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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男生=烏賊 文 / 青木林

    我趴在課桌上,視線從一個男生身上跳到另一個男生身上。

    魔女的威脅如同陰雲一般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我擔心一直不去和男生接觸的話她會認為我有喜歡女生的傾向。那個霸道的傢伙可是把話說的很清楚--只要她覺得我有這種傾向就會採取行動。她要怎麼做我清楚的很,她會直接告訴爸爸媽媽,或者她會強行讓我去和某個男生交往!要是前者,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就算爸爸媽媽不給我指婚,我也會被永遠關在家裡。如果是後者,我要是不答應,她絕對會搬出爸爸媽媽來逼我就範。如果答應,雖然不用擔心指婚和軟禁,但是我實在不想和男生交往,那些烏賊,我才不要呢!問題是,話是這麼說,但為了避免災難落到頭上,和那些烏賊保持必要的來往還是需要的,到底,如果想要使自己的生活正常化不和男生接觸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要試著和烏賊們接觸。

    可是,要怎麼去和他們接觸呢,拉過一個看的順眼的男生對他說我們做朋友吧?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我也不漂亮,對男生沒有吸引力,從上來到現在一個多星期,就沒有哪個男生主動的和我說過話。男生們一定都覺得我很奇怪吧,分明是大學生了,卻有一張無比幼稚的臉。呵∼,我一直懷疑我13歲以後身體就停止發育了,這也是讓我頭疼的問題,能用的方法都試過了,可這身體一年一年的就是沒有一點變化,至少再長高幾厘米也好啊。

    學我的樣子趴在桌子上的顏熙忽然陰笑幾聲,用手戳戳我的胳膊,「原來如此,你是不是看上哪個了?」

    「莫名其妙啊你,突然說什麼呢?」我就知道,從她學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別有用心,以她的八卦作風沒說我發花癡就已經難得了。

    「說嘛,女生忽然對自己的身材很在意,八成是有了心上人了。」顏熙貼到我身上,「我在班裡的時間比你長,說出來我給你參考參考!」

    「沒有!男生,想起他們我就有氣,都是烏賊,喜歡他們?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烏賊?哦,對了上次也聽你這麼說過,什麼意思啊?」

    「呃,烏賊就是烏賊嘍。」這問題我還真沒想過,為什麼我會把男生跟烏賊劃等號呢?

    「等於沒說!」顏熙不滿的白了一眼。

    也不怪她,誰讓我自己都說不出個理由來呢。究竟是為什麼呢?我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把兩種不同生物放在一起吧。說起來我第一次叫男生烏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嗯,似乎是很久遠以前了,高中的時候應該不會,三年高中就沒見到過男生,不可能會敵視男生的。初中?也不對,那個時候我自己還是男生呢,怎麼可能自己鄙視自己?我13歲初中畢業,也就是那年身體發生了變故,然後是休學一年,15歲上的高一,也就是說我是在14歲休學在家的那一年產生的這種想法,也不對啊,我那個時候幾乎和自閉症患者沒有多大區別,根本就沒有去接觸過多少人,想要對男生產生怨恨也不可能。

    哎?那我,我豈不是很沒道理?我都沒接觸過男生,就把他們形容的一文不值。我,我是不是有點壞啊。其實,就跟魔女說的一樣,我心裡也明白,噁心的男生只是個別的,那我到底為了什麼非得把所有男生都打上「烏賊」的標籤呢?我不願意和男生接觸究竟是因為我覺得男生都不值得交,還是像我一直以來認為的不想和男生之間產生「不必要」的情感呢?

    前者是個人「感受」,後者是「感情」,這其中還是有微妙的差別的,雖然兩者都可能造成我不去和男生來往,但是性質卻根本不一樣。

    感受是用我的價值觀去衡量一個人後得到的反饋信息。男生給我的感受是很不舒服,所以我就不願意和他們來往。

    感情就完全是個人情感問題了,我不想和男生之間有感情糾葛,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所以我就徹底的不和男生來往。

    呃?忽然意識到一個我從沒有想過的問題,如果我是出於個人感情而不去和男生來往的話,似乎說明我認為只要去和男生來往就會有那種感情,問題就是我為什麼會有這種顧慮。我對自己不自信?的確,在和阮亦雯發生了那種事情以後我不敢再說自己的感情自己能夠控制的住這種話了,可是在認識阮亦雯之前我為什麼不自信?

    「顏熙,你說烏賊跟男生之間有什麼共通點嗎?」問題嚴重了,想來想去,問題全都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找出男生的罪狀,那我不是成了最不講理的人了嗎?

    「啊?該不會你自己都不知道吧,那你還一口一個烏賊的叫著?」她先是很吃驚,然後又很堅定的點點頭,「嗯,的確是很迷糊!」邊說還邊學著大人的樣子拍拍我的頭。

    我癱倒在桌子上。我真是厲害,居然忘了這個問題是她在問我的。

    「佳佳?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就在被顏熙臊的想要鑽到桌子底下去的時候。肖玫終於來了。有她在話,顏熙多少會有所顧忌的。

    「我們在證明『男生==烏賊』這個公式!」顏熙搶在我之前以她特有的風格把事情做了解釋。

    「男生等於烏賊?」肖玫茫然的看著我們兩個,「什麼啊,哪來的這種公式?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不是我,是佳佳,她說的烏賊等於男生,結果她自己也說不出理由來。我說她迷糊她就成了現在這樣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了。」

    「你們兩個」

    「我想起來了,就是開學的那天。我遇到程穎月以後,看到那些男生的下流樣子我就覺得特別像烏賊!就是很賊賊的那種。」我總算是在被肖玫數落前想起來了。

    「賊賊的那種是哪種?」原本打算數落我和顏熙的肖玫,似乎也突然對這個問題有了興致。她把身體向我們這邊探過來,好奇的盯著我。

    「就是做賊心虛,想看又不敢看,偷偷摸摸的看,然後被人察覺了就逃掉!你不覺得這跟烏賊一樣嗎?烏賊的名字就帶著賊字,而且烏賊也總是偷偷摸摸的活動,還會迅速的變色,環境不同它就變成不同的顏色,就跟那些男生找借口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一樣,一會一個借口。萬一被發現了,烏賊就會噴出墨汁逃掉,男生也是先做一些遮掩,然後迅速逃掉。烏賊的肚子裡裝著墨汁,男生的肚子裡裝著污濁的想法,這兩種生物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一口氣說完心裡覺得踏實多了。是吧,確實是男生自己的問題,不是我不分清早白的願望他們。

    「雖然還是有點不明白,可又覺得說的有些道理,烏賊等於男生的公式看來也是能成立的。」顏熙衝我豎起大拇指,「goodjob!不愧是天才少女!」

    「好了好了,你還嫌這堆歪理不夠歪啊?」肖玫就完全相反,直接把我的話歸為歪理邪說,「我真為男生叫屈,無緣無故被說成了反面存在。你們兩個,我看你們乾脆去成立一個邪教吧,這種莫名其妙的公式也能證明出來,這麼好的腦子,這麼好的口才,不去遊說幾個人**,實在是浪費!」

    「我只是逗佳佳玩而已,不要這麼惡毒的數落我。」

    「什麼?我,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你現在說是在逗我玩!」我以為她是真心要跟我探討這個話題呢,沒想到她是在「逗」我玩呢!打擊反正我就是莫名其妙,就是不講理,就是壞。

    「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你這麼可愛的,不逗你我會遭天譴。」顏熙摩挲著我的頭髮,變本加厲的整我。

    「你,你最好讓雷劈死算了!」

    「那得等到明年了,現在已經過了雷雨期了!」

    我看著滿臉得意的顏熙,氣得全身發抖,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呵∼,你們兩個簡直就是一對活寶。」肖玫哀歎著搖搖頭,翻開書看了起來,那態度擺明了是要和我們劃清界限。

    「與我有什麼關係,都是顏熙先來招惹我的。」我無聲的抗議,鬱悶的趴在桌子上。

    顏熙的反應要我比我激烈的多,站起來直接把肖玫的書沒收了,「就你是好孩子?少在這裡裝正經!」

    「你發什麼神經啊,把書還給我!」肖玫立即被點燃了。

    我對唯物論裡關於事物的兩面性這個觀點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肖玫平時對人都很溫和,處事穩重,從不和同學生氣,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這樣的肖玫不知道為什麼一旦被顏熙數落一句馬上就會變的盛氣凌人,這就是所謂的兩面性。

    「你馬上向我們道歉,否則書別想拿回去!」

    「你這僕人,實在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現代社會,人人平等,就算我是你的僕人,你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你根本沒人格,少跟我這胡扯!」肖玫很不屑的丟下一句狠話。

    「嘿嘿,」顏熙聽了不但沒有更加生氣,反而是奸笑著,「我知道了,你是看我每天和佳佳有說有笑的,所以嫉妒我了。」顏熙說著伸手把我攬了過去,示威般的盯著肖玫。

    怎麼把我也扯進去了?不妙,還是快點逃吧,「那,那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我出去一下。」

    「佳佳,你這樣可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得有脾氣,這個傢伙她天天欺負你,你居然連一句氣話都沒有。我實在是難以想信世界上會有你這樣好脾氣的人。」肖玫抓住我,「我知道你對她很不滿,我支持你,你去狠狠的罵這個傢伙一頓!」

    慘了,我好像被點名徵召了,為什麼她們吵架要帶上我?

    「還不承認你在嫉妒,你現在不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嗎?佳佳,我們一定要結成統一戰線,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她堅定的看著我,鼓勵我。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自己已經成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了呢?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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