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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60章 後宮一覽 文 / 雪雀

    國庫赤字,大臣們呈上來的賬本,紀錄了每一筆的用處,最終得出來的是赤紅的一大筆外帳,春惠在冬國閒暇時看著和雯加班,和雯有空也會向春惠講解,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沒有特意去學,春惠對國家賬本也是略知了一二。()

    她是看不出賬本有沒有問題,不過既然呈上來了,在他人眼裡她未必看得懂,在官場打滾了數十年的那些狡猾的人,也不會遺留下把柄,賬本自然是要做的完美。

    春惠所看的這幾本賬本,有先前安置難民所用,有大典花費等諸多的費用,知道人活著就是要用錢,國家還要發放俸祿,每天都是花錢如流水,但也是大典,諸多的進貢,各地他國所呈上來的禮節,也不在少數,多多少少應該能補一下空缺。

    可現在他們告訴春惠,連這些都是杯水車薪,現在必須再向外國借錢,然後,他們再想辦法,不然連日常宮中用度都支付不了。

    這便是春惠不上朝,他們討論出來得暫時的解決方案。

    春惠將奏折通通掃餘地,頭痛不已。

    勞累了一天還是沒有半點收穫,春惠更是煩躁,「該死的,肚子肥得快流油的大臣,如果他們肯從牙縫裡擠些出來,也不至於到他國去借錢的地步啊!」

    春惠是連宮女的衣服都沒換下,就看到這些令人不愉快的消息,累上加累,原想直接躺下,連動都不想動,但是突然感覺待在房間實在太悶。

    舒慈和尾璇剛進來,春惠衝了出去,舒慈和尾璇沒反應過來,春惠留下「我去外面轉轉」消失了蹤影。

    苦雪對大地的影響還是很嚴重的。被腐蝕過的土地肥力就下降了很多,被苦雪掩埋枯掉的一些弱小植物早就被清理掉,種上的植被也已經欣欣向榮,不過是比不上以前的茁壯了。

    在御花園裡散步的不止春惠一個,在春惠心情鬱悶,在苦惱怎麼才能找到證據打擊貪官時,仰面而來的宮女二話不說給了春惠兩巴掌,直接將春惠給打蒙了。

    等反應過來,春惠反手就給了那宮女四巴掌,雙倍返還。春惠的力氣可比宮女的大,宮女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春惠,她那兩邊臉頰立即紅了起來。大概片刻就可以看到她那臉會腫得跟豬頭一樣。

    春惠原本心情就不爽,有悶氣不能發,現在倒好,給人無故打了兩巴掌,她不過是走在路上。這裡還是偏僻的地方,她這是找招誰惹誰了!

    被春惠所散發出來的怒氣給鎮住,宮女是一時不敢對她怎麼樣了,嘴一扁,委屈地叫道:「娘娘……」

    從拐角處走出一群人,宮女內監尾隨簇擁著一位貴婦人。被春惠打了的宮女就是向貴婦人打小報告。

    「娘娘,奴婢剛來趕這大膽的奴才,她居然打了奴婢四巴掌!娘娘。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宮女流下淚來,頓時覺得臉上刺痛,剛剛是火辣辣的痛,現在是痛上加痛,她更是委屈了。

    後宮娘娘路過。宮人迴避是規矩,春惠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看風景。眼見自家娘娘要過去,作為大宮女,當然要過來趕人,這位宮女大概做夢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品級比她低的人敢還手。

    宮女跟大宮女,品級不同,衣著不同,一眼就能認出來,春惠是認出來了,不過她忘了她現在是穿著品級最低的宮女裝。

    箕貴妃眼微抬,將不知行禮,膽敢與她對視的宮女看在眼裡,柳眉微皺,冷然道:「將這不知禮數,膽敢以下犯上的賤婢給拖出去,亂棍打死。」

    對方人多勢眾,春惠猛然想起她沒帶枯木劍,不知現在報出身份,有沒有人會信,春惠一陣懊惱,早知先換過衣服出來了,最起碼認出她,人就會自動退避。

    「箕貴妃,何事如此惱火?」

    心貴妃從另一邊出來,兩群人狹路相逢,箕貴妃這邊氣氛明顯一變,尤其是箕貴妃本人,頭刻意的微抬著,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望向心貴妃。

    「在教訓不懂事的宮女,怎麼心貴妃你要管嗎?」

    雖然同為貴妃,箕貴妃手掌鳳印,換句話說就是她是這後宮的當家人,心貴妃這個貴妃卻是從很早以前就住在類似冷宮的宣清宮中,尾隨的宮女數量來說,心貴妃這邊就少了三排,六人。

    兩人身份高低可見一斑。

    心貴妃微微一笑:「自然不敢,只是不知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她一馬?」

    「我為何要給你面子?」箕貴妃立馬接聲說道,「倒是心貴妃你,見只螞蟻都要救,怎不乾脆出家得了?」

    心貴妃心善是人人皆知,歷來吃素,不過她不信宗教。

    箕貴妃明知她的心性,現在的一說是在明著排擠對手,後宮的女人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現在留下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作為身份最高的兩位貴妃,她們其中一人可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

    如果不是春惠不管後宮,這太后,皇后花落誰家早就應該定下來了。

    心貴妃向春惠望來,見她不見害怕,冷靜異常,心生了怪異。

    箕貴妃是怎麼都不會放了春惠,敢藐視她,就得付出代價,剛要再次下達命令,舒慈和尾璇匆匆趕來。

    「陛下,陛下,可找著您了。」一大群人,都是氣喘吁吁,人數可是這邊兩群的數倍,君王出行和貴婦出行的架勢可不在一個等級。

    好了,現在能證明她身份的人來了,春惠也不擔心會被人亂棍打死了,掃視過兩位貴妃,目光釘在了箕貴妃身上,微微一笑,轉身,迎上了舒慈。

    「回去再說。」

    匆匆對兩位貴妃行禮,尾璇和舒慈快步跟上大步走遠的春惠。

    箕貴妃身體一晃被旁人接住了,箕貴妃才是以下犯上,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她是沒見過春惠的面,春惠又是一身的宮女裝。

    相較箕貴妃所受的驚嚇,打了春惠兩巴掌的宮女雙腿一軟,直接暈倒了過去,地上有一灘可疑的水漬。

    宮女知道哪怕陛下沒有下命令,也會有人來收拾她,橫豎都是一個死無疑了。

    「陛下,您這臉?」

    之前春惠走得匆忙,尾璇來不及細看,現在坐下,驚得她花顏失了色,招來宮女去打水,從櫃子拿出藥膏打算給春惠處理傷。

    宮女的力氣不及春惠,也總是幹過粗活的人,用力揮來的巴掌下手可不算輕,那宮女的指甲還很長,春惠的左臉頰就被劃出了傷口,傷口上掛著絲絲紅的血。

    紅腫加這道傷,儼然是破了相,春惠就是這麼一路走來,是覺得臉頰痛,可沒想到這麼嚴重。

    對著鏡中的自己,春惠歎了口氣,拉起袖子,露出了今天被開水燙傷的手臂,「這裡也一併處理了吧。」

    看著那片紅紅的冒著幾個水泡的肌膚,尾璇雙眼中染上了濕意,連話中都是鼻音:「陛下,您這是……」

    春惠頭一抬,笑道:「怎麼哭了?」

    確實是好奇尾璇的反應,痛在自己身上,她都沒哭,她居然哭了。

    「尾姑姑是將陛下當做自己孩子來疼,奴才都發覺了,陛下難道沒注意到嗎?」舒慈替尾璇不值啊,也是在怪春惠,這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人家可是哭了。

    「陛下別聽舒公公的胡言亂語,奴婢是被風沙迷了眼。」

    所謂傷在兒身,痛在母心嘛,知道尾璇是在關心自己,也不想給她難堪,春惠保持了沉默,不過還是笑著。

    以尾璇的年紀,確實可以當春惠的母親,春惠的母親在生春惠時還只有十八歲,可以說是未婚先孕,也是如此年紀輕輕就難產死了。春惠看母親的照片,有時就像是在看姐姐。

    沉默地讓尾璇處理傷口,春惠將目光投到了已經整理好的公文上,壓下再次將它們給掃下去的衝動,春惠拿過一本,打開,默默看了起來。

    都是三公們處理的公文,最後的流程給春惠過目,第二天就會分發下去,春惠不能處理,最起碼要知道這些事是如何處理,所以必須過目。

    「對朕說說後宮的事吧。」

    剛剛的鬧劇還歷歷在目,兩位都是貴妃,又都是七大家的人,兩位娘娘的地位可是高低太過懸殊了,性情也是相差甚遠。

    當得知鳳印是掌握在箕貴妃手上,春惠微皺了眉,怪不得那人趾高氣揚,完全不將人放在眼裡,這宮中,怕是除了自己,她是沒有懼怕的人了。

    就不知箕貴妃原本就是這麼暴躁的人,還是手握實權久了後變了心性,無論哪一種,春惠都不會將後宮交給這麼的一個人,哪怕後宮現在空的,也得空得安靜,要是空的,還能惹出事端,那也是種本事了。

    當然,春惠是不想有這樣的意外,外朝中朝都是一大堆的事情,後宮就該有像廢棄的後花園的樣子,小動物們安安靜靜的活著,毒蛇就不該留下。

    今天相較以往讓春惠來的要心煩,受了兩次皮肉之苦,又發現了後宮的一個事端,春惠趴在桌子上,邊看公文,邊歎氣道:「真是禍不單行啊。」

    春惠不知,明天開始她就會走運了,但,是不是真的走運,或者能不能一直走運下去,就是個未知數了。

    宮中宮燈被點燃,安安靜靜,亦如往常,但,看著這樣的夜晚,不覺得,這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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