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如果他能這樣多笑笑就好了，她在心裡癡癡地想。
「今天外公的心情很好，謝謝你。」
從醫院出來，應素衷心向他道謝。
古浩東的唇角撇過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
「我幫你是事先取得過報酬，沒什麼好言謝的。」
「可是，你演得很逼真。」
應素閃著無邪的大眼，實為讚美他出眾的「演技」，想不到卻意外看到他微囧的表情。
「我是看你外公可憐，別什麼都不懂，就在那裡評頭論足。」他瞪了她一眼，撇轉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應素傻在他後頭，被無端白了一眼，還搞不太清楚狀況。
什麼時候起，他又變成那麼有同情心的男人了？
★★★
探望外公後的幾天，古浩東晚上都會回來，雖然不同她睡一間房，單他們的關係似乎從「凍僵」的狀態下逐漸呈現緩和的跡象。
這天，像往常一樣，下班後買菜回家。她已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公車到站後，還需要爬過一個山坡才到得了家，隨著肚子逐漸凸顯，這段距離對她來說越來越吃力，才爬到一半，她就已是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了。
「浩東，你為什麼這幾天都不來找我，甚至連通電話都沒有？」
古浩東的車停在大門口，應素看到余玲玲，頓時僵化在了地上。
「你不是接了好幾個廣告，我不想打攪你。」
古浩東睨了她一眼，沒耐性地轉開臉。
「再忙我都有空接你的電話啊！況且我打給你，都是kevin接到的，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余玲玲繞到他跟前，不罷休地問。
今天她顯得很急切，以前的她絕不會死纏不休。
「我想我沒有義務和你解釋那麼多。」
古浩東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包括你已經和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盜版女人結婚，也不需要向我解釋嗎？」她突然無法按捺地衝口而出，古浩東的臉色驟變——
「你從哪裡知道的？」
他陰下臉，應素的心也跟著緊揪。
余玲玲愣了愣，跳躍過該話題。
「我從哪裡知道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新娘不是我！」
古浩東冷鷙地盯住她，沉默了幾秒鐘，道。
「不准說出去，否則即便是你，我也不會手軟！」
他陰鷙地瞇起眼警告，然後忿然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可見，余玲玲剛才的話已經惹惱了他。
「浩東，你為什麼會突然結婚？是不是我又接了電視劇所以你不開心了？如果是這樣，我去推掉好不好？嫁給你以後我就安安心心做古太太，不管開價多高的電影、電視劇我都不接了！」余玲玲不顧危險地攀住他的車窗玻璃。
古浩東冷望著她，神情陷入一瞬的僵滯。
雖然當初余玲玲選擇在高中畢業去國外學表演讓他很憤怒，可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從未動過念頭要把她娶回家。包括知道老傢伙秘密訂下的那份合約後，他想到適合結婚的對象也不是她。
「你接也沒關係，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你。」古浩東冷漠地道，然後低頭睨住她抓住車窗的手，「放手。」
冷如冰珠的字眼讓余玲玲的手下意識的一鬆，古浩東發動引擎，跑車駛進古家。
過了好久，余玲玲才僵硬地轉過身，抬頭看到樹蔭下的應素，她覷起眼，一眨也不眨地盯住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像的女人——
就是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幸福，搶走了她覬覦多年的古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你……」
應素緩緩走近，尷尬地開口，卻不知第一句話應怎麼開口。這麼近距離地看清自己「原型」的臉，她的心口彷彿被人重擊了一拳。
「就是你，我的替身？」
余玲玲嘲意地斜睨她。
「我……」
「據說，你只是一個孤兒，家裡還欠了一屁股債，只不過有命張了一張同我相似的臉，做了浩東的情婦。我知道浩東愛玩，除了對我，和其他女人就是玩玩而已，我以為你起碼有自知之明，想不到你還挺會耍心機，居然敢取代我古家女少女主人的位置，誆騙古浩東娶你！」
一向注意在人前維持高雅、尊貴形象的世界超模，此刻張牙舞爪地像一個尖酸的婦人，全靠臆斷指責應素。
「你根本不知道實情，請不要胡說！」
「我胡說？」余玲玲冷笑數聲，突地又驀然收住，瞪住她的臉道。「是驢子變不成馬，就算你們結婚也還會離婚，我不會讓你這個妖精迷亂了他的心竅！」
應素蹙緊眉頭望著她，離婚是遲早的，可是如果孩子以後交給她，余玲玲根本不會善待他的。
「就算你再不滿，我現在也已經是浩東合法妻子，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浩東，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和浩東的感情的。」
為了孩子，她必須選擇勇敢。
「你說什麼？我破壞你和浩東的感情？簡直是笑話！」
余玲玲怒斥她，眼角的餘光瞄到她手腕處的手鏈，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凶狠。
「你看看這是什麼？」她抓緊應素的腕部。
應素惶恐地瞪大眼。
「這是他送我的……」
這是那次在日本的時候，他送給她，她一直小心佩戴至今。
「送你的？」余玲玲輕蔑地大笑。「這是我們高中畢業，他準備送給我的禮物！他心裡的人一直就是我，他只是完完全全把你當做我的影子！你以為我會要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