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夜傾城軟弱無骨的身子在馬背上,風塵僕僕卻依舊榮光風華,帶著淡淡喜意的聲音傳進水琉璃和夜傾絕的耳際,夜傾絕沒有做聲,只是盯著他看。
但是水琉璃,唇邊淺淺而笑,笑得夜傾城渾身發麻,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便被秦卿兒接過了話語,「絕哥哥,卿兒好想你啊。」說著上前幾步,就要擠開水琉璃。
沒想要還未碰到夜傾絕的衣角,夜傾絕已經攬著水琉璃閃開了,恰巧落在了夜傾城的馬前,夜傾城連忙下馬,他可不敢讓大哥和大嫂在下面,看大嫂的樣子,就知道,這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確實,若不是他這次沒有解決了邊疆問題,讓這個秦卿兒趁虛而入,提出跟自己回帝都的,大嫂也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大哥與秦卿兒的事情,若是大嫂知道了,絕對會吃醋。
夜傾城倒是猜對了,水琉璃心裡已經開始冒酸泡泡了,內力將聲音逼成線,只讓夜傾絕一個人能聽到,「絕哥哥啊~」不難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夜傾絕苦笑不已,這次真的是冤枉了,他跟她絕對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那個所謂的救命之恩,也是不為外人道。
轉眸看向秦卿兒,「秦公主遠道而來,本王失禮了,皇上已經備好了宴席,公主請吧!」話語冷然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說著,率先攬著水琉璃的肩膀向馬車的方向走去,青霧連忙撩開簾子,同情的看了夜傾城一眼,但卻無視了秦卿兒伸出的手,水琉璃不得不準確暗歎青霧不愧是夜傾絕的暗衛,這個素質,這個眼力。
夕陽西下,在昏黃的光芒下,暗沉的紫檀木馬車也染上了光暈,柔和了稜角,亦柔和了水琉璃的心。
最起碼,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夜傾絕一絲一毫的波動,也就是說,夜傾絕和她或許真的什麼都沒有,所謂的救命之恩,還另當別論。
看著自家大哥大嫂上了馬車,夜傾城火紅的袍子微微鼓動,在緩風之下添了一絲神秘,翻身上馬,「看到了吧,我大哥大嫂不是你可以拆散的。」挑眉,看向一臉枉然的秦卿兒,若不是那件事情,他才不會對她這麼客氣。
「不試試怎麼知道!」沉默片刻的秦卿兒,原本染上昏暗的眸子重新恢復光芒,執著,驕傲,她秦卿兒要做的事情,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
夜傾城沒有再看她,收回視線,看著自家大哥大嫂一黑一白,卻異常和諧的身影,默默的為秦卿兒默哀,自家大嫂不是誰都惹得起的,言盡於此,她執迷不悟也就不怪他的事情了。
就算是她秦卿兒死在天雲國,他也沒必要跟邊疆王交代。
顯然,他們都是小瞧了這個秦卿兒,也就是這一次的識人有誤,成為的導致了後面一系列災難的導火線。
使勁捏了捏手心,秦卿兒金色的衣袖一揮,人便已經在馬上了。追著夜傾絕的馬車而去,金色的衣服劃過天際,幾乎與夕陽融為一體。
若隱若現的精緻容顏,狹長的妖媚眸子,豐潤剔透的櫻唇,邊疆第一美人實至名歸,那一身金衣卻偏偏穿出了熱情似火的味道。
執著堅定的眼神,更添一份英氣,或許這些都不是她的真面目,但是此時的她,心裡卻很堅定,目標也很明確,那便是夜傾絕。
馬車中,水琉璃輕輕地撩開車廂邊上開著的厚厚的窗簾,透過薄薄的細紗,可以清晰的看見車邊的一紅一金兩個灑脫的身影,夜傾絕握住水琉璃白皙的手,被水琉璃一把拍開。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相信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並不代表不會生氣,不會吃醋。想到吃醋,水琉璃不僅微微彎唇,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麼小女人了。
夜傾絕並沒有因為水琉璃的退離而真的鬆開了她的手,而是繼續灼灼的看著水琉璃的眸子,被水琉璃拍過的手背已經一片暗紅,水琉璃是心疼了,這人,關鍵時候就變傻,怎麼就不知道躲開呢,肯定是故意讓她心疼。
她根本就沒有用力,而且夜傾絕一躲就躲開了,怪只怪夜傾絕這個傻子,不知道躲,這樣想著,水琉璃心裡的罪惡感頓時減輕不少。
她還在生氣呢,不要以為這樣子,她就會輕易原諒他了,沒這麼容易。
可憐的夜傾絕,就是因為當初的這朵爛桃花,注定了之後的幾晚上要獨守空房了。當然,現在夜傾絕還不知道水琉璃心中所想的,若是知道了,怕是就算是撒嬌賣萌,也不要孤枕難眠。此時只是握著水琉璃的纖手,不說話,卻異常的堅持。
水琉璃也沒有再管他,他想握著就讓他握著吧,自顧自的爬上軟榻,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昨夜沒有睡好,再補會眠,估計今晚的洗塵宴也不會開了,因為夜傾城他們足足來晚了一下午,雖不知遇到什麼,但是得改成明天了。
畢竟他們風塵僕僕,最起碼得歇息一下,不然估計晚上還沒有開始宴席,他們就睡著了,那絕對是不敬的,而軒轅景也不是那麼沒有人性的。
皇城腳下,軒轅景坐在龍椅上,靜待著夜傾城的凱旋而歸,像是提前知曉了什麼一樣,軒轅景並沒有很早就出來,而是在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才率領百官而來。
作為這個國家,這個大陸,最高的領導人,他當然有獲取消息的手段,原本百官還奇怪,可是剛一出現,便看到了那耀眼的紅衣迎著夕陽而來的的時候,才恍然,不愧是皇帝,未雨綢繆。
當然他們並沒有忽略的那閃著金光的女子,像是耀眼的陽光一樣,幾乎照亮了一片天空。而夜傾絕的馬車卻是遠遠地落後了,顯然並不想進城。
夜傾城一勒韁繩,遠遠地便下了馬,雖然他是紈褲不化的京城小霸王,但是對於皇伯伯,他亦是很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