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學校裡的學生們也越忙碌起來人人好像都有做不完的事為以後的走向奔波著。
學習優秀的學生為了能考上一所理想的高校加倍努力的讀書從早到晚書不離手而那些成績差的學生自覺升學無望開始忙碌找起工作來。處境最尷尬的人莫過於既不優秀也不是很差的學生畢業在即前途茫茫看不到方向。
高三基本已停課在班級中只是由老師輔導做練習題或上自習教室中的學生比以往少了很多對於他們的去留老師已根本不放在心上差生在他們心中毫無意義他們重視的只是有機會考上大學的學生們。
韓小寒在老師的眼裡無疑是最出色的學生不單單是他的容貌討人喜愛最主要的是他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模擬考試時數次取得全縣第一的成績被學校校長老師們寄以厚望。對此他嗤之以鼻大學雖然令他嚮往卻不是他所能到達的。在縣城中生活三年了社會中的很多事已看得很透徹若是沒有錢即使考上大學也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他看過身邊不少從農村走出來的青年為了擺脫貧瘠的土地奮讀書再艱苦刻薄的環境也難以他們讓低頭可是在高昂的大學學費面前他們的腰卻彎了。韓小寒有錢嗎?他沒有甚至比學校裡大部分人都要窮所以他知道大學不是他能去的。
坐在教室中看著窗外蔚藍不掛一絲雜色的天空感受溫熱而潮濕的暖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他的思緒也不知道飛到何處。
這時肩膀一震一支大手拍在他的肩上粗曠的聲音響起:「小寒走我們出去轉轉。」
不用回頭已然知道是誰。韓小寒淡淡道:「我不想去還有請把你的手拿開。」
費飛『戀戀不捨』的縮回手看著他柔黑略長的絲隨風輕擺一雙不管男女見了都為之心動的鳳目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瞇縫著還是忍不住一陣心亂意馬和韓小寒認識三年了可每次見到他依然有心跳的感覺。他甩甩頭語氣中隱約透漏出傷感之情說道:「我要走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機會見面難道該死的你就沒一點不捨的意思嗎?」
韓小寒轉過頭深邃的眼色射在他的臉上確認他不是在說慌後眉頭一皺站起身問道:「去哪?」
臨近學校的一處小飯店。十點多鐘飯店內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只有韓小寒和費飛佔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三四道炒菜和六七瓶啤酒。費飛給自己和小寒分倒一杯酒然後拿起笑道:「我要去當兵了。」
當兵?這倒是出乎韓小寒的意料之外費飛性格粗野豪邁時常出現少根筋狀態而且為人邋遢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憑良心說他並不是一個適合當兵的人。韓小寒甚少講廢話直截了當道:「你不適合。」
「我他媽……我也知道我不適合可這是家裡的意思我沒辦法改變。」說著話一揚酒杯將裡面的酒喝個乾淨抹抹嘴又道:「我有個遠房親戚在一個南方的城市裡是部隊中當官的家裡人已經和那個親戚談好了過不了幾天我就得走了。」
韓小寒輕輕一歎沒有說話只是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乾。他的酒量一向不錯有兩位海量的爺爺他又怎會差到哪去。
費飛苦道:「現在中華的局勢看似繁華穩定其實暗流滾滾南海的領域劃分問題不斷引起咱們與臨國的界限紛爭人人都想佔有這塊埋藏著大量石油的寶地加上又有美國在其中使壞搞不好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
韓小寒一楞這些時世要聞他以前聽說過只是他一直沒有重視。他喃喃道:「戰爭爆?應該沒有你說得這麼嚴重吧。」
費飛環眼一瞪急道:「怎麼沒有?美國想稱霸世界自然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的中華出現為了抑制崛起的勢頭花錢支持幾個小國挑起事端不是沒可能而且還有個日本在旁虎視眈眈呢!那時真一旦打起仗來我恐怕會上戰場了。」
韓小寒咧嘴笑了說道:「你怕了?」
「怕?哼哼……」費飛最討厭讓別人看不起特別是韓小寒他又喝了一杯酒豪言壯志道:「我才不怕呢?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瘌十八年以後還是一條好漢!」
韓小寒搖頭而笑無奈道:「現在是讓你去當兵又不是讓你趕赴刑場。別說仗能不能打起來還不一定就算真打人家也未必能把你放到戰場上去畢竟誰都不願意將一個炮灰送到前線上白白浪費掉。」
費飛一開始還聽得頭頭是道可越聽越變味等小寒說完大叫起來嚷嚷道:「什麼炮灰?難道我就那麼不爭氣嗎?」
韓小寒看著差點拍案而起吹鬍子瞪眼的費飛大笑道:「說你是炮灰並不完全如果加上白癡兩字就多少有些貼切了。」
「你這傢伙!」費飛氣得快要暴走可又拿他沒半點辦法畢竟他以前被韓小寒痛扁無數次的時候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是反抗比不反抗的結局更令他難以消受。
二人說了很多酒也喝得不少最後韓小寒清醒如常但費飛卻醉個一塌糊塗。
沒過幾天正如費飛所說他南下去了一座不小的城市當兵臨走前還對小寒信誓旦旦道:用不了幾個月自己一定能考進軍校等他穩定下來了再找機會將他也接去兩人一起在軍隊中服役。怕他不同意費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講述許多當兵的樂趣和服兵役的意義與高尚等等。囉哩囉嗦的一大堆臨上車前還是忍不住哭了。韓小寒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為了朋友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他真把你當成朋友來看的話。他一拍費飛肩膀說道:「小飛如果真遇到困難通知你的家裡人讓他們來東林小村找我。」
費飛眨眨眼睛像是不認識他似的重新打量一番疑惑道:「真的?如果你不在家怎麼辦?」
韓小寒笑道:「別忘了我還有兩個爺爺!」
費飛最終還是走了。他在的時候小寒沒覺得怎麼樣還稍微有些煩整天象只蒼蠅一樣在自己身邊亂轉沒一分鐘安寧。現在他走了小寒反覺心裡空落落的缺了點什麼。相聚容易離別苦嘛!
「韓……韓小寒!」韓小寒心情在傷感與失落的交錯之中默默走在學校的走廊身後傳來怯怯嬌柔的召喚聲。
他停住腳步慢悠悠的轉回身一個一米六左右的女孩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她的模樣和她的聲音一樣嬌柔甜美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韓小寒。他挑了挑秀氣的眉毛這個女生他認識與他同班的同學只是坐在一個教室快三年了說過的話沒過三句疑道:「你有什麼事嗎?」
女生人長得小小膽子好像也小小的垂頭走到他近前遞過一支精美的筆記本一隻手背到身後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柔柔的說道:「能幫我在同學錄裡留言簽名嗎?」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韓小寒面無表情的接過筆記本打開後現裡面是空白的他自語道:「看來我是第一個。」
隨手幾筆寫下一小段祝福的話語然後簽上名合上筆記本遞了回去淡然說道:「好了。」
女孩接過深深吸口氣好像下了很大決心從身後拿出一團東西迅往他懷中一塞同時說句:「送給你!」然後小臉紅彤彤的快步轉身跑開了。韓小寒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落荒而逃似的背影低頭再看手中東西是個長方的盒子外面包一層精美而艷麗的包裝紙。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拆開之後一看原來是盒巧克力。為什麼要送自己巧克力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研究只是隨手放進書包內衝著女生消失的方向淡淡說道:「謝謝。」
畢業考試結束後韓小寒離開學校回到那塊生他養他的小村莊裡。
韓長春和段七沒什麼太大變化只是頭花白如雪臉上的皺紋多了一些也比以前深了。小村子還是老樣子歲月的變遷沒有在村子裡留下任何痕跡人們依然用油燈照亮依然用獵槍捕獵依然過著儉樸又簡單的生活。
孫子回來兩個老頭都高興不已張羅好一桌酒菜。酒還是燒刀子數十年沒變菜是紅悶肉野豬的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段七的話也越來越多了。他放下筷子正色問道:「小寒高中生活結束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韓小寒笑呵呵的搖頭說道:「您二老年歲大了以前我上學沒辦法現在我回來了想在家斥候你們。」
段七一聽不大高興指著盆裡香噴噴的豬肉說道:「什麼年歲大了你看看這只五百多斤的大野豬就是我打的。」
「是啊!」韓長春笑道:「我和你段爺爺的身體都很好倒是不需要費心。我們希望你能出去闖一闖如果就這樣將你窩在荒僻的小山村一輩子那太不公平了畢竟你還年輕應該去感受一下外面繁華的世界若是有哪一天覺得厭倦了再回來我和你段爺爺舉雙手歡迎。」韓長春和段七都是開明的人他倆只是厭煩了世間的人情冷暖政治的勾心鬥角都市的緊張忙碌才選擇到一處世外山村過著隱居平淡的生活。但韓小寒不一樣他經歷得太少世間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見識過如果這樣平平淡淡過一生或許也會幸福但未必是他想要的二人不想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他身上。
韓小寒默默喝了一口酒。當他十六歲的時候韓段二人就已經允許他喝酒了兩人常說男人可以不會抽煙但絕對不能不會喝酒。酒剛烈火熱直來直往和男人的心一樣。五十五度的燒刀子喝進肚子裡的滋味是火辣辣的韓小寒的心也是洶濤澎湃的他不是不想出去但有太多的限制一是兩位爺爺年歲太大身體恐怕遠不如前需要有人照顧二是經濟條件上的限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一家三口也不算過分。他有些猶豫也有些茫然。
小寒心裡的想法韓長春和段七哪會不清楚。段七眼睛一瞇精光突的一閃猛然肩膀震動一下一道刺目的銀電乍然閃起。韓小寒一震只見段七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一把利劍劍身薄而狹長上刻如花水紋劍尖之上釘著一隻翅膀正不斷亂扇的蒼蠅。那凡的眼力和絕妙的手法配合得天衣無縫段七哈哈大笑得意道:「怎麼樣?小寒你說我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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