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月夜突然想到:「你哪裡是兩袖清風了?不是有七十八兩嗎?」
春惠腳下一停,對哦,她還有七十八兩,是坐的鳶鶴,她是一錢未花:「看我這腦子,太久沒動都僵掉了。」
「白癡。」
「什麼哦,你不是也是現在才想起來嘛,我看你那腦子也是睡糊塗了,要麼就是被凍僵。」
「我可是鬼,我哪……」月夜適時地住了口,看著春惠笑得陰險,鬆了口氣,差點著了這小丫頭的道,改口道:「我可是鬼,我哪裡可能會被凍住,白癡的吧你。」
硬生生地改口,月夜摸摸頭,對自己居然會差點著了春惠的道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的是睡太多了?
就差一點就能讓他說出「我哪裡有腦子了」,真是可惜啊。
春惠哼哼了聲,跑回去拿錢了。
在這個小鎮沒什麼好玩的,她打算去王城裡看看,去王城當然就需要錢了。
跟院子裡的人打了招呼,春惠整理一下,坐上去王城的馬車,因為路比較的近一人只需要兩文錢,還是非常的划算的。
路上的雪就是這麼一會兒就已經被踐踏得污穢不堪,混著泥多數都已經融化。
約過了一刻鐘時間,也就是十五分鐘左右,王城的城門就到了。
下車跟其他人一樣,別人是拿代表身份的木牌出來,再交錢,春惠直接拿出四季盟人才有的木牌,連過路費都不用了。
一路的白茫茫,能見到的植物大多是針葉植物,城中綠化的樹也是針葉植物,無風樹上的積雪都會掉下來砸個人滿頭。為此很少有人會從樹下走過。
春惠這個外來者她不懂,有次差點被積雪砸到,而後走路她就開始注意自己的頭上了。
看到蘋果,春惠原本想買個,一問價格差點嚇破她的膽,比秋國的貴了十倍呢,就一個蘋果罷了。在罵著攤販黑心的同時,她發現這裡新鮮的水果,菜類,不僅數量少。而且都貴的離譜,新鮮的菜最便宜的就屬土豆了吧,哪怕是豆子類也比別國貴了三兩倍。
反倒是肉類比較便宜。之後她就明白了,這裡是冬國,在春王失蹤,四季不再轉動後,冬國一年四季都是大雪飄飄。哪裡還能種植啊,這些東西怕都是進口,物價不貴才怪了。
春惠歎了口氣,月夜在那嘖嘖有聲地說:「作孽啊真是作孽。」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這都是春惠的責任似的,春惠可一點都不心虛,現在是有人不想她上位。不是她不想上,要怪就怪那個始作俑者吧。
看到不認識的水果,春惠不知道那些是什麼。隨便一問,價格相對是比較便宜的了,各種買了幾個,春惠就問了:「老闆,別的攤位上的都那麼貴。為什麼你的這麼便宜啊?」
就是因為那些太貴,看到春惠都懶地問了。這看到不認識的,才來問問。
老闆一笑:「姑娘是外國人吧。」
這個外國人,春惠聽得有點怪怪的,在她那邊從沒出過國,外國人,老外都是被別國人的稱呼,現在被人一問,頓時覺得怪怪的。
「這是我們冬國的特產水果,別國沒有的。」
是土特產便宜點是當然的,春惠付了錢,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紅的甜,黃的微酸,口感還是不錯。
往後的攤子,這些水果春惠也看到有賣,是她剛剛走的位置不對,才會走了那麼一段路才沒發現這些。
走走逛逛,春惠走得很悠閒,剛看到新奇的東西要過去看看,從角落裡一手伸了出來,將她拽進了巷子裡。
可能姑娘家一人在街上走,不管是哪國都是不安全,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春惠就不知道她的被劫持率為何會那麼高了。
相較以前,春惠冷靜了許多,哪怕這冬國的漢子很是威武,如此冷的天,還穿得如此之少,一層薄薄的衣衫,結實的肌肉輪廓表露無遺。
「這小姑娘還蠻鎮定的嘛,不叫也不哭的,吶,小姑娘,你知道我想對你幹嘛嗎?」
春惠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妙手回春,她的眼睛類似被開了眼的關係,她對周圍敏感了很多,為此這些人一直在尾隨她,他們不懷好意的注視她是知道的。
如此色瞇瞇的眼神,自然是劫財再劫色。
春惠也沒多話,在觀察周圍後就衝了過去,幹掉兩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春惠才幹掉一個,轉身,另一個已經被其他人給幹掉了。
烏黑到不自然的長髮飄過,那人在幹掉小嘍囉之後直起了身,春惠驚訝的發現這人如此之高,也可能是他的氣質,反正春惠覺得他站在她眼前,她頭頂的光就沒了,一股的壓力壓來。
果然在他收起氣勢後,被壓迫的感覺沒了,春惠卻被他的一雙灰色眼瞳給震懾住了。
之前就碰到個紅頭髮紅眼睛的人,這會兒又是灰色眼瞳,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卻讓她近期就碰到了兩,她只能說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沒有別樣的感覺,這人是人類,這會兒春惠對自己的感覺可是非常的信任。
看到春惠的面容,這人面上有細微的改變,立馬撇開了頭就走了。
難道是認錯了人?
沒來由的春惠喊道:「你認識冬梅姑娘?」
冬霖停了下來,回過身來點點了頭,還是不願多停留地轉身又走了。
「這人難道是啞巴?」
月夜別有深意地望了眼離開的冬霖,淡淡道:「誰知道呢。」
突然一滴雨掉了下來,春惠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是一滴,直到三彈連發,她才確認是下雨了。
巷子外的大家奇道:「怎麼會下雨?」
冬國久未下雨,下的就只有雪而已,這寒冷的天氣,也不可能下得是雨啊。
因為這場雨,春惠被困在一處屋簷下,大家都在抱怨這古怪的天氣。
春惠一個側頭,在人群看到了同樣在躲雨的冬梅,冬梅她存在的本身就很難讓人忽視,也難怪春惠能一眼看到她,同樣冬梅也看到了她,兩人身上有某種的相似。
冬梅對春惠微微一笑,轉而盯著這場雨,臉露出了憂色。
雨會加快雪的融化,這滿是雪的冬國,經過這場雨,必定會有多處雪山崩塌,而且雨一停,地上的水也會凍結,雪地不比冰地,冰地更為危險,冰地易打滑啊。
雖然是下雨,氣溫卻更低了,可這樣的氣溫雨還是雨,未變成雪。
「砰」一塊硬物砸到了屋簷上,瓦片跟著那東西掉到了地上,瓦片碎裂,一顆雞蛋大的冰球在地上滾了滾。
竟然是雨中夾雜著冰雹!
這下春惠也看出了這場雨的危害,當然她只知道這冰雹的危害,從高處直落的冰雹,就是點點大,那殺傷力的大,尤其還是雞蛋大的,砸到人,必定能將人砸的頭破血流。
看著這場雨,大家都是憂心忡忡,月夜看了眼春惠,不住的猜想,難道是春惠到來的原因?王不能到他國,不然就相當於季節相撞。
不過春惠為正式成為春娘,他現在也是靈魂狀態,在其他國時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難道是夏父來到冬國了?
這麼一想月夜就笑了,夏和冬生出來這樣怪異的跡象才是正常的。
所幸這場雨沒下多久就停了,就是這麼一時辰的事,這片區域的損失就不計其數了,春惠在飯館吃飯,聽到他們在那談論。
「聽說北邊發生了雪崩,把山下的村莊給吞沒了,現在正在對那裡進行搜救,我估計著,玄啊。」
「那山上的積雪有多少啊,這雪崩下來,不直接給吞沒了,別說人了,房子都給沖塌了,還能有活人嘛。」
「有發生事故了?」
「可不是,就是現在人慢慢走在外面都可能摔倒,別說馬車了。」
「那些攤販被失事的馬車撞到也是損失慘重吧。」
「可不是嘛。」
春惠扒著飯菜靜靜聽著,從窗戶往下看在街上走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看不來,其實地面已經結冰,雨勢變小時,地面就開始有結冰的現象,雨一停就全都凍住了,為了這個,還有多人被凍傷,在雨中撐傘走的人鞋子都被凍住了。
剛剛還更混亂些,現在還算好的,春惠之前也是摔倒了兩次,現在屁股還痛著呢。
不知道城外是何種跡象,是不是和城內一樣,這麼一來春惠都不敢坐車回去了。
正感歎出師不利,在街上春惠發現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那頭紅髮,懷裡的那隻雞一樣的鳥,就算是化成了灰也還記得。
月夜看到那人就真笑出來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啊。
「笑什麼呢?」
「不,沒什麼,哈哈哈。」
王的會面只能在仙島,如果是在仙島之外見面,那場景,月夜是還沒見過,聽說那是相當的壯觀。
現下又是一冰一熱正好是兩個極端,要是這兩人見面……連還沒見面,就已經如此了,一旦見面,這天氣不知道會變成如何呢,直接冰雹加火球?對立的兩位所持的屬相在相遇後會加倍表現出來的呢,月夜非常期待那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