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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6章 入朝為官 文 / 雪雀

    春國御花園裡,藍寶正在撲蝶,一天之中也只有這會兒她才是自由的,甩開一群人,她獨自在園子裡嬉耍。

    「終於給我逮到你了,漂亮的藍蝴蝶。」

    逮到蝴蝶的藍寶還來不高興,突然聽到木太師的聲音,習慣性地躲了回去。

    此時她躲在假山後,她的背後就是一座涼亭,木隅跟氐環青正在涼亭裡閒談。

    「太師的意思是角音當初找錯了人?現在春娘並非真正的春娘嗎?」氐環青口氣略顯吃驚地問。

    木隅搖搖頭:「還不確定,當初看到私闖入宮之人的畫像,跟現在的春娘有九成的相像,為謹慎起見,我讓太傅暫時將它壓下,我另派人尋找了那位名為小惠的姑娘,找到她人後,我又命人跟蹤了她。」

    「那結果呢?」

    木隅歎了口氣:「聽到斷斷續續傳來的匯報,我不確定。」

    「此話怎講?」

    「我讓人跟蹤這名小惠姑娘,又另派了人去打聽她的事,結果她也是從秋國來的,說來也巧,派角音去接春娘的那段時間她也在秋國禮縣附近,不過有消息指出她原名阿寶,是禮縣周邊小村的一童養媳,後來逃出來了。」

    聽到這,藍寶鬆了手,蝴蝶飛走了,她一臉的愕然,阿寶,阿寶,這個人人叫的名字,她又豈會不知道,那就是她啊。

    「那真是巧,春娘的名字不是也有個寶字嗎?」

    「誰說不是呢,跟蹤的人傳來的信息表示這位小惠姑娘不簡單,可一點都不像是一介村婦。」

    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藍寶緊張地想知道他們的結論。

    「如果這位春娘是假的呢?我們要怎麼做?」久久氐環青說。

    聽口氣他是已經再懷疑了。

    說到這點,木隅的口氣倒是輕鬆,「兩位模樣相仿。殺了一人,讓另人取代又有何妨?誰認得出來呢。」

    藍寶迅速摀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驚叫出聲。她慌慌張張的提著裙子,左右看著,貓著腰,幾次踩到裙擺,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你們帶我回來的,現在又說我是假的,還想殺了我。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當初我就說是你們認錯了人,是你們非常肯定的說我是王的!

    怎麼可以如此對我。那我這段時間的努力是為何?我吃了多少的苦頭才讓自己變成這樣,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待我!

    藍寶捂著嘴巴,害怕地嗚嗚出聲,一個不慎被石子絆倒,摔在地上的藍寶終於哭了出來:「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我該怎麼辦!」

    那天是曹雪悟來找,知道春惠是來王城,就將她的行李給帶過來了,然後被找到的春惠就住到四季盟在冬國的總舵,正式由四當家彰明接手。

    今天一大早春惠就接到了讓她入朝為官的聖旨。讓她下午前去有關部門報到。

    從接到聖旨的那刻起,春惠就被一群丫頭圍著做準備了。

    第一件事就是將她的身體裡裡外外給清理一遍,再之後是各種滋潤。春惠只覺得皮被拔了一層下來,穿上暖暖的衣服,她才覺得復活過來了。

    「哈秋!」不雅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為此丫頭手上的珠釵還插到了她的頭。

    「姑娘恕罪!」丫頭砰聲跪下,聽得春惠都覺得痛。

    歎了聲這萬惡的階層啊。擺手道:「沒事起來吧。」

    因為是去報到,並不是正式上工。所謂見上官,要給個好印象,為了這個,春惠被要求悉心打扮。

    這不,穿上只有貴女才穿得起的綾羅綢緞,比在心宣那穿的還要華麗,滿頭的金銀簪子珠花,春惠只覺得頭要被壓斷了。

    「這樣會不會太隆重了?」又不是去相親,不,這架勢是直接可以去成婚了,只要衣服的顏色換一換,完全就ok了。

    「這是時下小姐們最流行的髮髻,只是一般外出行頭,姑娘。」

    春惠嘴巴抽了抽,這還一般,那要是隆重點的,是不是直接將這一首飾盒裡的珠釵給插上了?

    「好了。」

    丫頭扶春惠起來,滿眼的驚艷。

    春惠看著鏡子中的她,人是漂亮了,但華而不實,不真實啊,雖然愛美,但這樣的不太喜歡,主要是這種正式的行頭太繁重了,一點都不舒服。

    因為是去報到,彭明只送她到了宮門口。

    宮裡面的有內侍帶路。

    宮中的雪被掃的非常的乾淨,當然見過了春宮的氣派,冬宮就不怎麼入得了眼了。

    除了其他植物,冬宮中最多的就是梅花,只是經過昨天的雨,嬌嫩的梅花不比那些植被,按道理淋了雨,再一凍,枝頭上該什麼都沒有了,可這會兒這些梅花卻是依然開得艷,幽香陣陣。

    幾經翻轉,終於到了春惠所要任職的地方——戶部。

    春惠一樣以為是要跟著冬王學習,沒想到會是讓來她做官。

    春惠又怎麼能想到心宣的顧慮呢,讓一國之君到另外的君王那裡學習,是從沒有過的事,而且春惠的身份還是沒有得到確認的,沒有得到朝廷確認的君王,怎麼都是覺得有些怪異。心宣一想就沒有打算跟冬父實說,就是求冬父給春惠在戶部安插個位置。

    為何是戶部呢,一來心宣以前也是在戶部,二來,財政是運行一切行動的根本,是國之基本。作為商戶的兒子,心宣是最能明白錢的重要。

    何況錢財是貪官們所追求的物品,從賬簿中往往能找到遺留下的罪證,對於現在貪官滿朝的春國,春惠回去治理,第一件事就是剷除掉他們,會看一國之賬是關鍵。

    路人就有人對春惠指指點點,在到了戶部後更是如此,春惠安靜地走著,哪怕不想聽,那些話也會流入她的耳朵裡。

    「沒有經過殿試,突然插進來,若是個有才有德也就罷了,還非是個女人,唉。」

    「這女人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

    「不會是攀上某位大員,走的後門吧。」

    「走後門是一定的,就不知道是靠什麼手段上來了。」

    「唉,女人吶。」

    話裡話外都是對女人的看不起,還是對春惠身份的懷疑,這些懷疑大多是往不好的方向想。也是春惠長的漂亮,又不是某家的千金,如此一來只有攀上乾爹之流。

    對於這樣的女人,他們怎麼能看的起呢,別說看不起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來到朝中為官,簡直是在侮辱綱紀。

    他們是早就聽聞了春惠會來,見到本人如此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空有一副皮囊,暖床還可以,想來朝中做事,那簡直是不自量力!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還得擠掉一人,留出個空缺,他們會看好春惠是百八十的不可能,現在大概只差丟臭雞蛋,潑尿水將春惠趕出去了。

    又是受人排擠啊,春惠來時已經想到了,她的性別放在這裡已經是人眼中的障礙,再來她還是個空降部隊,會受歡迎才怪了。在社會上混跡過一段時間了,這樣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戶部尚書胡答赴原本是打算見見這位小惠姑娘,再來決定她的去處,但是這一見面,對這位妙齡的美嬌娘,他不僅不覺得賞心悅目,看到她卻是讓他頭痛了起來。

    有名無姓低賤之人也,他隨不是個看重家世之人,但他實在看不出這樣一個如花瓶的女人她能有什麼用。

    不過上頭將人塞給他,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上頭是哪個上頭,這種情況下,他也只有將人給收了。為了方便安排什麼職位給春惠,胡答赴將事先準備好的答題紙遞給了春惠。

    「來答答看吧。」

    看著紙上的蠅頭小字,春惠接過說:「我能不能口頭答覆?」

    「不識字?」胡答赴有些小心的問道。

    「不,是字寫的不怎麼好看,呵呵。」什麼都好,在這邊唯一拿不出來的,只有她那一手毛筆字了,按照連俊說的,她那是三歲小孩的字體。

    「寫來看看。」胡答赴已經不抱希望了。

    當春惠寫下她那甚比巨無霸的毛筆大字,胡答赴對她已經不抱希望了。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人,她又能識得幾個字,說是識字怕是誇大了。

    歎氣,新近的小官哪個不是從整理文件開始,這不識字那還怎麼整理?好,退一步說,哪怕她識字,就她這一手字,她如何紀錄?戶部人手不夠,每天都有的忙了,這位過來只有幫倒忙的份。

    想到這份上,胡答赴已經有了決定。

    「明天一早來吧,明日再告訴你職務。」

    春惠也不報希望了,這表情明明就是不滿意她的表現,說到表現她也只是寫了個「大」,這「大」字是大了點,但這已經是她寫得最好的了。

    如果是面試,這人一定是客氣的對她說:非常抱歉,我們這裡並不適合你。他如此為難的表情,一定是不能趕她走,迫於無奈地收下她的結果,那職務一定是將她丟在一旁的閒職。當然這還是好的,不好的話,那別的工作,比如負責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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