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來到,靖兒和律師樓無疑是警察調查的對象。
靖兒坐在辦公室裡,兩名警察就坐在她對面,她面前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是小林怕她害怕倒給她定驚的。而這丫頭,倒茶的時候,自己的手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龍小姐,請你合作一點。」那名警察有些不耐煩,對於靖兒說的話不大相信。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忽然跳樓?
「我已經很合作了!」靖兒道,「我說過,我之前只見過她兩次,這一次她來找我,也只是說了幾句話,至於對話的內容,我也如實告知,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忽然跳樓的。」
「她跟你說她心裡喜歡你丈夫,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平頭裝的警察問道。
「能怎麼想?她喜歡我丈夫,我阻止不了,她說,我就聽,這麼簡單。」靖兒端起面前的茶杯,淺淺地飲了一口。
「現在有人在你律師樓跳樓,你竟然還表現得這麼平靜,龍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挺高的。」平頭裝警察道。
「那麼,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靖兒放下杯子,淡淡地問道。
平頭裝警察用嚴厲的視線審視著她,道:「雖然她不是你什麼朋友,但是好歹一場相識,你就算不表現得害怕,也應該難過才是啊。」
「生死本就平常,有什麼好難過的?」靖兒道。
「龍小姐把生死看得很開啊,莫非事前就知道劉佳木要跳樓?還是你們曾經發生過爭吵,她說要死給你看,而你,卻選擇了袖手旁觀?」另外一名高個子警察敲著桌子問道。
靖兒微微一笑,直視他道:「你們是問話還是誘供?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事情也很清晰,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和她沒有任何的爭執,她也斷不會要死給我看。當然,你們要是有證據證明是我害死她的,可以帶我回警局慢慢地審問。」
平頭裝警察道:「你說對了,我們確實是要帶你回警局。死者在你律師樓跳下去的,當然,至於是被人推下去還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們還要繼續調查才能知道真相。不過,龍小姐,我勸你還是跟警方合作,不要心存僥倖。」這件案子的疑點真的很大,他們調查過事發地點的玻璃很厚很堅固,以劉佳木這樣身形的女子就算用盡全身的力氣,都不能撞破玻璃而墜地,所以,不排除有人先破壞了玻璃。但是在外面問過所有的員工,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玻璃原先是沒有破損的。玻璃沒有破損,眾人也都異口同聲地說她是自己撞出去的,那麼,事情就顯得很詭異了。一個人的求死**該有多強烈,才能撞開超出她能力範圍之內的玻璃。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那高個子警察道。
靖兒站起來,聳聳肩,「好,配合警察調查,我責無旁貸。」她想去拿手袋,但是高個子警察卻攔住她,「對不起,你想做什麼?」
靖兒拿起手袋,「我的私人物品,是不是不能帶走?你要知道,我現在只是協助調查,不是嫌疑犯,希望你們能尊重我。」她瞧了地上的戒指一眼,彎腰撿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那高個子警察也看見了戒指,連忙防備地問道。
「如你們所見,是一枚戒指!」靖兒放在手心,道。
「戒指上刻著ll,龍小姐,是你的嗎?」高個子警察瞧了戒指邊沿,刻字雖然很小,但是還是清晰可見。
「我姓龍,這裡刻著ll,你說是不是我?」靖兒把戒指戴在中指上,立刻便發現有一股力量捆綁住她。她眸光一閃,用手指輕輕地彈了戒指兩下,那力量便陡然消失了。
靖兒跟著兩名警察去了重案一組,這案子也由重案一組接手。魏克亮也趕了過來,他看到靖兒,道:「好好交代一下事情,沒事的。」
靖兒微笑,「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進警局。」
高個子警察淡淡地道:「是啊,魏隊長就不要替她操心了,自從出事到現在,這位龍小姐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心理素質好著呢!」
魏克亮瞧了高個子警察一眼,不悅地道:「阿軍,專業一點。」
高個子警察哼了一聲,「我的專業與不專業,有我的頭兒說話,不勞魏隊長操心!」
這阿軍以前是在魏克亮的組,後來因為出了亂子,被魏克亮痛罵過一頓,他便懷恨在心,申請了調組,調組之後破了幾單案子,所以在年初的時候調來重案一組,一時間也是風頭人物。他們重案與魏克亮的刑偵隊隸屬公安局,但是卻分不同部門。以前是沒有重案組的,但是後來新市治安變差,兇殺案多了,所以便區分開刑偵隊和重案組,說明是重案組,自然是專門負責重大案子,也就是出人命的案子。而刑偵隊,則比較全面一些,凡是刑事犯罪,刑偵隊都會負責,然後定性案子性質,把重大案子交給重案組,涉及毒品的交給毒品犯罪科,涉黃的,交給掃黃組。而刑偵隊本身,也會處理很多案子,案子有大有小,不同案子的辦案手法有不同,管理上比較規範,也因為這樣,阿軍才會觸犯了命令導致犯錯。
魏克亮被阿軍搶白了一頓,頓時臉色變了,正想發火,靖兒卻在一旁道:「魏克亮,我這邊可以應付,你還是不要妨礙他們做事了,否則我今晚休想吃晚飯了。」刑事案子,尤其是出人命的,連續審訊是常有的事情,有時候審訊是可以長達幾十個小時。車輪戰,死纏不休。
靖兒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為自己的嫌疑確實最大,而且,她也在現場看過,那玻璃不是隨便就能撞開的,而且,當時是接近下班,除了小林之外,有幾名員工都在茶水間,而真正目睹劉佳木跳樓的,就只有小林和粒粒。而其餘的人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從茶水間衝出來的。雖然員工都能夠證實她是在劉佳木跳樓之後才走出來的,但是,只有兩名員工看到,也都是自己辦公室的人,此事在外人看來,又如此詭異,只怕她們也說不清楚。
「歐隊,你回來了!」進入審訊室後,還沒開始審訊,便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阿軍連忙起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