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寧夏坐在床邊,白皙面容上隱過一絲黑沉,氣的渾身發顫,尤其在聽見手機中傳來甜蜜機械的女聲,更加氣憤的想要將手機給砸了。
咬著紅唇,她又不甘心的重複撥打了幾次,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沒人接,這時她才靈光一閃。
終於想了起來,那個混蛋昨個晚上和她說的,晚上十點之後他才有時間打電話,現在就九點半不到,指不定還在訓練場上。
這樣想著,寧夏惱怒的神色緩了緩,但緊蹙的眉梢和難看的臉色,還是能察覺到她此刻的憤惱。
那個混蛋,還真是好樣子的,居然敢打電話來這,這樣胡說八道。
因為早上沒幫她準備早餐,所以她就矯情的和他鬧脾氣,還不接他電話?
虧他說的出口,怎麼說謊話,一點就不臉紅的?
他怎麼不說,是因為他下午在電話中先語氣不善的教訓她呢?
要不是他突然間的抽風,她能生氣的關機?還不是就是因為怕他一直打電話過來教訓她,打擾了工作嘛!
可現在倒好,什麼都成了她的錯,就連她最親愛的老爸也像著他了?
越想,寧夏臉色就越是難看,一把將握在手中的手機扔到旁邊柔軟的床上,然後自己倒下,將精緻面龐埋進被子中,被子裹著腦袋,她惱羞成怒的小聲怒罵道:「混蛋,混蛋,葉翌寒,你就是個混蛋!」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還在使性子的沒長大小姑娘。
他這種蹩腳的理由,爸非得沒有不相信,還反過來幫著他教訓她,以後,她這日子還怎麼過?
……
黑沉夜幕下的部隊並沒有安靜休息,訓練場上,白天辛苦了一天,晚上剛躺到**床上的新兵們,聽著門外口哨聲一響起來,一個個都飛奔似的趕了起來。
最後,排好了隊,又被班長領著做一千個俯臥撐才能去休息。
期間,自然是有人不服,但卻被葉翌寒三下兩下就給擊的體無完膚,那些新兵蛋子再也不敢有異議了。
……
沈言,小劉都在一旁瞧著,明顯感受到他們隊長今個一直處在不正常的狀態下。
這些可都是新兵,而且各個軍事素養都很高,還都是有背景的。
但隊長一概不管,直接讓他們的訓練項目和老兵們一樣,訓練強度更是只增不減。
唯有戴清知道其中原因,他薄唇微揚,看著那些新兵蛋子一個個的都完成任務之後排著隊回宿舍了,他這才將含笑戲謔的目光落在葉翌寒身上來回打量,眼中打趣光芒濃郁,就差沒嘖嘖出聲了。
嘖,聽說在辦公室裡都將手機給砸了,這脾氣都這麼多年還這麼臭,也不知道怎麼就追到寧夏那樣如花似玉的姑娘。
「隊長,咱們這樣訓練下去,是不是太狠了點?雖說這群空降的新兵是司令趁著您不在的時候直接送過來的,可他們一個個軍事素養都很高,學歷都是本科!」
最後,還是小劉看不下去了,等訓練場上的新兵蛋子都走光了,他才上前,站在葉翌寒面前,緊皺眉梢,有些不安道:「您這突然間的這麼猛,他們會不會受不住?」
其實他還想說,您不能把生活中的不愉快帶到部隊裡的訓練中來。
但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也就那些新兵蛋子不瞭解,可他們這些老兵心中都跟明鏡似的明白,肯定是小嫂子和隊長鬧彆扭了。
隊長心中有氣,沒地方撒,正好這群空降的新兵蛋子就成了出氣筒。
在暗夜中,葉翌寒剛毅的面容顯得越發鋒利,他冷森的眸光注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小劉,薄唇輕啟,冷肅問道:「你認為我這是公報私仇?把個人感情放到訓練中來了?」
戴清聞言,嘴角一抽,悄然給小劉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任誰都能敲出來,葉翌寒今個心情不好,這種話就算要說,也得換個日子,現在明顯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他這麼莽撞的衝上前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葉翌寒那種寒霜目光緊盯著,小劉連忙搖頭,黝黑臉龐上滿是苦惱神色,他結結巴巴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怕,那群新兵蛋子們會撐不住!」
「撐不住,就趕緊給我滾回家,上這來丟什麼人?」葉翌寒緊抿的寒冽薄唇微啟,冷沉的語氣中無一絲情感:「他們都是特種兵,不是文藝兵,要一個個的想輕鬆,就來和我說一聲,我幫他們轉到文藝部去!」
說著,他目光更加冷颼颼注視著小劉,沉聲道:「還有你,別再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說的很清楚了,這群新兵的訓練不能鬆懈下來,我們部隊不分什麼老兵和新兵,只有好兵和孬兵之分!」
深沉的夜空下,葉翌寒低沉的聲音響徹寬敞的訓練場上,讓誰都不敢輕視,更加不敢認為他這是徇私。
旁邊還站了好幾個參謀,他們身姿筆挺站在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相對於小劉的勇敢直言,他們則是沉默了許多,畢竟隊長一向都有主見,既然發下了命令那自然是要遵循的,當年,他們哪個不都是從新兵蛋子過來的?
小劉說著張臉,很想解釋,但到口的話卻怎麼也解釋不出來,他很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在葉翌寒陰沉的鷹眸下,他怎麼都說不出來。
話落,葉翌寒冷森的目光從小劉身上移開,然後就轉身離開。
戴清狠狠瞪了小劉一眼,眼中**裸寫著活該,然後連忙跟在葉翌寒身後,和他一起回宿舍。
葉翌寒和戴清一走,沈言嘴角上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了,笑意盎然看向小劉,俊顏上浮現出一絲深沉:「嘿,不是說你啊,隊長今個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平時你不是比我精明多了嘛?怎麼今個不長腦袋了?」
往日裡有什麼事,都是小劉幫他出謀劃策,但今個他怎麼就這麼不靈光了?
明知道隊長心情不好,還非得往上撞,這不是找死是做什麼?
「要你管?你還是把你的事做好就行了!」
小劉絲毫也不領情,狠狠瞪了一眼沈言,眼中甚是鄙夷,然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可這心中卻有些懊惱,指不定政委下午說的話就是事實,和小嫂子鬧矛盾的隊長招惹不起啊。
……
「你不回宿舍,跟著我做什麼?」
葉翌寒手上拿著軍帽,精短的黑髮在夜風中飄揚,俊朗容顏上更是深刻璀璨,但此刻,英挺劍眉緊皺,冷然的眸光掃向跟在他旁邊的戴清。
「戴清,你他媽這個政委還真當上癮了?連我的家事你還要攪合攪合?」
打從下午他在辦公室裡將手機給砸了,這戴清就陰魂不散的跟在他身邊,用各種理由,清閒的就像沒工作要做了。
「攪合倒是不敢,我這就是關心關心!」
戴清腳步不停,跟在葉翌寒身邊,聞言,他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話鋒一轉,粗狂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真心笑意:「隊長你的家事可是部隊裡所以隊友都關心的事,他們不方便上來關心,只能由我這個當政委的來關心了。」
他口口聲聲都說關心,可看在葉翌寒眼中卻成了是要來看笑話的。
當下,腳步一頓,寒霜俊顏更加冷沉,微轉身,冷肅眸光緊盯著戴清,沉聲呵道:「別給我扯這麼多廢話,我現在要回宿舍休息了。你還要跟著去關心?」
他現在是瞧著什麼都不順眼,媽的,他家的小媳婦居然敢先掛了她電話,之後還關機了。
嘖嘖,還真是好膽量,活到這麼大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掛他電話。
不僅如此,他的小媳婦還橫的很,揚著腦袋,可以和他說的頭頭是道。
這讓他怎麼能不惱火,他還教訓上她兩句呢,她這脾氣就比他還大。
戴清也停下腳步,瞧著葉翌寒黑沉的俊顏,他薄唇微揚,苦笑一聲:「翌寒,這兒也沒人了,就咱們兄弟倆個,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算了吧,誰讓你就中意那姑娘呢?既然中意人家,那就只能讓讓她了!」
都是大老爺們的,他能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無非就是面子上過不去,尤其是在他砸了手機之後,他更加能明白。
可誰讓翌寒就是喜歡中意那個姑娘呢?都娶回來了,既然是媳婦,讓讓也無所謂。
他要一直這樣僵下去,指不定他寶貝的小媳婦就讓別人給追去了。
當然了,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敢現在說出來的,不然不是火上澆油嘛。
「我中意她,她心不向著我管屁用?」
在戴清瞭然的目光下,葉翌寒一直緊繃的神色終於鬆懈下來,黑沉的面容緩了緩,但寒涼的嗓音卻依舊有些怒:「我對她還不夠好?事事都讓她,她喜歡怎樣,咱們就怎樣,即便這樣,還是不能喂暖她,我不就找人教訓了一下左智嘛!可她倒好,下午一個電話打過來教訓我來了!」
說到底,他還是在氣憤她下午在電話中的那蠻橫的口氣。
想他葉翌寒是怎麼人?
在家給她做飯事,那是他心甘情願的事,要把小媳婦喂的胖胖的,是他最近的心願。
可她卻蹬鼻子上眼,瞧瞧,那說話的態度,那叫一個理所當然,眼裡哪裡有他這個丈夫?
「左智?」戴清摸著下巴,滿臉疑惑:「這關左智大夫什麼事?」
左智他自然清楚是誰,當時虎子從軍區演習上受傷之後直接被送去北京軍總,主治大夫就是左智。
看著戴清滿是驚異不解的神色,葉翌寒深吸一口氣,這才想起來,他並不知道,左智和他媳婦之間的事情。
這兒也沒外人,他也沒什麼好顧及的,犀利鷹眸中閃過一絲陰沉,冷笑道:「這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左智那個混蛋對我媳婦有意思,被我知道了,然後我回南京之前,找人把他給打了一頓,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不過才幾分鐘就被打的在地上起不來了,最後被送進了醫院,聽說,到現在還沒醒!」
說到這個,葉翌寒冷沉的語氣中儘是對左智的不屑,眼中幽光閃閃。
就他那副文弱樣還敢跟他搶女人,他媽的,也太自不量力了。
就是被他找的幾個普通人教訓了一頓,就能送去住院?要是他親自動手,估計,連命都沒了。
戴清一驚,將葉翌寒深沉的面容上那一絲嫉妒看在眼中,他薄唇微彎,笑紋逐漸擴大:「咳,這不正好代表你家媳婦魅力大,你眼光好嘛?要是你媳婦沒人追求,你指不定心裡還不高興呢!」
「滾你妹的!」葉翌寒聞言,滿頭黑線,抬腳,就向戴清踢去,他緊皺劍眉,沒好氣道:「這他媽都是什麼歪理,我家媳婦被人惦記上了,我還得高興不成?」
他就恨不得把左智給大卸八塊了才好,這戴清在他面前還敢這樣說,不是找抽是什麼?
「咳,你家媳婦就因為這個和你鬧彆扭了?不至於吧?」
戴清自然不會真的被葉翌寒踢中,他身子一閃,就躲開了,明亮的笑容淡了淡,幽暗眼底隱過一絲複雜:「不過,你這樣做也沒什麼錯的,怎麼你媳婦就和你鬧了,難道她還真對左智有好感?」
最後一句話深深刺激了葉翌寒,他猛地抬眸,然後狠狠瞪著戴清,眼中噴閃的怒火足以殺人,一彎薄唇,沒好氣道。
「誰他媽告訴你我家媳婦對左智有好感了?她就是那個擰巴性子,瞧著我做什麼都不樂意,不就是因為早上那事在電話中警告了她嘛,她就和我鬧,還掛了我電話,手機一個下午都處在關機狀態!」
戴清聞言,深邃眸底劃過一絲明瞭笑意,訕訕笑著,但眼底卻隱過一絲精光,可嘴上卻在勸慰道:「算了,算了,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和小姑娘計較什麼?你既然知道你家媳婦就是那個性子,還不讓讓她?」
瞧瞧,他說的還真沒錯,他這兄弟在他媳婦面前就是硬氣不起來。
「我讓她?我哪次不讓著她?可她倒好,這性子被我慣的越來越大了!」
葉翌寒冷酷的聲音一揚,俊朗面容上浮現出深深寒光:「你說說看,這丫頭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哪不讓著她了?可她倒好,一點也不為我想想!」
聽著他訴苦的話語,戴清眼角抽了抽,很想告訴自己,這是不是幻想?
一向黑面的葉翌寒,居然在自家小媳婦面前,這麼憋屈?
不知不覺中,葉翌寒就當著戴清的面說了不少私事,他聲音猛然一頓,深吸一口氣,然後狠狠瞪著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懊惱:「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看來他真的是被小媳婦給氣糊塗了,這種家事也當著戴清的面說出來了。這和他一向的性子根本就不符。
無奈搖搖頭,葉翌薄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笑意,然後就要轉身離開。
但卻被戴清一把抓住胳膊,他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瞧瞧你真是的,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都是過來人了,這種事見著多了,想當初,我家媳婦不還是和我這樣鬧的?」
說著,戴清長腿一邁,就站到葉翌寒面前來,他頗為鄭重的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一彎薄唇,淡然笑著:「兄弟,可別說我沒告訴你,你們繼續折騰下去就是有損感情,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現在回去了,直接給她打個電話,道個歉,說幾句軟話,這事就解決了!」
他就鬧不懂了,這麼簡單的事,他怎麼就不能明白的?
其實在媳婦面前,男人沒面子那是正常的。
要面子做什麼?能當飯吃?
只要自己媳婦開心了,面子真不值錢。
相當於戴清理所當然的厚臉皮,葉翌寒是還沒有練到那個程度,他俊顏一寒,輕彎薄唇,寒涼吐口:「我是個大老爺們,還不信制服不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了?別開玩笑了,這次我就是要瞧瞧,她還能折騰到什麼地步!」
話落,就要將攔在他面前的戴清推開,但戴清卻怎麼都不讓開,他苦著張笑道:「得了吧,翌寒,你怎樣寶貝你那媳婦,我們大家都是你能看出來,我們當軍人的,不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天天下班之後就回家,徒留媳婦一人在家裡生活,本來就寂寞,你要再不讓讓她,讓她覺得委屈了……!」
低沉的聲音頓了頓,戴清目光緊緊盯著葉翌寒,然後淡淡笑著:「要是她一覺得委屈,這時候外面正好又有好男人追求她,她還不得……」。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葉翌寒卻明白,他俊顏一黑,咬牙切齒低吼:「她敢——」。
「嘿,我也就這麼隨便一說,你大可以不放在心上!」
見這話在葉翌寒心中起了作用,戴清也不再多言,深邃眸底閃過一抹幽光,然後清淺笑道:「她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再這樣黑著張臉,就是性子再溫軟的姑娘都受不住」。
戴清這話是真的誤會了葉翌寒,在家裡,只有他和寧夏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笑意盎然,任誰瞧了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向黑面待人的葉翌寒。
這種話聽在耳中,葉翌寒心中很不舒服,他濃黑劍眉緊皺,冷聲道:「你怎麼廢話那麼多了?趕緊的,回你自己宿舍休息去,別他媽攔在我面前盡說廢話!」
說著,還狠狠瞪了戴清一眼,眼中幽幽寒光濃郁,然後繞過他面前,逕直向著宿舍走去。
這次戴清倒是沒有再攔著他了,只是轉身,眸光幽暗注視著他的背影消逝在眼前,然後摸著下巴,一勾薄唇,笑意深沉低聲道:「還敢說我說的廢話?我就不相信了,你晚上回去能不給你媳婦認錯?」。
……
還別說,回了宿舍的葉翌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拿著從別人那借來的手機,胡思亂想了好一通。
只要一想到戴清剛剛說的那話,他就渾身散發著寒霜,要是小媳婦真敢那樣做,他就先把那個男的給廢了,至於小媳婦他要她留在身邊,然後呢?
然後怎樣,他還沒想好,但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想了老半天,葉翌寒拿著黑屏的手機放在手上不停轉動,可就是不見他響,他臉色越來越黑沉,指尖再不斷收緊,很想將手機給砸了,但轉眼想到這還是從別人那借來的,他就只能生生忍了下來。
最後等了半天也不見手機響,葉翌寒在心中告訴自己,算了,反正他是男人,女孩子都要面子,他打個電話給媳婦算了。
但卻發現手機是關機,他一怔,這才想起來,下午他和小媳婦生悶氣,手機也關了起來。
苦笑一聲,然後將手機開機,但心中卻像螞蟻爬了般的難受。
明明就知道小媳婦和那個什麼狗屁學長沒關係,但只要一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他的小媳婦被人抱在懷中,他就憤恨的想殺人。
什麼狗屁禮節,他才不懂,他只知道那是他媳婦,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早點滾蛋了才好。
……
過了十點之後,寧夏洗完了澡,就躺在床上,不斷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但卻一直是關機,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暴躁的時候,手機終於通了。
她如水鳳眸中閃過一絲喜色,然後想也沒想,就怒聲問道:「葉翌寒你個混蛋,還真是厲害啊,居然在我爸面前那樣說,你是故意的吧?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的?我都告訴你了,那只是我學長,你怎麼還記恨上了?」
寧夏根本就不給葉翌寒開口說話的機會,她靠在床邊,黛眉緊蹙,淡涼的聲音甚為苦惱:「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下午那些胡謅亂造的話,我爸居然還信了,我一回家,他就狠狠教訓了我一頓,還讓我以後一下班回家就跟著他學做飯,葉翌寒,你怎麼能這麼混蛋的……!」
「媳婦,對不起,我錯了!」
她還要接著說一些什麼,但卻被葉翌寒低沉的嗓音打斷,隔著電話,他冷沉的聲音有些沙啞:「媳婦,我錯了,下午在電話中,我不應該朝著你凶的」。
一想到,戴清說的話,葉翌寒就是有天大的火,他也不敢在發出來了。
小媳婦學歷高,長相嬌俏,還有正經工作,這樣的姑娘不正是大家所追求的嘛?
他經常在部隊裡,連回家的時間都不確定,要是真把小媳婦給氣著了,讓別的男人乘勢而入,那他不得虧死了?
寧夏一怔,烏黑明亮瞳孔微微瞪大,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呆愣愣的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對,剛剛一定是她出現幻聽了,不然怎麼能聽見這個驕傲的男人向她說對不起呢。
隔著手機,葉翌寒也能聽的出來,小媳婦迷糊驚詫的聲音,他薄唇微微彎起,唇邊有笑紋佛過,輕咳一聲,磁性的嗓音有些不自在,但卻還是重複道。
「我說下午的事情是我過分了,不應該衝著你凶的,媳婦,你就別和我生氣了好嘛?」
其實有些話,在心中早就徘徊了很多回,本來以為很難的,但卻想沒想到一說出口也就淡然了。
況且是和自己媳婦認錯,也沒有外人,他自然是願意舍下面子了。
葉翌寒的欣然認錯真是大大出乎寧夏的意料,她覺得今晚倆人肯定隔著手機又要吵了起來,但卻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寧夏拿著手機放在耳邊,白淨精緻面容上浮現出一陣陣恍惚之色,有些迷糊的覺得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媳婦?」
半響聽不見小媳婦的聲音響起,葉翌寒劍眉緊皺,有些擔心的問道:「媳婦,你還在聽嘛?」
難道是小媳婦還沒有原諒他?還想要和他繼續鬧下去?
「我在!」
寧夏渾身打了個激靈,臉龐上恍惚淡淡散去,微抿著紅唇,眼中閃過一絲訕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是我不好,是我任性的先向你凶的……!」
說著,她清冽淡涼的聲音突然一頓,怎麼自己和他認錯了?
這樣想著,寧夏嬌俏小臉上隱過一絲陰沉,微抿的素唇微彎,冷聲問道:「不對,葉翌寒你突然間抽什麼風?下午不還說的振振有詞嘛?怎麼到了晚上就熄火了?」
葉翌寒聞言,俊顏一黑,什麼叫他突然間抽什麼風?
這丫頭現在真是越來越行了,瞧瞧這話說的,還真是夠本事的。
心中憋著氣,葉翌寒開口的聲音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沉聲冷笑道:「怎麼?我向你認錯了還不高興?我就鬧不懂了,你們女人心中整天到底在想什麼?我和你好聲好氣的說話,你還一百八是個不樂意?」
說著,他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有些煩躁的在不大的宿舍裡來回走動。
部隊裡的宿舍條件並不好,連個空調都沒,葉翌寒以前住這的時候沒空調也並不覺得熱,可這小媳婦這麼一鬧,他急的心裡煩,額頭上也不由得流出幾滴汗。
寧夏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她深吸一口氣,到口的冷眼冷言頓了頓,想了想,她冷哼一聲,有些傲嬌道:「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葉翌寒,你要知道,我是你媳婦,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便女人,也不要拿你帶兵的那套來教訓我!」
這個混蛋,那天在她病床上,握著她的手,真是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可現在呢?
不還是會衝著她凶嘛?
所以說呀,男人的話能相信,那母豬都能爬上樹了。
她現在算是看透了,只要他不要時不時的突然抽風,正常的過日子,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察覺到手機那頭小媳婦突然間柔軟下來的聲音,葉翌寒冷沉的面容緩了緩,冷肅低沉的嗓音也漸漸淡了下來:「哼,我手下的兵可一個個都老實的很,哪個像你似的,在我面前,這麼橫?」
不自然的聲音頓了頓,他來回走動的健碩身影緩緩停了下來,然後才放柔嗓音,無奈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這不是一聽說早上你被個陌生男人抱在懷中,擔心嘛,現在外面那麼多騙子,我媳婦又長的國色天香的,要是被人家騙去了可怎麼辦?」
其實,他是想說:我媳婦這麼笨,一點個社會經驗都沒,要是被別人騙走了拐賣了怎麼辦?
可一想到,之前戴清告訴他的話,他到口的話就突然間一個轉彎。
甜言蜜語誰不會說?
以前那是他不屑說,可現在不一樣了,要是小媳婦喜歡聽,那他說說又有什麼關係?
寧夏撲哧一笑,笑容輕柔溫婉,精緻的眉眼微彎,素唇邊勾著歡愉笑意:「葉翌寒,你確定你下午在手機中的發火,不是在擔心我和子謙學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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