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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一切都是月亮惹得禍(1) 文 / 九桃

    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一邊努力堅強,一邊卻又無比脆弱,就好比差何。

    少覓想起她再次見到差何,已經是在她搬去小月湖之後的第二年了。

    有些事做來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第一次的越獄,少覓第二次離開魔界的時候,既沒打申請也沒刻意支開阿遠,因為她走的實在太過匆忙了。

    只是在某個夜晚靜靜的望著小月湖,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無意識的來到了人界,阿魚曾經住過的地方。

    少覓站在阿魚的門前,看著只裹了件中衣的自己時詫異了一番,而當她看到屋中竟然還亮著燈時,又狠狠的詫異了一番。

    鬼使神差的推門進去,少覓挑眉。

    呦呵,妖怪也會買醉?

    海風吹拂,略帶著幾分寒意。

    雖然這點寒冷比起魔界的夜晚,簡直微不足道。但少覓還是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緊了緊中衣,大搖大擺的晃到屋前,毫不客氣的踢了踢躺在在台階上醉的七葷八素的差何。

    「喂!擋路了,一邊滾滾!」

    差何不動,少覓又踢了他一腳。

    哎呀!

    少覓嘴角一抽,一不小心用力過猛,還沒等差何自己滾滾,她已經把他給踢到了一邊,看著更加清瘦的差何,少覓毫無同情之意,兀自進了屋。

    入目還是那個簡樸整潔的屋子,少覓扭身看了眼依舊倒在地上的差何,看來他把這裡保護的很好。只可惜…少覓無聲歎息,沒了那個開朗的女子,這個家裡,到底還是少了最重要的溫馨。

    「妖怪,還有酒嗎?」

    少覓自屋裡走出來蹲在台階上,伸手推了推差何。

    他半闔著眼睛,眼眸因長期處於醉酒的狀態而略顯渾濁,但神志倒也還算清楚,「我的酒極烈,你喝不得。」一直對自己是妖諱莫如深的差何竟一反常態,表現的極是淡然甚至無所謂。

    這樣隨意且不拘的差何,少覓第一次見,心裡因為阿魚而對他增生的厭惡,竟也消了三分。

    其實,她本就不曾對他有過歧視,至於阿魚的事,少覓笑笑,她憎惡的從來只有她自己。

    「我怎麼就喝不得了?拿來!」少覓奪過差何手裡的酒盅,也不嫌棄,直接仰頭而下。

    辛辣的烈酒順著舌尖劃過喉嚨的時候,少覓後悔的只想抽自己兩大巴掌。

    差何你祖宗的,你這釀的其實是毒酒吧,啊?你祖宗的祖宗的,是想毒死你丫自個?還是想毒死我啊?!

    「哈哈哈…」

    差何看著被辣的到處找水的少覓笑的好不誇張,都說酒後吐真言,其實酒後也會顯真情吧?

    「笑什麼笑?死妖怪!」少覓憤憤,抱著裝滿水的水瓢一口飲下。妖怪二字叫的越發順口,可想來尤不解氣,抄起一瓢水來兜頭澆了差何滿頭滿身。

    差何被冷的發抖,倒是不笑了,酒也醒了三分。

    她這個樣子,倒是和慣來胡作非為的阿魚有幾分相似,差何的笑意中似有回憶。

    這是自阿魚死後,他第一次覺得內心可以如此平靜,不再終日抱著對阿魚的愧疚而醉死在辛辣的烈酒之中,不再畏懼少覓魔君的身份,也不再覺得自己是妖是件多麼羞恥的事情,甚至不再在意少覓開口閉口的就喊他妖怪。

    「喝水沒用的,你等會兒。」差何終於看不下去了,搖搖頭,放下手裡的酒壺起身進了內堂。

    少覓稀罕的看著如今終於有點人模人樣的差何,可直到他搬來幾瓶極是精緻的酒盅時,忍不住臉上一黑,她看錯了,這廝果然還是那個居心叵測,死性不改的妖怪!

    差何見少覓陰測測的看著自己,連忙道,「這些不是烈酒,是我精心釀製的果酒和一些桃花釀。」說著卻神色一黯,「本來…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

    差何臉上似有落寞。

    她?少覓本來不打算喝,可一聽是給溶月準備的,那她就不客氣了。

    少覓她是個實誠人,說不客氣還真沒跟他客氣。

    咕嚕咕嚕幾口,就灌下去了三瓶,「好喝!」

    少覓擦擦嘴角意猶未盡,這果酒清甜可口,桃釀芬芳四溢,確然比他之前的酒好喝太多。

    「這些烈酒,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差何看出少覓眼裡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可至於他為什麼要喝這樣嗆口的烈酒,是對阿魚的歉意,對溶月的心緒複雜,還是對自己的厭世懲罰?差何沒有說,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少覓有時回想起那個夜晚,覺得世間之事當真奇妙。她居然和一個妖怪把酒相談,還相談甚歡,兩人喝的上頭,就開始互相吐苦水。

    差何從他幾千年前還是個正兒八經的凡人說起,一直說到他為了助溶月得到方若劍而寄托在阿翰的身體裡,而少覓則從她記事起就被魔尊關在魔界不許出來說起,一直說到兩萬多年後她還是被未珩關在魔界不許出來。t_t

    兩人說著說著哈哈大笑,然後差何望著月亮悠悠唱起了歌來。

    少覓托著腮幫靜靜看他,那歌明明是首極喜悅的歌,但他卻唱的那樣憂傷。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歌的意思不難懂,少覓聽了兩遍,大抵說的就是年輕的姑娘終於出嫁了。

    少覓衝他翻了個白眼,你心中那位年輕的姑娘終究也會嫁人,只可惜你這顆被大雨澆壞的多情種子,到時候怕也只有哭著祝福人家的份了。

    那晚月色撩人,歌聲醉人。

    可誰也沒想到少覓竟一語成讖,多年以後,那姑娘終於要嫁人了,差何果然不是她的良人。

    少覓想起詩詩曾經也和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那時候詩詩說過一句話,少覓覺得純屬瞎扯淡,但後來想想那分明是真理!

    「一切都是月亮惹得禍」,少覓在未珩的盛怒之下,一腳踢開被她帶回來的野男人差何,笑的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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