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冬天就再一次來臨了。
姬傲兒站在一片梅花林裡,失神的樣子不禁讓他心裡一酸。
他知道自從她離開西羽之後一直惦記著玄瑾夜,就連笑臉也少了。
夜,冰凌國的梅花真的很漂亮。
姬傲兒捻下一朵梅花,放在鼻下輕嗅,可是沒有我們那天在西羽梅林裡的梅花香。
夜,你過得好嗎?
西羽。
玄瑾夜一身雪白的絨服,黑色金絲高靴,站在殿門處,長髮掩住了他的臉,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長髮下右臉駭人的傷疤。
「哥哥。」一身紫色袍服的玄瑾辰走到了他的身邊。
「如果你想去找她,就去吧,這裡有我和星宇哥。」他眼看前方,像玄瑾夜一樣,眼中有化不開的傷,只是玄瑾夜的眼裡更多的是霜。
「辰兒,無常不會把她留在西羽的。」如果不是這樣自己早就找到她了,為什麼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要離開自己,先是汐兒,自己都忘記她離開自己多少年了,也許是四年了吧;再是傲兒,整整一年了,這一年滿腦子都是她。
「如果不在西羽,那就去冰凌找啊。哥哥,這輩子身在帝王家最難得的就是愛了,很多事情我們都是身不由已,愛她的話就去找她吧,西羽我暫時替你掌管了。」玄瑾辰拍了拍玄瑾夜的肩膀。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護在手心的弟弟也可以保護哥哥了,玄瑾夜轉過頭,看著玄瑾辰。
辰兒真的長大了,玄瑾夜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冰凌。
「月兒,你站在這裡很久了,進屋去吧,不然會生病的。」蒼瞳墨撐著傘站在姬傲兒旁邊。月兒,不管我對你有多好,你眼裡都只有玄瑾夜一個人。
「小木哥哥,你怎麼來了?」其實我看你很久了,蒼瞳墨泛起苦笑。
「小木哥哥,蓮兒呢?」其實傲兒覺得自己不能和他獨處,每次看到小木哥哥看她的那種炙熱眼神,自己就想逃離,害怕小木對她越愛越深,可是自己卻無法回應,因為心裡滿滿的都是玄瑾夜,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蓮兒在屋裡呢,我們快進去吧。」蒼瞳墨攬住姬傲兒的肩,徐步向大堂走去。
在外人看來這儼然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可事實上,只有他們兩個懂,姬傲兒的身體有多僵硬,一小段路都讓她走得異常艱難。
「公主,你回來了啊?」蓮兒笑瞇瞇的替她拿下披風,感激的看著蒼瞳墨。
小木少爺對公主真的很好很好,很體貼,也許小木少爺是真心喜歡公主的。
「蓮兒,今天我們去摘點梅花放在屋子裡吧,梅花開的很漂亮。」
姬傲兒又想起了在無憂谷的一晚,想起當時自己的模樣,還有玄瑾夜無奈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直到屋子裡的二人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姬傲兒才尷尬的斂聲。
「公主,你沒事吧?」蓮兒很懷疑她是不是太久沒出去,所以腦子憋壞了。
蒼瞳墨的神色更暗淡了,可臉上並未多大表現,「蓮兒,你叫下人去給月兒提些熱水來。她渾身的寒氣估計身體會吃不消。」
蓮兒很聽話的應了,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姬傲兒笑道「小木哥哥,蓮兒比起我來,似乎更聽你的話誒。」
蒼瞳墨扯了扯唇角「有嗎?」
這回答卻讓姬傲兒的笑意擴大,「哈哈,小木哥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表情。」
蒼瞳墨的桃花眼裡也笑意盈盈,月兒,要是你可以永遠這麼開心就好了。
西羽,玄瑾辰的房裡。
「辰兒,你當真要幫夜哥哥暫管西羽?」
「星宇哥,我沒有當皇帝的念頭,只是想幫哥哥而已,我想讓哥哥去找他愛的人。」玄瑾辰撩起劉星宇垂在額頭的長髮,輕聲解釋,他們的動作有說不出的親暱。
「夜哥哥,他知道美人公主在哪裡嗎?」劉星宇微微退開一步,感覺和玄瑾辰一起越來越彆扭了。
怎麼感覺玄瑾辰喜歡自己似得,真是的,人家可是真正的男人。
玄瑾辰對他的動作似笑非笑,打趣兒道,「星宇哥,不自在?你不也是這樣調戲哥哥的嗎?」
切,臭小子,嚇死爺了。
劉星宇鬆了口氣,原來這小子是替夜哥哥報仇來了,「辰兒,你好傷我的心啊。原來對你這麼好,你還是幫夜哥哥。」劉星宇幽怨的看著玄瑾辰,摀住心口,好像他拋棄了他。
「不是,我只是從星宇哥身上學學而已。」玄瑾辰無害的笑了笑,他笑起來真的很明媚,可是在劉星宇眼裡完全是奸笑啊。
劉星宇其實心裡很納悶,這兄弟兩其實長的很像,不過個性相差很多,不,可以說完全相反。
不過,都是腹黑的主,自己都不知道被他們兩個折騰的多慘,玄瑾夜本來就陰沉冷酷,但玄瑾辰在外人看來是陽光明媚的花美男,要不是和他相處久了,自己也會被騙。
「辰兒,你知道嗎?那個柳家小姐長的很清純甜美,完全就符合了我的擇妻標準,我告訴你不許和我搶。」劉星宇出聲警告。
玄瑾辰從小就愛和他搶東西,先是搶母愛(劉星宇的父母死後,蕭太后收養了劉星宇,雖然還是以姨媽的身份照顧小劉星宇),再是搶哥哥的寵愛,後來搬來碧雲山莊後公開和自己搶女人,這也算了,要是跟自己搶老婆就不行了。
玄瑾辰緘口不言,劉星宇以為他不答應。
「辰兒,我對你多好啊,是吧,這次就不要和我搶了。」那些女人明明黏著自己,可是只要玄瑾辰出現,她們就立馬跑到他身邊去了,真是氣死他了。
玄瑾辰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就沒在理會劉星宇。
混小子竟然敢教訓哥哥我?劉星宇不服氣了,雖然自己只比他大幾個時辰,好歹也是他哥啊。
「玄瑾辰,你給我等著。」我就不相信了,自己會比不過這個玄瑾辰。
劉星宇氣呼呼的走了出去,而玄瑾辰坐在桌邊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