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楚學長?」
一個女聲在空曠的教室內響起。
聞言,站在窗邊往外眺望的男子,收回投放在對面實驗樓b樓的目光,轉過身來。
這男子眉眼清俊,爾雅溫文。
正是楚素彥。
「您怎麼在這啊?」
聽聞此問,男子臉上露出一貫的溫潤微笑,道:「是啊,今天有些累,來這裡吹吹風,怎麼?你們找我有事嗎?」
被他的笑容煞到,戴著眼鏡的女生侷促的撐了撐眼鏡,有些結巴地說:「沒、沒事!沒事沒事!就是剛剛大家還在奇怪您突然去了哪呢。您現在舒服些了嗎?都是我們不好!您都已經有那麼多事要忙了,還來我們國畫社幫忙,實在是太麻煩您了。」
楚素彥溫笑道:「沒有的事,我喜歡國畫,能幫上你們的忙我很高興。」
見他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女孩也跟著笑了起來,兩頰有些微微的紅。
楚素彥一面笑著,一面用眼角的餘光看向窗外,對面b樓八層的某個地方已經悄悄聚集了一大堆人,他轉頭看向戴眼鏡的女孩,溫聲道:「我先走了,下次如果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哦……好的!」聽到他要走,女孩先是失望,聽到後半段時又高興了起來。
楚素彥微笑與她道別,而後疾步朝對面的實驗樓b樓走去。
他眼中神色晦澀不明。
「哎!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叫我來幹嘛啊?!」
剛走出樓道口,楚素彥就聽到旁邊一個女生拿著手機,在大聲的講電話。
「什麼?!我家李二少跟那個沈惜惜在……我靠你幹嘛這麼晚才告訴我!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聞言楚素彥的腳步微頓,而後,他又返回身後的社團活動部,走到某間房間的窗前。
兩棟樓房的距離極近,從這個角度,他能輕易看到對面b樓八層的某個實驗室。
那間實驗室的窗戶很小,而且大半被櫃子擋住。
但餘下的那點空間,足以讓楚素彥看清房內的情景了。
那間實驗室裡,沈惜惜雙手攬著李扶風的頸項,修長筆直的腿叉高,掛在他的臂彎裡,纖細卻柔韌的身體,徹底暴露在日光下。
因為角度的問題,楚素彥只能看到沈惜惜的側臉。
一滴小小的汗珠,緩緩凝結在她的額角,每被李扶風撞擊一下,那水珠就順著她線條流暢優美的臉部輪廓,下滑一分。
在明亮的日照中,那滴水珠好像特別能吸引人的目光。
楚素彥的喉結不由地滾動了一下。
最後卻是李扶風在越發急促的撞擊中,俯身將那水珠舔淨,而後掰過沈惜惜汗濕的艷絕臉龐,覆上她咬得發白的雙唇,如同年輕的雄虎一般,笨拙而粗魯地撫慰自己的雌獸。
看著那具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身軀,看著那汗濕雪白肌膚上,在日光下格外惑人的吻咬痕跡,楚素彥不禁心中暗歎一聲——
以往,哪怕這樣的春宮大戲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他看了第一眼,就絕對不會有興趣去看第二眼。
但現在,或許是對沈惜惜這個人的好奇,又或許是想藉機瞭解李扶風對沈惜惜到底有多迷戀……
總之,別說移動腳步,現在他就是想將視線轉開半分,也覺得無比艱難。
房間中的沈惜惜好像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帶著水汽的迷茫雙眼突然一轉,透過窗戶直直看過來——
看到楚素彥後,她那張因為被迫劇烈運動而嫣紅的臉頰又艷麗了一分。
鬢邊汗濕的青絲沾在她的頰邊,迎上楚素彥的目光,沈惜惜全然不知退縮,她嘴角微微上勾,帶起一絲兒飄忽的笑容。
眼神卻清涼通透。
如同一朵在**中反覆沉浮的摩訶曼殊蓮華。
它自天際,墮入污海。
卻仍是天上開的花,色清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
楚素彥就這麼與她對視數秒,最終他的目光閃了閃,先行退散。
他朝沈惜惜笑了笑,轉身離開。
出了門,楚素彥轉身看著對面那扇已經看不清裡面情景的窗戶。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體內滂湃的騷動……
彷彿身體裡有一隻沉眠的巨獸,正在蠢蠢欲動,亟欲醒來。
難怪容真與李扶風那樣的角色,都會放不開手。
這個沈惜惜,有這個本錢。
……
位於海山市北郊的這座私人莊園,山明水秀,麗捨豪宅,還帶著一個小型的跑馬場。
沈惜惜現在就身處於這個幾乎可以滿足所有人心中幻想的莊園裡。
對於這個莊園,在她所有的情緒中,永遠不可能有一種叫做「喜歡」的感情存在。
儘管它再奢華、再漂亮,儘管住在這裡,能夠享受到猶如真正的大小姐一般的待遇與伺候。
但是她不自由,這些就全部沒有意義。
你把一隻鳥拴住,給它任何珍饈瓊釀、華服美衣……都沒有意義。
對於鳥來說,它喜歡的只是三餐可果腹,喜極則鳴,悲極則泣,撲騰著翅膀,早起晚歸,尋找食物,呼朋引伴,欣賞美景——
飛翔於天際。
又是一個黃昏,沈惜惜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透過那冰冷的、透明的阻隔,靜靜地看著樓下小花園裡相繼進入別墅的身影。
不多久,預料中的腳步聲緩緩靠近,接著一雙強勢的手臂突然出現,箍住沈惜惜的腰肢,將她環在胸前。
「站在這裡……是在等我回來?」
李扶風故意壓低了嗓音,湊近沈惜惜耳畔,曖昧的吐息著。
他發現,最近自己總是下意識地,去尋找平日裡總是一個人待在僻靜處的沈惜惜。
——那愈發將自己的目光吸引在她身上的沈惜惜。
不過,那也是因為這小玩意兒很有意思,不是嗎?
明明這麼厭惡自己,這麼討厭抗拒著自己與阿真的碰觸。
卻能如此若無其事。
李扶風可不認為她這就是真的死心了,服軟了。
但是,他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窺探,卻找不到她有任何刻意壓抑自己情緒的神態。
這段時間被調教得越來越敏感的身體輕輕一顫,沈惜惜淡淡地回道:
「不是等你。」
然後她將視線漫不經心地越過李扶風,看向自剛才起就一直靜默佇立在大廳門口的容真。
順著沈惜惜的目光,李扶風挑眉看著自己的哥們兒。
隨即他嘴角突然泛起一抹略帶殘忍的微笑,環著沈惜惜的手也猛地收緊。
引得沈惜惜臉色微變,將視線拉回眼前男人身上。
「嘖……你的意思是,在等阿真?」
雖然不信沈惜惜是真的在等容真,可李扶風確實想聽聽她口中的答案。
沈惜惜水眸淡淡瞟了他一眼,無聲哼了哼,沒有作聲。
一副懶得回答你的表情。
她這番反應,在李扶風眼裡看來,實在刺眼。
李扶風倏地皺眉,隨後邪氣一笑,打橫一把抱起沈惜惜,對已經走進房間的容真道:
「看來最近沒怎麼餵飽這妞兒啊,怎麼樣,阿真,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
聽到這話,沈惜惜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嘴唇有些發白。
但她嘴角卻勾起半個譏諷的笑容。
這段時間,被他們兩人一起上的經歷不算少,那麼多個被折騰得筋疲力的夜晚,讓她的身體已經建立了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一聽見這樣的安排,身體就會不由自地輕顫,並且嘴唇發白,指尖冰涼。
其實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但身體並不是自己意識能完全控制的,每每這種被兩個男人肆意侵犯,整夜不得休息的夜晚;這種被當成媚奴的生活,身體上的極度緊張與疲累總是無法逃避的,這幾乎要將她才剛剛脫離毒癮,本就搖搖欲墜的健康徹底摧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