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034事發突然
情到深處時,早已忘記了一切,嬌喘的呻吟,粗喘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副最絕色的面卷。1
手機在一旁響個不停,葉翌寒無奈,拉過被子蓋在寧夏身上,在她光滑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媳婦,我先去接個電話,等會就來。」
寧夏被他折騰的早就沒了力氣,躺在柔軟大床上不斷喘息著,粉臉上浮現出絲絲紅暈,偏偏麗江的客棧都是木製的屋子,隔音效果非常不好,這一番下來,她一直咬著被子不敢出聲,生怕被旁人聽見。
現在見他停了下來,她掀了掀眼皮,惱怒瞪了他一眼,然後有力無氣抱著枕頭想要睡覺。
今天一天真的是累壞了,在古城裡逛了一下午不說,回來還被他這番動作,早就累的快要虛脫了。
葉翌寒下床之後,隨意套了一條褲子就拿著手機去了陽台接電話,倒不是故意防著小媳婦,而是這通電話是戴清打來的。
帶著媳婦來這度蜜月,家里長輩,部隊裡兄弟,還有殷傅那些朋友都是知道的,他難得出來放鬆下度個假,那些人自然不會打擾。
如今戴清會打電話過來,恐怕是部隊裡出了事。
戴清一連打了五個電話過去,前四個都沒人接,他急的團團轉,身旁的戰友們也不禁面露苦色。
現在好不容易接通了,戴清眉間一喜,急忙問道:「翌寒,你還在雲南?」
浩瀚天際上掛著稀疏繁星,麗江的空氣清新的讓人忍不住心情愉悅,葉翌寒微側眸,看了一眼臥室內臉頰紅暈的媳婦,薄唇微微上揚,好心情的應道:「嗯,還在這邊,有什麼事?」
這回反倒是戴清沉默了,現在已是深夜,他軍裝筆挺站在辦公室內,身後站著的軍中參謀,還有沈言這個剛提拔上來的中隊長。
平日裡,他們都是極好的兄弟,勾肩搭背在一起嬉笑,可此刻卻愁眉不展的一言不發。
臉上透著憂愁悲痛,戴清暗暗咬牙,垂在兩側的拳頭悄然緊握。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沉默聲,葉翌寒眼皮微微一跳,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翌寒,我和你說個事,你別著急。」戴清神色肅穆,心底無聲歎息,想了想,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吐口:「虎子死了,今早在軍總搶救無效去世了。1」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的眾人皆是一陣沉寂,他們紛紛垂眸,深情哀傷冷寂。
曹虎是他們的副隊長,這麼些年相處下來,對於彼此的性子早就一清二楚,如果說隊長是鐵面無私的閻王,那副隊長則是老好人。
他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上一些,也許是在家中當慣了哥哥,喜歡照顧人,對於他們一直都很關懷,戰友中誰有個頭疼腦熱,他一定第一個上去關心,帶著他去看軍醫。
這樣一個樸實的漢子,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怎麼能讓他們不痛心?
那話那頭的葉翌寒呼吸陡然一窒,他上揚的唇角微抿,神色僵硬,眼底透著無限幽深,腦袋瞬間一疼,疼的他臉色蒼白,無法呼吸。
虎子死了?
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明明他在舉辦婚禮前還見過虎子,本想讓他來北京一同樂一樂的,但他卻已家裡農活還沒做完推辭了。
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顧慮?他那兄弟一向是個不拘小節的男人,可偏偏是個敏感的,當初為了不給組織負擔,主動提出要出院回老家,他臨走那天,他還特意去機場送他。
當時的虎子雖然坐著輪椅上不能站起來走路,可對未來生活卻是充滿希望了。()
可現在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就不再人世了?
葉翌寒很想笑著罵上戴清兩句,讓他別開這個玩笑,可到口的話卻成了:「人是怎麼死的?」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面對摯友去世消息時,他會是這般沉靜。
戴清也沒隱瞞,他雖是痛心惋惜,但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是虎子的ど妹打電話來的,她說虎子是在河塘裡救個小孩去的,我和沈言打算去一趟寶雞,翌寒,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過去?」
要不是事出突然,他也不會打電話過去給翌寒,他的這個假期也是還不容易才有的,可他知道,虎子和翌寒的感情一向深厚,要是沒把這事告訴他,他以後知道了,恐怕也會遺憾一生。
葉翌寒臉色發白,他站在最好的觀景陽台上,一抬首可以看到玉龍雪山,將熱鬧非凡的麗江古城縱收眼底。
這些天,他的過恣意飛揚,可一向對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卻命喪河塘中。
他知道,虎子一向就是個熱心腸,見有小孩落水,恐怕一定會不顧自己跳下去救人,要是擱在以往,他腿腳健全的時候,別說是河塘了,就是跳進長江救人也是平常事。
想到這,葉翌寒越發覺得心中沉寂的可怕,他揉了揉苦惱眉心,嗓音低沉暗啞:「你把虎子家確切地址發給我,我安排好寧夏就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說的再多都是枉然,人死不能復生,他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去送虎子最後一程,幫他贍養年邁的父母。
虎子家境一直不好,當年當兵,也不過是因為想減輕家裡負擔來部隊裡有口飯吃。
「我和兄弟們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趕過去。」戴清輕輕一歎,臉上滿是無奈之色:「之前虎子退役,那些撫恤金恐怕都給他用來供弟妹們上學了,今天隊裡兄弟們自發組織起來捐款,現在錢在我這邊,我和沈言商量了,打算把這筆錢拿去給他父母,也算是替虎子盡盡孝心。」
……
掛了電話之後,葉翌寒站在陽台上許久都沒有動作,入夜的麗江,溫度極低,他**著上身,已經感受到刺骨的涼意了,但那份冰冷卻遠沒有心底的寒涼重。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虎子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兵,因為性子直,又是來自偏遠的農村,沒少被人笑話欺負,可他卻始終心存善意,微笑的面對一切。
旁人都說他那是傻,可他卻覺得這人憨厚老實,是個有出息的。
果不其然,幾年下來,曾經那些其他辱他的人都退役回去了,唯獨他一直留了下來。
他們在一起在洪水中救過人,在四川地震中在森山老林中追回過熊貓,每次的任務中,他們都搭配的很好,唯獨今年這次軍演,讓他遺憾到現在。
那夏祁剛是個眼裡只有溫婉的男人,為了溫婉,他可以與任何人為敵,如果當時在軍演上,他能判定在準確一點,那虎子是不是就不會身受重傷?也不會無奈退役,回老家之後發生這些事情?
想到這裡,葉翌寒面色一寒,他心慌意亂收回視線,快速轉身進屋,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般。
屋內和屋外是兩種溫度,一進來,他就感受到盈盈暖意,他沉著臉走到寧夏面前,淡聲道:「寧夏,明天我送你回南京,蜜月先取消,以後有機會我在帶你出來玩。」
他脊樑挺的筆直,讓人看不出一絲脆弱,可眼尖的寧夏卻靈敏的察覺到有什麼在悄然變化著。
本來她是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可現在卻猛然驚醒,驚慌吐口:「發生什麼事了嘛?為什麼要提前回去?」而且還是先送她回去,他接下來還要上哪去?
在她水亮清眸中,葉翌寒看見了醜陋的自己,他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炫目的家世,可愛的妻子,衷心的戰友。也許正因為這樣,老天爺才會讓他在得到什麼的時候失去一些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東西。
見他抿著薄唇,面色恍惚,寧夏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從床上起身,也顧不上疲憊的身軀,她緊緊拉著葉翌寒的大手,柔聲問道:「翌寒,發生什麼事了?你別一個人悶在心裡,說出來告訴我啊!我們現在是夫妻,還有什麼好隱瞞我的?」
她揚唇淺淡笑著,是那般清新自然,明媚動人。
葉翌寒看在眼中,眼睛微微有些發澀,他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長臂一伸,緊緊抱著寧夏,她沒穿高跟鞋,兩人的身高差了許久,但他卻極為自然的將腦袋擱在她肩上,閉上滿是蒼涼的鷹眸,神色受傷。
這般脆弱感傷的葉翌寒,和寧夏以前認識的那個他大不相同,她微粗黛眉,安撫似的順了順他的後背,臉上浮現出恬淡笑意,再次輕聲問道:「怎麼了?」
這次葉翌寒回答了,他嗓音低沉沙啞的厲害,苦澀道:「虎子死了!媳婦,虎子走了,我要去陝西送他最後一程。」
聞言,寧夏面龐上笑意陡然一僵,她依稀記得,她剛進軍總的時候在住院部接手的那個憨厚男人,他已經在大城市生活多年了,可家鄉口音卻極濃,即便生著病,聲音也依然洪亮。
她知道,那人是他的戰友,為此,沈言,戴清他們沒少到她面前來囑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寧夏一點兒準備都沒,她動了動唇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