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縉之顧不得驚世駭俗,抱著鄭若就在屋頂上狂奔。()鄭若縮在他的懷中,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索,渴望著。一雙迷濛的雙眼,瀲灩著春波,原本就媚意十足的雙眼,此刻癡癡的看著王縉之,簡直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的手緊緊的抱住她,卻不敢低下頭去看她的雙眼。就怕看了一眼,就此淪陷。
狂奔了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飛身下了地。落腳處是建康城外的一處農莊,守門的看見他抱著個女子,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落在地上。
王縉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守門的立即縮了縮頭,將臉轉向了別處。
「毒醫在不在?」
「在。」
守門的低著頭回答了一句,話音剛落下,就覺得身邊捲起了一陣風,詫異抬頭,哪裡還有王九郎的身影?
院子不大,只是三進。前面是廳堂,會客所在,第二進是奴僕的居所,後面才是正房。這裡是他的一個別莊,住的是曾經醫好鄭若的毒醫和妮妮。僕從不多,都是王九郎影衛裡的人。平時除了一對老夫妻照顧著他們的起居之外,基本在院子裡看不見任何人。
院子周圍,但凡有土的地方都被毒醫種上了五顏六色的花草,一處矮房子裡,還養了各色爬蟲,蜘蛛,蠍子,毒蛇,什麼的都有。聽說,他還養了蠱蟲。
懷中的人兒已經被他敲昏,看著她的臉漲地緋紅如同要出血一般,他心裡有些慌了起來。一進門,就高聲喊道:「毒醫——毒醫——」
正在矮房子裡搗鼓蟲子的毒醫並沒有出來,倒是妮妮聽見他的喊聲,走了出來。看見他,高興的跑上去,說道:「九郎哥哥,你怎麼了?咦?你懷裡抱著誰?」
王縉之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孔此刻焦急萬分,問著妮妮:「你阿爹呢?」
「在那兒呢。」妮妮指了指一旁的木頭房子。
「快喊他出來。」王縉之著急的說道。
妮妮是個聰明的孩子見他如此著急,知道有要緊事,立即跑去敲木頭房子。
「阿爹——阿爹——九郎哥哥來了。有要緊事呢。」
「讓他等著!」毒醫在裡面回道,他最不喜當他在矮房子裡時,有人來打擾。管他是天潢貴胄,也要等他出來再說!
王縉之看著懷裡的人兒氣息越來越微弱,也顧不得別的,抱著她走過去,在外面高聲說道:「毒醫,我求求你了,快出來吧。」
正在搗鼓一隻蜘蛛的毒醫聽見他在外面用著急,哀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讓他大感詫異。王九郎向來都是傲氣的,高高在上如同謫仙一般,何時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人?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起來,他帶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他推開門走了出來,就看見有些狼狽的王九郎抱著一個女子。女子的頭靠在他的懷裡,長長的發蓋住她的容顏,一時看不真切。
然而,天下能夠讓王九郎如此無狀的也只有一個了。不過,那人不是和李贇在蜀地嗎?這懷裡的又是誰?
毒醫好奇的走過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聳了聳鼻子,他肯定的說道:「中了媚毒!」
王縉之點了點頭。
毒醫十分奇怪的看著他,「既然是中了媚毒,為何來找我?你就是一劑最好的解藥啊?難道你是想讓我替你做藥引?」
王縉之知道他在打趣,可這話讓他十分不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救她,無論你要什麼,無論你有什麼要求。」
毒醫有些為難的說道:「你知道的,自從你不遠萬里將我父女二人帶到這裡之後,你一直讓我制各種可以解這一類春yao的解藥。世上的春藥解藥,我也有不下幾十種,可唯獨這個媚毒,世上無解。唯有男女陰陽相濟才能解毒,否則對於男子而言不過是身子虛弱一段時日,對於女子,沒有男子的陽氣,唯有死一途。」
「王九郎,你確定你要我救她?」
王縉之急切的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的。」
毒醫詭異的一笑,「法子自然是有的。你先把人放到屋中吧。」
王縉之點了點頭,趕緊抱著鄭若走到了屋中。
妮妮雖然聽不懂兩個大人究竟說得是什麼。但是,九郎哥哥懷中的人兒,她總覺得有些熟悉。出於好奇,她也跟了上去。誰知毒醫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往後一扔說道:「去,把毒經的第三卷給我背熟了。」
「阿爹,我也要進去看看,可以給你打個下手。」
「去,小孩子家家的,這裡不用你管。」
妮妮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王縉之在裡面久等毒醫不至,在裡面叫了他一聲。
毒醫應著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在脫衣裳。
王縉之看著他,問道:「你待作甚?」
毒醫理所當然的說道:「解毒啊。方才就和你說過了,媚毒解法唯有男女陰陽相濟才能行。你既不願做那解藥,我唯有代勞了。」
王縉之霍的起身,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力道之大,讓他往後退了好幾步。王縉之負著手冷冷的說道:「你若沒有法子,今日我便讓你的那些毒蟲,毒草全都為她陪葬,當然也少不了你!」
毒醫捂著臉,痛的他直吸冷氣,對塌上躺著的女子越發好奇起來。
「此女究竟是誰?你居然捨不得碰她?」
說著,他走過去。
榻上的女子氣息有些微弱,臉色潮紅,呼出的氣息那股甜香越來越濃。然而,修長如煙柳一般的雙眉,小巧而挺直的滴水鼻,紅艷艷的雙唇。這張美麗無雙,艷光四色的臉,卻是熟悉無比的。
他和妮妮會在江南這一處院子裡住下來,都是因為她。
一年前,她也曾經中過類似的毒,王九郎抱著她在深潭裡泡了一夜,第二天,卻被她狠狠的捅了一劍。而她後來也嫁給了李贇遠走蜀地。
那之後,王九郎四處派人找他,就為了讓他做出可解天下所有chunyao之毒的解藥來。
這個女子,當初在黑山村,王九郎就為了她不管不顧的悉心照顧她數月,當時,他看著兩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可是,後來她還是不顧往日情誼,想要至王九郎於死地。
說實話,他是不屑救她的。這樣一個薄情寡恩的女子,死了最是活該。
「你,能救,不能救?」身邊響起了王九郎的聲音。有些著急,看著他的雙眼充滿了希冀。
毒醫定定的看他,半晌,開口問道:「你確定要救?」
王縉之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可想清楚了?」毒醫再問。
他還是點頭。
「好吧。」毒醫歎了一聲,這個王縉之在整個建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偏偏對這樣的一個女子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真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若是三天前,你帶了她過來,我確實無法救她。可,今日你來,我倒是有一法可試。卻只有三分勝算,如此,你還要救她嗎?」
王縉之只是猶豫了一息,就說道:「你且放手去做吧。實在沒法……我便是捨了命再次救她又如何?」他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
毒醫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那是等他解毒的法子失敗了,他要親自解毒。
毒醫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真是有些佩服他了。他就是想不明白,這女人不都是一個樣嗎?死了換一個就是,為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九郎,卻偏偏執著這一個?
他出了屋子,準備草藥去了。
屋中只剩下王縉之和鄭若兩人。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跪坐下來。看著她沉睡著的容顏,猶豫了一下,手輕輕的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食指往下滑,描著她的雙眉,她的眼,挺翹的鼻樑,精緻的雙唇。一寸一寸的描著,小心翼翼,近乎虔誠的描繪這一張令他夜思夢想的容顏。嘴角露出一個像笑又像哭的笑容來。
他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居然沒有在李贇身邊,反而出現在這裡。他痛恨自己沒有早一步認出她來,以至於讓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他微涼的指腹讓一身燥熱的鄭若感覺到了舒服,雖然依舊昏著,嘴中還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動聽的嚶嚀之聲。
王九郎的臉更黑了。收回了手,嘴角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意來。如果讓他知曉是誰陷害了她,他定然要讓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片刻後,毒醫走進來說藥浴已經準備好,讓他將人抱到隔壁的浴房。妮妮和一個老嫗已經在浴桶邊等著,等王九郎將人放進去之後,兩人就脫了她的衣服。
浴房巨大屏風外,毒醫和王九郎背對著屏風坐著。裡面的妮妮手裡拿著銀針,毒醫每說一個穴位,她便將銀針紮在鄭若身上。
如此,過了三個時辰之久,熱水也不知加了幾桶,妮妮也疲憊不堪的時候,毒醫終於說,可以了。她和老嫗將鄭若扶出了浴桶,又給她穿好了衣裳。才喚了王縉之進來,將人抱走。
折騰了大半天,此刻天已經黑透了。
鄭若安然的睡著,面上的潮紅色已經盡數褪去,白皙的肌膚柔嫩的如同嬰孩。
屋子裡,燈芯不時發出辟啪的聲音。
王縉之就那麼坐著,看著榻上的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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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知道葉子這文老是斷更,讓大家有些失望。
但是,葉子依然希望會繼續寫下去。所以,葉子決定新文沒有10w存稿不會輕易開的。只是,葉子腦中有兩個文案,一個是關於現代的,一個依然是古代的參詳唐朝歷史的。兩個文,葉子猶豫著不知道開哪一個好。所以,弄了投票,讓親們幫葉子決定一下下。親們,如果決定葉子還可以繼續寫得,就去投個票吧,幫葉子選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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