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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43章 狂風將至 文 / 雪雀

    翼獅並不具備能催眠的法術,不過月夜能聽出這音裡確實具有一定量的蠱惑力。

    這隻母翼獅不簡單呢,可惜,它的命就要斷送在這裡了。

    月夜眼中閃過厲色,母翼獅卻在不到一步的距離下緊急的停了,坐了下來,低著頭,誠懇的說道:「我願意為我的唐突打擾付出代價,我兒修行不夠,又愚笨,它身上並未修煉出玉珠,請大仙繞我兒一命。」

    月夜疑惑這頭翼獅為何會如此怕他,魔獸好戰,就算遇上的是仙人,都會上前去打擾一番。

    除非這頭翼獅認識他。

    「你認識我?」月夜問。

    翼獅趴了下來,身姿更謙卑,「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大仙是戰神。」

    戰神指的就是秋國的秋父鞦韆葉,在秋父剛即位獲得仙身時,年輕氣盛,又是極度好戰,對危害人類的妖獸魔獸更是恨之入骨,就地域之便,常單槍匹馬闖入雲海狩獵,死在他手上的妖獸魔獸不計其數。

    久之,被冠以戰神之名,威名久傳於世。

    「我曾僥倖從大仙劍下逃脫,對大仙的氣味尤為記憶猶新。」

    月夜挑了下眉,「從我劍下逃脫?」

    誰人沒過一段狂妄的歲月,對自己那段瘋狂殺戮的幾年,現在看來,月夜自認為是幼稚了。當初完全是出於厭惡,厭惡這些膽敢肆虐他領土的妖孽,但是天下妖獸何其多,憑他一人之手根本無法殺淨,也只有那段時期,才看不清狀況,衝進它們的老巢,殺的不過是三千弱水的一瓢罷了。

    「是的,這是當時留下的疤。」母翼獅不顧背上依然在冒著血的斷翅處,躺了下來,翻身露出下巴直到腹部的那道驚悚的疤。

    乾淨又利索的傷疤,是鋒利的利器所為,月夜是記不得這隻母翼獅了。

    母翼獅會說這些的意圖是爭取些時間,能讓它兒子逃的很遠些,它已經有必死的認知。誰人不知戰神最厭惡它們,見到一定要趕盡殺絕,雖然它不知道為何戰神會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這裡,據傳言他應該躺在秋宮中沉睡,不過既然讓它遇到了,那它的氣數已盡就是了。

    月夜突然問道:「自那以後你還有沒有吃人?」

    母翼獅一愣,連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自幼時從大仙劍下死裡逃生,說來也不怕您笑話,我是每每看到人,就會想起大仙你,迴避都來不及,哪還敢吃人。」

    「哦?那這次呢?」

    母翼獅一個翻身急道:「戰神身上的精氣太過濃厚,一時起了貪心,我願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還請大仙放過我兒。」

    現在問題又繞回了原點,不過,月夜遠望已經飛遠了的弱智翼獅,他現在追,就算是給他一對翅膀都追不上。

    月夜走向翅膀,將翅膀拖了過來,扔到了翼獅身上,「能逃脫一次是你好運,表示上天要你活下去。」

    母翼獅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無非就是再次遇到就是它命已走到盡頭。

    閉上眼,道:「任憑大仙處置。」只要它兒子能逃走,就是賺到了。

    月夜伸手停留在母翼獅不停冒血的傷口處,一手拉過翅膀,一個念頭,源源不斷的精氣從春惠的身上流了出來,因精氣濃度夠強,憑著肉眼都能看到清晰的綠色煙,正從她手上飄出,傳到了母翼獅的傷口處。

    只見血止住了,傷口上迅速的長出肉芽,連著斷掉的翅膀傷口都躁動了起來,伸出短短的肉芽跟翼獅身上的肉芽連接了起來。

    隨著精氣不斷被翼獅吸收,那些肉芽發了瘋的交織著,不出片刻,斷翅接了起來,連著掉下的一些毛都長了出來,斷處完美的銜接上,連疤痕都沒下,完好如初。

    母翼獅早在因長肉芽而奇癢難當時,就睜開了眼。

    它不確定的問:「您這是……」

    「走吧,我不殺你,走吧。」月夜站了起來。

    母翼獅聞言拍拍了翅膀,立馬飛了起來。又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月夜壓著被吹到前頭來的碎發,看著母翼獅逃走,臉上露出了笑。

    離那段殘暴的時期都過去幾百年了,他早就成長了,知道魔獸中有些也是好的,弱肉強食擺在那裡,只要不吃人,強大的魔獸每天都要消耗掉大量的妖獸。這次這兩頭翼獅不就是在幫著消滅患鳥嘛。

    「不過還真是有緣呢,幾百年後的再見,居然還能認出我來。」

    「你是誰?」身受重傷的雨墨腳步艱難的走上前來,怪異的看著月夜。

    月夜收起枯木劍,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藐視的看著雨墨,「真是三腳貓的功夫啊,連著翼獅的一掌都扛不住,真是拖了後腿。吶,我說小子,你就直接用普通的兵器吧,將那把仙器讓給別人,放在你手上是純屬浪費的。」

    這流氓的語氣,這神情,她果然不是那無用處的女人:「你到底是誰!」

    月夜一笑,朝著雨墨扮了個鬼臉:「鬼才告訴你。」

    雨墨一咳,身一晃,忙拄劍半蹲著。

    月夜一陣幸災樂禍,喃喃道:「好了,就看這丫頭什麼時候能出來了,會像上次那樣的反抗嘛,不過這次和上次情況不同,這次是她甘願交出身體,可是會被帶到不一樣的地方,這地方嘛,可是比上次更難出來。」

    月夜有些期待春惠的求生意志到底有多強,要知道,求生意志不強的話,可是很難走過以後的人生。

    只有仙才能以靈魂的狀態出現,還是人的春惠當然不會跟月夜互換位置,而是被擠出主位後,魂魄被逼著縮在了一角,還是在這個身體上,不過是在個類似異空間的地方。

    這裡一片的灰濛濛,空間很大,春惠有些茫然的站在這裡,舉目四望,跟空曠的沙漠般,沒有明確的道路,不知何去何從。

    恍惚是一時的,春惠很快就覺察到了身體的異狀,空蕩蕩的,沒有實體,沒有真實感,心裡空缺。

    「這是什麼情況!姑奶奶可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可沒時間覺得心裡空缺。」春惠蹲下身來縮成了一團,嘮嘮叨叨的說著:「這個月的伙食費,電費,水費,下學期的學費也得開始存了,啊!香皂沒有了,醬油也沒了,米只有一升了,說好的下次要帶曉子去動物園,門票,還有路費。對了還有爸爸的內褲破了得再添一件,襪子也是……」

    月夜這邊話才剛落,他就按著胸口蹲了下來:「不是吧,那麼快,這丫頭到底有多怕死啊!」

    想強留在身體裡,月夜強憋著,額頭上的汗冒了一堆。

    不過也只是堅持了一會兒,他就被逼了出來。

    春惠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春惠茫茫然的睜開眼,看著周圍的環境,頓時想起來,她這還是在異界。

    月夜老大不高興的說道:「這麼快出來,要是我還在對戰中怎麼辦?」

    翼獅已經不見,倒是雨墨正死死的盯著她,春惠馬上意識到,指不定她剛剛太厲害,讓雨墨這小子吃驚了,嘿嘿,看他還敢貶低她。

    有個女鬼和月夜,看在他們是仙的份上,她姑且忍了,同為人,他有什麼資格一再低看她不是,又不是高人一等的官,只是個跟班小弟而已!

    春惠洋洋得意,月夜又問:「我說你怎麼出來的?茫茫的異空間沒有明確的道路可是出不來的。」

    「什麼茫茫異空間?」想到剛剛像是夢一樣的場景,春惠背對雨墨立馬又說:「我還以為是心情低落。生活艱難,難免有時會想逃避現實,有時睡著了,我就想睡一會兒懶覺。這時啊,我就會想一堆的事情,想著想著壓力就來了,不起來不行。」

    月夜聽著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該是多大的壓力才能讓人從白蒙世界逼出來啊,而且這根本不算是路吧!

    「原來這樣就能奪回身體啊,沒事,以後再遇到危險,我會借你身體的。」春惠嘿嘿一笑,站起身來,頓時一陣頭昏眼花,忙蹲下身來,扶著額頭,「你拿我的身體幹了什麼?為何會一陣無力?」

    月夜輕咳一聲,他才不會說他用了她身上的精氣,「這個嘛,之前說過了吧,被我附身可是很耗體力的,完全附身更是如此了。」

    春惠半信半疑,這才過去多久啊,就變成這樣,若是再久點,她豈不是要死人了?不行,下次交託身體絕對要謹慎,非到萬不得已,決不能那麼幹!

    轟!

    聽到這個聲音,春惠頓時就毛了,雖然這次沒有風壓,猛獸來襲的壓迫感同樣啊。

    迅速轉身,步步而來的不是翼獅是什麼?

    「喂喂,色鬼,你不是已經趕走它們了嗎?」

    月夜很不負責任的說:「誰知道呢,誰讓你那麼早就奪回身體了。」

    「我哪知道你什麼時候好啊!」眼見翼獅走來,就要走到跟前了,春惠急著拔出劍,正想說:身體交給你了!

    翼獅停了下來,微微一低頭,就跟人鞠躬一樣,翼獅開口道:「千年難遇的狂風就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大仙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說著又是一低頭,向後退了幾步才飛上天空。

    獸類的感官,尤其是對氣候的變化要敏感了很多,會讓魔獸都如此謹慎的狂風,到底是有多狂呢。月夜一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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