驀然身上。

    畢傾城自然知道安驀然所說的這個解重之事是什麼,故意逗她說:「是啊,一十六年的沉重都虧了他為我解了!」

    安驀然心裡不舒坦了,常聽他說愛她,她卻做不了這解重之人,她倒是迫切地想知道,這人是何方神聖。

    她三兩步下得樓來,往沙發上一個慈禧太后的坐姿問畢傾城:「說,去見誰了?」

    畢傾城見這架勢覺得心裡歡騰極了,想逗上一逗她,遂面上一如往日般沉著:「一個一直想見大費周長好不容易見到的人!」

    安驀然臉徹底黑了,正欲發作,聽到康所為及時傳來一聲:「畢傾城去見龍豹了!」令她火發到一半又硬生生壓了下去,想到剛剛的小女人態,不由得臉一紅,這才明白過來是被畢傾城給耍了。

    由怒變羞又變怒地說:「畢傾城,你好啊!」

    畢傾城趕緊坐過去摟著安驀然寬慰:「不過是看你有些悶,逗你娛樂了番,別生氣!」

    畢傾城這樣說了,安驀然自然是不能生氣的,否則倒成了她開不起玩笑了,故擺了擺手,意思是不和他一般計較,問:「你把龍豹怎麼了?」

    畢傾城聲音平穩地傳來,還有絲興奮痛快的味道在裡面,他說:「閹了!」

    安驀然猛地看向畢傾城,見他這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又看向康所為,得到康所為點了點頭,證明是真話,不由得驚訝。

    她知道畢傾城對龍豹有多麼痛恨,她腦中也曾浮現過無數種畢傾城報復龍豹的場景,有沉海啊,五馬分屍啊,毒死吊死,獨獨沒有他說的那般,想必當年畢傾城的母親被龍豹污辱一事,一直在畢傾城心中是個病疙瘩,現今這樣懲罰龍豹,也算報了母親的仇了,哎,真難為他了!

    可憐這龍豹死前還變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監,這比一刀殺了他還難受。

    以前有什麼事的時候,都是畢傾城將安驀然的小手握緊手心裡,安驀然便感到天塌下來也不怕了,現今安驀然第一次將畢傾城的大手往手心裡包,雖然包不住好歹能將手包了三分之一,她猜也能讓他安心些了。

    便安慰到:「你母親的仇也算報了,她在九泉之下該瞑目了!」

    畢傾城在回來的路上,早已經平復了心情,大手一翻便又將安驀然的手包在了手心裡,笑得輕鬆說:「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和孩子,不會再為別的事掛心了!」

    安驀然點頭,這便好。

    往後的日子,畢傾城得空便帶著康所為去消遣龍豹,臨開庭前才停,龍豹已被傷得體無完膚,哪還有什麼黑道頭子的風犯,整個一遭老頭子,安驀然去聽審時,竟半天沒認出來,那被人扶著全身無骨的人是龍豹那個心狠手辣的大胖子嗎?怎的幾天不見,消瘦成這般光景,真怪嚇人的!

    這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畢傾城的手段果真是減肥的好方子,她合計著將來生下孩子若是發胖了,便向畢傾城討教一二,以助瘦身。

    律師滿身威嚴,神聖之氣鋪得整個法院清透明亮,他站在法庭中間,手中拿著一支筆,將龍豹的罪行說得擲地有聲,整整一個小時,律師說完了龍豹的罪行,向法官拘了一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沒有人幫龍豹辯證,他的罪行在漠河市昭然若揭,法官聽完律師強有力的指控後,便直接下了結論開始宣判。

    全場起立,安驀然跟著站了起來,宣判員開始宣判:「龍豹,漠河市西區天伍村人,現年四十三歲,所犯罪行如下:殺人越貨奸-淫犯毒等數條有損民眾國家之事,罪大惡極,現人證物證確鑿,剝奪終生政治權利,判其槍決,於五天後執行!完畢!」

    在場眾人皆拍掌叫好,這個禍害群眾的黑道頭子,今天終於被判了死刑,那些被她害死的,這下該是瞑目了,害了沒死的,也都要喜極而泣了!

    安驀然只知道手掌拍麻了,這才停了下來,也散場了,龍豹被拉走的時候,還用最後一絲力氣罵著畢傾城沈雄飛,說是化成鬼也要來找他們,安驀然聽著怪嚇人的,畢傾城卻背脊挺直,沒有一絲怕意,摟著安驀然出了法院。

    剛走出法院威嚴的大門,就看到高幕雨著急的身影在法院門口來回著急地渡著,安驀然趕緊奔過去,猜想一定是有什麼事,果然,剛看到安驀然,高幕雨就迎過去握住她的手拉到了一邊。

    「驀然,怎麼辦,爺爺要帶我去醫院!」高幕雨非常緊張,還時不時地朝在門口等待的畢傾城望一眼,生怕他過來聽到她們的談話。

    「去醫院,去醫院幹什麼?幕雨姐你生病了?」安驀然看了看她的臉色也確實挺憔悴。

    「驀然,你忘了?三個月前,我們倆演的那齣戲……」高幕雨欲言又止,臉上紅紅,甚是羞愧。

    「啊!」安驀然這才想起這蒫事來,聲音低了些:「幕雨姐,三個月了,你怎麼還沒懷上?」

    高幕雨轉身有些低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懷上,剛和鈞豪在一起那一年,我流過一個小孩,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我們沒打算要小孩便避孕了,上次讓爺爺認為我懷孕後,我們便開始要小孩,可三個月過去了,仍舊沒動靜,爺爺見我肚子平平,要帶我去醫院,看一下是不是營養不良,為什麼肚子不見大。」

    「這下糟了,要是高爺爺知道你是假裝懷孕騙他,你和鈞豪哥的婚事就告吹了!」安驀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緊張得亂了方寸。

    那天她只是急中生計,為了讓高老爺子息了怒火,想到高幕雨和王鈞豪努力努力,可能會懷上,這樣子便皆大歡喜了,沒想到的是,高幕雨努力了三個月,都沒懷上孩子,以至於高老爺子起了疑心,要帶她去醫院,這可如何是好?

    高家已經在籌備婚禮了,只因那三個月內沒有好日子適合結婚,這個月底便是吉日,準備妥當的婚禮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蒫子,對高幕雨是個沉重的打擊!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神密?」畢傾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兩人嚇了一跳,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傾城……」高幕雨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這事,讓她怎麼開口?但也許告訴畢傾城會有辦法!

    從沒見高幕雨臉紅過,這次紅得這麼徹底,委實讓他吃了一驚,見她不好意思說,他問安驀然:「驀驀,什麼事?」

    安驀然扯了扯嘴角,一臉大便色說:「高爺爺要帶幕雨姐去醫院!」

    畢傾城直直盯著安驀然,臉上絲毫沒變,好一會兒,說了一句:「然後呢?」好似等了半天沒等到後話,不得不問了。

    「沒然後了?就這事啊!」安驀然臉沉了沉,然後高幕雨就大禍臨頭了。

    「哦!」畢傾城沒了下文。

    安驀然猛地拍了他一下:「你倒是拿個主意啊!幕雨姐的婚禮就要告吹了!」

    畢傾城滿臉疑惑,這去醫院跟婚禮有什麼關聯嗎?

    安驀然這才想到,畢傾城睡了幾個月,八成像她一樣把那次的事給忘了,於是便又把那天的事搬出來說了一遍。

    畢傾城這會臉色變了變,沉思了片刻,然後轉身給董俊打了個電話去,聲音不大,安驀然和高幕雨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畢傾城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明顯好看了許多。

    他走到高幕雨面前說:「我讓董俊給你看一下是什麼原因沒懷上,再讓他給你配點藥,造個假結果給你帶回去給高老爺子,先把婚結了再說。」

    高幕雨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畢傾城讓董俊去了安驀然的別墅,怕在畢家被畢志虎看到,董俊是男醫生,高幕雨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她和王鈞毫的婚姻,她不得不配合。

    好在安驀然家什麼儀器都有,自安驀然懷孕後,畢傾城便弄了間房出來,買了些進口的儀器回來,漸漸地倒像是個十全的婦產科室了。

    安驀然在裡面陪著高幕雨,等檢查完,便出去等董俊的結果,十分鐘後,董俊出來了,把檢查結果遞給高幕雨,是左邊輸卵管堵塞,應該是那次打胎後遺留的病根,沒有好好複查治療。

    「可以治好嗎?董醫生!」安驀然緊張問。

    高幕雨已經低頭掩泣,都怪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工作繁忙流了孩子也沒好好休息吃藥,所以才留下了病根。

    「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嚴重,現在科學這麼發達,高小姐只是一側堵塞,做個手術應該就沒問題了!」董俊扶了扶眼鏡答。

    安驀然放下心來,拉起高幕雨的手安慰:「幕雨姐,別擋心,董醫生的醫術非常高超,他說沒事就沒事的!」

    高幕雨臉色好了些,問董俊:「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董俊想了會答:「我會盡快安排,可能要去醫院,這裡只能提供檢查,不能手術!」

    聽到要去醫院,高幕雨又為難了,要是這事被人撞上,傳到高老爺子耳朵裡怎麼辦?

    畢傾城知道高幕雨的顧慮,對董俊說:「這件事你去安排,一定得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手術時的名字弄個假的就可以了,不必寫真名!」

    董俊點頭:「行,這個手術我親自給高小姐做,保密方面我敢擔保!」

    高幕雨放下心來,安驀然握住她的心讓她別擔心。

    當天,高幕雨拿了醫院的b超單給高老爺子,消了高老的疑心,而後高幕雨說要出國一趟,那邊的公司出了點事,高老擔心他未來的外甥,不同意讓她去,高幕雨軟磨硬泡再三保證會保護好孩子,高老爺子這才勉強同意了,讓她在婚禮前回來。

    三天後,董俊安排了高幕雨的手術,高幕雨怕人多讓人起疑心,只讓王鈞豪陪同,安驀然便在家裡等消息。

    在家等得無聊且心急,安驀然便帶著康所為出去走走,散散步,董俊說孕婦多走走,將來分娩便輕鬆些。

    畢傾城今天一早便和畢志虎韓思博出去了,大概是商量什麼事情,男人間的事,安驀然向來少問津,便樂得清閒在外面遊蕩,忽地想起被她弄到傾城之戀的田蕊,她決定要過去看看她,也不知道上次康所為教她教得如何了。

    起了念頭,安驀然對康所為說:「所為啊,上次我讓你去教田蕊,你教得怎麼樣了?」

    康所為刷地一下,臉就紅了,支唔了半天說:「還、還行!」

    安驀然繞有興趣地看著康所為,笑道:「這樣啊,還行就還行吧,你臉紅啥呀?」

    康所為趕緊低下頭:「我、我沒臉紅!」

    康所為倒不是聽到田蕊兩個字就臉紅,而是擔心被安驀然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竟讓女人請吃飯,這樣在安驀然面前多沒面子,說出去還以為畢家的工資低到這個份上了。

    安驀然笑了笑,說:「我們去看看她去!」

    康所為愣了會,而後才答:「是!」

    到了傾城之戀,門口兩個妹妹激動地喊:「安小姐您來了!」

    安驀然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康所為走了進去,兩個妹妹還笑呵呵地盯著她的背影,這次來是不是又來加工資的?

    安驀然一進去就看到田蕊正在接待一個顧客,禮貌恭謙,微笑細緻,待人極為真誠,安驀然點點頭,她果然沒看錯這個女孩。

    她領了顧客去買單,然後微笑著回頭,便看到安驀然和康所為站在那裡,她那雙水潤大眼立即彎成了月牙,跑過去說:「安小姐,康先生,您們來了?」

    安驀然朝她笑了笑,康所為則輕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安驀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了一下,心裡暗笑,問田蕊:「怎麼樣?在這裡工作還滿意嗎?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習慣,這裡簡直太好了,同事們團結友善,店長和顏悅色,我在這裡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舒心!謝謝你安小姐,給我介紹了份這麼好的工作!」田蕊滿臉感激地說。

    安驀然搖頭表示不謝:「只要你在這裡做得舒心便好,有什麼事儘管和我……和所為說,他會幫你的!」

    田蕊又看了一眼康所為,臉紅地點點頭。

    「安小姐!」店長正收完那個顧客的錢,抬頭便看到安驀然來了,趕緊從櫃檯裡走出來:「安小姐要來怎麼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您看我們都不知道,冷落了安小姐!」

    「我只是閒得沒事做來看看田蕊學得怎麼樣了,她是我的朋友,平時店長要多照顧些!」安驀然笑著說。

    「安小姐放心,田蕊很出色,這幾天還把她以前的顧客帶到傾城之戀,我們又得了一批客人呢!」店長顯然對田蕊很喜歡,這個女孩工作起來很認真負責,根本不須要他照顧,和同事們也處得非常好。

    「是嗎?」安驀然驚奇地看著田蕊,果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女孩,她轉過身對康所為說:「所為,我還有點事找店長,你再和田蕊聊聊!」

    田蕊低頭,康所為亦低頭。

    安驀然和店長去了櫃檯,康所為看了眼安驀然的背影,從口袋裡掏出錢來給田蕊:「上次的飯錢!」那天晚上,安驀然便把他的錢還給了他,卻一直跟著畢傾城去教訓龍豹便沒有來還給她,今天過來正好還了。

    田蕊不接,反說:「不過幾十塊錢的飯,你還與我分得這麼清楚嗎?我可是把你當朋友,怎麼你不願和我做朋友?」

    康所為伸出的手頓了頓:「當然不是,只是讓你請我吃飯,我心裡過意不去!」

    「朋友之間互相幫助自然是應該的,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田蕊豪爽地說。

    康所為點點頭,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孩與安驀然相似,在她面前,他竟然也有種見到安驀然時的忐忑,這是為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安驀然查完賬過來,看到兩人笑望著對方,心裡高興,這兩人這次怕是看對了眼。

    「沒什麼,不過問些工作上的事情!」田蕊看了眼康所為並非實話實說,從剛剛康所為還錢她便知道,康所為是介意用女人錢的男人。

    康所為果然感激地看了田蕊一眼,然後看向安驀然,眼神閃了閃。

    安驀然知道他們並非談論工作的事,卻也不當面拆穿,說了句:「得空了,去我家吃頓飯,我讓所為來接你!」

    田蕊感動地點頭:「謝謝安小姐!」

    安驀然正想說不用謝,電話響了起來,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接起來:「喂,是嗎?好,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安驀然又對田蕊說:「我有點事,先走了。」

    「好,安小姐慢走!」

    安驀然便帶著康所為出了傾城之戀,是董俊打來的電話,說手術很成功,高幕雨沒事了,只要好生調養便可以了。

    安驀然走後,店長走到田蕊身邊,朝田蕊的視線望去,笑呵呵的。

    田蕊臉一紅,低下頭去,一會兒又想到了什麼,問店長:「安小姐是明星,店長是怎麼樣認識她的?」難道是安驀然來這裡買首飾認識的,看他們之間熟悉的樣子,也不像啊!

    店長笑呵呵地說:「你還不知道啊,安小姐是傾城之戀的老闆呢!」

    「啊!」田蕊驚訝叫了聲。

    ……

    買了個果藍和一束鮮花,安驀然去了董俊的醫院,被導醫熱情地帶到了高幕雨的病房,高幕雨臉色有些蒼白,卻眉眼都是笑意,病床邊坐著王鈞豪,心疼地握著她沒打點滴的那隻手。

    「幕雨姐!」安驀然輕喚了一聲。

    「驀然,你來了?」高幕雨見到安驀然很開心,趕緊招手讓她過來。

    王鈞豪接過安驀然的果藍和鮮花,便說出去買東西,讓她們倆聊。

    坐在床邊,安驀然握住高幕雨的手說:「怎麼樣,手術辛苦嗎?」

    高幕雨搖頭:「不苦,只要能懷上孩子,什麼苦我都不怕,我和鈞豪經歷了太多波折,我不想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安驀然微微有些心疼:「幕雨姐,你們會在一起的,人家不是說好事多磨嗎?興許過了這一關,你們以後的每天都是幸福順利的!」

    高幕雨眼中閃過憧憬和希望,如果是這樣,那麼先前所的有苦便都值了,就怕不是這……。

    安驀然看高幕雨閃過希望的眸子突然暗了下來,似乎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奇怪地問:「幕雨姐,怎麼了?」

    高幕雨搖搖頭,展顏而笑:「沒什麼,一切都會好的!」

    安驀然給高幕雨一個大大的微笑:「對,一切都會好的!」

    安驀然沒想到,這竟是她和高幕雨的最後一次談話。

    幾天後的一天,安驀然出去買東西後回到畢家,畢傾城本已經出去上班了,回來卻發現他坐大沙發上,臉色不怎麼好看,安驀然以為是工作上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她走過去摟著他的手臂問:「老公,怎麼了?」

    畢傾城歎了口氣,將她摟進懷中:「沒什麼,今天去哪了?」

    安驀然隱隱感覺到畢傾城似乎又有什麼事瞞著她,但他不想說,她便不再問,她可以去打聽,不一定要從他口中說出來。

    她笑著答:「去買了些吃的,本來準備去看幕雨姐的,看天快下雨了,便折了回來,也不知道幕雨姐調理得怎麼樣了,不過有鈞豪哥在,便什麼都不用擔心了,鈞豪哥那麼愛幕雨姐,是不會讓她受苦的。」

    畢傾城抱著安驀然的手臂徒然一緊。

    「怎麼了?」安驀然掙脫他的懷抱,疑惑地問,見他臉色一直很差,難道是傷口復發了?她趕緊去解他領口的扣子,想看看傷口。

    卻被畢傾城握住了小手,然後昏天暗地的吻蓋了下來,安驀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差點窒息了,待畢傾城停下來,她還被他死死鉗在懷裡,然後耳邊傳來畢傾城略帶驚慌的話:「驀驀,以後我一刻也不離開你,分分秒秒陪著你!」

    安驀然甚是納悶,畢傾城今天是怎麼了?正想問,劉媽從書房出來了,眼角掛著淚,手中捧著個盒子,邊走出來邊哭到:「高小姐太可憐了,從小父母雙亡,小小年紀又要擔著高家的擔子,一天輕鬆日子都沒過,如今說走就走了,真令人痛心啊!」

    安驀然腦中突然轟地一聲,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出國了?還是……

    她豁然起身,跑到劉媽面前攔住她問:「高小姐去哪了?」

    劉媽一看是安驀然,又猛地掉了幾串淚珠子,抽泣著說:「剛剛接到高家的電話,高小姐在醫院自殺了!」捧著的盒子裡是高幕雨上次回來送來的禮物,劉媽拿出來看看,懷念一番。

    「什麼?」安驀然驚得差點暈過去,畢傾城快步過來摟住了她,緊緊抱在懷中。

    「讓你多嘴,驀驀懷著身孕,這種事怎麼能讓她知道!」畢傾城向來少有吼劉媽,看到安驀然頃刻便要倒下去的纖弱,他不由得心疼不已。

    劉媽低頭哭泣,並不答話,她知道畢傾城心疼安驀然,現在又值高幕雨過世,心情定然不好,她從小看著畢傾城長大,自然不會責他。

    「怎麼會這樣?」安驀然眼角的淚珠子已經滾了下來,支撐著從畢傾城懷中起來,抓著他的手問。

    「驀驀,以後再告訴你,我怕你受不了!」畢傾城摟她坐到沙發上,柔了柔她的發輕聲說,眼中儘是心疼。

    安驀然搖頭:「我受得了,告訴我!」

    畢傾城歎了口氣,知道拗不過安驀然,便將事情經過從頭到尾告訴了她。

    由於高老爺子多次反對高幕雨和王鈞豪在一起,對王鈞豪不是打就是罵,外加侮辱,王鈞豪個性要強,雖不表現出來,卻每每都記在了心裡,這麼多年,無數次的怨恨都因為愛著高幕雨而積在了心底,上次前去高家提親,高老爺子當著畢傾城韓思博的面完全不給他留面子,他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覺得在高家,他連條狗都不如。

    後來因為安驀然的計,高老爺子同意他和高幕雨結婚,在商量婚事上,又有很多意見不和,王鈞豪次次隱忍,都遭高老爺子指著鼻子罵沒用。一氣之下,王鈞豪跑到了國外,喝得酩酊大醉,竟和古詩詩發生了關係。

    事後,王鈞豪連哄帶騙地把古詩詩哄住了,將這事壓了下來,第二天,高幕雨找到他,他絲毫沒提那晚的事,古詩詩還在上學,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便忍了下來。

    沒想到今天,古詩詩回來了,找到高幕雨說懷了王鈞毫的孩子,讓高幕雨把王鈞豪讓給她,高幕雨痛心疾首,覺得受到奇恥大辱,自己從小疼愛的表妹和自己用生命去愛的男人,有了孩子!

    而古詩詩一改平日的溫柔,咄咄逼人,公然以肚子裡的孩子相挾,來逼她讓出自己即將成婚的男朋友,更讓高幕雨痛心的是,王鈞豪竟然也站在古詩詩這邊,要和她分手,還說,他早就不愛她了,一直不說分手是因為看中高家的家產,如今高家產業已全在他的名下,加上他國外的工司,他不稀罕做這個高家的倒插門女婿,過連狗都不如的日子。

    並將高老爺子從頭到尾罵了一遍,還說高幕雨是世上最傻的女人,氣完高幕雨後,王鈞豪毅然摟著古詩詩離去,高幕雨頓時人財兩空,天地一片黑暗,這才覺悟,王鈞豪和他在一起,並非是愛她,而是為了謀奪高家上億家產,她氣得當場吐出口血來,拿起了病床頭上的水果刀割腕自殺了……

    高老爺子聞聽此事,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高家頓時亂作一團,就連高家的別墅也被王鈞豪無情賣了,高家上億家產便這樣落到了王鈞豪手中。

    而那對狗男女,卻拿著高家的產業準備出國過逍遙日子,韓思博帶人去機場堵了他們,把這對狗男女抓了起來,關進了警察局,正在教訓。

    安驀然聽完,猛地起身,拳頭握緊,憤怒說:「一直以為王鈞豪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沒想到是個渣,原來在人前對幕雨姐那麼好都是裝的,這個狗娘養的老王八,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詩詩……她怎麼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安驀然難過極了,想當初學校相遇,古詩詩純真的笑容還歷歷在目,何以才過幾年,竟這般光景?

    「驀驀,你不能動氣……」畢傾城起身拉她。

    「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怎麼樣我知道,幕雨姐死得太冤了,不能讓王鈞豪逍遙法外!」

    畢傾城點頭,眸中銳利:「你放心,不但不會讓他好過,高家的產業我也不會讓他帶走分毫!」

    安驀然重重地點了點頭,沉了半響,她說:「我想見見詩詩!」

    畢傾城帶著安驀然來到警察局的拘留室,古詩詩正蓬頭垢面地坐在凳子上,面前是沈雄飛,隔壁房間傳來拳頭落在臉上的聲音和哀叫聲。每叫一聲,古詩詩的身體便會抖一下。

    古詩詩果真是變化極大,以前黑亮的直髮變成了棕色的卷髮,純真如泉水的笑容也被凶狠取代,她身形顯得有些肥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看不出肚子,應該才不到三個月吧。

    而安驀然已經快有五個月身孕,絲毫不見發胖。她走進去,坐在沈雄飛旁邊,聽見有人進來,古詩詩也沒抬頭,只是隨著隔壁房間的響聲一下一下地抖著,似害怕,似心疼。

    「詩詩……」安驀然輕輕叫她,仍舊不相信,曾經那般善良的古詩詩,在群英中學唯一一個肯和她做朋友的古詩詩,會是這種搶別人男朋友的女人!

    古詩詩先是身子一僵,然後慢慢抬起頭來,凶狠的目光中帶著驚訝和不明的情緒,當視線落到安驀然多年如一的臉上時,她目光中閃過一絲哀傷和自責,安驀然讀懂了她,原來她是有苦衷的!

    「詩詩,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你不要怕!」安驀然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伸手去握古詩詩交握在桌上的手。

    古詩詩猛地收回手去,眼中又恢復了開始的冷漠和狠光,她冷冷地說:「你算什麼東西。」

    安驀然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她曾記得,學校迴廊上,她捧著厚厚的作業本,不小心撞到了低頭看書的古詩詩,她說對不起,她以為古詩詩會像許娜她們一樣,一腳踩在她去撿作業本的手上,而古詩詩卻沒有,而是笑著將作業本遞給她。

    她曾記得,古詩詩的生日,古詩詩在高家那樣護著她,笑得明月皓齒對她說,要對得起她所說的第一個朋友。

    她在巴山夜雨被打,古詩詩挺身救她,被撞到頭破血流……

    這些,她牢記於心,古詩詩出國後,她心心唸唸想著她,只盼有一天,能再見到那個在群英中學唯一向自己介紹的女孩,她黑髮白膚紅唇皓齒,純潔得像公主,她說:「你好,我是古詩詩!」

    然,幾年不見,物事人非,如今這個昔日處處維護她的朋友,竟用這種凶狠的眼光看著她,用那種冷漠的語氣對她說:「你算什麼東西!」

    她唯一的友情,便死在了這句話中。

    康所為快速走過去掐住古詩詩:「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對安小姐說話,不說你對安小姐這般,就說你害死了高小姐,我也要殺了你!」

    古詩詩頓時漲紅了臉,目光仍舊發著森森寒光。

    「住手!」安驀然叫住康所為,她必竟懷著孩子,大人之過,與孩子無關。

    康所為不甘心地鬆開手,狠狠瞪了古詩詩一眼,退到了安驀然身後。

    畢傾城和沈雄飛早已臉色如炭,高幕雨與他們感情極好,就這樣被古詩詩和王鈞豪害死了,他們倆個如何甘心?

    安驀然盯著古詩詩問:「詩詩,你可記得群英中學後面那片綠草地?」

    古詩詩明顯一怔,眸光柔和了下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因為安驀然看到了長髮下,古詩詩那微微勾起的嘴角。

    「我和想她單獨聊聊!」安驀然對畢傾城說。

    「驀驀!」畢傾城不放心。

    安驀然卻向他投了個眼神,讓他放心,古詩詩是不會傷害她的。

    「有事叫我,我就過在門口!」畢傾城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好!」

    畢傾城不放心地看了古詩詩一眼,便和沈雄飛康所為走了出去。

    「詩詩,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安驀然輕輕握上古詩詩的手,輕聲說。

    一張四方桌,兩個女人對面而坐,安驀然伸手握住了古詩詩的手,低頭回憶的古詩詩慢慢抬起頭來,眸中已經一片乾淨的笑容。

    安驀然如何也不相信,仍舊會對自己這樣純真笑的女孩兒,仍舊是群英中學那個說永遠站在她這邊的女孩,為何會搶了疼愛自己的表姐的男朋友?

    ------題外話------

    終於迎來大封推,哈哈,冒泡了啦!今日又是萬更,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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