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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摘了面紗吧 文 / 葉子忻

    細雨霏霏,在青磚小巷中氤氳著朦朧的美。王縉之從皇宮裡出來之後,棄了馬車在小巷中,撐了一把油紙傘,緩慢而行。他面容清俊,高冠博帶,寬大的袍袖隨著行走在身側如水紋一樣的來回波動著。走在路邊的女子,見了這樣風姿卓絕的男子,都忍耐不住停下腳步,癡癡的望著。有膽大的小姑子,拿了放在竹籃裡的花束,低著頭,快步走過去,往他懷裡一塞,然而又紅著臉,飛快的跑開了,離得有些遠了,又不忘回過頭來對著他羞澀的一笑。更有膽大的,直接就拿了些蔬果,走上前去,道:「郎君甚美,一度春風否?」對此,王九郎面帶清淺笑意,一一拒絕。後來,那些女子越聚越多,他的臉色便開始沉下來了。偏偏,剛才他貪清靜遣走了侍衛,如今被一大群女子圍著,打也不是,退又無可退,一時間,竟有些狼狽的愣在原地,誰知,他這一愣,那些女子竟都像潮水一般,也不知從哪裡出現,全都往他這邊湧過來。

    遠遠地,有「咯吱咯吱」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九郎——」一聲清冽的叫喚,突破女子的重圍傳到了王縉之的耳邊。他連忙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停在外面,有一蒙面的女子站在車轅上,對著他招了招手。雖然,她蒙著面,可他感覺她在笑。王九郎不知為何,臉皮就有些薄,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九郎,可要我載你一程?」女子笑著問。

    王九郎想也不想,撥開身邊女子包圍圈,努力向外擠去。那些圍著他的女子,一聽他要離開,圍得更緊了。有些放開膽子,伸手在他身上摸了起來。若是摸到他的臉,就會有人高興的尖叫起來。看著那一隻隻或白或黑或粗糙或細膩的手,向自己伸來,王九郎只覺得像魔物一般,想要逃避,偏生又躲不過去。他的耐心也快告罄。就在這時,聽見有人大喊,「再不讓開,馬車壓過來,壓死,壓殘,不論!」聲音清脆,她一喊,周邊的護衛也跟著喊起來。一聲聲的迴盪在街道上,那些女子,一聽,避開了些許。

    那車轅上站著的女子,忽而跳了下來,往這邊走過來。她如同一隻高傲的公雞,有些得意的走過來。王縉之奇怪自己腦中怎麼會將她比喻成公雞,還是一隻打了勝仗一般趾高氣揚的。就在他疑惑自己奇怪的心思的時候,手腕一暖,低頭一看,一隻白皙的小手拉住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相握的手上,他一時有些發愣,傻傻的跟著女子往前走,傻傻的跟著她上了馬車。

    忽然身子一晃,他才回過神來,馬車已經動了。

    「九郎——」

    「九郎——」

    「王九郎!」

    外面傳來那些女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有哭泣的,有歡喜的,有不捨的,聲聲飽含深情。

    坐在馬車裡的王九郎身子一顫,一種惡寒,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身邊的女子忽然「撲哧」一笑,「看這仗勢比起在鳳凰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王九郎抬眸去望,眉心微微一簇,開口問道:「平陽郡主……你……究竟是何人?」

    「你覺得呢?」

    她的雙眸幽黑,仿若一汪深潭,不見底;又仿若夜幕上的寒星,閃亮發光。她悠悠的望著他,目光溫柔似春水。他在她的眼底,看見一抹熟悉。事實上,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熟悉。

    趁她不備,他突然伸手去摘她臉上的面紗。可她卻像是早就算到一般,頭微微一偏,就躲了過去。

    「九郎,到了。」

    她沒有生氣,笑著提醒。

    他掀開簾子一看,果然已經到了家門口。

    對著她點了點頭,行了禮,說道:「多謝。」

    「不客氣。」

    女子的雙眼微彎,他知道,她又在笑。

    她彷彿很喜歡笑,就這麼短的相處時間裡,他看見她笑了多次了。()他彎著腰,就在快出馬車的時候,他忽然回身一探,又要去揭她的面紗。突然橫空出現了一隻手,擋住了他。他回頭去望,這才發現馬車裡並非只有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女子坐在角落裡。她擋住他之後,只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說,「急什麼?」

    讀懂那個女侍衛的目光,王縉之再次一愣。他疑惑的看向平洋郡主,平洋撲哧一笑,「九郎還是以前那個九郎,想做便做,也不管會不會孟浪了。」

    王縉之看著她的雙眼,「你以前認識我?」雖然是問句,可是口氣卻是肯定的。

    他看見那雙美麗的眼睛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笑著說道:「你覺得呢?」

    王九郎知道在糾纏下去,也問不出個結果,對著她點了點頭,一撩一擺,跳下了馬車。

    平洋郡主掀開了車簾,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進了門,才收回目光。

    坐在角落裡的女子看她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的問道:「你這故弄玄虛的到底要做什麼呢?」

    平洋沒有回答,對著她笑了笑,敲了敲車廂,馬車又咯吱咯吱的往前走去。

    王縉之走在自家院子中,吸入牛毛的雨絲落在雨傘上,匯聚成一條水線,蜿蜒而下,滴落在石板上。院子中有一湖泊,他讓童子拿了魚竿,收起了雨傘,走近了水榭。童子將魚竿拿來,遞給他。魚竿一拋,「啪」一聲落在湖中。他看著雨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恰如他此時的心湖,被那個平洋攪的亂了心境。

    她,究竟是誰?

    為何……為何她的生意,她的雙眼,是如此的像……阿若?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湖面上,看見了那一個早上,她拿劍刺自己時的凶狠和怨恨……心,猛地一縮,痛側心扉。

    浮標動了一下,他用力提起魚竿,一尾鯉魚活蹦亂跳吊在魚鉤上,隨手取下,仍在魚簍裡。童子將蚯蚓掛在了魚鉤上,他又將魚線拋進了湖中。

    他歎了一聲。

    縱使她差點殺死自己,可是,他依舊無法恨她。為什麼?

    湖面上幻化中鄭若的樣子,一會又變成了平洋蒙著面紗的樣子。

    他的眉心再次擰成了個結,很奇怪自己這樣的想法。為何會總覺得這兩個人會像?

    是了,是眼睛。兩人同樣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只不過一個沉靜無波,好似枯井一樣,再細看,有一種濃的化不開的怨憤;另一個,明亮的好似繁星,清澈的好像山澗。一樣的美麗。

    蔣子敬撐著傘走了進來,童子接過他的傘,他站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邊往裡走,一邊抱怨的說道:「這綿密不絕的雨,真真是兩人厭煩。」

    童子遞給他一根魚竿,他坐在王九郎身邊,和他一起開始垂釣。

    坐了半晌,蔣子敬說道:「選了楊家。」

    王九郎點了點頭。

    「相比較其他世家,楊家根基比較淺。選這隻雞殺給別的猴看,既不會引起過大的反撲,又能為那些自以為是的世家大族們提個醒。」

    「可以。另外再給周家等擁戴聖上的世家大族們,賞良田千畝,綢緞百匹,黃金百兩。」

    「呵呵。這樣一來,那些人自然會明白了。」

    王九郎沒有再說話。

    蔣子敬摸了摸下巴的鬍子,看著沉默的王九郎,笑著問道:「聽說九郎方才被女子圍堵在街道上了?」

    王九郎的面色沉了沉,「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哈哈哈——」蔣子敬笑著說道,「倒不是我消息靈通,你被美人所救的事兒,這會子已經傳遍了整個建康城了。」

    王縉之有些恍惚,眼前出現了,平洋拿著馬鞭站在車轅上的情景,這一幕有些熟悉。原本就沒有舒展的眉心,此刻擰的更緊了。她的面容酷似阿若,聲音酷似,就連做的一些動作也酷似。如果說,這個女子對自己沒有企圖,恐怕就是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只是,阿若的事兒,除了自己身邊親近的幾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外人得知。他看著湖面,陷入了沉思。

    美人計嗎?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付自己?

    「雨中垂釣,九郎倒是好雅興啊!」

    聽到聲音,王九郎和蔣子敬都起身,轉過身去,對著雨中大步走來的年輕男子行了一禮。

    「臣拜見聖上。」

    「臣叩見聖上。」

    「哈哈——免禮吧。來,來,來。給寡人也拿一根魚竿來,寡人也來試試看,這雨中垂釣是否別有一番滋味。」

    童子立即上前串好蚯蚓遞給皇帝。

    「來,來,坐,坐。」司馬思笑著說道,「今日沒有君臣,坐吧,無須多禮。」

    「喏。」王九郎謝了一聲,又重新坐了回去。蔣子敬倒是沒有坐下,而是恭敬的垂首站在一旁。

    司馬思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霾,很快又恢復正常。

    「九哥哥——」一聲嬌嗔,從司馬思身邊傳來。

    王縉之回身一看,原來司馬雅也在。再次起身行禮。

    司馬思哈哈一笑,「你瞧寡人這記性,把六妹給忘了。九郎啊,聽說你不願見六妹。寡人可是親自帶著她來見你了,你可不許趕我們出去啊!」

    王九郎笑了笑道:「聖上玩笑了。」

    司馬思仰天哈哈大笑,「九郎這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性子最對寡人脾胃。」他對六公主司馬雅招了招手說道,「去給你九哥哥,撫琴一曲,如何?」

    司馬雅笑瞇瞇的說道:「聽說九哥哥的琴是天下一絕。還請九哥哥不吝賜教。」

    說著,宮娥已經將琴張擺好,司馬雅坐在錦墊上,癡癡的看了王九郎的背影一眼,見他沒有回頭有些失望的嘟了嘟嘴,手指輕撥,琴聲緩緩流淌。

    細雨,琴聲,美人,君子。

    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蔣子敬頗有些沉醉。反觀王九郎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嘴邊那抹笑容也是淡淡的,他很專注的看著浮標,好像他的週遭根本就沒有人,天地間,除了吸入牛毛的雨絲之外,只有他自己。

    一曲終,司馬思笑著看著王九郎,說道:「如何?九郎,六妹這琴可還拿得出手?」

    「佳。」王九郎只給了一個字。

    「能得九郎一個佳字,六妹今日就沒有白來。九郎,你們的婚期定在十月,你看如何?」

    王九郎可有可無的說道:「聖上的賜婚,九郎敢不從。」

    司馬思的眼眸暗了暗,也不過一瞬,依舊哈哈笑著說道:「那好。寡人就給你們賜婚。」

    他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王九郎將他送到了門口,司馬雅一直走在他的身側,不緊不慢的跟著他的步子。不時,抬頭看他,癡癡一笑。

    司馬思的馬車已經慢慢走遠,司馬雅依舊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他。

    經歷了早上被女子圍追堵截,王九郎對她這種癡望的眼神有些反感。可他依舊笑著問:「六公主?」

    司馬雅呵呵一笑,「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今日你又要一句都不說呢?」她說得有些嬌憨,戴著撒嬌的意味兒,再配上她精緻無比的容顏,這樣的她,不讓人心動都難。

    王九郎往後退了一步,清淺的笑容掛在臉上,「臣恭送公主。」

    司馬雅的嘴部翹了起來,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袍袖,不悅的說道:「九哥哥,為何你每次見我,都唯恐避之不及?我是蛇蠍猛獸嗎?」

    「公主多慮了。臣是謹守本分。」

    「九哥哥——」

    王九郎往旁邊側開一步,不動聲色的將袍袖從她手裡拽出來,聲音平淡無波的說道:「公主,稍後恐雨勢會大。」你還是趕緊走吧。

    司馬雅不是蠢人,當然知道他這是在下逐客令。跺了跺腳說道,「好吧,九哥哥既然擔心我。那我這就走了?」

    王九郎沉默著,不曾看她一眼。

    司馬雅無法只好委屈的上了馬車,馬車和還未啟動,王縉之已經直起身子離去。

    司馬雅坐在馬車裡,手裡拿著帕子咬在嘴裡,臉上一片陰鬱。

    「知道今日送九哥哥回來的是哪個女子嗎?」

    一旁的宮娥說道:「回公主,是平洋郡主。」

    「又是她!」她恨恨的說道,「誰都不可以和我搶九哥哥!」想到十月兩人就要成親,她的臉上才有了淡淡的笑容,「九哥哥是我的!」

    王縉之送走司馬兄妹之後,直接去了主院,王洵正在茶室中,聽著雨聲,烹茶。看見他走進來,笑著對他招手,「九郎來了?」

    王九郎脫了鞋子,走到他對面,跪坐下來。王洵將剛煮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問道:「聖上走了?」

    王九郎點了點頭。

    「阿祖,司馬思並非心胸寬廣之人。」

    「那你為何還選了他?為何不去蜀地?」王洵笑著飲了一口茶,慈祥的問道。

    「蜀地多山林,江南土地廣袤肥沃,地產豐富,糧產頗高,自然是首選之地。」

    王洵點了點頭,只是笑著看他,不說話。

    王九郎說道:「阿祖,我知道了。司馬思心胸狹隘,日後定會幹出狡兔死走狗烹之事。然,我定然要王家屹立在江南,讓司馬家離了王家就要倒!不是王家仰仗司馬家的鼻息,而是他司馬家要看我們王家眼色行事!」

    王洵欣慰的摸了摸鬍子,說道:「記住。凡事過而不及,適可而止。」

    「喏。孫兒知道。」他沉吟了一下,問道,「阿祖,有五郎四郎的消息嗎?」

    王洵的目光有些閃躲,說道:「我一直在等你給我送消息過來。」

    他的不自然並沒有逃過王縉之的雙眼,他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阿祖。五郎和四郎畢竟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不會趕盡殺絕。」

    王洵欣慰的笑了笑。

    「阿祖,我一直想問,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九郎,阿祖說過,有一天你當了族長,這些秘辛該你知道的自然都會知道。」王洵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必執著。」

    王縉之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淡笑著說:「是。我知道了。」

    ……

    ……

    下了多日的雨,終於難得晴了。

    然而,這些天,建康卻出了一件大事。士族楊氏因為私通胡人,男丁全部被殺,女眷全部發配邊疆。一個百年士族,就這樣被司馬思以雷霆手段給連根拔了。一時間,整個建康城噤若寒蟬。與此相反的是周家,楊家的千畝良田全部被皇上賞給了他們,不僅如此,他們還得了上百匹綢緞,百兩黃金。周家一躍成為,除了司馬家,王家之外的第三大士族。

    宋國夫人府邸中,名為晴月居的小院中,種了許多梔子花。此時,潔白的花朵沾了露珠兒,花香滿園。

    有一蒙面女子,坐在水榭中,拿著魚食餵著湖裡的錦鯉。良久之後,她拍了拍了手,抽出帕子擦了額頭上的細汗,起身看著拱橋上走來的男子,面上閃過一絲不耐。

    那男子長得眉目俊朗,倒也是人間少見的俊俏郎君。

    這人便是當今聖上的三弟壽王司馬林。看見女子要走,他高聲喊道:「平洋妹妹別走——」

    平洋臉上劃過一絲不耐,卻又不得不停下腳步,迎出了水榭,等他走近了,她行了一禮道:「平洋見過壽王。」

    壽王立即上前一步,扶住她的雙手說道:「平洋妹妹無需多禮,快快請起。」說著,手還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

    平洋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壽王,請!」她側身讓了路。

    壽王還在回味剛才細膩的觸感,一雙眼睛死死的黏在她的臉上。

    「平洋,天氣這麼熱,你不如將面紗摘了吧?」說著,他就要動手去摘。

    平洋飛速的往後退了一步,「平洋面容醜陋,怕嚇到壽王。」

    壽王逼近一步,「怎會?平洋妹妹的姿容定是絕色無雙的。」他有些癡迷的說道。

    說著,他再次伸手去摘。平洋再次後退,她的舉動惹惱了壽王。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你真的以為認了宋國夫人為乾媽,就真的是皇親貴胄了?我喊你一聲妹妹,那是抬舉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若向宋國夫人討了你,明天你就會被洗乾淨放在我房裡?」

    平洋面對他這樣的侮辱,臉漲的緋紅,抬起頭,根本顧不得什麼尊卑,死死的看著他。

    這樣的目光落在壽王眼裡,就成了膽怯。他以為她被自己的話給嚇住,又換了一副笑臉,道:「平洋妹妹,方才孤在唬你玩兒呢。你是孤的心頭肉,怎會捨得讓你受委屈?莫怕,莫怕。讓孤抱抱。」說完,就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去抱她。

    「壽王,你若再近一步,信不信,我用這根簪子劃傷你的咽喉?」

    壽王伸出去的手,忽然就僵在了原地,他的面前出現一根非常銳利的閃著寒光的簪子。從來,對於女子,他都是嫌棄她們的份兒,哪裡會有女子嫌棄他?這個平洋讓他三番兩次碰壁,起初他還覺得她與別的女子不同,有了興致,想要好好逗逗她。到今天,他所有的耐性都已經告罄。原本趁著今日宋國夫人在宮中,想著,平洋若是還不同意,就用強的。沒想到,這個女子都是烈性的很,居然敢拿出簪子來對付他!他到忘了,她是敢隻身去胡人軍營救人的!這天下,若說那個女子膽子最大,除了她,恐怕不做第二人想了。

    看著她決絕的目光,壽王嗤笑了一聲,放下手臂,往後退了一步。

    他看著她,笑的面目春風,「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我有一萬個法子可以讓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下,就算你死了,趁著你的身子還熱乎,我也不會放過你。會讓你嘗嘗一群男人的味道!」

    平洋的雙眼驀地瞪大,同樣冷笑著說:「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我敢隻身闖進胡人大營,就敢取你的項上人頭!」

    「好!有膽量!敢威脅我的,你平洋是第一個!」

    說著,他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平洋鬆了一口氣,身子一鬆,往後了退了好幾步。一直在一旁候著的侍女,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這壽王可真不是個東西!」侍女有些憤憤不平。

    「唉……」

    平洋的眉緊緊的擰了起來。

    ------題外話------

    前天忽聞噩耗,家中一個長輩去世,葉子去外地奔喪了,今天剛回來。

    這文從開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事兒特別多,葉子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你們了。唉,乃們罵吧。葉子悉數接受,斷更斷的葉子都對自己失望了。

    幸好,快完結了。

    新文,如果沒有十萬存稿,堅決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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