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陽表情憤憤的爬著樓梯,心裡還在腹誹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難不成自己長得很像訛人的嗎?
不過想到剛才那一腳,又覺得心裡舒爽,有多久沒有依著自己的性子這麼做事了?
從四年前父母離開,彷彿把那個鮮活明朗真實而又肆意的自己也帶走了。一直刻意低調的遠離所有可能的麻煩,一直循規蹈矩的做個好學生,在別人眼裡永遠是那麼的無慾無求,恬淡閒適,簡單又忙碌的重複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沒有時間去想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也許是害怕,是逃避,不敢揭開那層傷疤,看到真實的自己,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必須這麼做。
梔子花的鈴聲響起,打斷向暖陽的沉思,下意識的就去包裡拿手機,這才想到手裡一直緊緊的攥著一疊錢。
不由又想起那人那一身的清冷華貴,那俯瞰眾生的高傲,心裡又是一陣懊惱,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把錢扔到他的身上呢,那應該會更解氣吧?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陳喬擔憂的聲音,「暖陽,你在哪裡?怎麼還沒到,老巫婆剛剛還找你呢。」
老巫婆是陳喬給主管自己的齊經理起的外號,說是老巫婆,其實只有三十歲而已,只是太過於刻薄,又愛找茬,若是被她逮到指不定怎麼折磨自己呢。
想到這裡,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小喬,我已經爬到四樓了,馬上就到。」沒辦法,誰叫自己有電梯恐懼症呢。
剛掛斷電話,就聽到上面的樓梯踩得咚咚響,還在想著是誰和自己一樣喜歡爬樓梯呢,就覺得眼前一個身穿黑衣黑褲,戴著超大墨鏡的人像風一樣衝下來。
柏玉樹見到向暖陽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會爬樓梯,急速的身子猛地打住,轉頭聽到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忍不住低咒一聲,突然伸手把正有些錯愕的向暖陽一下子拉到了懷裡。「借你用一下!」說的囂張而又霸氣,彷彿一切是那麼理所當然。
向暖陽還沒來的急消化完那句話的意思,就被強行拉進一個陌生的懷裡,拉扯的動作粗魯又僵硬,向暖陽挺翹的鼻子一下子撞在堅硬的胸膛上,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一邊掙扎,一邊忍不住罵道:「混蛋,放開!」
「吵死了!」柏玉樹緊緊的環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隻帶著剝繭的大手則嫌惡的摀住向暖陽的小嘴,只是掌心傳來的柔滑細膩讓心無端的一動,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噁心。不由得又疑惑起來,除了陪自己一起長大的秦情,這還是第一次觸碰別的女人而沒有引起自己的反胃。
帶著不解,不由自主的慢慢俯下頭,鼻息間是一股似蓮非蓮的清香,帶著擾人心神的魔力,讓柏玉樹一陣恍惚。
向暖陽可不知柏玉樹這麼多的心思,只覺得脖頸上那越來越熱的氣息,引得身子一陣陣發顫,心裡更加慌亂,難不成碰到變態色狼了?身子不由的掙扎的更加劇烈,嘴裡也嗚嗚的叫著。
柏玉樹察覺到懷裡柔若無骨的身子不停的反抗,心智一下子被拉回,不由得又是低咒一聲,暗惱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失神,何況失神的對象還是自己一直最為討厭的女人。劍眉緊蹙,眉宇間佈滿煩躁,口氣更加不耐冷厲:「別動!馬上就好!」
直到暗處傳來細微的卡嚓聲和微弱的閃光,接著就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柏玉樹俊朗的臉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窮追不捨這麼久,這樣子就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