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格飛陰沉下臉來,扛起兩米長的巨劍,站到了蕭凌天面前,巨大劍柄有意無意地指向蕭凌天的鼻子:「新教教徒,你們什麼意思!你們要來這裡宣揚你們的歪理邪說?」
蕭凌天打量了席格飛一眼,冷然一笑:「你認識我麼?」
席格飛一抬手,劍柄砸向蕭凌天的鼻子:「不認識!吾乃屠龍騎士席格飛,誰知道你是哪來的無名鼠輩!」
席格飛主意已定,先把蕭凌天砸個滿臉桃花開,再考慮是不是說一句:對不起,你的鼻子太脆弱了。一切歸功於主,你的主為什麼不來保護你呢?難道他也認為你該揍?
基督教內部,天主教復古,信奉偉大的唯一之主聖父耶和華;東正教自認正宗,信奉聖子救世基督耶酥;而新教,則代表了當時最先進生產力的意識,信奉著聖靈。三大分教,同行是冤家,都認為對方的信仰走上歧路,路上遇到了,一旦發現彼此在教義上存在分歧:態度好點的,彼此吹鬍子瞪眼,態度一般的大打出手也是常事。至於態度更差點的,甚至認為對方就是與自己所信真神搶奪信仰之力的異端!彼此不用調料就能把對方生吃了!至於和平相處,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令人驚歎的奇跡。
「不認識麼?今天我就讓你認識認識!」蕭凌天察覺到對方內心的想法,不由得大怒,合身向前一擠,早搶在劍柄擊中自己以前,將右肩膀撞在對方胸口!跟著右肘前頂,撞在對方胃部,再揮出右前臂,在席格飛咽喉上重重一斬!再回過手來,叭地一掌,甩在席格飛左臉上!
席格飛慘叫半聲,喉結欲碎,漲紅著臉倒飛出五米開外,摔倒在地,巨大的電流攻擊把他雷得外焦裡嫩,死去活來!
「在下蕭凌天,乃是活的聖靈·英女王維多利亞,親自指定的傳教人!主張兼容並包的新教代言人,很高興見到你們。」蕭凌天一串連招把席格飛打翻在地,將伸出的右手擺出一個要握手的架勢,然後才滿臉詫異,似乎剛發現席格飛不在面前的樣子:「哎呀,席格飛先生,看來你對新教成見很深啊!你看,我很有誠意地想跟你握個手,就算你不想握手,也不用假摔摔得這麼逼真嘛!」
席格飛撐起半個身子,吐出一口含血的口水:「你,你打我的臉,還說這種話,無恥!」
蕭凌天一臉驚訝:「您可是傳說中的屠龍騎士!我只是個無名小輩,要說我輕輕一揮手,就把您拍倒了,誰信啊!」
西格瓦扶起席格飛,以治癒神術撫摸了席格飛一下,立時知道蕭凌天不是好收拾的,武力驅逐對方極不現實:「主教導我們說,為人要誠實!」
「沒錯,主教導我們的話很多,比如說,別人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湊上去。
如果席格飛願意把他的右臉也送上來讓我打,並且很虔誠地道歉。我就會坦白地承認,我揍他,就是因為席格飛居然敢侮辱新教!這是對所有新教信徒,**裸的褻瀆和侮辱!
我沒當場殺了他,已經是看在大家源出同宗的面子上了!」蕭凌天說到最後一句,語氣變得激昂,似乎是一個狂信徒似的。
「只有東正教的教義,才是正宗!我死也不會道歉!」席格飛咆哮著,似乎不是西格瓦扯住他,他早就揮著巨劍衝上來拚命了!
其實,席格飛看似拚命掙扎,卻根本沒用多大勁,因為他心裡有數:再衝上去只怕會揍得更慘。
否則,牧師西格瓦又不是以**力量著稱的聖殿騎士,如何扯得住席格飛?
蕭凌天驚駭了:「正宗?我打了你的臉,你連按照教義把右臉也湊上來都做不到,這就是你的正宗教義?
連身為道德楷模的聖殿騎士都做不到的事,還當做教義幹什麼?我可以認為這是有意愚弄下層群眾讓他們受欺侮和壓迫麼?」
「那您說該怎麼辦?新教的傳教者蕭凌天先生?」加芙若輕啟櫻唇,好奇地問道。
蕭凌天:「只有符合實際的教義,才是好教義!按我們新教的教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冒犯了我,我必以冒犯還之!這才是真理!
你看,席格飛受了我那一掌,這不正準備上來還我麼?」
加芙若婉然一笑:「按照新教的教義,世上豈不是不太平了,沒有原諒與寬恕,處處充滿暴力?」
蕭凌天哈哈大笑:「如果世上只有原諒與寬恕,還要宗教裁判所做什麼?還要聖殿騎士做什麼?比如說別人侮辱了你,強暴了你,搗毀了你**裡的處女膜,你要不要換個姿勢,趴下來撅起屁股再把菊花也獻上去?
美女,如果你做得到,我承認一次東正教教義也沒什麼。」
「好!說得好!哈哈哈哈!」蕭凌天的話說得辛辣諷刺,卻又形象到位,頗合周圍群眾的胃口。現場很多男人,看向加芙若的眼睛,都充滿了**,如果不是顧忌到後果,他們早衝上去了!圍觀者只覺得蕭凌天這話聽起來粗俗易懂,一點也不費解,是說到自己心裡去了,不由得拍手叫好!
加芙若面現怒容,被嗆得當場說不出話來,而西格瓦皺著眉警告道:「新教的信徒都如此粗俗麼?難道在新教那裡,侮辱聖女不用被送上火刑架麼?」
蕭凌天正色道:「所以說,沒有反制手段的暴力強權才是最可怕的!新教教義,正是要告訴大家一個真理,冒犯別人,就有被報復的可能!
於是大家就會知道肆意妄為的後果,才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所以,如果一個人欺凌了別人,或被欺凌了,那麼一個新教信徒,就有必要以實際行動,讓人知道,一個有尊嚴的人,是不可以任人隨心所欲欺凌的!
舊教,掛羊頭賣狗肉,把人當牲口教導,廣大人民群眾被利用被壓迫,宗教高層打著主的招牌,作威作福,予取予奪!!
而新教,教的是表裡如一的真理,才是把人當人的教派!」
「我要代主制裁你!」席格飛這回是真怒了,他一把推開西格瓦,舉起兩米長的巨劍,在空中掄了個半圓,劍鋒與空氣劇烈摩擦,產生刺目的電火花,直劈蕭凌天!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蕭凌天使出疾電沖,猛然一腳,把席格飛踢出了十米開外,表情猙獰的席格飛,巨劍仍按慣性斬下,在地上拖斬出深深印痕,而蕭凌天則聳了聳肩:「你們看,現在我瞪著席格飛,他也瞪著我,想衝上來揍我一頓,這不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麼?
可見席格飛騎士,以實際行動,認為我們新教的教義有理!
就是因為他的信仰不實用,也不堅定,才會敗給我這個新教成員啊!」
「我願以生命捍衛我的教義!」席格飛漲紅了臉,爬起來,踏前數步,盯著蕭凌天。最終他一扭臉,「現在我把我的右臉也送上來了!來吧!」
蕭凌天盯著他看了一會,揚起右掌:「我佩服你的勇氣。」
席格飛閉上了眼睛。
加芙若急道:「等一下,我們擁有共同的目的,要淨化吸血伯爵德庫拉,不是麼?」
蕭凌天將右掌橫於胸前,彎腰鞠躬,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台詞,一道血色光芒劃破長空,穿入席格飛的太陽穴!
席格飛的靈魂一瞬間被從軀體內打了出來,右太陽穴上只是出現一個小小紅點,但子彈在他的大腦裡急劇翻滾,爆開穿出,半個後腦勺粉碎迸裂,鮮血與腦漿飛射出來,驚得圍觀者高聲尖叫!
蕭凌天愕然,但一瞬間立即明白了:「這可不是我幹的!外邊!有人想挑拔我們兩個教派的關係!」
「就憑你們,也想對付吸血伯爵德庫拉大人?你們這些土著,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哈哈!」數人自遠處如飛而來同,領頭的是個身高兩米,全身肌肉如老樹根般凹起的巨漢,「蕭凌天,你還認得我不!」
蕭凌天踏前兩步,將隊員掩護在身後,眼中精光四射:「木子剛?你以為你換了身皮,我就認不出了麼?怎麼,想殺我為你兒子報仇?」
木子剛面色平靜,身上燃燒起黑色烈焰:「若不是你謀害了他,我又豈能突破到現今這個境界!我還應該感謝你呢!
托你所賜,我已經明白了真正的天理!」
蕭凌天眉毛一揚:「嗯?什麼天理!」
木子剛每吐出一個字,身上的黑色火焰便旺盛一分:「弱汰強存就是天理,我兒子既是弱者,造成他死亡的人,就是替天行道,合乎天理!
現在你我對決,勝存弱亡,也是天理!」
加芙若大叫道:「爾等異端,居然與上帝為敵,可知罪麼?」
「知罪?知什麼罪?上帝算什麼東西?甩不過是無限位面中,一個渺小行星上的土著小神罷了!唯一神?至高無上?這太可笑了!憑什麼跟他搶奪靈魂就是罪大惡極?」木子剛大聲喝道。
加芙若高聲叫道:「村民們,你們甘願接受被人當作牲畜圈養的命運麼?你們的尊嚴呢!」
木子剛卻高叫道:「想要尊嚴,就陪我們一起站在德庫拉伯爵這邊,奮起反抗那蠢笨無能、視人類皆如羔羊的上帝吧!」
村民們鳥獸散,並發出高聲尖叫:「啊!快跑啊!」
木子剛輕蔑地目送村民們遠去,冷然目視加芙若:「這些弱小的村民,不過是被吸血伯爵當作移動血庫圈養。你想憑他們來吸血伯爵的飯碗裡搶食,我該說你是天真,還是不知死活!如果我是你,絕不會拉攏他們,只會在開戰前殺光他們,省得他們的血液為吸血鬼提供恢復!」
加芙若氣得臉色發青。
「這些實力低下炮灰是沒用的,即使上了戰場,只能充當吸血鬼們回血的工具。維多利亞女王教導我們說,上帝乃是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我們三教本是同源,既有外敵,自當共同進退!如何?」蕭凌天微微一笑,敵人有狙擊手的事,他在揚起手掌時就有了感應,所以權衡了一下之後,決定以鞠躬閃開子彈,拖東正教下水,「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就可瓜分世界,分別稱霸東方西方,至於天主教那幫食古不化的傢伙,以後的新世界沒他們什麼事了!讓他們的耶和華去管理那所謂的天堂吧!人世間的事由我們來管。」
截斷了人間的信仰來源,只憑一個光桿子耶和華又能興起什麼波浪?
加芙若果斷回應:「好!就依閣下所言!」
蕭凌天點點頭,席格飛看似筋骨強壯,其實在三人裡地位最低,實力最弱。三人中實力最強的其實是聖女加芙若,擁有天使化身!相當三階鎖實力!兩方合力,足以一戰,然後他便有閒心調侃:「那麼,木子剛閣下,我讓你明白了天理,你應該怎麼感謝我呢?」
「哈哈哈!」木子剛獰然狂笑,龐大剛硬的身軀在空間中劃出有如泰山移動的威勢,一瞬間就撲擊到蕭凌天面前,蒲扇大的手指將蕭凌天的頭骨捏得咯咯作響,猛地砸向地面!將蕭凌天的小半個身子按進泥裡!
「當然是這樣感謝你!單挑吧!少年!」
這一擊,夾雜著木子剛的衝霄殺氣,若凌厲寒風,侵入骨髓,筋肉都好像要崩斷迸裂。
蕭凌天在這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要被打出來似的,他的思感,佈滿了方圓幾百米的每一寸空間,掌控著戰場上的虛實,他一腳踢向木子剛咽喉,跟著果斷用精神力通訊下了命令:「老槍!保護加芙若!新人,撤退!其它人,掩護!裸衣狂!背襲木子剛!」
「哈哈哈哈!神關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與木子剛同來的一個主神空間輪迴者,騰空一躍,再落地時,胯下已召喚出蹄上血炎翻騰的夢魘赤兔馬,手中青龍偃月刀向前一揮,人馬齊進!
美麗空姐慘叫一聲,被燃燒著血色火焰的巨馬撞個正著,當即胸骨塌陷,口鼻噴血,臉上焦黑了一片,向後跌飛出去,神關眼中寒光一閃,刀勢前揮揚起,自新手女牧師金百合胯下切入,頭頂切出,當即一刀兩斷,分為整齊兩片!
團戰鐵律——先殺治療!
跟著神關人馬騰空齊進,凌空撲擊,如同從天而降的魔神,大刀照著女法師黑麗雪頭頂斬擊下來!
「你敢!別當我不存在!」瘋子唐大怒,舉起短劍小盾,展開蜂翼,如風般護在女法師黑麗雪面前。
「取汝狗命,有如探囊取物!」神關喉頭發出驚天狂吼,悍然一刀斬下!瘋子唐雙眉緊皺,面容扭曲,嘴角咧得老長露出十多顆白牙,半跪在地,膝蓋之下,噴出的血炎把大地也烤得焦化!
「那跳躍的火紅色啊!」女法師揮舞法杖,剛說到這裡,面容已然全部凝固,「我去了!」
「空!」閃亮的青芒自神關青龍刀上呼嘯而出,瘋子唐架住了刀身,卻終究沒有架住刀芒。女法師已被分屍兩半,但女法最終的神念還是爆發出來,身體化作烈火,噴得神關灰頭土臉。
女法抱著同歸於盡的心,但也只是讓神關咪咪眼而已。跟著神關刀柄觸地,哈地一狂叫,白光一閃,跟著烈焰狂湧,卻是引發地心深處的烈焰噴射,他再將手中青龍刀如風車輪般旋轉,引導地熱化作一條盤旋的火龍呼嘯護體,將瘋子唐遠遠拍飛出去。
二貨運動員見勢不好,一把抱起護士妹子,三步並做兩步,閃進了教堂。
「就知道欺軟怕硬?來!跟我打啊!」裸衣狂也不理蕭凌天的暗示,眼睛瞪得像銅鈴,揮動狂戰斧,猛地向神關斬去。(在他看來,單挑這事多神聖啊,別人插手就不對了,何況還背後偷襲。那是爺們幹的事麼?)
「月英前來領教閣下高招!」一個蒙面女子的身形在空間中若隱若現,她纖手輕揚,寒潔的月光照下,在裸衣狂的腳下凝出一片寒冰!
裸衣狂一不小心,腳下一滑,趴的摔個狗吃屎還向前滑去,不遠處神關冷笑著縱馬上前,刀尖在地上拖著,擦出劇烈火花,只等裸衣狂撞上來就給他一刀。
精靈箭取出綠色的精靈長弓,將弓挽了個滿月,兩支綠色能量箭瞬間搭上射出,一箭射向月英,另一箭卻射向神關的馬腿。
月英閃過這一箭,嬌笑一聲,身形在空氣中穩沒,再出現時,手中的小匕首已經削飛了西格瓦的一小部分腦殼,西格瓦一頭栽倒在地,竭力念動恢復咒文……
月英淺笑嫣然,正要再補一下致命,笑容卻在臉上凝固,因為她的手腕處被老槍一枚銀針扎穿,滴滴綠血滲出來,滴於地上,發出哧哧之聲,顯是毒性極強,竟能腐蝕土石。月英慘叫一聲,身形再次隱沒。
裸衣狂臨危不亂,身形前撲的同時,舉手在地上一撐,一個前滾翻彈射而起,手中巨斧就勢向神關斬去。
神關的青龍刀若門板一樣寬,在前揮的同時,擋住射往馬腿的精靈箭,再猛然一上揚!
斧刀相交,裸衣狂驚叫:「好本事!」虎口崩裂,鮮血滲出,向後打著滾翻飛出去。
神關也是連人帶馬倒退數步,半身酸麻,面現異色,眼見著精靈箭又在彎弓搭箭,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突地打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隨著這聲哨響,烏雲湧來,擋住了天日。地面屍體骨浮起,組成骷髏戰士,四面鬼影重重,吸血殭屍從迷霧中現身,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