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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32章 被絆住一時走不開 文 / 雪雀

    雨墨提著春惠的衣帶,就將她拉了下來。

    春惠摔在地上,屁股痛的好似裂了,咬著牙坐在地上一時爬不起身。

    雨墨厭惡的瞥了眼春惠,扭頭就走。

    這時被管家叫來的李慕容趕到了,雨墨向他匯報了剛剛木屋裡的所見情況。

    管家眼神閃爍,結結巴巴的說:「該不會是姑姥姥她又回……」

    李慕容的一個眼神撇來,管家立馬住了嘴。

    李慕容走向春惠,春惠屁股痛,乾脆直接趴著不動了,李慕容蹲下身,正要伸手,春惠急忙道:「你想幹嘛!」

    「看姑娘傷到哪了。」

    那豈不是要扒下褲子看?春惠瞧著李慕容和善的臉,能平淡的說出要看別人的屁股,不知這人現在是怎麼想的,不知有沒有什麼齷蹉的想法,春惠表示很懷疑,見他要伸手過來,忙擺手:「不用,我很好!」

    護著屁股春惠掙扎著爬起身,臉是被痛的扭曲著,李慕容道:「真不用看看?要不叫鍾大夫來看看?」

    「不用,不用,待會兒就好了。」春惠搖頭晃腦,極力拒絕著。女孩家的屁股怎麼可能輕易給別人看,又不是變態,至於那個心懷鬼胎的騙子大夫,不知道他是不是蒙古大夫,讓他看,還不如去找個獸醫。

    臉上一劍,現在屁股這一下,她跟雨墨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就算他之前救過她,就當抵掉臉上那劍,現在屁股之仇,等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的!

    春惠怒視雨墨,後者選擇無視。

    李慕容笑著說:「你看到那個女鬼的模樣了?是怎樣的一個鬼?」

    春惠回想了一下:「二十來歲的樣子,一頭的白色長頭髮,白衣服,哦,對了她左眼底下有顆黑痣。怎麼,是認識的人?」

    她沒漏聽了管家的那句姑姥姥。

    「照你所說那就不是我的外祖母了,外祖母死時已經五十六歲,不可能那麼年輕,她臉上也沒有痣。」

    「你相信世上有鬼?」春惠端詳著他的神情問。

    李慕容正要回答,刮了鬍子的大鬍子跑了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是同樣刮了鬍子的他的兩兒子,兩張一模一樣顯得幼嫩,跟那魁梧的身材很不搭的臉。

    前幾分鐘還是大鬍子的老劉見春惠盯著他身後的兩兒子猛看,呵呵笑著說:「他兩長的像他們的母親,不像我哈。」

    春惠才知道他們原來是父子,身材是看得出來,這臉就是雲泥之別了,老的粗獷,小的秀氣,像母親的話就說得過去了。

    老劉看到美女就容易犯傻,春惠長的也算標緻,因此這時他看著春惠,人就傻掉了,繼續呵呵的笑著,李慕容輕咳了一聲,問:「我讓你們查的事呢?」

    老劉來就是為了這事,回過神來,就急道:「查到了,最先發現瘟疫的那個村裡先一批發病死掉的有個人是我們府告老回鄉的雜役。」

    李慕容神情慎重了起來,「跟我回屋細談。」又對管家說:「給小惠姑娘安排另個房間。」

    「是。」彎腰垂目送走李慕容,管家側身對春惠道:「跟我來吧。」

    不過他這一看,春惠早就不知所蹤了,空曠的道上只有他一人站著。

    春惠原本是打算等到天黑再逃跑,想借用月夜的力量,來個什麼飛簷走壁,他是習武之人嘛,逃出城什麼的應該輕而易舉。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也只有在面對妖獸時,他才會出手,就像剛剛,女鬼都要來拿她命了,月夜這個不講義氣的色鬼還不知躲在哪裡。

    因此,既然沒有他的幫助,還不如趁著現在病患多,混跡在裡面暫時先逃離這個宅子再說,外面人更多,地方也大,要找到她可不容易。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輕而易舉的逃出了李府,只是到了警戒線這裡,就有士兵看守著,春惠試著要出去,均被趕了回來。

    正躲在角落裡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大娘拍了她的肩膀。

    「我說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去洗澡換身衣服,髒死了。」大娘撇嘴嫌棄的望著春惠,見春惠沒動,就用手上紮成一股的艾草來抽人,「看你健康的沒得病,那就趕緊去洗了澡來照顧病人,別想拿著國家的補糧不幹活!」

    這時候可不能引人注意,忙制止了大娘的抽打,「洗澡就洗澡,我去洗!那洗澡的地方在哪?」

    大娘瞅了她一眼,「跟我來。」

    一個大澡堂,現在不是洗澡的時間,偶爾才有人來,就見男人從左邊的入口出入,女人則是右邊,大娘去拿了換洗的衣物,讓春惠跟她進去。

    一排排的大木桶,每一桶上都有兩根竹竿子搭下來,畫了紅漆的出的是熱水,沒畫的則是冷水,春惠看得新奇,大娘已經幫她放好了水,溫度也剛剛好。

    「趕緊脫了,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大娘虎著臉:「我怕你洗不乾淨,別廢話,趕緊脫了。」

    春惠還想說什麼,大娘瞪眼,那模樣太嚇人,春惠沒骨氣的妥協了。

    蹲在木桶裡,大娘就拿起一旁的麻布,沾了點不知什麼粉,潑了點水上去一撮就起了好多的泡泡。

    大娘拿著麻布使勁的搓春惠的背,春惠都覺得皮要被蹭掉了。

    搓了許久都沒搓出大娘想要的髒東西,大娘才停下手,改用溫柔的方式搓著,說道:「不是特別的髒嘛,那衣服看著怎麼就那麼髒呢。」

    那是當然的了,試試一多月不換衣服,有時還滿地打滾的,那衣服能不髒嘛。

    大娘又說道:「我不知道帶你進來的人是誰,但別以為照顧病人能得到額外的食物就進來了,跟病人接觸,生病的幾率大,這澡一定要每天的洗。大人給我們蓋了這麼一間澡堂,我們就要用起來,還有既然進來了,吃著額外的食物,就別給我偷懶,要好好照顧病人,懂了沒?」

    「是是是。」

    春惠聽得似懂非懂,還是連稱是,就怕慢了,大娘會在背後給她來上那麼一掐。

    跟大娘的閒談裡,春惠也瞭解到,來這裡的大部分是有孩子的母親,雖然已經開倉放糧,每天都有施粥,就平時裡能得到的食物還是不夠,為了孩子,母親們也只好鋌而走險的過來照顧病人,就為了能多領到一份口糧。

    大娘不屑道:「裡城在前前後後接收了那麼多病患,直到容納不下了才關閉了城門,這麼多的病人,雖然是隔區了,都在一個城裡,近些遠些不都一樣,反正在外也是閒著沒事幹,還不如來照顧病人,還能多吃口飯。」

    「讓病人跟健康的人一起住,這樣妥當嗎?」

    大娘非常自豪的說:「我們州牧大人是誰啊,自他帶著一幫大夫趕來裡城,整頓了裡城裡裡外外後,就沒出現被傳染的人了,一直是城外的人染上了病被送進來的。」

    說到這大娘又一歎:「現在大半城裡的都是病人,雖是控制了病情的蔓延,但就是找不到有效的藥方,只能看著每天有人死去,我可是看著大人一天天瘦下去。」

    春惠聞到了大娘話裡的一絲貓膩,陰笑著說:「大娘,你的最後句話才是重點吧,怎麼,愛慕著我們的州牧大人?」

    大娘難得露出了女兒態,一巴掌甩過來,啪一聲,春惠的半邊肩紅了!

    春惠痛的咧牙,大娘羞答答的笑著:「我都一把年紀了,說什麼話呢。」

    春惠重傷,接下來絕不敢再亂說話了。

    春惠身上不髒,很快就洗好了。這也多虧路上有時雖然冷,她還是堅持著遇到水源就洗澡,畢竟不知道遠方哪裡還有水源讓洗澡不是,只要出了汗,不洗澡就全身不舒服,又是瘟疫爆發時期,個人衛生一定要注意。

    穿上半舊,但洗的很乾淨的衣服,主要雖然看款式是大媽們穿的,也略大了,但好歹是女式的,不像之前春惠穿的是連俊的衣服,看著很是不協調。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春惠就都跟著大娘混了,穿梭在各家各戶,給病人送藥送食,要麼收拾嘔吐物之類的。

    好在春惠以前當過街道清潔工,這點髒東西沒有嚇到她。

    這段時間大娘啪啦啪啦的嘴巴一直沒閒著,要麼誇獎春惠,要麼數落那些不聽話的病人,要麼老神在在的賣弄知識。

    春惠聽著也從裡面分析有用的情報,比如:

    這所謂瘟疫,起初只是發燒的症狀,若不喝藥體溫很快就會升高,若這時候還不請大夫,那就會上吐下瀉,臉上出現紅斑,出現紅斑就算是到了瘟疫中期。瘟疫初期還能以簡單的方式治療,到了中期以目前的情況就只能是控制病情,不讓情況再惡化下去。

    後期則是紅斑變黑斑,就跟老人身上的老年斑一樣,那時就只能等死了,等死的過程也就幾天的時間,快的轉黑斑當天就會死。

    正在給病人收拾髒衣服,就聽得哭聲:「娘,娘,不要丟下明兒啊,娘。」

    人群裡五六歲的小女孩抱著婦人的手哭著,這名小女孩臉上有紅斑,她娘臉上的紅斑顏色正漸漸加深轉向黑斑,人卻是突然倒在路旁躺在那裡不動了。

    大娘將髒衣服丟到竹籃子裡,搖頭道:「有時也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啊,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大家都活在恐懼中啊。」

    小女孩太過激動,哭得咳嗽了起來,張口就吐了出來。

    很快就有大夫趕到把了脈,搖頭讓人將這名婦人的屍體抬走。

    小女孩哭鬧個不停,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雨墨上來就劈暈了小女孩,對旁人道:「將她帶走。」

    春惠趕緊閃身到門板後,以免被發現了,又問大娘:「那孩子會被帶去哪裡?」

    「自會有人來照顧她的,這也是我們的工作。」

    正說著,大娘的孩子大虎「哇」一聲從門板後跳了出來,這讓做賊心虛的春惠嚇了一跳。

    大虎哈哈笑著跑向他娘:「娘,娘,這個姐姐太沒用了,這一嚇就被嚇成這樣了。」

    春惠瞧著大虎,要教訓這孩子的話停在了嘴邊。

    大娘笑著摸摸大虎的頭:「乖,別調皮了,對了蓮嫂給了娘一塊餅,娘收在枕頭下了,你拿去吃吧。」

    「喔喔,有餅吃咯。」大虎活蹦亂跳著衝出去,跟那些死氣沉沉的病患有著天壤之別,或許這就是孩子不知死亡的天真。

    大娘抹了把淚,蒼涼一笑:「大虎是個懂事的孩子,那孩子其實知道他可能活不久了,在他發燒的那天,他就對我說:娘,大虎沒了,還會有二虎,三虎,只要娘活著,再去找個爹,就會有二虎,三虎了,所以大虎要是不在了,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二虎三虎會代替大虎好好陪著娘的。」

    說到這裡,大娘摀住了嘴巴,嗚嗚哭出了聲,「老天爺為什麼那麼殘忍,連這麼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大娘蹲下身來,雙肩不停的抖動著,豆大的眼淚落下來,掉到地上就是一點的水漬。

    春惠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靜靜的看著。

    這才一下午,春惠就親眼目睹了三人的死亡,看著他們被抬走,說是要抬到遠處埋掉。

    後來春惠瞭解到大娘的丈夫在多年前就被妖獸給吃了,她獨自將大虎撫養長大,也漸漸瞭解到,這裡的人,大部分的親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要麼被妖獸吃了。

    在失去了春王的春國,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人們都差不多已經漸漸麻木。

    春惠聽著這些心情漸漸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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