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直白的話語和曖昧的目光讓寧夏面色大窘,她瞬間紅了臉龐,微咬著紅唇,小臉上滿是粉艷光芒,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看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為翌寒生個孩子,可幾次和他討論這個事,他總是說順其自然,她想了想,也對,孩子的事的確是要順其自然,不能強求就有的。
說到曾孫子,殷老將軍心裡都樂開了花,如今見葉家二老似乎要將他踢除在外,頓時扯著嗓子不悅嚷嚷起來:「葉老頭,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別胡言亂語,破壞我和翌寒他們的關係,你哪只眼睛瞧見我不待見寧夏了?我要是不待見她,現在能坐在你家等著她出院?」
這群人是故意的吧?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他們還這麼說?是故意要破壞他和翌寒他們的感情?
「那這麼說,外公其實是接受我了?」寧夏明亮清眸中劃過一縷幽光,眸光定定注視著殷老將軍,眼底儘是精光:「我就知道外公一直是最好說話的,您這麼關心我,又怎麼可能不接受我呢!」
她小嘴一張,什麼樣的甜都說的出來,直把殷老將軍說的不好意思起來,而旁邊的葉老參謀長則是吃味的冷哼一聲。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要是年底見不到我的寶貝曾孫子,我和你沒完!」瞧著葉老參謀長不高興,殷老將軍就開心了,他微挑著花白眉梢,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溢滿了笑容,隨即目光一轉,落在寧夏身上,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今年都二十七了,翌寒也快三十五的人了,趁早要個孩子,不要耽誤了我們殷家香火。」
在他看來,就翌寒這個體格想要幾個孩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指不定是他這個媳婦嬌氣,不想要孩子,現在的小年輕不都從尚二人世界嘛?更是想當丁克一族嘛。
他是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這男人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是要結婚生子,以前翌寒是一心撲在事業上沒想著結婚,現在既然討了老婆結婚了,下一步自然是要孩子!
寧夏聞言,嘴角抽了抽,真當她是生孩子的工具呢?想什麼生就能什麼時候生了?
「外公,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情緒高漲的葉翌寒一直在為寧夏那句我愛你而高興的不著北,此刻見大家的話題都落在生孩子上,他微微皺眉,眼底幽光一閃:「難道寧夏年底生不出個孩子,您就不接受他了?外公,咱們得從實際出發,寧夏現在是我妻子,我們是扯證受法律保護的夫妻,您該不會是想讓我睡了人家姑娘又對她始亂終棄吧?」
寧夏一直乖巧坐在那,對於老爺子那話,她是深表認同的,她不是才剛剛二十的小姑娘了,想要追求什麼自由生活,現在她的生活重心應該放在家庭孩子上,而且有個她和翌寒的愛情結晶,是她如今最為期待的事。
驀地聽見葉翌寒這番話,她忍不住撲哧一笑,一雙妙眸悄然瞪了他一眼,似乎對於他這這個態度有些不滿意。
葉老夫人和葉老參謀長更是笑的抿起唇角,心中暗想著,現在的葉翌寒才是有了生機,居然還會懂得開玩笑了,比起以前動不動就黑著張臉時要好上許多。
「混賬!」殷老將軍氣的直跳腳,他是個最為傳統的中國老人,和妻子相親相愛一輩子,老伴走的時候,他年紀還不是很老,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就連家中兒子都曾勸過他,但他卻把勸他的那些人罵個狗血淋頭,至今都沒起過那種心思。
「我能讓你對人家姑娘始亂終棄?葉翌寒,我告訴你,你要真的對人家姑娘做出這種不著調的事,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外孫。」
話音一落,對上眾人含笑的目光,殷老將軍才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頓時氣的老臉通紅。
葉翌寒十分受教的點點頭,滿臉淡然笑意:「我和外公想的一樣,男人一定要有品,絕對不能做始亂終棄的混賬事,所以這輩子我的媳婦只會是寧夏一人,她以後會是我兒子女兒的媽媽,不管別人說什麼,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
說到最後,他聲音越發堅定起來,漆黑鷹眸中光芒濃郁,讓人忽略不了。
寧夏聽在耳中,嬌柔身軀一顫,她微微抿唇,清淡明眸中劃過淡淡感動。
似乎感受出小媳婦的悸動,葉翌寒伸手握住她的玉手,十指相連間是淡淡繾倦溫情。
寧夏吸了吸鼻子,和他對視一眼,察覺出他眼中的愛憐目光,沒有說話,而是溫順靠在他身旁,那份柔情蜜意讓任何人都穿插不進去。
這對男女都是相貌極佳的,如今眉目間表現出來的愛意讓在場的三位老人都是一怔,尤其是殷老將軍,他心中那份窘迫也因為他們的柔情愛意而消失。
雖然口中一直強調著寧夏怎樣怎樣不好,但心中卻不得不承認,這對小兩口實在是般配了,就連以前溫婉和翌寒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到這種感覺。
「殷老頭,現在你知道了吧?」不忍打斷這份深情款款,葉老參謀長刻意壓低聲線,朝著殷老將軍小聲道:「翌寒現在是真的遇見真愛了,以後什麼溫婉不溫婉的你就少提,他們小兩口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指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抱上曾孫子了。」
說到曾孫子,他滿臉笑容,像是寧夏現在已經有了一般。
其實這個老頭的心思他豈能不知道?不過就是看不上寧夏這種嬌嬌柔柔的性子,可他怎麼不想想,翌寒的性子已經很要強了,如果再找個一樣性子的姑娘,這日子還怎麼過?
以前的溫婉倒是好,還是他們知根知底看著長大的姑娘,可最後的結局不還是那樣嘛?
所以啊,感情的事真心是強求不來的,一切還要看緣分,緣分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
殷老將軍唇角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挽回面子的話,但瞧著對面那賞心悅目的一幕,口中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心底無聲輕歎,想著,桐桐你在天上看見了嘛?你唯一的寶貝兒子,現在終於成家找了個可心的媳婦,你也終於能安心了吧?
……
寧夏和葉翌寒大婚的那天晴空萬里,白雲朵朵,是個讓人十分舒適的大晴天,更是空前的盛況,一家有錢,一家有權,酒宴的地點還是定在北京東方君悅大酒店,前來的賓客不知反幾,熱鬧程度讓這個北京城都沸騰了。
要說葉家長孫葉翌寒,大院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是**沒錯,但卻從未依靠家裡一分,在部隊裡打拼的這些年一直都是哪裡最苦最累就往哪裡沖。
他大婚,來了許許多多戰友,隊友,更是有不少軍區領導,有的人是和他有過交情,有的人則是看在葉家和殷家的面子上。
但不管怎樣,這次的婚禮辦的十分熱鬧,軍政兩界都來了許多有身份地位的人,就連京都有身份的商人都給了面子上了禮物上來。
但凡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都知道,這些**真正厲害的不是他們本事的家世身份,而是那從小打下的人際關係。
就拿葉翌寒來說吧,如果單單憑他現在的軍銜是完全沒有能力讓這麼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的,而是他那群一個賽一個有本事的發小牛叉。
光是衝著這層關係,今天這場婚禮就簡單不了。
……
飛鷹的事情過後,葉翌寒派人躲在暗處保護著寧夏,只是這些她不知道罷了。
如今的寧夏坐在她曾經北京的家中,雖說莫父帶著妮妮和她一起回去生活了,但在bj幾處房產卻沒賣,這人老了總喜歡懷戀,在北京生活這麼些年,這個房子也住了多年,真要賣出去,他實在捨不得。
御雨庭的這處房子很大,足足有兩百個平方,如今被佈置的紅粉明艷,一看就知道是在辦喜事。
「莫小姐,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了。」
換好雪白婚紗的寧夏坐在梳妝台前,她臉上掛著最純淨的笑意,眉目清明,雙眸如清泉般澄澈,如今被化妝師一誇,小臉微紅,幸好臉上上了厚厚的一層粉底,不然讓人一眼就看出了那份嬌羞。
瞄瞄這一個早上都是嘰嘰喳喳呈現歡呼狀態,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要結婚的人是她呢!
她一邊幫寧夏戴珍珠耳環,一邊喜滋滋打量鏡中那張絕艷精緻的臉蛋,微扯紅唇,聲音中透著無限歡喜:「嘖嘖,這當新娘子真是不一樣,瞧瞧這小臉蛋,紅潤的不用抹粉都好看。」
瞄瞄被飛鷹推下車並沒有出什麼危險,而是滾到了一片田地裡去了,如今修養了這麼久也好的差不多了,本來今天大婚,寧夏是不想讓她來的,可瞄瞄這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哪裡能依?不顧寧夏的擔心,昨個晚上就從醫院出院搬來莫家和寧夏促膝長談了一夜。
倆個姑娘是打小就認識的,感情深厚,現在有一方要結婚了,自然捨不得。
明知道這只不過是補辦場婚禮,她和葉翌寒都領過證了,可瞄瞄還是心情澎湃,抱著寧夏唧唧歪歪說了一個晚上,一大早頂著雙黑眼圈就起床又在忙碌,從挑選禮服再到穿怎樣的高跟鞋化什麼樣的妝容,都是她在和化妝師商量。
寧夏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微微抿唇,精美小臉上笑意淺淺:「今天你也很漂亮,瞄瞄,謝謝你!」
說不感動是假的,身邊圍繞著這些濃濃愛意,她是由衷感謝,感謝能讓她有遇到這些人。
瞄瞄是個實心眼的姑娘,聽寧夏說她漂亮,她也照了照鏡子,但很快就撇嘴道:「你少敷衍我了,今天新娘子才是最漂亮的,我要是蓋了你的風頭,不是欠收拾嘛?」
心中一陣失笑,寧夏無奈搖搖頭,望著脖子上,耳朵上戴著價值不菲的珠寶,眼角抽了抽:「夠了,不用再戴了,我就是和翌寒補辦場婚禮,不用弄的這麼隆重,而且身上帶這些首飾,我一個不小心弄掉了,豈不是可惜了?」
她其實並不喜歡戴珠寶首飾,一是因為覺得煩,二是她實在不是個細心的姑娘,好東西給她戴著,要是掉了,真是哭慘了。
「沒關係,你別擔心這個,叔給你準備了七八套珠寶可以隨時更換。」瞄瞄壓根就沒將寧夏的話聽在耳中,她自顧自的替寧夏整理髮飾,臉上掛滿了盎然笑意:「而且結婚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怎麼能馬虎的了?等下葉翌寒要來接人,我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怎麼有臉收的下他那豐厚的紅包?」
想到昨晚葉翌寒像個散財童子一樣發紅包的場面,瞄瞄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特意數了一下,足足有兩萬塊,這次葉翌寒可是下血本要娶寧夏。
那一句「結婚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讓寧夏緊抿唇角,她知道瞄瞄這話是無心的,但卻莫名讓她想到六年前那場和徐巖的訂婚宴。
當時她也是這般坐在梳妝台前,身後化妝師在幫她化妝,而她那些在清華的同學則是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聊天。
其實她人緣很不好,那些來參加她婚禮的同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徐巖的面子上,可即便這樣,那天她也招呼的周到,偶爾聽著露出的酸語,她也能抿唇包容。
現在想起,寧夏不得不感歎,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把她的嬌縱的性子磨平了,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而今天這場和翌寒的婚禮,卻少了那些陰謀詭計,酸言酸語,更是受家中長輩祝福,單純簡單到美好的婚禮!
相到這,她無聲笑了起來,眉眼微彎,唇角緩緩勾起。
「哎呀,唇彩抹花了。」瞄瞄正在為寧夏塗唇彩,瞧著她一笑,她手上動作也是一頓,粉色唇彩都塗抹到下巴上了。
從旁邊抽出兩張面紙擦了擦,瞄瞄氣呼呼瞪大雙眸瞧著寧夏,沒好氣的哼哼:「你家男人還沒來呢!你樂呵個什麼?」
打小認識的閨蜜結婚了,她早就蕩漾了,想著非得把寧夏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嫁,一絲不好都不能容忍。
寧夏坐在梳妝台前已經快倆個小時了,就連早飯都是坐在這邊吃的,現在見瞄瞄還有繼續下去的意思,頓時急的討饒:「瞄瞄,差不多了吧?你饒了我吧!剛剛化妝師已經打理的很好了,咱們現在只要好好等著葉翌寒過來接我就好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了。」
她覺得,她這哪裡是結婚,分明就像是個洋娃娃,被人捯飭來捯飭去,怎麼好看怎麼來,首飾更是換了一套又一套,更別說臉上的妝容了。
旁邊的化妝師是一早就來了,她有五六年的工作經驗,專門為新娘子化妝,因為知道寧夏身份的特殊,還特意用了心。
如今瞧著倆個小姑娘玩鬧,她不由揚唇一笑:「余小姐,新娘子已經很漂亮了,你實在沒必要再塗抹什麼了,而且新娘皮膚白,粉抹多了,反而阻擋住她本來的膚色,有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她為不少達官貴人家的新娘子化妝過,但那些女人仗著自己嫁入高門,對於她這樣的小化妝師根本就看不上眼,反倒是這位莫小姐性子好,一早給她包了個紅包不說,就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
仔細端詳著寧夏的面頰,瞄瞄微微蹙眉,深思片刻之後才不甘心道:「那就這樣吧,不過我覺得你還是穿那雙紅色高跟鞋好看。」
寧夏現在腳上這雙是白色漆皮的,還是瞄瞄早上親自挑選出來的,如今聽她這麼說,她眼角抽了抽,無奈指著床上堆滿的東西:「好,那你就把那雙紅色的拿來給我換上。」
因為是結婚用品,每一樣都很精緻,就連婚紗都備了幾套,生怕會出現什麼差錯。
她平時很少穿細跟高跟鞋,但出於女孩子對漂亮的喜愛,看見好看的高跟鞋她就會走不動路,那些靴子都是按照她喜歡的風格買的,每一雙她都喜歡,所以不管穿哪雙都可以。
但瞄瞄卻不是這麼想的,她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衣服拿來給她穿。
瞄瞄聞言,頓時喜笑顏開起來,樂呵呵的上前把那雙紅色綢面鑲鑽高跟鞋拿來給寧夏換上,又處理了一些細節問題,這才滿意的傻笑起來。
寧夏滿臉無奈坐著在,任由瞄瞄捯飭,心底卻暗暗想著,葉翌寒怎麼還不來?他要是再不來,她估計依瞄瞄現在這個興奮勁,肯定要讓她把身上這套婚紗換了,再試試別的幾套。
現在整個房間都堆滿了衣服首飾還有鞋子,她隨意一掃,就能看見那雜亂的一堆,眼角抽了抽,直接選擇無視。
就在寧夏「危機四伏」的時候,門外的妮妮突然跑了進來,今天她是花童,再加上這是她爸爸和媽咪的婚禮,她也由專人在房間裡打扮了一番。
只見跑來的妮妮身著一襲白色蕾絲公主裙,細細的小腿上裹著蕾絲絲襪,腳上踩了雙英倫風小皮鞋,因為還是孩子,所以也沒化妝,但即便這樣,今天的妮妮也是絕艷無雙到讓人眼前一亮。
「媽咪。」妮妮一跑進來,就撲進寧夏懷中,那份依賴之情任誰都看的出來。
寧夏白嫩面容上掛著淡笑,瞧著妮妮這般,笑著把她抱進懷中,溫聲問道:「怎麼沒在客廳陪外公一起招呼客人?」
莫父在這處公寓住了多年,多少也相處了一些關係友好的鄰居,他們只知道莫父是做生意的,有個女兒在美國留學,如今這大喜的日子,又收到人家的喜帖,於情於理都要上門來湊個熱鬧。
從寧夏懷中抬起頭來,妮妮眨巴著濕漉漉大眼睛瞅著寧夏,粉嫩包子臉皺成一團:「媽咪,爸爸什麼時候才來啊?」
在她眼中,爸爸是威武的,有他在,就可以完全保護她和媽咪不被人欺負,也可以很好的把討厭的人打退。
瞄瞄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妮妮撲進寧夏懷中,那兩隻小手還緊緊拉著寧夏婚紗裙擺,她急的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拉著妮妮,懊惱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給我輕點,你爸爸還沒來,你可不能把你媽咪身上這婚紗給抓皺了。」
瞧著如此小心翼翼的瞄瞄,寧夏無奈的輕蹙黛眉,但一想到她這也是好心,不過是緊張的過頭了,不由低聲道:「瞄瞄,你別擔心,我這就是結個婚,等下和翌寒去禮堂,再去酒店應付那些親朋好友也就沒什麼了,你別當作什麼天大的事,等過了明個,這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你說的倒輕巧。」瞄瞄氣怒瞪著寧夏,滿臉不贊同:「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新娘子,誰大婚的時候不是要求做到盡善盡美?倒是你,總是想怎麼湊合怎麼來!你呀你,也多虧了葉翌寒都給你準備好了,不然讓你一個人處理這些事,這喜酒我是到明年也喝不上。」
都說女人是這個世上最麻煩的了,可寧夏倒好,恨不得一切從簡,這是結婚,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事,自然要怎麼繁華怎麼來了!
寧夏恨不得撫額長歎,這到底還是不是她結婚呢?
面對瞄瞄的長篇大論,她選擇了無視,朝著旁邊妮妮招了招手,柔聲問道:「有什麼事和媽咪說?」
在她看來,這個姑娘肯定是有什麼事,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來找她。
其實在這些天家中長輩期待著她和翌寒什麼時候添個孩子的事情上,她最擔心的就是妮妮了,她很想和翌寒有個彼此愛情的結晶,但卻很不放心妮妮。
這個孩子在她最孤寂清冷的時候來到她身邊,就像是個小天使似的給予她溫暖,她至今都能記得,她在她家樓下,拉著她裙擺哭著叫她媽咪的場面。
紐約那麼大,可這個孩子卻出現在她面前,並且發生了那樣慘烈的事情,她除了遺憾以外就是深深的心疼了,心疼她小小年紀就失了父母。
妮妮滿臉義憤填膺,剛想朝著寧夏說明來意,房門就被人敲響了,瞄瞄去開門,這次進來的是連翹。
她帶著手下最專業的全隊來幫寧夏打理婚禮上的一切事宜,一早就過來了,已經忙了一個早上了。
連翹進來之後先是朝著開門的瞄瞄微微一笑,示以禮貌,隨即緩步走上前去,站在寧夏身邊,眸光微閃,抿唇淡聲一笑:「你都準備好了?」
瞄瞄站在門邊稍稍一愣,然後暗暗想著,這美人笑起來就是奪人眼球,連她作為女人都能看花眼,更別說男人了。
寧夏抬眸看了一眼娉娉婷婷的連翹,鳳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勾唇沉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似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敏銳的察覺,連翹意外望了一眼寧夏,隨即冷聲吐口:「剛剛進來一位自稱是你好友的徐先生,但卻被葉先生派來的保鏢攔在門外不讓進來,莫叔叔讓我進來問問你的意思?」
徐先生?
寧夏聞言,先是蹙眉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是誰了,微抿紅唇,她小臉微白,眼底浮現出一絲恍惚。
「他來做什麼?」瞄瞄也猜出來人是誰了,她緊緊皺眉,臉上滿是厭惡光芒:「幸好葉翌寒有預防,特意排了保鏢過來,不然就讓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闖進來了。」
沒出去寧夏也可以想像的到外面亂哄哄的場面,徐巖既然來了,又豈會善罷甘休?恐怕見不到她,他是不會就此離開的。
想到這,她緊緊抿了下唇角,朝連翹淡聲道:「你去和我爸說下,讓他進來吧。」
徐巖啊徐巖,你現在可是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我家門口鬧,真是豁出去了。
看來讓我莫寧夏不痛快,值得你浮現這麼多。
她心中苦笑想著,但面上卻絲毫也不顯,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她和那個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不死不休!
只要她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徐巖對她的恨就不會改變,甚至會愈演愈烈,因為看著她痛苦,是他最為痛快的事了。
「寧夏,你要見他?」連翹沒有任何意外,但瞄瞄卻不可置信的瞪著雙眸,滿臉驚詫望著寧夏:「你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安好心,你還見他做什麼?等下葉翌寒就要來接你了,你又和他牽扯不清,就不怕你家男人多想?」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寧夏考慮,在她看來,徐巖那個男人對寧夏恨意那麼深,如今見她興奮圓滿的要結婚了,他肯定會發瘋,指不定就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出來傷害寧夏。
「瞄瞄,你別擔心,等下你帶著妮妮先出去,如果真的有事,我會再第一時間叫你們好嘛?」寧夏精緻面容上浮現出一絲優雅笑意,眸光盈盈看著瞄瞄,嗓音中透著淡淡堅定:「真讓他一直在門口鬧下去也不是事,等下翌寒帶著他的伴郎團過來接我的時候,看見那樣一幕肯定更加不好。」
她知道自己每次面對徐巖的時候都會速手無策,因為是她先做錯事的,心裡有著愧疚,腰板怎麼都挺不直。
但這次她想,她一定要堅強,其實她並不欠他什麼了,早在上次在醫院裡那一刀,她就已經還的清清楚楚了。
瞄瞄還想在說什麼,連翹這時候出聲道:「我覺得寧夏考慮的很對,現在外面已經鬧的很厲害了,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影響肯定會很不好。」
其中的恩怨她並不知道,但是以她專業角度來看,如果再讓這場鬧劇繼續下去,只會讓人看笑話,還不如放那位徐先生進來,有什麼話說清楚的好。
而且葉先生派來的保鏢各個都是專業水平,等下讓他們站在門口守候著,想來那位徐先生也掀不起什麼驚濤。
一直沒有說話的妮妮這時候拉了拉寧夏的裙擺,稚嫩眉目間滿滿都是勇敢神色:「媽咪,你放心好了,等下爸爸就要來了,我會讓他保護你的。」
還有齊高叔叔,齊高叔叔最厲害了,一定能把那些壞人都給打趴的。
寧夏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望著穿著盛裝打扮的妮妮,她清眸中皆是歡喜光芒:「那好,你等下和瞄瞄阿姨一起出去等著爸爸,他什麼時候來了,你就帶著他進來,知道了嘛?」
「嗯!」妮妮連忙點頭,絕美小臉上浮現出一縷堅定。
她是個很記仇的姑娘,上次那個男人踢了她一腳,這次她一定要讓爸爸替他報仇,還有齊高叔叔,她也要讓齊高叔叔為她報仇。
瞄瞄本來是萬分不同意的,但是看著寧夏堅定的面孔,她那些勸解的話統統壓看了下去,臨走前朝著寧夏輕聲囑咐:「你小心一點,要是那個發瘋,你記得一定要叫人,我們都在外面,一定第一時間趕上去。」
話雖這麼說,可她心中卻是將徐巖那個男人裡裡外外都罵了便,這個時候他來攪合什麼?這麼見不得寧夏過的幸福,她看這根本就不是恨,而是心裡變態。
……
房間內幾人離開之後,徐巖很快就被請了進來,他從人聲鼎沸的客廳穿了過來,望著眾人或詫異或懷疑的目光,心底悄然無聲息的笑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險些連門都進不了,但這些都沒關係,為了心心唸唸已久的寧夏,他覺得現在吃的這些苦真是算不得什麼。
房門很快被人推開,不出意料,進來的人是徐巖,他顯然是被人打了一頓,唇角上有著淤青,黑色西服也染上灰塵,甚至連鬍子都沒刮。
但這樣的他卻有一絲頹廢美感,非但不讓人覺得狼狽邋遢,反而給人一種黯然傷神的心痛。
寧夏很快就移開視線,她緊緊抿著紅唇,寒聲冷笑:「如果是來看我死了沒,那我很抱歉的告訴你,我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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