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禁錮之後,寧夏想要下車已經來不及了,坐在副駕駛座上,她狠狠瞪著葉翌寒,忍不住開口譏諷:「葉隊長這般無恥的行為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葉翌寒只當聽不見,這丫頭嘴利他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領會了,現在先讓她冷靜冷靜,接下來什麼話都好說,
果然,寧夏見他專心致志開車,絲毫也不理會她的「挑釁」,先是被氣的一噎,可也無法,總不能現在也硬氣的跳下車吧?
冷冷瞪了他一會,這才轉身目視前方,精緻的臉龐上因為惱怒而泛著瀲灩粉色,清眸中如漾水般清澈,當真是艷如桃李,清新可人。
葉翌寒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心臟猛然一跳,握著方向盤的大掌在收緊,眼睛再也不敢亂看了,可一向冷硬的車廂內驀地出現一抹柔和幽幽的女人香,雖極淡,他卻還是能聞到,忽然覺得心臟跳的更猛烈,喉嚨似缺水般乾澀冒煙。
寧夏絲毫也不知道他這一細微的反應,突然見車在馬路邊停下,她皺眉不解望去,但卻見他眼中閃爍著濃耀光輝,幽深的暗芒神秘詭異,讓人再多看一眼就要掉入深淵。
鼻翼間呼吸加重,葉翌寒臉色一如既往的冷肅凜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現在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寧夏嚇了一跳,見他不知為何又停車,眸光閃了閃,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在向不是自己掌握的方向發展。
「剛剛是我太急躁了,你不要在意,你說的對,既然不是為愛而結合,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很快平復心底浮現的躁動,葉翌寒有些煩悶的扒了扒頭髮,側身,語氣平和,可心中卻是慪火的要命。
寧夏一怔,清涼深邃的眸底隱過一抹驚疑,不知為何剛剛還是暴怒的某人,此時怎麼又突然變得溫和,甚至有風度?
見小丫頭面露不解,葉翌寒低低笑著,笑聲幽深中充滿磁性,眼波流轉間將眸中那一絲苦澀隱下,笑容陽光親和:「就目前為止,我們倆相處的還算可以,而且我是軍人,結婚之後你大可放心,作風方面是絕對的正經,不會讓你有擔憂」。
還是他先敗下陣來妥協,要是現在就讓小丫頭討厭上他,那還談什麼以後?以後的事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最為主要的就是先拐騙小丫頭和他結婚,到時候進了他葉家大門,想怎樣還不是他說了算?
不可否認,他說的這點確實很吸引她,寧夏並不知他此時這麼彎彎心思,只在沉思以後的生活,瞄瞄公司是主營女人情感類的雜誌,受她荼毒,她確實瞭解不少關於男人結婚之後受不住誘惑,尋歡問柳的故事。
每次瞄瞄說的時候,她還很是不耐煩的不想聽這些狗血故事,可如今當她真考慮結婚時,這些現實卻不得不思量,她不能保證自己結婚的對象以後就真能不喜新厭舊,可眼前這人她卻能保證,就算不是因為他性取向不正常,她也相信。
說來也奇怪,沒有原因,她就是無條件的相信,也許是因為他一向黑沉的臉色和正經嚴肅的作風。
見寧夏陷入沉思中,葉翌寒薄唇微彎,眼中隱過一簇笑意,再接再厲誘拐道:「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你家老爺子呢?你真能忍心讓他再為你私下操心?」
「好,我同意!」寧夏嬌柔身軀猛地一顫,剛剛還是猶豫不決的心思這下終於擺定,抬眸,見他俊顏上流淌著笑意,當真是可同日月爭輝。
他鼻樑高挺,眉眼深邃,兩片薄唇性感的抿著,一向冷厲的目光此時帶著涓涓笑意,寧夏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癡,眼中不由得漾過一抹驚艷。
這男人長的真好,三十四歲的年紀其實一點也不老,正是人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俊顏剛毅,只有眼角余稍有幾條皺紋,要是女人生了皺紋會顯老,可這皺紋生在他臉上卻為他平添了一抹成熟穩重氣質。
她一時皺眉,一時歎氣,一時又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這一切舉動都沒有逃過葉翌寒銳利的觀察,心中歡喜,只覺得小丫頭真是可愛的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瞧你那樣,快點將口水擦擦,都這麼大人了!」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中盡顯寵溺,薄唇一彎,笑容中充滿了戲謔的打趣。
寧夏眨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夠了吧?反正也跑不掉,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欣賞」。
正處於迷迷糊糊間就又聽見他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寧夏驀地一驚,白皙晶瑩的臉龐上快速充血,小臉堪比晚霞般艷麗。
可卻見他正開懷大笑,笑容中儘是有些歡愉,咬了咬唇瓣,心有不甘,揚著脖子,糯糯吐口:「少臭美,誰看你啦!」
話說這樣說,可視線卻驚慌的收了回來,紅暈一直蔓延至頸脖下,連帶著精緻的耳垂也似能滴出血來。
葉翌寒幽暗的眸光閃了閃,覺得小丫頭這樣真是秀色可餐,不敢再多看,快速轉眸,打動方向盤,軍用悍馬再次奔馳在馬路上。
車內有半響的沉寂,等寧夏臉頰上紅暈羞澀漸漸褪去,才細細思量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會和這男人結婚,想想,她就覺得不可思議,可又覺得這樣很好,一直壓在心頭的煩事終於有了解決。
寧夏慵懶靠在椅座上,緊蹙的眉宇漸漸放鬆,整個人處在鬆懈狀態,神色淡然,終於在沉默良久之後,漫不經心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葉翌寒濃黑的劍眉微挑,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正心身放鬆的寧夏,鷹眸中漾過一抹幽光,含笑吐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