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這裡的某只妖孽,直到房間裡空蕩蕩的再無一絲人影,冷酷無情的薄唇才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來。好戲開場了,自己這個導演設計的還不錯吧?陽陽,這麼點刺激就受不了了,拉著別人的手離開,那接下來我給你安排的你要如何應對呢?真是讓人又期待又心疼啊!
卻說向暖陽和江月初離開後,精緻的小臉上,表情就一直是恨恨的,花瓣似的唇被貝齒咬的紅艷艷的,也不知道是當成了誰。
某位爺握著那雙小手不由的收緊,眸光微涼,身子突然停了下來。「陽陽,你在意他。」清冷的聲音吐出一個讓自己也介意的事實,不是詢問的語氣,是肯定。
向暖陽被迫停下腳步,聞言呆了幾秒,回過神後,小臉上是更加憤恨的表情,只是嘴上卻依舊倔強的否認,「誰在意他啊,那就是個霸道的混蛋!會威脅人的騙子!利用別人的小人!」每每想起自己被人當成替身,心裡就止不住的煩悶還有刺痛。柏玉樹,你最好祈禱,我不會被曝光,否則,否則,心裡咬牙恨恨半響,卻也想不出一個可以威脅到人家的辦法來。
「欲蓋彌彰!口是心非!嘴硬的笨丫頭!」江月初冷聲譏了一句,剛想伸手去摩挲那被咬的紅腫的唇瓣,身子突然僵了一下,那氣息驟然變得清冷涼薄,淡漠疏離的好像是個互不認識的陌生人,牽著的手也悄無聲息的鬆開了。
向暖陽不由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還親密的牽著手,為什麼突然就露出這種陌生的表情?那表情清冷華貴的如天上的月亮,就像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順著他冷漠的眸光疑惑的望去,就看到兩個女人從走廊的另一頭正朝著這邊走過來,準確的說是兩名貴婦,身著優雅得體的品牌服裝,臉上的妝容完美的無可挑剔,氣質高貴大方,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看的人心裡莫名的不舒服,而且有著強烈的排斥感,與自己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媽,李夫人。」江月初一聲淡漠的稱呼拉回某女的思緒,只是聽清後又愣了一下,秀眉不由的皺的更緊,原來這是他母親,可是怎麼對自己的母親是這種態度。
走到近處的江夫人也愣了一下,剛才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月初和一個女孩子在鳳凰樓約會,起初還不信,只是對方說的信誓旦旦,想到最近要和李家聯姻的事,在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沒想到來的路上竟然還碰到了李夫人,這心裡就是一驚,莫非她也接到了電話?要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態度就一定要堅決強硬一點了。不管月初願不願意,聯姻都勢在必行。
不過看著眼前的女孩,還是有些不信,那眼睛太過純淨透徹,沒有一絲貪婪的**和雜質,實在不像是攀龍附鳳的拜金女。不過也許現在的女孩子會裝的一副純情善良的樣子來蒙蔽也未可知。想到這些,又掃了眼旁邊那笑的意味深長的李夫人,眼光變得凌利起來。「月初,這位是那家府上的小姐?看著有些面生。」
向暖陽聽著那虛偽的客套有些反感而且覺得可笑,哪家府上的小姐?自己今天的這一身一百多快的衣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名門閨秀了,假就假吧,偏偏還假的這麼正經,如果不是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太過不屑和輕視,自己也許還真的就信以為真了,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貴婦人,還真是虛偽的讓人噁心,只是想到他是某人的母親,心底除了厭惡還有一絲冷意。
江月初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蹙,尤其是感受到身邊的小女人那冷下來的氣息,心裡被針扎似的疼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伸出手把那雙小手握在自己溫暖的掌心,可是在對面那探究的審視下,硬是生生的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如果讓她們知道了陽陽的存在對自己的意義和影響,那就危險了,說什麼也不能把陽陽捲進來。「您想多了,哪家的名門小姐穿成這樣的,不過是這裡的服務生而已。」
向暖陽的一顆心就感覺掉進了冰窖裡,除了冷沒有了其他的感知。那吐出的話和她高貴的母親如出一轍,只是一個假,一個直接撕了那層偽裝而已。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也是如此的尖銳傷人,高貴在上的不可一世,對自己不屑一顧,可那是只是感覺到憤怒,而如今再次聽到,甚至猜測到他有可能是故意說的這種可能,心還是止不住的疼了起來,針扎似的疼,渾身竟用不上力氣,可以離開這讓自己呼吸開始困難的地方。可是唇角卻泛起一抹冰涼的笑來。
江月初幾乎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就算是要撇清關係,也不要說的如此傷人,那個小女人最是厭惡這些了。尤其是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的受傷和冷意,那唇邊的笑是如此的冰涼,心裡頓時疼的更加厲害,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抱在懷裡憐惜著,疼著。可是現在偏偏不能。
「這樣啊,那我和你李阿姨就先走了,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能站在你身邊的。」江夫人掃了眼向暖陽,長相清麗脫俗,氣質淡雅出塵,就是穿得廉價普通也難掩那驚艷的模樣。只是再驚艷沒有良好的家世也成不了鳳凰。鼻子裡似有若無的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便親熱的挽著一直若有所思的李夫人的胳膊,抬著高貴的頭離開了。
向暖陽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即使心裡冰冷而揪緊著,卻依然倔強的挺直著脊背,口腔內壁已被咬的嘗到了血腥味。不是不敢反駁,而是覺得與她們無話可說,甚至覺得可笑至極。能說什麼呢?說自己不是這裡的服務生?說自己跟你家兒子根本就是認識?說你們母子的高貴傲慢讓人想吐?對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最好的打擊就是無視,徹底的無視漠視,那所謂的高高在上就是一空氣而已。
某女的心裡發冷,身子發寒。還有一股隱忍不發的怒氣和怨氣。原以為被帶離了一個讓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卻不知又陷入了一個更大的難堪裡。一個一個都是混蛋,還說許自己隨心所欲,這就是嗎?讓你母親羞辱我,而你不但冷眼旁觀,還雪上加霜,好!好!江月初,你別後悔。不是要和我撇清關係嗎?那就最好撇的乾乾淨淨的,老死不相往來。
努力的深呼吸,把喉嚨裡的哽咽強行嚥下去,對著那幽深鳳眸裡的痛意視而不見,對著那緊握的拳頭,那欲言又止貌似有難言之隱的神情視若無睹。咬著牙淡漠的,客氣的,正經的像對一個陌生人似的說道:「這位先生,我這樣的人站在你身邊可是會污了你那高貴的身份,請以後不要再讓我站在你的身邊!請務必珍惜你那高貴的身份,珍惜你們全家都高貴的身份!再見,不,最好永不再見!」
江月初緊緊的盯著那倔強決絕的離開的背影,明明是那麼的纖弱,像可以隨風擺動的楊柳。卻又強自撐得堅不可摧,像一把匕首鋒利扎人。心就一陣緊一陣的越縮越緊,那個讓人心疼的小丫頭果然誤會了受傷了。可是那要上前的步子在撇到暗處的眼睛時又不得不忍住了。陽陽,一會兒會給你解釋,任打任罵都隨你,別那麼快就判我的死刑。永不再見?你真是狠心能說出的口啊,要不是看在你傷心誤會不明情況下,非要好好的懲罰你不可。而且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可相信?一句話就讓你決絕至此?
某位部長大爺正在隱忍著等暗處的人離開,好給某女打電話解釋,卻不想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瞬間那慌亂不安的人就衝到了眼前。那臉上的焦灼哪裡還有一絲桀驁不馴的野馬樣子,分明就是一被拋棄的大男孩。
柏玉樹急匆匆的追過來,卻不想沒看到想見的身影,心裡的焦灼和慌亂更甚,咆哮著剛要開口質問,這狐狸是不是把她給藏起來了,卻突然被那凌厲的眼神打斷,然後敏銳的察覺到了那暗處的異常氣息。
只是瞬間,俊顏便變換了神色,狂野而霸氣,像是伺機而動的獵豹,渾身散發出冷酷狠厲的迫人氣息,震的暗處的人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只是想到夫人交代的任務不得不強自堅持著。
兩位太子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各自離開,一分鐘後成功的擺脫了監視,重新聚在了一起。
「陽陽呢?你把她藏到哪裡了?」柏玉樹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大聲質問。那見不到人的狂躁逼的他快要崩潰了,尤其是兩人之間還有誤會急需自己解釋。
江月初心裡的煩躁絲毫不比他少,拿出手機就在一號鍵上按了一下,可是對方響起的卻是讓人失望的關機的提示音。不死心的又重撥了一遍,結果依然讓人失望還有心焦抓狂,那個小女人怎麼每次都用這一招啊?
柏玉樹瞪著他不理會自己反而急著撥電話,這心裡就是一驚,聲音止不住拔高而尖銳,「江月初,你到底把陽陽怎麼了?為什麼她不在?」
江月初用力閉了閉眸子,遮去眼底的痛意還有懊悔。半響,再睜開時,已是清冷如初,只是吐出的聲音卻透著疲憊和無力,「剛才在走廊上遇到我母親,然後她就離開了,剛剛我給她打手機,手機卻關機了。」
柏玉樹鳳眸一瞪,裡面燃燒的怒火像是要把對面的人給點著了。「他媽的黑心狐狸,是不是你那個高貴的母親給陽陽難堪了?那你呢?你就袖手旁觀,任由陽陽被侮辱?你怎麼還能讓她一個人走掉?你就是這麼喜歡她的?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也不管你在執行的是什麼機密重要的任務,誰傷害了陽陽,爺都不會放過!包括你也一樣!」咬牙吼完,猛的一拳打在了那張如詩如畫的俊顏上,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江月初沒有閃躲,因為此刻他自己也想給自己一拳,只是這一拳的力道還真狠,要不是自己用力穩住了身子,這一下足可以摔地上站起不來了。
不過那臉上可就青紫的沒法看了,在那麼美的臉上下這種狠手,不得不說柏大少是真的發怒了,也許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嫉妒。看把你打成這幅樣子,還有臉去見陽陽嗎?
江月初穩住身子,嘴裡甚至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臭小子,你別得意,這一拳就當是替陽陽打的,我收下了。只是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別忘了陽陽是為什麼從房間裡走出去的。」
柏玉樹的臉就一下子僵住了,默然半響,懊惱的用力捶了下牆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你不是只黑心狐狸嗎?不是最足智多謀嗎?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江月初此刻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睿智的大腦也開始高速運轉,想到之前接二連三發生的種種,鳳眸裡迸出一絲冷厲,「你難道沒覺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嗎?不管是秦情的出現,還是我母親和李夫人的突然到來,這一切都似乎太巧合了。」
經這麼一提醒,柏玉樹也猛的驚醒的意識到了不對勁,之前的心思總是圍繞著那個小女人,一直沒有冷靜的分析,現在一想確實是像有人謀劃的一樣,不然,秦情不會隨便的到公共場合去。墨玉似的鳳眸就黑雲翻滾,竟然被算計了,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是誰?讓爺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某只開著車的妖孽就莫名的打了個噴嚏,招來某女的白眼。
江月初神色冷然,儘管臉上青紫交加,可是依然無損那高貴優雅的氣質。「只要找到陽陽,看看她離開後和誰在一起就知道了。不過我有個預感,會是某個人做的。」在華國也就只有他有這個膽量和本事敢和兩位太子爺作對,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對某女也有心。
柏玉樹腦子裡一個激靈,「誰?你說的難道是君莫離?」要是真是他,那陽陽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那複雜的背景和邪魅的性格還有那張妖孽似的臉,這心裡又開始狂躁不安了。不由自主的就向著門口衝過去,卻被江月初一把抓住。「你幹什麼去?」
「當然去找她,和那個妖孽在一塊,你放心嗎?你別說沒看出他對陽陽也有非分之想。」柏玉樹被迫停下,瞪著鳳眸,急吼吼的喊道。
「你就一個人去?你以為君莫離是個好對付的普通人?以他的本事要想讓你找不到有的是辦法。」江月初鬆開手,冷哼了一聲,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只要碰到那個小女人的事,就變得這麼沒頭沒腦,不管不顧的。
「那你說怎麼辦?讓爺在這裡乾等著,爺做不到!」柏玉樹紅著眼,聲音越來越高,接近嘶吼。
江月初鳳眸微瞇,「你除了柏氏,暗處還有組織吧?多派些人一起去找,只是不要大張旗鼓。」自己以後也要派人去她身邊保護她了,有什麼事自己就會第一時間知道,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焦灼不安,心急如焚的乾等著。
於是以後的某女身邊,在不知道的暗處就有了無數的免費保鏢,有這位爺派的,也有那位爺派的,好幾個門派,卻都只有一個指責,保護她的安全,另外兼職匯報某女每天的感情發展進程。於是就有好多的保鏢悲催的淪落成了三流的狗仔記者,苦逼的每天打電話絞盡腦汁的想詞好匯報工作,還要膽戰心驚的應對著某位爺的情緒變化。
聞言,柏玉樹眸色突然變得凌厲,「你到是對爺瞭解的很,連爺隱藏的那麼深的組織都清楚。這華國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你背後也有不可告人的身份吧?也有一隻強大的力量吧?」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把這些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開誠佈公的搬到了桌面上,因為一個找不到的小女人。
江月初面不改色,只是眸光危險了些,像是叢林裡醒來的獅子。「我的人暫時不能動!」一動便會引起某些人的警覺,到時候打草驚蛇,自己前期的佈置就都白費了,最重要的是剛剛陽陽受的委屈都沒有了意義。而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就無法正大光明的在所有人面前宣告兩人的關係。
柏玉樹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就留著等著長毛吧,爺沒有你那麼多的忌諱,也不在乎什麼國家大義,爺只要陽陽平平安安的呆在爺身邊,一生無憂無慮。」
江月初聽著那許下的一生無憂無慮,心裡一顫,玉樹這小子對陽陽用情竟如此之深了?對陽陽自己亦是不會罷手,將來自己與他該怎麼辦?難道也是一場爭奪嗎?眸光頓時變得深不可測,「我們倆個的事等到以後再說,先把眼前最危險的人給解決了,我怕他會對陽陽不利!」
「好,那就先一致對外,等到把他解決了,我們再公平競爭,我是不會把陽陽讓給你的,更不會輸給你!」柏玉樹斬釘截鐵的宣告完畢,就挾著一身的霸氣和凌厲迅速衝了出去。
留下的江月初沉默半響,毅然撥了個電話出去,等了十秒接通,第一句話就是,「老爺子,我想退出這個任務。」
那邊的人愣了三秒,似乎不相信對方會說出這句話來,接著就是那震耳發聵的吼聲,「臭小子,你抽什麼瘋?那任務你以為是過家家,想不玩就不玩的嗎?絕沒有可能!」
江月初對別人都懼怕的首長怒吼卻無動於衷,面不改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老爺子,我有情況,已經不適合再繼續這個任務。」
那邊就爆發出更為震天的吼聲,「狗屁情況,你敢退出,老子軍法處置了你!」
「軍法處置,我也依然堅持!」不然處置自己的就是那小女人了,不用槍,只是關個手機,就折磨的自己痛不欲生。
那邊就響起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半響,無奈的喊道:「你說說是什麼情況,非要你選擇退出不可。」這小子的脾氣,自己最清楚不過,冷靜自制,不像玉樹衝動易怒,想好的事情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會兒也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情況能讓他放棄自己最鍾愛的任務。
江月初默了三秒,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可是這次的任務卻難免要傷害到她,我不捨得!」
那邊默了十秒,然後不敢置信的吼道:「所以你就在你最看重最鍾愛的任務和一個女人之間,選擇了那個你喜歡的女人?」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就那清冷淡漠的性子會喜歡上一個女人,還不惜放棄自己的任務?自己可是最清楚他和玉樹對女人從來就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這會兒突然就轉性子了?那這女人的魅力還真是大!
「是!」江月初又斬釘截鐵的回道,沒有一絲的猶豫。
那邊就認真的考慮起來,半響,沉聲而又嚴肅的說道:「退出是不可能的,在華國,沒有人能比你可以更好的完成這個任務。這樣吧,我再調一支隊伍給你,這樣你既可以保護你的女人,又不妨礙完成任務。別再跟我老頭子討價還價,這是我的底線!」
江月初就沉默了一下,鄭重的說道:「好,只是如果我的女人和任務之間再有衝突,我不能保證以任務為重,顧全大局!」
「臭小子,你這還跟我這較上勁了是吧?改天把你那女人領來給我老頭子看看,是什麼天仙人物,能把你這清心寡慾的小子給迷住。」那邊的人貌似對某女產生興趣了。
「好!」到時候就看你那孫子讓不讓了。
卻說向暖陽出了鳳凰樓那典雅的大門,就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速度很快,似乎要將心裡的情緒給發洩出來。直到出了一身的汗,才氣喘吁吁的坐在了路邊一偏僻幽靜的花園裡。雨早已停了,雨後的空氣格外新鮮,陽光也格外的明亮。被雨水沖刷過的花草樹木也清新如初的彷彿剛剛獲得新生一般。
向暖陽閉上眸子,雙手撐在石凳上,微揚著那張清麗脫俗卻帶著淡淡的憂傷的小臉,迎著那明媚的陽光努力的吸取,借此溫暖冰涼的身子。
「暖兒是在曬日光浴?」突然一道妖嬈而邪魅的聲音響起,讓某女那想一個人靜一靜的心思變得奢侈。
「君莫離,理我遠一點,現在我沒心情聽你唸咒!」向暖陽冷冷的說道,皺著秀眉,閉著的眸子都沒有睜開。
君莫離自從某女從裡面走出來,就一直緊緊的開車跟在後面,看著那堅強的背影卻透出一股無法掩飾的悲傷,心裡不受控制的就揪了起來。
曾經設計過無數的謀劃,像今天的這些不過是最輕微的小兒科級別的,若不是因為這小女人,組織裡最基層的人也能做到,根本用不到自己親自執行。可偏偏就是這最輕微的計謀,讓自己一顆堅硬到不可撼動的心鬆動了,第一次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對她下手?可是想到那三人溫馨用餐的畫面,那酸意讓自己不出手根本就不可能。
「暖兒,可真是會傷人家的心,小爺可是跟了你好久了,看在小爺我陪你走了這麼多路份上,至少也睜開眼看看小爺這張傷心欲絕的臉吧?」君莫離就是不願意看到那副低落傷感的樣子,絞盡腦汁,努力想讓她變得有生氣起來。
雖然這低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是那兩位爺就沒有錯嗎?不是都爭著搶著說喜歡嗎?可怎麼連最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好,這就是所謂的喜歡?還真是不堪一擊!(莫離,你就酸吧你。就沒想過沒有你的功勞人家至於傷心嗎?也不想想你多麼會抓人的弱點啊,準確的拿捏著那兩位爺的短處。讓他們無能為力。)
向暖陽聞言,果然睜開了眸子,「你一直跟在我後面?你是在哪裡看到我的?」某女敏感的抓住了那句話,質問的口氣有些狐疑和凌厲。想起前幾次的不期而遇,這心裡就有些冷意,難道這妖孽在監視自己?
君莫離對某女的質問絲毫不以為意,相反自己的心裡還為她的敏銳而讚賞,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聰明的沒有失去冷靜和理智,不愧是自己也看上的女人。
「就是在鳳凰樓的外面啊,看著陽陽急匆匆的的往前衝,以為有什麼有趣的事,沒想到暖兒是躲在這裡曬日光浴啊!嗯,這裡花香鳥語,暖兒還真是會享受。」某只妖孽妖嬈不解的一笑,半真半價的說著。
「真的?」某女明顯的不太相信,卻又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事雖然很突然卻又好像是巧合的過於刻意了。
「千真萬確!」某只妖孽眨著邪魅的桃花眼,無比真誠的保證。然後又貌似傷心的撫著胸口說道:「暖兒難道不相信我?」
某女受不了他那一副故作西施捧心,柔弱幽怨的樣子,嫌棄的擺擺手像在趕一直蚊子,「我相信了,你快走吧。讓我安靜一會兒。」
「世界如此美好,暖兒卻如此煩躁,我怎麼能忍心撇下你一個人呢!我有一個能迅速擺脫煩躁鬱悶心情的好辦法,暖兒要不要試試?」
看著那桃花眼裡赤果果的引誘,某女堅定的搖頭,「不要!」可某只妖孽豈是那麼好打發拒絕的,強行拉著那雙依然冰涼的小手,就興沖沖地衝到了路邊自己停靠在那裡的車子前。
直到汽車發動,某女還在激烈的抗議著,「君莫離,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馬上停車!放我下去!停車!聽到沒有?」
一天被強行綁了兩次,自己也算是最倒霉的受害者了。
「暖兒,我保證,你一會兒看到那好玩的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再忍忍好嗎?」某只正奮力開車的妖孽很好脾氣的哄道。
「忍你個頭,我為什麼要忍?一個兩個的都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我對你說的那些一點都不感興趣,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就報警了!」某女氣吼吼的,漲著通紅的小臉,作勢就要拿出手機。
可某位爺豈是嚇大的,絲毫不緊張害怕,也沒有一點犯了法的自覺性,車子開的飛快又穩當,還不忘好心的善意提醒,「現在我們是在希望東路,車牌號是、、、、,暖兒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別忘了告訴警察叔叔,免得人家找不到。」某女氣急不語,這是就一個無賴、地痞、流氓啊!拿這個當家常便飯似的,根本就不怕。
誰知某妖孽見某女氣的不語了,還又殘酷的補了一句來刺激某女那頻臨崩潰的心臟,「親戚來的時候,女人脾氣果然都不好。可以理解,小爺是不會介意的,暖兒別擔心,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溫柔的。」
某女終於不顧形象的吼道:「死到一邊去!」
某妖孽依舊笑得妖嬈而魅惑,而且有越發愉悅的傾向。「嗯,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暖兒是想成全我這個夢想嗎?」看著後視鏡裡那一張因為憤怒卻紅撲撲的小臉,生機勃勃,彷彿充滿了力量和鬥志,心裡那揪著的地方就鬆了些,暖兒,你這樣真好!看到你鮮活飽滿的像是破土而出的種子,有一種驚人的生命力,這樣真好!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一直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