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天的電磁感應,能感應到那麻雀腦裡的腦電波動,那是令人心碎的哀痛與悲憤,蕭凌天不由得心中憐起,搶前一步,將第二隻麻雀搶救下來。
經過這裡的一輛車見蕭凌天突然前衝,嚇了一跳,趕緊一打方向盤,再猛踏剎車,幾乎撞到了橋邊人行道上,把橋邊人行道上的行人都嚇得驚叫。
駕駛者推開車門大罵:「神經啊!你怎麼回事,活夠了想騙人壽保險怎麼的?那麼多的車,你非得來坑我麼?就不能換個人坑麼?」
蕭凌天將第二隻麻雀護在掌心,又在第一隻麻雀的屍體揀了起來:「我只是想拯救一隻可憐的生命。」
「裝逼犯!死家巧,到處亂飛。真是晦氣。哼,這幾天撞死在這裡的家巧兒,數都數不清了,你攔得了多少?神經啊,不就是一隻鳥麼,你命都不要了?」那輛車的駕駛者看了看,見車也沒啥損失,也懶得再和蕭凌囉嗦,咒罵了幾句,也就開車走了。
蕭凌天柔聲安撫第二隻麻雀,但那麻雀卻拚命掙扎。
蕭凌天扭頭一看,剛才他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居然就跟在蕭凌天身後不遠處:「怎麼,你沒走啊?」
那司機面帶微笑,遞過一張名片:「反正今天的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坐太久了對身體也不好,我就下來散散步。錢嘛,夠花就好!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找車可以叫我!」
蕭凌天隱約猜到司機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再在自己這個大戶身上賺點錢,也沒說破,隨手把這名片收起,問道:「怎麼回事,最近有很多麻雀在這撞死麼?」
那出租車司機一拍大腿,長歎一聲:「你不知道啊,最近不是開發烈士陵園,要在那蓋樓麼?咱市裡綠化最好的烈士陵園那片地兒啦!以前曾被狄大炮看上了,組團招商,想蓋樓,建了一半,硬給海老三攪和黃了!留下一片爛尾樓和棚戶區。
哼,我們都以為海老三這人仗義著呢。結果,我靠了,他不讓別人干,就是想自己干啊!
別人在那建樓,就是打擾烈士安息;他自己在那建樓,就是想讓市民們就近景仰先烈風彩!理全是他的啦!
這一動工,樹林被砍了一大半,爛尾樓棚戶區什麼的也被強拆得差不多啦,很多鳥就沒家了。這些鳥還真挺剛烈的,居然就跑來這裡自殺。我以前只在新聞上看過別的地方鳥去撞車自殺的事,還不太信呢,現在,這地方,每天我總能看到那麼兩三起!」
蕭凌天怒道:「嘿,好個海老三!原來烈士的安息不應被他人打擾,只應該由海老三自己去打擾!
政府就這麼答應他了?」
那司機又道:「聽說新聞調查的記者都來了,就要調查這件事,海老三好吃好喝外加靚妞招待著,還挺『熱心』地打聽著:聽說上回揭穿地溝油真相的記者醉死在陰溝裡了,有這事麼?
這軟硬齊下,一般人是受不了的,據說那記者腰桿也就軟了,估計這事也得被壓下去。
唉,就是這些鳥死得真可惜。以前那烈士陵園,有樹有花有草有景的,又沒有門票,飯後過去散散步真不錯,海老三這麼一經手,估計以後就只剩下的那紀念碑不敢拆,其它都得沒了,以後散心的地方可就又少了。」
蕭凌天不由得怒從心起:「這海老三,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他麼?」
司機嚇了一跳:「哥們啊,你可悠著點!這海老三,手狠著呢!
那天晚上,爛尾樓的一個姑娘在那林子裡和對像談戀愛,撞著一個流氓,海老三的手下。據說是有了幾句口角,那流氓當場就把那姑娘的男朋友殺了,有小道消息說,那流氓把那姑娘給強姦了,要不就是那姑娘把那流氓給伺候舒服了……反正那姑娘後來活了下來,也不承認被強姦,也是啊,未嫁的大姑娘誰能承認這個?她就告那流氓殺人,反正有這一條罪名,也夠判那流氓死刑的!
最近一調查,你猜怎麼的?那流氓有精神病,殺人無罪!那男的就算白死了!
那流氓,說是被拉到外地精神病院強制療養,可後來我聽我哥們右後衛說,他在外地一個豪華會所鎮著場子!嘿!腦袋著掛著人命,還活蹦亂跳的,這是一般人麼?誰敢在那場子裡撒野!我那哥們認得他,他卻不認得我那哥們,但還是把我那哥們嚇得大氣沒敢出,直接就尿遁了。
那姑娘家不服這個判決,上訴沒用,就去找政府,政府得出啥結論了?結論就是,首先,證據不足;其次,政府不干涉執法;最後,那烈士陵園的樹林太密了,應該砍上一批,蓋片樓,這樣就雙贏了!
風聲剛一放出來,海老三當時就一臉正氣地跳了出來,表示:願為政府分憂,願為家鄉做貢獻。
沒人敢跟他搶這塊地皮,就最後就是差不多按流拍的價錢,把烈士陵這塊地方……」
蕭凌天聽得咬牙切齒,啪地反掌拍在橋欄杆上:「這海老三,也是時候遭報應了!那兇手是精神病就無罪釋放?從什麼時候,精神病已經是免罪金牌了?
同樣是大腦思維功能失調,酒後駕車撞死人要罪加一等,憑什麼精神病犯罪不用負責?真他媽扯蛋!」
「啾啾!」蕭凌天左掌中的麻雀發出凌厲的悲呼。
看看右掌中所握的第一隻麻雀屍體,已經被蕭凌天不經意間發出的電流烤得焦黑了。
那司機還勸著:「這世道就這樣了,報應也是欺軟怕硬的……別說咱華夏了,就是那美國,響噹噹的民主法治社會,堂堂的在位總統林肯被人當街槍殺,人證物證俱在,兇手還不是判了個神經病就無罪釋放了——人家背後有人啊!
想開點吧!人生也就兩萬天,安東市幾十萬人,那海老三、海小樓每天禍害一個,還不一定能禍害到咱頭上呢!咱普通老百姓,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蕭凌天對掌中麻雀說道,「聽老人說過,麻雀這東西,性情最是剛烈專情,即使孤傲如鷹,也能被人飼養馴服。可是沒有人能飼養馴服小小的麻雀。所以,我也就不飼養你了。
你放心吧,你和你同伴的仇,還有我們人類自己的仇,我都會給你們報的!
如果沒人敢讓他海家遭報應,天也不敢,那就我來!」
蕭凌天說到後來,聲音已是斬釘截鐵,又轉為溫柔:「你的這個同伴,我就幫你水葬了吧。你忘了它吧,好好生活下去。你們怎麼撞得過車呢,不過白白送命。」
蕭凌天松掌,第一隻麻雀的屍體輕盈地向橋下落去。
第二隻麻雀悲鳴一聲,拿腦袋碰了蕭凌一下,似是行了個禮一般,跟著拍飛翅膀飛起,逕直向橋底撲下。
出於對生命的珍惜,蕭凌天躍上欄杆,就想往下跳。他想去搶救那只麻雀。
「兄弟,冷靜點,別想不開!」出租車司機一把抱住蕭凌天,蕭凌天本能地背一挺,左前鋒啊地一聲,摔倒在地,好半天沒爬起來。
蕭凌天被這一緩,也就絕了撲下橋去的心思。因為他這時也想起:老人還說過,麻雀這種小東西,最重感情,一對伴侶,一隻死了,另一隻就會絕食、自盡,絕不獨活。
多麼孤傲的信念,多麼倔強的尊嚴!
我蕭凌天,雖已踏入四階,但亦發現,無限世界實力高於我者,不知凡己,上面的強者,與我的差距仍如天淵之別。其實在那些真正的強者面前,我,也如這麻雀一樣卑微脆弱啊。
支撐我戰鬥下去的,便是同樣的信念與尊嚴了吧?
如果我死了,海幽蘭也會這樣為我殉情麼?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我是希望,心愛的人能活下去啊。
背後傳來司機微弱的呻吟:「哎喲媽呀,你咋這麼大勁兒?我爬不起來了!」
蕭凌天掏出出租車司機的名片看了看,那司機叫左前鋒。
蕭凌天將左前鋒扶起:「不好意思,不小心用力過猛了。放心吧,我可不是想自殺,我就是看看那家巧兒怎麼樣了。你還好吧?」
左前鋒頭上冒虛汗:「兄弟,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骨頭有點酥了,感覺腿腳都有點不好使了。唉,可能是坐久了,想當年,踢足球和人迎面撞上,也沒這樣啊!
兄弟你以前是練過吧?勁兒好大啊!」
蕭凌天想了想,從兜裡摸出一疊人民幣(合計一萬),放到左前鋒手裡:「一點小意思。算您的誤工費,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上醫院檢查了。」
左前鋒一驚:「哥們,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凌天又摸出一疊:「真對不住了……您要不拿這錢,我心裡也不安穩。」
左前鋒怒了:「你當我是碰瓷的了?我左前鋒可沒那麼卑鄙!」
左前鋒原地跳了一下,痛得呲了一下牙:「哥沒事!身子好著呢!」
蕭凌天趕緊把他扶著,幫他按了一按,緩解肌肉的僵直狀態:「是,我扶您上車吧?」
左前鋒嘴硬:「沒事,我好著呢!我扶欄杆站一下,吹吹風休息一下就好了!大夫都說我那是坐久了,腰不好,就得沒事多站一站,走一走。這錢你收回去。」
「你拿著吧,錢,對我已經沒意義了。」
錢對啥人沒意義了?死人啊!左前鋒一驚:「哥們,你不是也想冒充精神病把那海老三殺了吧?這一招也得分誰使啊,那得背後有人才行啊!」
「我心裡有數,先走了,去烈士陵園一趟,你就不用等我了。你沒問題吧?」
「沒事,好著呢!」左前鋒擺擺手,「以後你要車就打咱電話,隨叫隨到!這是車截手機,24小時不關機!我要是不在,肯定就是我哥們在。我哥們叫右後衛。」
「英雄斬荊踏無間,丹心寫就九重天!」蕭凌天念出了這麼兩句,大踏步下橋而去。
「這哥們真夠勁兒!是條漢子。」左前鋒緩了口氣,想起蕭凌天那一掌,不由得也學著樣子,用力拍了橋欄杆一掌,怕別人聽到,壓著嗓子小聲說道:「海老三!你是時候遭報應了!」
啪地一下!石製欄杆應掌而碎!
左前鋒看著沾在掌上的石屑,嚇了一跳:我去,不是吧!我可沒練過鐵砂掌!這橋雖然是有年頭了,但那當年的工程質量好著呢,橋欄杆可是如假沒得換的大理石(因為沒有更真的石頭了),可不是豆腐渣啊!
別說大理石,就算普通磚頭,摞起來這麼厚的一堆,要說我能一掌全拍碎了,那也肯定只是做夢才有可能!
左前鋒左右張望了一下,趕緊下橋開車去:別一會有人來找我賠償公物啊!
打開車門,看到駕駛座上那兩疊錢
不用問,肯定是蕭凌天趁左前鋒不注意,把那兩萬塊扔進了車裡。
左前鋒不由得心中一熱:「唉!這哥們!真是條漢子!吐口唾沫,落到地上都是釘兒啊!」
蕭凌天穿過烈士陵園,果然看到外圍碗口粗細的樹木只剩下一根根木樁,樹木倒得七零八落,鳥兒們發出悲鳴,看到了人就驚懼地飛走。
蕭凌天皺皺眉:是誰給了海老三這麼大膽子,連烈士陵園也敢破壞?難道他就一點也不顧及輿論影響?
忽然蕭凌天又苦笑了一下,其實輿論這東西,還不是和歷史一樣,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她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就好像,傳說中的「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因為越王勾踐成功了,所以這就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若是越王勾踐失敗了,歷史上留給他的評價多半是反覆無常,忘恩負義。
(華夏如果沒辦法成功崛起,那就成全了美國一直強調的威脅論!)
看看那紀念碑上的戰士石像,高舉鋼槍向前吶喊,腰際的石頭已裂開一道不小的石縫,這石像已經有幾十年歷史了。人們對半個多世紀以前那場戰爭的記憶與感情,也像這石像一樣,有了裂隙。
朝鮮已將中國的貢獻,從歷史書上抹去,所有的功績屬於金家三代和他們帶領下的朝鮮人民;韓國對此則有怨意:要不是華夏橫插了一槓子,我們早就統一全島了。
如果將來韓國朝鮮統一了,未來他們的歷史會怎麼評價?恐怕要把華夏抗美援朝的行動,定性為:為了自己的利益,武力阻撓韓朝統一、導致韓朝半島北部長時期處於落後狀態吧?
那場戰爭讓華夏在國際上掙足了面子,但裡子卻是大虧特虧。甚至連太祖都曾抱怨這是由蘇聯和朝鮮單方面決定開啟的一場錯誤戰爭,事前居然沒有知會我們,硬拖我們下水。
當時中國已經沒有更合適的選擇。美國不但是跨過三八線,戰機也都飛過了鴨綠江,「誤炸」了中國領土,這是警告、挑釁、還是戰爭的宣言?不支援朝鮮,則朝鮮必敗,必在東北組織流亡政府,若是美韓欲將余勇追窮寇,殺奔過來,戰火就要在華夏燃燒,蘇聯要不要參戰?若參戰呢?第三次世界爭霸戰的開啟麼?
太祖有很強的自尊心和超前危機感;誤炸這種理由,他不能接受,他也忘不了,當年正是俄日在華夏東北爭霸,導致華夏喪失了東北,更進一步導致國難。為了擺平這件事,東北現在還有一部分在俄國手裡沒收回來,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借助了別人的力量,腰桿便難以挺直了對別人說:那是我的地盤,還我!
蕭凌天歎了口氣,向抗美援朝紀念碑彎腰鞠了一躬。
不管怎麼樣,這些烈士都是可敬的,國家一聲號召,他們便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為華夏在國際上打出了赫赫威名!
石像雖已陳舊,但那凌厲的戰氣,卻仍撲面而來,令得蕭凌天不由得吟了一首u盤裡存放的,網絡詩人「雨夜襲人」所著的詩詞,紀念那個時代,紀念那曾飽受屈辱、終於又站起來了的民族:
干戈止,戰火息,自成兵敗崇禎縊。
歎滿人稱帝,不費吹灰之力。
留頭留發兩難依,江陰大屠忠魂泣!
康乾盛世,不過給民微利。
各路列強割眾地,當年屈辱何時洗?
俱往矣,莫如昔!
研科技,候時機,使我中華崛起!
吟罷,蕭凌天再一鞠躬,轉身離開。
陵園的樹木,以松柏為主,雖已嚴冬,卻還長青著。呼吸著樹林裡的新鮮空氣,蕭凌天感覺頭腦都清醒了不少。自得了那38世紀的u盤之後,由於視角的改變,蕭凌天感覺自己的大局觀明顯比以前犀利,思想更是複雜了很多。
的確,沒有那些烈士的熱血,根本就沒有我們這些後人乘涼的機會啊!海老三跟烈士搶地,這事確實不地道,但人多地少,最近全國的房價都在暴漲;如果海老三成功的把這一片地盤開發了,毫無疑問他也算是為活人謀利益了。樹、鳥、死人的利益,按理說當然不及活人重要。
以我現在的實力,殺海老三不過有如吹飛一粒灰塵。
但,殺一人而利蒼生,這種事,是否應該做?
以我的個人感悟看,海老三這種人,自然早就該殺了。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犧牲掉一個死在陵園樹林裡的無辜者,換來很多人有房子住,合不合算?對這社會,是不是更有好處?
蕭凌天忽地覺得一陣迷茫:我到底應該站在活人的立場上,還是站在大自然生物和烈士的立場上?——唉,不管那麼多了,先回家團聚再說!
棚戶區和爛尾樓都拆了不少,只剩下一小部分,因為人少了很多,再加上是冬天,沒有雨水,道路也就沒那麼泥濘,顯得比以前清潔多了。
蕭凌天追蹤著弟弟桃二狗的腦電波訊號回到了家,門沒鎖,開著,看樣子還是跟別人合租著,家裡似乎很亂。
一路以來,屎尿的臊味幾乎沒有了。所以,這裡的尿臊味就顯得格外明顯,
蕭凌天疑惑地抽了抽鼻子:尿臊味?怎麼回事?
雖然有人說華夏人沒公德,隨地大小便;但那也是少數人,在外邊,不是自己的地方不心疼!
沒事在自己家裡隨地大小便的,除了不到三歲的小孩,幾乎是沒了。就算有那麼幾個,也是屬於可以送進某種特殊醫院療養的那種。
廚房的位置傳來爭吵聲……
清楚地聽到桃二狗的聲音:「孟天德,你別做得太過份了!」
蕭凌天皺皺眉,走了進去……
那個臉上的橫肉一跳一跳的傢伙,想來就是孟天德:「姓桃的,滾蛋,老子又沒和你要帳,你多什麼嘴!不想在這一片過了是麼?
宋學仁,你家揭不開鍋了?這鍋裡是什麼?這不是熬的菜麼?好啊!睜眼說瞎話!」
正說話的那個人哈著腰,看不清臉長什麼樣子,聲音有些懦弱,自然就是那宋學仁了:「就弄了這麼一點白菜湯,連點油星都沒有。我們的錢真的還清了,你們老大沒給我欠條……」
孟天德一巴掌拍在宋學仁嘴巴上,把宋學仁牙都打掉了兩顆:「你是傻子麼?還高利貸不要回欠條?你不懂行?還是欺負老子不懂?」
宋學仁捂著嘴:「海老三他說欠條沒帶在身上,要麼還錢,他把這事記著就行。要麼就讓我把錢拿回去。可我怎麼敢不還?晚一天就多一天利息!
你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海老三不來要帳了,海小樓又來!
我們都窮成這樣了!你們還要把我的血吸乾啊!」
卻見那孟天德跳在廚台上,脫下褲子,正在往菜鍋裡撒尿:「沒錢?還不趕緊賣了你家房子?菜裡沒葷腥了是麼?老子幫你加點葷腥!」
宋學仁的眼狠狠盯著一把菜刀,惡向膽邊生,可他終究不敢。因為他知道海老三、海小樓兄弟的勢力很大。跟海家對著干的,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桃二狗叫道:「孟天德,你別做得太過份了,這廚房是公用的!你再敢亂來,我可報警了!」
孟天德哼了一聲,蹲了下來:「報吧!老子就說喝多了,頂多我把送局子關幾天,老大一保我,隔天我就出來了!我怕?
哈哈哈哈!再送泡屎給你們,我讓你們吃!吃!吃!!」
忽然孟天德只覺右臂有如被電鉗抓住一樣,不由得全身顫抖:「啊!」
蕭凌天一把抓住孟天德的右臂,將孟天德抓了下來,輕輕一抖,孟天德的右胳膊就折了,孟天德大叫:「你!你敢招惹我!我乾哥是海小樓!你動了我,我乾哥帶人滅你全家你信不?」
蕭凌天這下可是怒從心起了:「海小樓麼?我還有一筆帳要和他算呢。他不來找我,我還找他呢!他要滅我全家?那我就信了吧!你們可都聽好了,這幫黑社會要滅我全家,那我正當防衛一下,可也沒什麼吧!」
說到這裡,再往孟天德左臂一拍,孟天德嘶聲慘叫,左臂也折了。他還想罵,蕭凌天一把卸了他的下巴。
如此卸下、裝上幾次,折磨得孟天德不敢罵了,蕭凌天才緩緩說道:「這樣乖才對麼。本來,我想打斷你的四肢,拔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可擔心那樣你就不方便爬出去找你主子報信啦!
所以呢,就留你兩條腿吧!這舌頭和眼睛,我也幫你省下來吧。」
孟天德吱唔了兩聲,又驚又怒,他瞪著蕭凌天,見蕭凌天神色淡然,輕鬆得就像剛才不是弄斷自己雙臂而只是幫自己拍了拍灰似的,就知道自己這回是遇到硬薦子了:「你有種,你等著!」
「好我等著!」蕭凌天說到這裡,忽地一腳踩下,孟天德再次慘叫,他的兩隻腳廢了!
孟天德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叫歸叫,卻不敢再放什麼狠話。
「像你這種人,也不用站著走出去,你的腿我就不斷了,兩隻腳還是要的,你就跪安吧,不送了!
還不走?是不是感覺兩隻眼睛全留有點多?也是啊,留一隻就夠了。」
孟天德知道走晚了,就要變獨眼龍,他慘叫著,向門外爬去。爬出去後才敢叫道:「你!你等著,我老大會幫我報仇的!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滾你的吧!」蕭凌天把門關上了。
孟天德爬走後,宋學仁哈著腰過來道了謝,然後又惶恐地說:「你得罪了他們,這麻煩就大了。唉,我家裡也沒什麼可以感謝你的了。就那麼點菜湯也拿不出手。一會你還是趕緊跑吧。要不然他們真能拉來幾十個打手,那時想跑就晚了。」
蕭凌天笑了,笑容中帶著霸氣、自信、輕蔑:「跑?這種層次的惡霸,已經再也沒資格逼我奔逃了!」
蕭凌天已經想清楚了:就如古劍冰他們所說過的:何為正義?殺一無辜得天下而不為!此為正義!
海老三、海小樓算無辜麼?去他媽的蛋吧!這種人渣!早就該從地球上消失了!!殺他們就算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