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王大為用渝州話咕嚕了一句,他無奈的抓起上衣,站起身來,邊走邊說:「我去給你們帶兩碗抄手上來,還有一雙劉小姐穿的鞋,我自己也要吃碗擔擔面,以後就沒有我的事了吧?」
「誰說的?想的太簡單了吧?」李玉如根本不放過他,一下子反駁道:「等我們休息一下,隨便吃點東西,你還得陪我們上街看看夜景,轉轉小巷的青石板路,還有朝天門,渝州很有地方特色的。」
「是不是還得領你們逛逛解放碑的繁華鬧市,買點土特產品?是不是還得坐坐嘉陵江上的過江纜車,俯瞰山城重重疊疊的燈景?是不是還得喝喝朝天門的蓋碗茶,再去按圖索驥,一個地方也不放過,吃毛肚、鴨腸、水煮魚、泉水鴨、一品排骨、麻辣燙和酸菜米線?」
「土匪想得真周到。」李玉如跳過來給了他一個吻:「我真的為有你這樣一個想女朋友所想,急女朋友所急,投女朋友所好的男朋友而感到驕傲。心怡妹妹,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他好的另一面。」
「妖精,你就乾脆找把刀殺了我得了。」他垂頭喪氣地說著:「一個人總得知足吧?不是說知足者常樂嗎?告訴你,我都忍無可忍了,記得《國際歌》是怎麼唱的嗎?『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土匪,你就盡情的沸騰吧。」她毫不生氣,相反還笑臉盈盈:「做好事也得有始有終吧?反正明天你可以躺在船上睡大覺,從渝州一直睡到峽州,『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富有詩情畫意呢!」
「我真服了你。」已經走出門去的王大為想起了什麼,回來問著:「不好意思,劉小姐,我想問一下,在水裡我第一次拉你的時候,你堅決的拒絕了我,當時你對我說的是什麼?」
「對不起。」劉心怡馬上低下頭去:「我……不記得了。」
「你記得。你的表情就說明你記得。」王大為仍然在堅持:「而且我知道你說的是兩個字,然後才推開我的。」
「王先生,我不說行嗎?」她偷偷的望了王大為一眼,有了些許羞怯的意思:「對不起了。」
「不行,這太重要了。」他繼續要求道:「當時我有些緊張,沒聽清,你總得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可是我不想說。」她轉頭向李玉如求救:「玉如姐,是真的……那句話……我不願說。」
「還是說了吧,他是個不講道理的土匪,又是個脾氣頑固的傢伙,不達到目的他是不會甘心的,」她勸著她:「再說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可是……那句話不好。……我當時說的是……」她怯生生的又看了王大為一眼,終於說了出來:「……滾開!」
王大為有些尷尬了。
「王先生,實在對不起。」劉心怡在不好意思的陪著小心:「我當時的確是這樣說的,我不想騙你。」
李玉如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也笑了出來,她索性滾到客廳裡的那張三人沙上了,格格的笑聲在這間商務套房裡迴盪。
「不要緊,沒什麼。」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回答:「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嘛,實話就好。」
「土匪,滾開!」李玉如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嬌聲嬌氣的叫著:「快給我們買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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