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腳被綁著,只能痛苦地扭頭撇向角落,難受地乾嘔起來。
「你懷孕了?」青蛇瞇起眼,眼角醜陋的疤痕成了一條弧線。
應素強抑住翻江倒海而來的噁心——
怎麼辦,害喜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萬一被識破,這個地頭蛇知道自己有了更多的籌碼,一定會更加肆無忌憚!
「不……我沒懷孕……嘔!」應素的話還沒說完,又一陣倒湧上來的酸水在她胸口翻攪。
青蛇這次看出了端倪,眼睛慢慢皺起,又猛然圓睜開,強行抬起應素的下巴,大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又想騙我!死女人!」他憤怒地咒罵,然後恐嚇道,「來人!找幾粒墮胎藥給她吃,沒懷孕吃了就當補藥,假如是有胎兒她不認,那就算是她自作自受!」
「不!我不吃!」
應素信以成真,顧不上巴掌上傳來的**,拚命扭動身子反抗。
「果然是懷孕了!啊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青蛇確信了應素有身孕的事實,囂張地狂笑,「看來我誤打誤撞,還是綁了個更有價值的!這下好了,古浩東的老婆和孩子都在我手上,不愁他不乖乖就範,馬上,我也要讓他嘗嘗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青蛇轉身命令下手。「看好她!」
「是!」
青蛇身材高大,左臂有青蛇紋身,面目粗野猙獰,他臨走前,瞪了應素一眼,那神情太駭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等他離開後,應素才得以喘口氣。她環顧周圍,才慢慢發現自己被軟禁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青蛇留下兩個同夥看住她,而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哪裡。
陰森陌生的環境、可怕的綁匪,讓她整個心懸在半空中,小手下意識地摀住肚子。她自己無所謂,只是惶恐匪徒惱羞成怒後會傷害她的孩子。
★★★
古浩東剛剛接到黑承司那邊的消息證實,綁架應素的人確實是青蛇,但他有多處窩居的地點,應素被綁架後會被帶去哪裡,仍需要時間查實。
「哥哥,嫂嫂還沒有消息嗎?」
應素失蹤後,小浩變得安靜了很多。
古浩東凝視了他一會兒,然後以點頭代替回答。
小浩心事重重地低下頭。
「哥哥,其實嫂嫂有時候還挺可憐的。」
古浩東皺起眉頭,等待小鬼的下文——
「其實上回她打破你的相框真的是不小心的,而你故意打爛的花瓶卻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古浩東本就陰翳的臉孔黑如墨色,眼睛驟然瞇起。
「你怎麼知道?」
「是你們吵架後,我從門縫裡看到她在哭,聽到她對著花瓶言自語時說的。」小浩如實相告。
驟然間,古浩東的胸口彷彿被大石堵住,臉色忽而青忽而白,非常不對勁!
原來她一直視這只普通的花瓶為珍寶,是因為她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品?
如此說來,這個花瓶所代表的價值確實遠遠超過了其本身,確實是彌足珍貴的,可當時,自己竟為了宣洩對她的不滿,一手砸毀了它!
「鈴鈴鈴」……
一陣急促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眾人的神經被敏感地提到界點。古浩東一個大邁步,立即拿起電話筒。
「喂?!」
古浩東朝著電話機大吼,但對方卻沒有聲響。
「喂,青蛇!我知道是你,有種就快點說話,掖著藏著也太不像你了!」
「古總,別來無恙。」
簡短但詭譎的聲調從電話那頭傳來,古浩東不自覺地攏起眉心。
「呵,一年未見,看來你貪婪的本性沒有多少改。」
「哈哈!是又如何,當初你就應該派人殺了我,省得我這條地頭蛇有朝一日又出來危害人間。」
青蛇笑得猖狂。
「這次,我會如你所願。」古浩東陰冷地說。
「未必吧?我手上可有你最在乎的人。呦呦呦,你看她嬉皮嫩肉的,劃一刀毀了容那該有多可惜呀!」
青蛇笑得陰陽怪氣,古浩東攥緊拳頭,意識到自己過激後,深吸了一口氣,平穩心緒。
「讓她聽電話!」
古浩東的臉孔陰沉,闃眸閃過冷鷙的陰光。
現在首要的是要確定她的安全。
「好!可以!」青蛇爽快地答應,然後話筒裡的聲音稍遠了一些。
「喂!古浩東叫你聽電話!」
應素咬緊牙關,就是不出聲。
她不要古浩東為了自己涉險,死都不要!
「他媽的,臭婊子!讓你說話聽到沒有!」
青蛇暴躁地伸腿踢中應素的肩胛骨,瘦弱的她撲倒在地上,髮辮散開,散亂地披在肩上。她咬破雙唇,就是不肯說話。
「還挺硬氣!就是不說是不是!死三八!我打到你小產為止你信不信?!」
他又開始對應素粗野地拳打腳踢,應素疼得直掉眼淚,按住肚子的手上也都是深淺不一的傷痕。
「不……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應素虛弱地哀求,柔弱的聲線從電話線裡傳抵,幾乎要奪去古浩東的呼吸。
「青蛇,你給我住手!」
「心痛了,古總?你不是要確認她的聲音嗎?這下您聽清楚了沒有?」青蛇得意地嘲笑,還不忘卯力再往應素身上踹了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