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祥殿是宮中佔地最大的宮殿,地處華宮正中央,前後分為正殿、側殿和後殿,正殿作為上朝之用,可容納百餘人,側殿是大臣們等待傳召時的休息場所,後殿則包括書房、暖閣和皇帝休息的寢殿。
慶祥殿可以說是南周權利的集聚樞紐之地,無傳召不得隨意進入,可今日慶祥殿卻密密麻麻的佔滿了人,不光有前來上朝的大臣們,還有許多身穿飛魚服的禁衛。
慶祥殿是宮廷重地,任何人都不得帶兵器進入,可今日在慶祥殿的禁衛軍,卻全部配有刀劍,煞氣頓時充斥殿宇。
朝臣們一見這副情景,皆屏氣斂聲觀察局勢,沒弄清楚狀況之前,皆不敢隨意開口說話,昨夜沈家在華都中調動京都守軍,各個府邸皆收到了消息,所以今日的情形眾人心中早已有了揣測。
可大臣們也不全是見風使舵之徒,杜正賢看著滿殿的帶刀禁軍,質問向殿首端坐的沈千依,道,「慶祥殿乃皇帝居所,即使是皇帝近侍也無權帶刀進入,不知皇后娘娘擺出此等架勢意欲何為?」
杜正賢此言一出,立刻有朝臣附和,可不等沈千依出言解釋,沈重山便厲聲喝道,「你一個大理寺卿懂什麼?如今皇上在邊關身負重傷,一時無法還朝,京都有不軌之徒窺視皇權,宮中當然要加強戒備。」
「不軌之徒的確是有,不過沈大人怎麼知道皇上是重傷不歸?為何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旨意?」
沈重山對杜正賢的質問不以為意,甚是鄙夷的說道,「大理寺負責刑獄之事,皇上的消息自然不需要知會杜大人,杜大人管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可。」說罷拂袖轉身,背對向杜正賢。
杜正賢並沒被沈重山的氣勢嚇退,反而更加咄咄逼人,「朝中重臣雖然各司其職,可皇上的安危事關天下穩定,我身為臣子為何不能過問?」
沈千依見爭執越來越激烈,忙出言制止道,「都不要說了,本宮今日過來就是要與大家商議皇上的事,皇上已經數日沒有消息傳回,邊關那面也說許多天沒見皇上露面了,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大家還是趕緊商議出個對策來吧!」
眾臣面面相覷,不敢貿然進言,最後都將目光落在沈重山身上,沈重山是當朝首輔大臣,又是皇后的哥哥,南周除了皇上就只有他最有資歷說話。
沈重山環視了殿中一圈,見無人敢越過他搶先表態,甚是得意,可他剛上前向沈千依行了禮,卻聽身後杜正賢再次開口說道,「皇上既然沒有露面,自然有不露面的理由,邊關有澈王爺率大軍駐守,匈奴人雖未撤軍可也沒有踏進南週一步,不知皇后為何要急於商議對策?依微臣之見,現在最好的對策就是等皇上回來。」
「杜大人說的在理。」葉菀由景弈成扶著進入殿門,冷眼看向坐於殿首的沈千依,「臣妾一早聽聞皇后在昨夜調動禁軍,不知宮裡是出了什麼大事?」
沈千依看著與自己一樣穿著明黃色朝服的葉菀,笑容中帶了一絲冷意,「皇貴妃怎麼過來了?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稱病不出門嗎?今日看你的氣色怎麼不像有病之人?」
葉菀向殿首福了一禮,微笑著抬眸道,「病這個東西有來就有去,臣妾在宮中休養了許多日,也好的差不多了,本來今日就想去鳳儀宮向皇后娘娘請安的,可一打聽才知,娘娘竟然來了慶祥殿。」
看著葉菀身上的那抹明黃,沈千依突然覺得十分刺目,雙眼微微迷了一下,「皇貴妃今日的裝扮倒正式,本宮記得你除了冊封之時,還從未穿過這身朝服。」「朝堂不是後宮,臣妾過來自然要穿的正式,皇后娘娘今日不是一樣穿了皇后的朝服來嗎?」葉菀的到來讓慶祥殿又添了一絲緊張的氣氛,可也讓大臣們鬆了一口氣,不必再直接面對沈千依和沈重山的逼迫,有葉菀在前擔著,他們也可躲在後面留心觀察失態發展,為傾向於哪一邊做最後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