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所為臉上先是欣喜,後又似想到什麼,淡下笑容說:「畢先生,我想留在安小姐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畢傾城饒有興致地看向康所為,見他對上自己的視線後,眼神有些輕微的閃躲,心頭閃過一絲詫異,快速恢復平靜說:「好,以後,你可以到這邊帶人,慢慢接手一些華雄手頭上的事。」
「是!」康所為極為高興地應了一聲。
掃了一眼人群,都是些懶散的混混,個個身上紋著嚇人的紋身,且頭髮紅黃綠白,各色各樣,站在那裡全身都在搖晃,沒有一點樣子,與別墅裡的保鏢有著天壤之別。
畢傾城不由得眉頭一皺,這些人得讓華雄好好帶帶,看能不能調教回來,讓他們在街上混,只能危害群眾的安危。
畢傾城這樣想著,收回視線準備進去,誰知卻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他不由得回身,仔細打量了那幾個人一眼,沒錯,是上次被沈雪兒買通要害安驀然的人,他查過他們的底細,都是些不務正業,混吃混和的無業遊民,竟然被康所為招到這裡來了。
畢傾城指著他們說:「你們幾個,跟我進來。」
牛三哥幾個相互看了看,不明所以,他們並沒有見過畢傾城,且上次被反收買去找沈雪兒的麻煩,也只是接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所以不知道畢傾城叫他們幹什麼?
他們聽過畢傾城的名氣,這次他們聽到的消息是招保鏢,報酬豐厚,是被錢吸引過來的。
康所為帶著牛三幾人進去,他們進到別墅,不由得驚詫,這棟別墅要好幾百萬吧!
畢傾城早已坐在了游泳池邊的桌子前喝著咖啡等他們了。
「畢先生!」康所為低頭喚了一聲,然後走到了一邊。
畢傾城抿了一口咖啡,這才抬起頭說:「牛三,漠河市西區三黃村人,今年三十歲,十八歲那年,因偷了北區古興村的牛被抓入獄,坐了三年牢,出獄後,跟了一個賣白粉的混混,混混被抓後,你又幹起了代人討債的活,至今無妻無子。」
牛三聽得傻了眼,剛剛進來時,對畢傾城還有些不服氣,現在聽他把自己的老底都揭了出來,臉上的傲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還有你們,個個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至今一無所成,你們不覺得丟臉嗎?」畢傾城朝其他幾個人看去,說得很誠懇,沒有半分嘲弄的意思。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得低頭彎腰恭敬地說:「我們願意聽畢先生的!」
畢傾城滿意地點點頭:「只要你們一心向善,我不敢保證你們將來有多成功,至少房子車子老婆是可以有的。」頓了頓接著說:「我畢傾城雖然不是個十足的好人,但我敢說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法的,所以,以後跟著我,你們不得觸犯法律!」
「是,畢先生,我們哥幾個願意跟著您,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絕無半句怨言。」牛三再次拍胸口保證說。
畢傾城微微點頭:「嗯,以後你們都聽所為的,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思,我事很多,不能……」
「畢傾城,你說過陪我去錄節目的,還走不走?」安驀然從別墅裡出來,一頭瀑布般的長髮掠過一陣清香,潔白的花邊長裙在陽光像朵清純的白合花,芳香迷人。
牛三等人看得傻了眼,康所為眼裡更是光茫四射。
畢傾城寵愛地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去,馬上就去。」然後站起身,對康所為說:「這裡交給你了。」
康所為點點頭。
安驀然回頭朝眾人看去,然後微微一笑,對康所為說:「所為,不錯嘛,這麼短時間就招了這麼多人,而且個個精神飽滿的,很神氣嘛!」
牛三等人聽到安驀然這麼一誇,馬上背脊一挺,五官擺正,下巴微微揚起。
「謝安小姐誇獎!」康所為眼中光茫更盛。
「走吧!」畢傾城輕輕拉起安驀然的手,往門口走。
畢傾城和安驀然一起走了後,牛三等人小聲討論起來:「你說她是誰?是不是畢先生的女人?看她的樣子還不到二十歲,長得真漂亮!」
「是啊是啊,畢先生真是好運氣,有權有勢有錢,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真是羨慕啊!」
牛三再朝安驀然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彎著腰陪著笑臉走到康所為面前喜笑地問:「老大,那個女人是誰呀?」
康所為下巴一揚,有些得意地說:「我們家安驀然安小姐,是影視界的紅星,畢先生的老婆。」
「什麼?她是安驀然小姐?」牛三幾人面面相覷,嚇得臉色大變,她就是上次沈雪兒要下手的女人?那麼再次收買他們對沈雪兒下手的,就是畢傾城了!
還好沒有對安驀然下手,否則以畢傾城的勢力,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畢傾城和安驀然到達晴空演藝公司後,就被記者圍住了,紛紛追問畢傾城和安驀然的關係,雖然圍著畢傾城,記者們還是被畢傾城身上的寒氣逼得有些距離。
畢傾城將安驀然圈在懷中,禮貌地對記者說:「我和驀驀已經結婚了,她是我法定上的老婆,我很愛她!」
現場一片轟動,記者們紛紛對高大挺拔的畢傾城和嬌柔美麗的安驀然拍照,更有安驀然的粉絲圍擁過來請安驀然簽名。
「驀驀小姐,請問我們可以和畢先生合個影嗎?」粉絲們要了簽名後,還看著緊緊摟著安驀然的畢傾城說,眼神裡滿滿的全是仰慕。
他們並沒有因為安驀然向他們隱瞞結婚的消息而說出什麼激烈的話,反而對安驀然和畢傾城結婚感到很高興,安驀然是她們心目中的女神,畢傾城更是全漠河所有女人喜歡的對象,在她們心中,漠河市只有畢傾城才配得上安驀然。
安驀然和畢傾城相視一笑,安驀然用眼神對畢傾城說,似乎你比我還受歡迎啊,然後看到畢傾城臉上的得意,安驀然小嘴一嘟,快速恢復笑容,然後對粉絲們禮貌地點頭說:「可以啊!」
說著安驀然讓到一邊,一群女粉絲們紛紛走到畢傾城身邊,只聽見卡嚓卡嚓的聲音,畢傾城嘴角掛著難得在公眾面前露出的笑容。
折騰了半天那些記者粉絲們才散去,安驀然鬆了口氣,然後看向一旁好脾氣的畢傾城說:「才發現,原來你在公眾面前這麼有風度哈!」
畢傾城寵愛地捏了捏安驀然的小鼻頭說:「我還不是因為你,小傻瓜!」
安驀然心底甜甜的,然後挽上畢傾城的手臂往公司走。
現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畢傾城出現在公眾面前,不用躲躲藏藏了!
安驀然這次錄的節目是一個綜藝節目,只是做嘉賓,以安驀然的速率,用了將近半個小時就差不多錄完了,節目是現場直播,所以有些還是要現場發揮的。
畢傾城坐在錄影棚外,看著安驀然臉上的自信,不由得鬆了口氣,從認識安驀然起到現在,他就開始為她擔擾,她的堅強,她的忍讓,她的悲痛,無不牽動著他的心,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雖然更牽動他的心,但是不用擔心她在任何地方受人欺負了。
她不再是那個臉上寫著『人人可欺』的安驀然,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寒酸農家女,她變得強大了,有時候面對別人的挑釁和嘲弄,她甚至變得強捍起來,會反駁,會回擊,而且次次精彩,讓他大開眼界。
今天看到她面對記者時的游刃有餘,面對粉絲們的禮貌大方,錄節目時全身散發出來的自信和光彩,無不讓他安心,這樣的她才是正真的她,讓人更加著迷的她。
畢傾城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這是剛進來時,晴空演藝公司的老總親自端給他的,他的到達無疑引起了整個公司的轟動,連老總都特意趕了過來,要不是畢傾城說他想安靜一點,怕是整個演藝公司的人都會朝他圍過來。
放下杯子,畢傾城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亮光正在朝安驀然射去,他轉頭看去,只見遠遠的一個穿得極為誇張的男人,正面帶笑容地看著安驀然。
為什麼說他穿著誇張呢,因為他上身是一件奇形怪狀破爛的短袖牛仔衣,下身是一條寬大同樣破洞的牛仔褲,頭髮染成了黃色,是一種爆炸形的髮式,他個子應該有一米七八左右,看上去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瘦瘦的,站在那裡,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
畢傾城只看到他的側臉,是那種刀削似的輪廓,仍舊看得出他長相出眾,這樣的男人,對安驀然這種十**歲的女孩,無疑不是致命的誘惑,他是誰呢?畢傾城眉頭蹙起,心頭有種泛酸感。
安驀然錄好了節目,從錄影棚裡走了出來,那個男人以最快的速度走了過去,說著笑著,時不時為安驀然理理頭髮,扯扯衣服,安驀然在他面前羞澀地點頭,似乎是在聽他的教導。
看到安驀然和男人親熱的樣子,畢傾城豁地一聲起身走過去,將安驀然摟進懷中,溫柔地問:「驀驀,累嗎?」
「不累!」安驀然搖搖頭沖畢傾城微笑,然後對畢傾城介紹說:「這是教我跳舞的老師,周尚周老師。」
畢傾城朝男人看去,這才看清男人的長相,確實長了張迷惑少女的臉,他微微點頭,臉上是一慣的冰冷,還有些許反感。
「周老師,這是畢傾城!」安驀然又向周尚介紹,臉上全是對他的敬佩。
「你好!畢先生!」周尚也是點頭一笑,並沒有過多的動作表情,視線一直在安驀然面前移不開,在畢傾城面前,似乎也還肆無忌憚地表露出對安驀然的喜愛,甚至有些挑釁的味道。
「你不知道,周老師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很多個知名藝人的舞蹈老師,這次能請到她來教我跳舞,真是幸運呢!」安驀然欣喜地說。
「是嗎?這位老師很難請嗎?你怎麼不早說?」畢傾城揚著下巴,薄唇兩邊無意間溢露出不屑來。
周尚自然聽出畢傾城話中的意思,不由得臉色一沉,卻快速恢復平靜說:「最近多家演藝公司都在請我去教演員們舞蹈,只是我都推掉了,我特別喜歡驀驀的戲,她在演藝方面很有天份,所以我現在單獨指導她。」
這麼直的表白?畢傾城眸中冷光一閃,臉上也閃現,靠近驀驀者,死!
而周尚卻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情,泰然地回望過去,眼神似乎比畢傾城更冷更利。
畢傾城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在漠河竟然還有人敢公然挑恤他,真是活膩了!
「周老師的舞蹈很專業嗎?為何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大名?」畢傾城面無表情地說。
周尚微微一笑,答:「傳聞畢先生是縱橫漠河經濟的第一人,只是著手商場自然不知道我,且剛剛你都稱我一聲『老師』我自然得對得起這兩個字!」
畢傾城下巴一緊,好個伶牙俐齒,稱他一聲老師,只是出於禮貌,並不代表他承認了他的本事,而周尚卻以此佔了畢傾城的便宜,畢傾城是誰,豈能隨意讓你個小角色蹬鼻子上臉。
於是,畢傾城反問回去:「周先生也著手商場嗎?」
周尚搖頭:「只攻舞蹈一行!」
畢傾城笑:「你只著手舞蹈行業,尚且知道我是縱橫漠河經濟的第一人,而我卻沒聽過你的大名,看來你不過也是泛泛之輩,難登大雅!」
一句話說得周尚目瞪口呆,常聽人說畢傾城是個角色,今日一見果然不虛。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礙於安驀然在場,努力壓著內心的怒氣,稍微讓步說:「我自然比不過畢先生的名氣!」
安驀然在旁邊聽兩個大男人說話,半天插不上一句話,且聽話裡有話,兩人之間還有股極重的火藥味,不由得拉了拉畢傾城,然後對周尚說:「不好意思,周老師,我還有事,下次有時間再聊吧!」
周尚聽到安驀然的聲音,臉上立即揚起笑容,紳士地說:「好的,驀驀,有空我請你吃飯再細談。」
畢傾城嘴角一抽,驀驀是你叫的嗎?還吃飯,門都沒有!
安驀然點頭一笑:「好啊!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
從晴空演藝公司出來,安驀然問畢傾城:「你剛剛是在和他吵架?」
畢傾城不說話,仍舊黑著臉,半響才答了兩個字:「不是。」
畢傾城明顯不高興了,因為安驀然答應了周尚陪他吃飯。
安驀然小嘴一癟,一副鬼才相信你的表情,卻不說穿他,獨自上了車。
過了兩天,周尚果然約安驀然了,不是吃飯,而是為了教安驀然跳舞,因為安驀然最近出演的電影角色,需要各種舞蹈。
畢傾城被沈雄飛叫去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安驀然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蝙蝠袖花邊上衣,下身一條短褲,腳上一雙八公分的高跟鞋,長髮披在背後,雖然沒有平日的嫵媚貴氣,卻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安驀然帶了康所為和牛三幾個人去,華歐林開車將她送到約定的地點後,就開走了。
周尚約的地點是漠河有名的夜總會——魅力無邊,安驀然剛開始聽到是去夜總會,立即拒絕,但周尚堅持說,夜總會是個學舞的好地方。所以,她半信半疑,還是帶著康所為他們來了。
魅力無邊夜總會是漠河最大的夜總會,安驀然雖然早就聽過,卻從來沒有來過,站在輝煌的招牌前等周尚,安驀然心裡總是有些怪怪的,一方面是怕畢傾城知道她和周尚來這樣的地方,到時候說不清,另一方面,她是公眾人物,要是被狗仔隊拍到,對她名聲也有所影響。
還是回去吧!安驀然左思右想後轉身要走,這時周尚卻到了。
「驀驀,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太堵車了,我們進去吧!」周尚仍舊穿著他別具一格的衣服,頭髮明顯是花精力打理過的,看上去更酷更有型了。他隨意掃了一眼安驀然身後的康所為等人,心裡微微吃驚,沒想到,安驀然出門還有保鏢跟隨,畢傾城果真是個人物!
「周老師,你確定是要在這裡教嗎?」安驀然指指夜總匯有些為難。
周尚認真地點了點頭:「相信我!」
看到他眼中的自信,安驀然只好點點頭,怕什麼?有畢傾城在,什麼都不用怕,安驀然深吸一口氣,帶著康所為等人跟了進去。
周尚帶著安驀然直接到了狂歡大廳,一進去,就是震耳欲聾的dj音樂聲,dj台上一個帥帥的男人用極具磁性的聲音在喊麥,引得台下一片歡騰,都舉著雙手,隨著音樂在舞池裡跳著。
安驀然被這一景象驚住了,這麼多人,同時聽一個人的指揮聚集在一起跳舞,她還真沒見到過,以前在巴山夜雨,她看到舞池上那些人藉著酒精的衝勁在上面瘋狂的跳著,她以為,那已經是個大場面,與現在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她看得內心一陣澎湃,也想隨著音樂聲動起來。
「我們去跳舞!」周尚在她耳邊大喊起來,因為音樂聲實在太大,必須要用喊的才能聽得到。
安驀然點點頭,跟著他擠了進去,而康所為等人則選了個能看到舞池的位置等安驀然。
安驀然以前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卻不是像這次,要學習多種風格。擠進去後,安驀然慢慢跟著人群動了起來,她的頭髮很長,隨便一動,就揚起漂亮的弧度,伴隨著清香撲鼻。
周尚在安驀然身邊指導她,用最大的聲音朝她喊:「舞蹈是一門博大精深的才藝,同樣的動作用不同的風格跳,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跟著我試試。」說完就隨著音樂聲搖晃起來。
周尚跳得很起勁,而在安驀然看來,並不像什麼舞蹈,而是一個喝醉酒的人在發酒瘋。心裡這樣想,還是跟著他跳了起來。
「甩頭,上下搖擺雙肩,對就這樣,好!」周尚一邊跳一邊指導安驀然。
「今天晚上,請燃燒你們最熱情的一面,舉起雙手,動起來!」dj台上的男聲再次喊起來,舞池跳得更瘋狂。
安驀然也受到鼓動,舉起雙手,上下左右搖擺起來。
「非常好,就這樣,對!」周尚在一旁鼓掌,引得眾人紛紛給安驀然鼓起掌來。
安驀然越跳越有自信,頭也有些暈暈沉沉的,這裡的光線忽明忽暗,五顏六色,一虛一幻,讓人全身的血液也為之沸騰起來。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你也不必顧忌形象,無論你跳得多醜,也沒有人嘲笑你,這是一個不真實的世界。
適合療傷,適合沉淪,適合隱藏。
而安驀然,需要記住這種盡情發揮的感覺,上了台後,也要像現在這樣,無視一切!
一曲盡,安驀然已是全身大汗,周尚把她帶到了休息區,叫了幾瓶啤酒,和安驀然喝了幾杯。
「你跳得很好,沒想到你在這方面也有天份!」周尚的眼中儘是欣喜,視線盯著安驀然汗濕的脖子,覺得讓他移不開視線,光線雖暗,但安驀然脖子的白嫩還是可以看得見,特別是黑髮被香汗粘在脖子上,燈光一閃特別誘人。
安驀然喝掉一杯啤酒後,用手煽著風,答:「是嗎?我亂跳的,我以為跳得很難看!」
看到安驀然喝酒的爽快,周尚又是一驚:「你酒量很好?」
安驀然笑了笑說:「談不上好,反正沒醉過,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在酒吧賣酒的嗎?」
周尚睜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說:「真的嗎?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看緋聞!」
「當然是真的,我想整個漠河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安驀然打趣起來,又端起滿杯啤酒喝盡。
周尚也笑:「看來你還有很多需要我去瞭解的,不過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瞭解!」
慢慢瞭解?什麼意思?安驀然心裡困惑,抬頭對上周尚眼中的溫柔,趕緊低下頭,再抬起頭來,她說:「不好意思上趟洗手間!」
說完逃跑一樣地跑了。
康所為和牛三等人緊緊盯著周尚,看到他眼中的不懷好意,康所為有種想打他的衝動。
安驀然第一次來魅力無邊,悲催的不知道廁所在哪,剛剛想到要逃,也不敢問周尚,這裡人山人海,她真不知道哪個是服務員。
憑著感覺走到了一個極為安靜的地方,安驀然猜,可能是廁所的方向了。走過了幾間房,安驀然抬頭往門上的透明玻璃上探了探頭,這才知道,這不是廁所,是ktv包間。
失望地往回走,經過一間房時,裡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安驀然好奇地靠近,聽清了是什麼聲音,原來是有人在包間裡干『那種』事,安驀然搖搖頭,並沒有去看是誰,準備走。
「唉喲,輕一點嘛,人家怕痛!」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傳來。
安驀然心頭一愣,這聲音,是張頤雲?不由得停下步子,折回去,抬頭看了進去,裡面並沒有開燈只有一個旋轉花燈在一閃一閃,沒有放歌,很安靜,安驀然卻能在微亮的燈光下看到一個大男人馳騁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個男人安驀然並不認識,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張頤雲!
安驀然心頭一驚,上次在別墅遇到她和周才英,這次又在夜總會遇到她和另一個男人,這張頤雲畢業後沒去上大學,倒做起了這一行。
想起以前在學校時,張頤雲總是拿她在巴山夜雨上班的事來嘲笑她,說一些極為難聽的話來侮辱她,現在她自己做出這種事來,怎麼不覺得羞恥?況且她爸是副市委書記,高官在位,要是這種醜事傳出去,怕是張家再無崛起的可能。
「啊啊啊!」一陣急促的低吟聲傳出,伴隨著一陣更大的動作激烈響起,他們是在沙發上做的,所以還傳來沙發承受不了重量發出的擠壓聲。
裡面的男人像馳騁在一片領土上,強烈地佔據,掠奪,吞沒,令身下的女人發出連串的滿足聲!安驀然看著裡面的男女瘋狂的動作,不由得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去暗想,看這張頤雲熟練的動作,怕是與這夜總會的小姐有得一拼了。
「吳委員,你答應投票給我爸的事,可別說話不算話哦!」張頤雲的聲音再次傳來,安驀然聽到裡面還傳來穿衣服的聲音,想必是已經完事了。
「你放心,小妖精,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算話的,因為你讓我找到了青春的感覺。」男人的語氣還帶著意猶未盡,穿好衣服後還順便在張頤雲身上摸了一把。
「討厭拉!」張頤雲撒嬌地一躲。
「安小姐,你在這裡幹什麼?」康所為的聲音哄亮地響起,安驀然嚇了一跳,而裡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正朝門口走來,安驀然趕緊拉著康所為跑了。
跑到大廳裡,安驀然拍了拍胸口,壓下緊張,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要跑?她又沒做虧心事,要跑的應該是張頤雲才對啊,她搖搖頭,而拉著康所為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康所為感到安驀然手心的涼意,臉上一陣火辣,他本來是看安驀然這麼久沒回去,怕她出事,所以找了過去,沒想到看到安驀然爬在門上看著什麼看得入神,所以叫了她一聲,沒想到她既然拉了自己的手,這種感覺簡直像在炎熱的夏天蹲進了水缸裡,那麼舒服愜意。
安驀然察覺到康所為的不對勁,這才意識到自己拉著他的手,趕緊鬆開說:「我們過去吧!」
康所為紅著臉點點頭,跟著安驀然朝周尚走去。
「驀驀,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沒找到廁所?」看到安驀然回來,周尚關心地問。
「別提了,幾點了?」安驀然坐下來,問周尚,手機又沒帶,不知道畢傾城回來沒有,唉不用擔心,就算她不帶手機出門,畢傾城也有本事找到她的。
「不到九點,要麼我們再去跳一會兒?」周尚看了看時間說。
安驀然站起身,想消化一下剛剛看到的事:「好吧!」
安驀然和周尚剛走,康所為的手機就響了,康所為接起來:「喂,畢先生,我和安小姐在魅力無邊,周尚帶安小姐來的,好!」
掛了電話,康所為朝舞池裡的周尚看去,眸中有利光閃現。
安驀然和周尚還在舞池裡瘋狂地跳著,完全不知道有道危險的目光正朝他們射了過去,張頤雲站在舞池另一片的卡座上,剛好看到舞池裡的安驀然,臉上閃現狠毒。
果然是你,安驀然!沒想到剛剛的事被你撞見了,那好,就別怪我了,是你闖過來的!
嘴角邪惡一勾,張頤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三江傳媒嗎?我有重大新聞,我看到影視紅星驀驀小姐在夜總會,對,你們現在過來還能看到她,對!」
掛了電話,張頤雲喝掉杯中的酒後,轉身離開了魅力無邊。
畢傾城從車上下來,正準備進魅力無邊,卻接到了電話,眉頭緊緊擰起,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後才進了魅力無邊。
進到裡面,他直接走到了康所為所說的地方,見到了康所為,問清了晚上的事,然後在康所為手指的方向找到了安驀然的身影。
他牙一咬,擠進人群中拉住安驀然往外面拖,安驀然看到畢傾城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找到這裡來了,而一旁的周尚看到安驀然被畢傾城拉走了,趕緊拉住了安驀然的另一隻手。
安驀然另一隻手被周尚緊緊拉住,與畢傾城兩邊一拉,她痛得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畢傾城力度被阻,回身一看,周尚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拉安驀然的手,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與自己槓上了。自己剛剛的力氣又大,安驀然被自己和周尚兩個大男人這樣一拉,必定很痛,他不由得心疼,鬆開了安驀然。
安驀然身子微微向周尚那邊傾斜,卻是看向畢傾城,眸中已是深深的感動。
小時候,她聽過一個故事,宋朝年間,有兩個母親為了爭奪孩子而上了公堂,包青天讓她們在大堂上搶孩子,一人拉小孩一個胳膊,誰搶到了孩子就歸誰,兩個母親一拉,孩子痛得大哭,親娘不忍心於是鬆開了孩子的手,所以她的孩子被對方搶了去。
而包公卻驚堂木一拍,將孩子判給了鬆手的母親,原因是,只有心疼孩子的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而剛剛畢傾城和周尚也是這樣拉她,畢傾城卻鬆了手,足以證明,真正心疼她的是畢傾城!
「放開她!」畢傾城走到周尚面前低吼。
「憑什麼?」周尚不放手抬頭對上畢傾城,雖然比畢傾城低了一個頭,眸中卻是盛氣凌人。
他周尚孤家寡人一個,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別人怕畢傾城他周尚不怕!
康所為帶著牛三也走了過來,狠狠盯著周尚,只等畢傾城一聲令下,他們就好好教訓這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憑她是我老婆!」畢傾城拳頭緊握,怒力克制著內心的怒意,要不是等下還有事,他一定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
「可是我也喜歡她!」下巴一揚,眸神一亮,將安驀然往懷裡一拉,滿滿的全是挑釁。
聽到這句話,畢傾城安驀然康所為等人都面上一驚,這麼直白的表白,還是當著畢傾城的面,這小子,果然是有種!
不等畢傾城說話,安驀然反手一甩,對上周尚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安驀然眸中明顯帶著怒意還有一種被輕視的不爽:「周老師,我記得你曾說過,有人叫你老師,你自然得對得起這聲老師,現在,我懇請你,秉承為人師表的精神,不要破壞我的婚姻,令你的學生汗顏!
你所謂的喜歡未免太自私了,安驀然承受不起,請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因為我過得很幸福,還有,我會和公司說,換掉我的舞蹈老師,安驀然受不起你的教導!」
說完拉著畢傾城走出了舞池,康所為等人也狠狠瞪了周尚一眼,跟著走了。
周尚站在舞池中,周圍的人還在繼續他們的精彩,頭頂燈光閃爍,而周尚的世界卻突然暗了下來。
前不久,他在電視上看到安驀然的電影後,被她深深地吸引不能自拔,他推掉所有的演藝公司,獨獨接了晴空演藝公司,成為安驀然一個的舞蹈老師。他知道她結婚了,老公是漠河市的風雲人物,對她寵愛有加,呵護倍至。
他也知道他比不上畢傾城,但他真的很愛安驀然,這些年在孤兒院長大,向來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現在也是一樣,安驀然必須是他的!
畢傾城任安驀然拉著自己在喧嘩的人群中走著,內心澎湃不已,一直以來,他都時時刻刻地保護著安驀然的安危,他沒想到,今天安驀然竟然讓他有種受保護的感覺,安驀然的個子不到一米七,很瘦很單薄,走在人群裡都找不到的那種,而她現在卻有種無形的力量,讓畢傾城覺得,自己被保護了!
畢傾城心裡流過一陣前所未有的感覺,拉住往前怒氣匆匆走著的安驀然,深情地望著她。
安驀然回頭看向畢傾城,疑惑地問:「怎麼了?」
畢傾城將安驀然摟進懷中,溫柔地說:「驀驀,你長大了!」
安驀然苦笑一聲:「我本來就長大了,是你讓我成長起來了,謝謝你!」
要不是遇上了你,我的世界還是烏雲迷布,哪裡會有現在的一片肆無忌憚的青天?
「驀驀,不要謝我,你只要記得,畢傾城這一輩子的使命都是為你服務,你開心,我就開心,你難過我也難過,我們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只要你幸福,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安驀然點點頭,緊緊依在他懷中。
康所為聽到畢傾城的話,在心裡暗自重複念了一句,你開心我就開心,你難過我也難過,只要你幸福,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畢傾城的電話響起,安驀然從他懷中起來,畢傾城接起電話,說了聲好,然後帶著安驀然往樓上走。
魅力無邊夜總會,有五層,一樓是酒吧,舞池,ktv,二樓是桑拿足浴中心,三樓是棋牌室,四樓是特別服務,五樓則是內部辦公室和電子監控室。
這裡的老闆叫黃住,並不是漠河市的人,是香港人,與畢傾城有點交情,接到畢傾城的電話後,特意從酒桌上趕了過來,已經在五樓等他。
電梯停在五樓,畢傾城拉著安驀然從電梯裡出來,安驀然奇怪地問:「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畢傾城歎了口氣:「給你收拾爛攤子!」
安驀然莫名其妙,剛想問什麼事,已經走到了門口,服務員給他們推開門,畢傾城拉著安驀然走了進去,見裡面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個子矮小,人卻很有精神。
看到畢傾城進來,趕緊起身迎了過來,伸出手握住畢傾城,極為禮貌地說:「畢先生,你要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
畢傾城禮貌回到:「我知道黃總貴人事多,不想打擾你,卻不知今日會有突發事件,所以不得不麻煩黃總了!」
「哪裡的話,魅力無邊有今天的成功,多虧了畢先生當年慷慨解囊,否則黃某怕早餓死了!」
早年,黃住獨自來漠河經商,誰知被人算計,傾家蕩產,多虧了畢傾城借了錢給她東山再起,所以成就了今天的魅力無邊。當時畢傾城並沒說要黃住還他錢,只是說算他入股,這樣說來,畢傾城還是魅力無邊的股東。
黃住感懷畢傾城的恩德,這些年畢傾城生意上的事,無論大小只要畢傾城開口,都是盡力幫畢傾城,所以今天畢傾城打電話給他,說是請他幫個忙,他也是丟下滿桌朋友,趕了過來。
「黃總嚴重了,你我這些年的交情,這樣說就生份了,百忙之中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黃住爽快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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