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之後,蕭凌天等人,走近劇情主角們所在的村莊——這在官方說法裡應該是鎮子,不過在蕭凌天眼裡,確實只能算是不上檔次的村莊。
「喔喔喔!」一隻大公雞斜著眼瞪著蕭凌天等人,它發現了外來者,大聲尖叫起來。
幾個村民手持鋤頭鐮刀,從村子角落裡出現,目光不懷好意,遠遠瞪著他們。
村民們很快發現:目前本方在人數上沒有優勢,身高體重似乎也較外來者差得遠。他們低頭細語了幾句,其中一個人返回跑回了村莊深處。
蕭凌天觀察著村莊裡的景狀:路邊的一頭母豬從泥水裡站了起來,肚子下邊還有幾個吃奶的小豬,她「嗯嗯」了幾聲,似乎是看到外來者沒什麼敵意,晃晃腦袋,又趴了下去,只是眼睛還盯著外來者,萬一他們露出要捕捉自己的動作,她就準備隨時逃跑。
街道——如果這能算是街道的話——泥濘不堪,顯示出了村莊優良的「防禦力」——這裡佈滿了各種由人畜們親肛製造的、對輪迴者威脅頗大的「地雷」(糞便)。
臭氣襲人,**運動員皺起眉頭:「天啊,我以為……這裡能乾淨點呢!他們簡直把這裡搞成了生態災難!」
老槍哈哈大笑:「新鮮的牛糞味!他們似乎一直保持著中世紀村莊的本色。再看到這一幕真是親切!」
因為,這時候一大群人過來了。村民們感覺自己已經足夠人多勢眾!便呼喝起來:「陌生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特蘭西瓦亞尼亞不歡迎陌生人!」
「身高一米七三,腰圍七十公分。」一個村長打量著蕭凌天,給他測數據,「說明你的來意!否則我們將視你們為敵人!」
「交出你們的武器,陌生人!然後我們的裁決!」村民們步步逼近。一柄獵叉都快頂到蕭凌天的鼻子了。
「我們來傳播主的榮光。主說,冒犯主者,必受制裁。」蕭凌天輕輕觸碰了那個獵叉,
「歐!我的上帝!」村民尖叫一聲,手一哆嗦,獵叉掉到了地上,「你會妖術!」
「主的榮光還能照耀這裡?那才怪啦!你們想要撈錢的是吧?你沒聽說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想騙錢?門都沒有!這裡很危險的,陌生人!小心第二天就變成屍體躺在荒郊野外!不要以為你這點小把戲很了不起,比德庫拉伯爵還差得遠呢!你們會飛麼?」有的村民威脅著!
「你是說這樣?」蕭凌天輕一點地,背後展出雙翼,懸浮在空中,村民們驚叫連連,後退,就好像看到了噬人的惡魔。
只有兩個健壯的青年還停留在原地,那個男青年沉著地說道:「你好,我是這裡的領主,威肯。這是我妹妹安娜。請問,你們屬於哪個教派?」
「我們屬於新教,奉新教聖靈、英國女王維多利亞的命令,來此傳播新教的榮光!」蕭凌天亮出了女王給他的十字架。
**運動員在盟內頻道慘嚎:「我的天啊,他男人旁邊的女人就是安娜!這麼個高聳顴骨水桶腰,寬厚下巴粗糙面,鼻鉤鼻子大餅臉!衣服破破爛爛,身上灰撲撲,多久沒洗了?我在電影裡看到的印象全毀了!還不如咱們的護士妹子漂亮!」
老槍嘿然道:「不懂了是不?這相貌在中世紀相學上叫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貴族相!妓女才尖下巴水蛇腰桃花眼——這在相學上叫水性楊花!
人種本來就是不斷進化,越變越漂亮的。看看三五十年前影視劇裡的美女明星,還不如現在的高中校花漂亮了!
真正中世紀的婦女哪有什麼美人?像大清攝政太后慈禧啊、末代皇妃婉容啊、俄國攝政女王索菲亞啊,文學作品裡老漂亮了,去搜搜她們真正的照片你就知道什麼叫見面不如聞名。那蒙娜麗紗笑起來活脫脫一個中年大媽,還不是當成少見的美女被人捧?」
「護士妹子,求抱抱給安慰!稍後陪我滾個床單好麼?」二貨運動員張開手臂。
護士妹子臉一紅:「滾!」
二貨運動員拍板:「那好,咱就這麼說定了!」
瘋子唐瞪過去一個凌厲的眼神:「二貨!你找抽呢是不?」
二貨運動員咳了一下:「我就開個玩笑活躍氣氛!」
威肯見了這閃爍著聖光的十字架,心靈上彷彿感受到聖恩的洗滌,態度立刻恭敬了很多:「那麼,你們來此有什麼貴幹?莫非又要我們去殺掉吸血伯爵德庫拉?抱歉,這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做到的!我不管我的祖先們怎麼承諾的,但是,我現在是這裡的領主,我得為我的領民負責。」
安娜跺著腳叫道:「如果觸怒了德庫拉,這裡的人得死一半!我們村民的生命不能白白浪費!反正教會早把我們拋棄了不是麼?為什麼還要我們出力?實話告訴你,我們窮得很,可沒錢交稅!」
威肯輕輕扯了安娜一下:「當然,你們要去消滅德庫拉的話,我也不攔你們。事實上,有一個自稱東正教的教派正準備和你們做同樣的事!」
安娜小聲嘟囔著:「確實都一樣,無非是鼓舞我們去送死!這些陌生人就沒安什麼好心!」
蕭凌天只當沒聽到安娜的話:「嗯?東正教?」
威肯點頭:「是啊,他們正在村中心演講呢!他們說,天主教和新教都是異端!只有東正教才是基督教的正宗!
而且他們這幾天一再宣揚要帶領我們幹掉吸血伯爵,開始大家還聽得新鮮,後來都聽得煩了,要不是他們會發聖餐,才不會有人有興趣圍觀他們呢!
需要我帶你們去看看麼?」
蕭凌天輕輕一笑,拍了拍威肯的肩膀::「威肯,你倒不笨,這算驅虎吞狼之計吧?我理解你,領主當得不容易啊。」
威肯哈哈笑著:「是啊,管理這麼一幫領民,不容易呢!這幫痞子,都窮瘋了,對外地人可一點都不老實,也就是你們氣宇不凡,他們還知道退讓點,要是稍顯得遜點,沒準什麼時候走在陰暗角落時,背後一記悶棍拍在後腦勺上,等你再醒來,一條內褲都不剩了!」
蕭凌天對此表示理解和支持:「我們此來,就是為您的領民帶來財富的!不甘貧窮,追求更好的生活,這個可以理解,但眼神放亮點還是有必要的。
我們隊伍裡,你看到那個身高兩米零二的沒有?這種二貨,腦子裡都是肌肉,有時候對其它人的熱情歡迎就不能理解,一拳頭下去能砸死一頭牛!不過,他還是我們這裡最好對付的……」
蕭凌天四處一掃,落地跺腳,腳陷進地裡一尺多深,隨便一挑,一塊百多斤重的大石頭忽忽悠悠地上了天。
威娜尖叫:「天!它!它要掉下來了!」
可不叭地一聲掉下來怎麼的?
從十幾米高處掉下來的巨頭,落到蕭凌天腦門上,砰!就像撞到了鳴響的炮口上,粉碎了!
碎石崩射,周圍的領民紛紛驚呼著閃避。而蕭凌天還一臉不好意思:「哎呀,您看我們這些修煉神術的人,有時候力道就會控制不住。被人在腦袋上來一下不要緊!這反震之力有時候不太好控制!
所以,千萬讓您的人小心點。我們少條內褲沒啥,但他們要是少了幾根骨頭,甚至骨頭渣子都不剩下,大家就不好意思了!」
威肯安娜兄弟倒抽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粉碎的怎麼會是石頭,而不是蕭凌天的腦袋!
示了威,接下來該給點甜頭了,蕭凌天對老槍使個眼色,首先捧出一大袋子金幣,往威肯懷裡一堆:「我們不僅將給你們帶來長遠的福音,而且帶來了直接誠意!請看!」
金燦燦的顏色,晃花了威肯的眼睛!金幣撞擊時產生的聲音,太動聽了!
村民們討論紛紛:「這不是真便士吧?怎麼那麼黃?」
「應該是一種高級貨幣吧!」
「高級貨幣我見過,那叫銀幣,是白的,不是這種顏色啊……這什麼玩藝?」
可憐的村民們,很多人這輩子沒見過金幣啥樣!
而老槍恭敬地把一枚包裝著精美寶石戒指的水晶匣遞到安娜面前,單膝點地:「美麗的女士啊,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允許我形容一下您的美麗!
站在我面前的您,英姿颯爽的少女,一身色澤艷麗的勁裝與高筒馬靴,凸顯出您令人噴火的身段,無論是您那艷麗而富滿張揚個性的臉龐,還腰上掛的彎刀,對做為異性的我,都具有一種侵略性的魅力!
暗棕色長髮從您象牙般的額頭垂下,遮住了半邊臉龐,隨意地披灑在肩上,白皙如雪的肌膚,如玫瑰般艷紅的嘴唇,展現了中世紀貴族如夢般的絢麗!您就是那不屬於塵世的美麗幻影!
從第一眼見到您起,我就為您那驚心動魄的美麗與氣質所震懾,您的氣質融合了公主的雍容與戰士的堅韌!您的眼神自信而堅定,彷彿是帶領人們走向勝利的聖女貞德,如同一支光輝旗幟豎立在這片充滿魔性的大地上!
這戒指女王說讓我轉贈給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我覺得只有您才配得上它!請讓我叫您安娜公主!我能成為您的守護騎士麼?」
頭髮亂得像蓬草、長相跟春哥看齊的安娜公主不好意思了:「這是真的麼?他們也都說我漂亮,不過,沒一個向您這樣形容得,這麼有詩意……要不,我再跟哥哥商量一下?」
老槍顯得極為虔誠:「您儘管商量!商量出肯定結果再告訴我!我可以等,哪怕是一百年!事實上,對於您這樣的女神級人物,我願意等您一萬年!」
「能種出高產作物的種子!上好的白麵包!鐵、瓷器、絲綢……應有盡有!只要你願意信奉我主……」接著,蕭凌天又拿出了好些東西,大大宣揚信奉新教的好處。
這些好處都是現在就能享受到、或是不久後就能看得著的,可不是東正教許下的好處,非得死後才能享受,就算到時後悔,也沒地方抗議了。
威肯大口啃著可口的白麵包,嘴裡灌著新鮮的麥酒,他已經徹底把蕭凌天當成了上帝的使者,並接受了聖靈才是上帝正宗的說法:「那些東正教的人,捧著聖經說,耶酥曾經用幾張餅幾條魚就讓幾千人吃飽了,讓他們演示,他們就只會說些廢話!
蕭特使,您現在使的,可不就是只有耶酥基督才會的神通?比耶酥本人還強些呢!您憑空就能變出香甜的白麵包來!您信奉的聖靈,那不是得更厲害!
不怕您笑話,就算我這個領主,也沒辦法經常吃到這麼美味的麵包。我的很多領民還從來沒見過白麵包啥樣!他們一直以為麵包就該是黑的!
咱可是一見如故,真是恨不得當場就跟你結為異性兄弟啊!呀,對不住,我冒犯了。」
蕭凌天臉上的非常真誠:「威肯大哥,您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聲兄弟就好!」
威肯驚訝了:「您不嫌我和吸血鬼擁有共同的祖先?」
蕭凌天擺出驚訝之色:「這話從何說起?吸血鬼也是上帝的子民嘛!主對一切生命都一視同仁!對您的祖先,我向來非常敬佩!他對耶和華仁至義盡,是耶和華對不起你們才對!我們今天奉新教聖靈之名前來傳播福音,亦要糾正聖父以前犯下的錯誤!」
威肯感動得眼淚花花地:「兄弟,還是你說的話在理!來來來!我就帶你們去見東正教的人。那幫東正教的傢伙,居然還敢說新派的人都是叛逆,反了他們了!」
威肯衝著蕭凌天咧開了大嘴,兩個人互相搭著肩膀,親熱得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兄弟,肩並肩向廣場中心走去。
西格瓦,東正教紅衣主教,擁有古拙的面容,莊嚴的鬍鬚,他手捧聖經,在村子裡唯一的舊教堂面前,向眾人演講。
「那是一個是與非顛倒的世界。每當太陽落山之際,就是邪惡漫延之時,惡魔都從夢魘的最深處跑出來……經歷了幾個世紀之後,在與人類永無止境的戰鬥之中,魔鬼也在考驗著自己的生存能力,德庫拉伯爵!吸血鬼的殘留餘孽!他擁有著毀滅性的誘惑、謎一般的非凡力量,注定他不會甘於老巢特蘭西瓦尼亞的寂寞!」
一圈人圍在教堂前邊,其中有從破碎胸衣內捏出奶頭直接塞進孩子嘴裡的少婦,也有扛著鋤頭打著哈欠滿臉眼屎的農夫,但大多數人的眼光不是看向西格瓦,而是看他身後的兩個人。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身穿潔白修女服、如同天使下凡般的美麗少女,加芙若。以及少女的守護騎士:身材健美、身穿鎖甲、手持騎士長劍、有著屠龍騎士之稱的席格飛。
西格瓦面帶微笑地向其中一個手持獵叉的獵人點了點頭:「迷途的羔羊啊!你這麼熱切地關注著我,是否想為拯救世界出一份力呢?主說,……」
「我還有事,一會就得先走了。」那個獵人的注意力原本全放在加芙若身上,但當他發現西格瓦以關切的眼神望向他時,果斷送了西格瓦一個後腦勺,準備走人。
「德庫拉有3個嗜殺成性、血腥殘忍的吸血鬼新娘,她們生存的惟一目的,就是幫助自己的主人實現偉大計劃——當人類文明體系被摧毀後,將由德庫拉用浩劫、恐懼和黑暗去統治整個世界。
我們必須剷除德庫拉!為此,我,需要你們的信仰和力量!此事若成,爾等靈魂將直升天堂!名字將載入史冊!」席格瓦提高了聲調。
二貨運動員喃喃自語:「可憐的吸血鬼德庫拉,本來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藏在古堡裡造個後代都沒個好下場。還有人惦記著殺他揚名。」
老槍哼道:「他不可憐,炮灰才可憐。就算出了力有什麼用?靈魂直升天堂?或許吧!但他的家人呢?這年頭的撫恤金製度跟沒有差不多,歷史書上估計也不會有一行空間,去容下炮灰的名字。」
威肯大老遠地就邊叫邊笑,話裡的內容不客氣,但臉上的表情卻好像和席格瓦很熟似的,讓人難以生氣:「直升天堂,那不就是死了麼?嘿,我說席格瓦主教大人,沒經過領主同意,就擅自來我這挖牆角抓壯丁可不合規矩啊。你們原來來說,只是在這裡講講道,宣揚一下上帝的威名,我也就同意了。可你想要是把我手下的壯丁全拉走送進天堂,讓我這領主喝西北風,那可不行啊!哈哈!」
加芙若展現天使般的笑顏:「偉大的威肯領主,我們並沒有違反承諾啊,我們強迫過任何一個人麼?顯然並沒有啊!大家都是自願來的,積極性很高呢。」
威肯一笑:「是麼?那一會大家要是自願不聽你們的,也怪不得我了,是吧?」
「嘿!我說你們什麼時候發聖餐啊!」一個大媽忍耐不住叫起來,「我們都在這聽你們囉嗦兩小時了,孩子都餓了!」
「主說,你們要有耐心,主的恩賜只會送給他虔誠的信徒……」西格瓦耐心解釋著——他知道自己帶來的黑麵包不多了,必須省著點發。來了好幾天,一個虔誠級的信徒也沒發展起來,這可真愁人!
「我說,我得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可能要換地方了!」威肯聳聳肩,「新教的人,也想在我們這裡傳教,可教堂只有一幢,而我比較傾向於信奉他們。所以,你懂的!」
「我們的教義很簡單,跟咱混!有肉吃!」蕭凌天拎出兩桶裝滿奧爾良烤雞翅的鐵桶,吩咐小二,「我已經能聽到有人的肚子在咕咕叫了!村民們生活不易啊,你先把這些給他們發下去,不夠再找我要。」
「天啊!有肉吃!」村民們瞬間就把西格瓦一夥人拋在邊上,把二貨運動員擠在人群裡——兩米掛零的大漢差點被一群土匪似的村民給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