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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聞達(三) 文 / 青木林

    「你以前究竟遇到過什麼事情了?一般人不會憤怒到那種程度吧?在無意識下就大喊了起來。」

    「我發現你最近很八卦哦?上次是想探聽我手腕上的傷,這次又想打探我以前的生活了嗎?」

    「你不說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那你就別問了。」

    「好的。」

    「」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和聞達一起在露營車裡吃午飯。我知道露營車這種東西出現在校園裡有點莫名其妙。可是,姐姐態度很堅決,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而且,能這樣不受打擾的和聞達一起安靜的吃頓飯,感覺並不壞。我不想再引發事件了,關於我和聞達的傳言漸漸的平靜了,如果我再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不知道又會有什麼謠言--雖然兩個人在這種地方吃飯被人知道了會更麻煩,我還是喜歡跟他獨處。

    說起來很奇怪。在學生會的時候雖然蘇睿婷孔哲他們不在,我身邊也總會有很多人,還是會覺得寂寞,可是,和聞達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心裡也會暖暖的,覺得很充實。

    幾天以來,我和聞達也聊了許多,從興趣愛好到人生理想,從軼聞趣事到世間百態。海闊天空,想到什麼就聊什麼。

    「沒想到你真的能聊起來,我以為女生不會對這些話題感興趣的。女生都是對服裝,偶像,八卦感興趣的吧?」聞達這麼問我。

    「因為我不是一般的女生啊。」我就這麼回答他。

    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陌生感越來越淡,在他面前我可以放的開了。或許我應該去謝謝姐姐,沒有她這麼莫名其妙的安排,我根本不可能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發展的這麼順利。從明天開始,乾脆也把肖玫、顏熙,蘇睿婷,孔哲,程穎月全都叫來。

    聞達總說他是死板的人,可是幾天下來,我覺得並不是他說的那樣,雖然他很少逗笑,但和他聊天很有趣,很輕鬆,就跟和阮亦雯聊天的時候一樣。在我說話的時候他會很專心的聽,在他說話的時候,他會一直注意我,如果是我比較陌生的話題,他會放慢語速,很耐心的給我解釋。他說的話都很實在,絲毫不做作,就如他說的,在我面前他不會絲毫掩飾自己。他懂得好多事情,似乎什麼都知道,而且他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見解。跟他聊了幾天,我受益匪淺,覺得自己的大腦充實了好多。

    昨天我不知道是哪來的興致,或者是好奇,我問他有錢人和普通人可以成為朋友嗎?

    他說他們當地有句俗語『魚找魚,蝦找蝦』,就是說人交朋友的時候會選擇和自己身份相當的人,因為彼此交流起來更加輕鬆。這跟阮亦雯說的『人以已分,物以類聚』是一個意思。

    「那,就一定是這樣嗎?」我問他。我從心底不想接受這種論調,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和阮亦雯的關係要怎麼解釋。

    「這,也不一定,凡事都有例外。你不就是嗎?你剛剛才說的蘇睿婷和孔哲,他們不就是跟你關係很好嗎?而且,你在學校也很受歡迎的吧?」

    「那是因為我到現在為止沒有做出什麼會讓人厭惡的舉動吧,雖然那次把那種車開到學校裡來是不太讓人高興,但我以後再也沒那麼做過。」

    「那你就永遠也別做會讓人厭惡的事情。」

    「如果我做了呢?如果我變得很壞,你還會理我嗎?」

    「喂,你今天怎麼總問這種刻薄的問題?」

    「有什麼關係,回答我,你會怎麼做,會疏遠我,然後和其他人一起鄙視我嗎?」

    「我不會讓你變壞的!我會在你變壞之前阻止你!」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當時他看著我,那眼神,堅定、毫不做作,那是一個人真心的做出承諾時才會有的。我得承認,我的心出現了一陣悸動--當時的他很酷、很帥,最能展現男人的魅力的不是所謂的幽默。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我把空餐具推到一邊,有氣沒力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收拾餐具的聞達,還在回味著昨天的那番對話。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男人的,一定會的。

    昨天的問題,我得到了一個不錯的回答,卻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臉紅。我會問他那個問題是因為我想把他和阮亦雯做個比較吧我很可恥。阮亦雯在我心裡是天使般完美的存在,所以我也希望聞達是完美的聞達說在我面前他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對我這麼信任。我卻做了什麼?我在試探他,真的很可恥,虧了我還以他的朋友自居,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聞達把最後幾個盤子疊到一起,朝水池走了過去。我起身,搖搖頭,讓自己輕鬆些。聞達是個細心的人,我不想讓他看出我不太對勁。

    「蘇睿婷他們讓我仔細想想的時候,我直接拒絕掉不就沒事了嗎,我幹嘛非得逞能呢,現在好了,讓自己陷進窘境了。不行,下午我就去對季靜詩說清楚,讓她找其他人。」我大聲的埋怨著自己,想以此來轉換心情。

    聞達把盤子放進水池,捲起袖子,「你當時答應的那麼信誓旦旦,現在卻對他們說你不想演了,你不覺得很不妥當嗎?」

    「呃,那時候,只想著把氣氛緩和下來,而且看到大家都在維護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不管你是冷靜思考後的結果,還是腦子一熱的決定,既然答應了他們,就得努力的做好。」

    「話是這麼說,可是」

    「拿出點自信來,當初你不是對加入學生會沒有信心嗎,還有上次的文藝匯演,你不是也做得很好嗎?所以說,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沒問題,要相信自己!」

    「努力了,也不一定有好的結果。」

    「這話就錯了。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穫。」他停下手中的事情,毫不迴避的迎上我的視線,「就像我打球,平時努力的訓練,比賽就算是輸了,我也會有收穫。我的籃球技術、意識都得到了提高,這就是收穫。這樣慢慢的積累,總有一天我的球技會提高到很高的水平,任何成功人士都是踩著失敗的階梯登上頂峰的。」

    我被他那堅定的眼神盯的不自在,臉上有些發燙,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總覺得你跟阿q很像。」

    「阿q精神也未必都是愚昧的。阿q是個樂觀的人,這本應該是個很好的性格,但阿q無視現實的自我麻醉,把樂觀變成了愚昧無知。而我是在正視現實的前提下給自己的鼓勵,這樣的自我鼓勵也是讓自己繼續下去的動力。」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我努力就是,用不著對我說教吧。」

    「對你說一些暗示性的話沒有用,就得直接進行說教你才會明白。」

    他說話就是這麼讓人胸悶,更讓我胸悶的是每次被他這麼說,我都無法反駁。他的話雖然能噎死人,說的全是事實,讓我怎麼反駁。

    我悶悶的去櫥櫃裡拿出圍裙穿上,然後拿過洗潔精,這個時候聞達會遞一個盤子過來,我擠出一些洗潔精到盤子裡,等他把這個盤子洗乾淨,又在裡面擠了些洗潔精,我們兩個人都會用這個盤子裡的洗潔精來洗餐具,應該說我們之間已經配合的很默契了。不過,這也讓我很鬱悶,沒想到上次犯的錯誤,居然被我們變成了固定模式。

    「不錯啊,比前幾天進步多了。」在我熟練的洗乾淨一個盤子以後聞達這麼說。

    「別用這種專家的口氣和我說話,本小姐上次那是技術失誤,怎麼說我也是接受過專門訓練的。」我斜了他一眼,不服氣的把他的話頂了回去,不過是個食堂打雜的,拽什麼嘛!別讓我逮到你的不是,否則我絕對也拿話噎死你。

    「對了,你之前也說過接受了家務方面的專門訓練,那是真的?」

    「我沒必要撒謊的吧,你不信就去問問我姐姐,有一段時間,我們家的所有家務我都得做。」一說起那時候的悲慘生活,我的心情沒有辦法平靜,「你可以想像的吧,那麼大的房子,那麼多人,爸爸他也太狠了。」

    「還有其他傭人幫你的吧,反正,你就是做做樣子,活基本都是那些傭人在做吧。」

    「要是那樣就好了。我爸爸經常會給我出家務考試的,就比如洗盤子,要是他不滿意的話,就會讓我洗一百個盤子,簡直就是在虐待我。」

    「那也是為你好,做家務可以讓人靜心,正好能改掉你那毛手毛腳,迷迷糊糊的毛病。」

    「呃!」我呵,不要總是說我了,你,怎麼樣?比賽的時候能上場嗎?」必須得把話題引開,否則我真的會氣絕。拜託,這也該有個限度吧?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洗著盤子,「如果我們隊能大比分領先的話,我就可以上場。」

    「那是什麼意思?」還好,他還沒傻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就是那個意思嘍。」他聳聳肩,輕描淡寫。

    「哎?你在嘲笑我嗎?大比分領先的話,你再上場那明明那麼厲害的,為什麼就不能提前上場呢。」

    「籃球比賽裡面可沒有什麼提前上場的說法。我也不厲害,球隊裡都是學校的特招生,都是籃球的高手。」

    「其他人怎麼樣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你很厲害,我親眼看到了。」我有些不服氣,或者說是生氣。他自己明明是很厲害的,幹嘛要說別人厲害?

    「喂,你也是k大的學生,怎麼能說與你無關呢。」

    「與我無關!」

    「你,你別不講理好嗎?」

    「誰管那麼多,你要是能上場的話,我還想去看看比賽的,你要是不能上場,那我還是安心的準備聯歡的事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除了迷糊,耍賴的功夫也這麼高。」

    「這是女生的專利。」

    「你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女生。」

    唔!這是怎麼了,完全被他耍了。我被聲稱古板,沒有幽默感的人徹底的耍了?總覺得很不爽!

    我決定報復一下。於是我迅速用手掌堵住水龍頭,想要用水澆他,可是,水龍頭的水流太急,沒能控制好力道,結果,幾乎所有的水都澆到了我自己身上。

    我垂頭喪氣的站著。這就是自作自受嗎?我,我只不過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又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這樣的話,不如嘿嘿!

    「你,你千萬別哭啊,我道歉,我不該那麼說。我是看你這麼消沉,所以想讓你開心起來。」

    嘿嘿,上當了,上當了。嗯,再讓他著急一會,要報復就得嗯,這樣好像不太好,怎麼說他也是在擔心我,我不該

    「可惡的男生!」

    哎!怎麼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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