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鄒念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跟他*到時間很晚,*過後,也只有他一個人先睡了,她想的比較多,頭疼,很久很久才睡著。早上起*,也是很勉強的爬起來,身體酸軟無力。
在b市的時候,和他只做一次,第二天她都會起*困難,身體難受。這次做了兩次,他說,這是給他專為她而來的補償,阮聿堯精力很足,折騰起她的身體來,很享受,興味很重。鄒念手裡拿著他的襯衫,想到了這些,心中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滋味,甜蜜嗎?
即使甜蜜,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糾結的……自責的……
就這麼躺在柔軟的大*上睡著了,她的鼻息間,是他身體留存在襯衫上,*單被子上的,男人味道。
閉上眼睛不到四十分鐘,再次被手機鈴聲吵醒。
鄒念睜開了眼睛,摸過手機,坐起了身,接起來……
「有事嗎?」鄒念皺眉,問那邊的蘇正東。
「……」
「起碼要在這邊醫院住半個月以上,看我媽恢復的情況再定……」
「……」
「……好,回去的時候一定告訴你。我很睏,先不說了……」
跟他說了幾句,言語中沒有帶刺,句句順著蘇正東的話,是因為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特別的困,只想躺下,繼續好好的睡覺。
拿著手機,掛斷。
重新躺下了,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這個時間,阮聿堯還沒抵達b市,暫時不能打給他。伸手,把身邊他的那件襯衫擱在一旁,剛拿起,視線卻不經意的,看到了襯衫的領子上,一個粉紅色的唇印。
格外顯眼。
鄒念的手指捏著那裡,大概是在阮聿堯頸後的位置上……
如果不是有人看到,本人根本就無法發現的一個唇印,即使有人看到,誰會提醒他?那太尷尬了。
「……」
她拿著他的襯衫,下*。
找到了自己的小化妝包,打開了自己的包,和化妝包,統統都翻開了,並沒有發現唇膏之類的東西。
化妝包帶來,只是以備不時之需,來北京的這幾天,她沒有化妝過的,昨天更是沒有化妝……她確定自己連唇膏都沒帶,所以這襯衫上的唇印,並不是自己弄上去的。那是……哪個女人?
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心如刀絞。
她平靜了一會兒,站在地上,看著手中這件男士襯衫,自己總結,是不是每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都是動了心底最真的情的?或許多,或許少,但能接受跟一個男人發生柔體關係,那一定是動了情的。
因為這不是柔體買賣關係,所以,有情在。
自己對阮聿堯,大概也就是這樣,不過鄒念也在擰眉慶幸著,慶幸老天看到了她有多糾結,安排她看到了這個襯衫上的唇印。其實這唇印可以做很多種解釋,也許是不小心被女人趁機印上的,而阮聿堯也許立刻就推開了湊上前的女人。
男人在外面,尤其是阮聿堯這種男人,應酬一定很多的,唇印,算不得什麼與人溫存*的證據。
可是,你鄒念憑什麼糾結這個唇印?
他妻子都未必會有權利糾結,你究竟憑什麼……
即使這個唇印是不小心印上去的,無關阮聿堯這個男人的人品,那鄒念也準備當成了這就是女人和他溫存而印上的,因為只有這樣去想,她才會有一點點反感他,才會開始厭惡他的身體不乾淨。
也許她這樣想,讓他很冤枉,可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繼續放任自己貪戀他,有一天若對他徹底淪陷下去,鄒念都不敢預想未來了,不會是美好的。愛情大概會把人逼得只有死路一條,要麼就把自己逼瘋了,現在鄒念已經覺得自己有問題了,一邊推拒不開他,仰慕他的魅力,一邊譴責自己警告自己,差不多要把自己折磨的精神分裂了。
她去醫院之前。
酒店保潔人員來打掃房間,鄒念指了指那件襯衫:「這個也扔了吧,髒了。」
保潔人員撿起了地上的那件男式襯衫,點頭,保潔員覺得可惜了,不過也按照鄒念說的,給扔在了垃圾桶裡。
鄒念看著那件襯衫,上面馬上有了別的東西蓋住,礦泉水的瓶子,咖啡杯子,還有煙灰缸裡的煙灰煙蒂,全部都在那件襯衫上。
她看了一眼酒店這房間,他只停留一晚,居然留下了這麼多他的東西,煙灰缸裡的煙灰和煙蒂,真實的證明了他曾來過,住過,在她身邊過。他的這件襯衫,也證明了昨晚在這張大*上,兩個人曾真實的溫存*過,她也是經過這一次才知道,阮聿堯早上,在中午十點半之前,有喝一杯咖啡的習慣,不喝,他會覺得缺了什麼。
鄒念給他買衣服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一杯咖啡,一定是不如他往日喝的,但他也湊合喝了,只喝了半杯,許是他真的喝不習慣這種廉價的味道口感。
保潔人員出去,酒店房間裡沒有一絲屬於他的痕跡了,昨夜彷彿是場夢,醒來,終究會只是一場空……
鄒念離開酒店,去醫院看母親。
……
b市。
阮聿堯抵達,董助理派車在機場等候。
司機開車,從後視鏡看向了車後座疲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阮先生,送您去哪裡。」
「回家吧……」他皺眉,閉著眼眸。
車一路開向了阮家。
接他的車,行駛在了b市的大街上,他閉著眼眸休息了片刻,而後睜開眼睛看向了車外,腦海中,全都是鄒念的樣子,柔軟白嫩的女人小手,纖細的胳膊,摟著他的腰說「因為……你太老了」他伸手撫摸她柔軟的發,男人的唇邊,綻放著滿滿的笑意。
認識了她這麼多天,他恍然發覺,就只有上午在窗邊抱著她聊天的那一刻,她說「因為……你太老了」,這時她才是最溫柔可人的。以往,她從不曾卸下所有防備面對他,總是會豎起堅硬的性格外殼,不敢以真實的自己示人。
對於他去北京,陪她度過了她母親手術的那一晚,阮聿堯認為,她應該是很開心的,只是沒有表達出來。她看上去,好像一切一個人都可以承受,什麼都不怕,阮聿堯也這樣以為過,但第四天晚上打給她,她那一聲「阮聿堯……」很低的聲音,她的欲言又止,立刻掛斷,這些細微舉動,讓他琢磨了許久,因此也長久的失神。
他覺得,她是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的。
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堅強……
「阮聿堯……」這三個字,被許多人呼喚過,叫過,尊敬的喊過,他也曾因為這三個字,對一些不認識的人,回頭,交談,再無下文。或者是,因為別人呼喚這個名字,他回頭看到,選擇無視,閃躲。鄒念只叫了他一聲,那聲音卻在他的心裡彌久徘徊,把他直接從b市叫到了北京。
現在回了b市,他也不敢相信,昨天到現在的一切,b市到北京的輾轉,居然都是他真實做過的……
阮家的老宅,一處別墅。
見到家中司機的車停在了外面,阮母認得,可能是兒子回來了。
丈夫在醫院住著,老爺子多半沒事都不會過來,卓笛在家裡樓上休息呢。大兒子在上班,兒媳回了娘家,別人平日坐的車,也不是這一輛。
總之,阮母認為就是小兒子回來了。
阮母出去,接過了兒子的西裝外套,問他:「這是去哪兒了?昨晚聽小笛說,你不在b市?出差怎麼一個人。」
「有些匆忙。」阮聿堯只做了四個字的解釋。
母親很*愛兒子,大兒子小兒子都*,不偏不向。
「快上樓洗個澡,休息休息。」阮母說。
喊自家的保姆,快跟著上樓看看……
「不用了,洗個澡我就休息。」阮聿堯走到樓梯中間,讓保姆不用跟上來。
一個人上樓,簡單的沖了個澡,阮聿堯薄唇緊抿,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身體,想起鄒念的身體,他的下身,居然立刻起了反應,有挺起的趨勢……
浴室的門被推開,一身性感睡衣的卓笛站在浴室門口,朦朧的視線,盯著浴室中的這個男人。
「你回來了……」她說。
「這個時間你怎麼在家。」他問。如果知道她在家,他不會回來。
卓笛想了想,說道:「昨晚找你,一直打電話打到了半夜,我失眠了,我生氣了,早上才睡的,現在還很困……」
「以後,不要找我。」阮聿堯冷漠,拿下了她放在他肩上的雙手。
「放開。」阮聿堯沉聲。
卓笛:「……」
看著他走出浴室,看著他在房間換了一身衣服,並沒有打算留在家裡,而是手中拿了車鑰匙,立刻下了樓,卓笛心中憤恨。
結婚的時候,他是說過不會碰她,她點頭了,那也願意嫁給他。他的疏離態度,徹底隔開了兩個人之間也許會滋生出的*。嫁給他之前,卓笛是想,感情是需要培養的,現在阮聿堯的身邊沒有女人,她嫁給了他,假以時日,自己完全可以讓他著迷,那麼,這個婚姻真的就很有意義了。
現在,似乎一切都不是跟她想的一樣在發展。
曾經兩個人就認識了,只是不熟,她比他小很多,懂事了知道什麼叫愛情,就開始關注他的一切,而他,並不知道。
她在暗戀……
為了能嫁給他,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終於等到了他大哥需要幫忙的時候,她成功的和媽媽住進了市長爸爸家裡,她可以幫助他的大哥。
婚前,她表示只想幫忙,並沒有想許多複雜的其他的,欲擒故縱了一次。阮聿堯勸過她,婚姻不是兒戲,你才二十出頭的小年齡,完全可以嫁給喜歡你的人,生活相愛一輩子。他是為她考慮了,認為不可以為了大哥,耽誤卓笛的幸福。
卓笛當時問他:「你對我有印象嗎?」
阮聿堯思考了片刻,點頭,有一點印象,記得她小時候,記得她上中學的時候,後來,長大了就記得更清楚了些,不過,兩個人沒有過接觸,所以這個人,並不瞭解。
她好奇,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
阮聿堯給她做出了解答,有禮貌,長得漂亮,像個鄰家小妹妹一樣……其實阮聿堯並不知道怎麼誇獎女孩子,他也沒有特意誇獎她,只是認為,一個女孩子,尤其這麼大的,會有一點虛榮心,對自己的外貌和性上,會喜歡聽到誇獎吧。
他即使表現的像個哥哥一樣,卓笛還是會多想的,因為她的心思在他身上,且早已經言行不一致,口中說沒有其他目的,只是為了幫助他大哥,可心裡,想的是步入婚姻以後,怎麼征服他這個男人。
近水樓台,總會有機會的。
況且媽媽告訴她一句話:女追男,隔層紗。
可是結婚了,這層紗,隔得到底有多厚,她還不知道,伸手,觸碰不到柔軟的盡頭。
為了說服阮聿堯結婚,她說自己不能生育了,有一點恐婚,害怕被丈夫瞧不起,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人生。楚楚可憐的樣子,阮聿堯看了,確實皺起了眉頭,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阮聿堯最後與她領了結婚證,是大哥那邊情勢緊迫,他想不了那麼多。也許是最後也沒能掩藏住商人自私的本性,為了個人利益,還是把她拖入了婚姻中。婚前阮聿堯跟她簽下了協議,如果在婚內,卓笛有了深愛的人,想要跟那個深愛她的人結婚,那麼,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立刻去簽字跟她離婚。
卓笛看完,點頭說好的。
阮聿堯為這個女孩子著想了一番,以為會有那樣一個男人出現,不在乎卓笛是否能生育。但他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目光,很久很久以前,就全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
領了結婚證才不久,卓笛,開始粘著他,開始總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開始需要他盡到當丈夫的責任。
尤其最近,越來越頻繁,明顯。
這讓阮聿堯意識到,自己,可能上了一個單純女孩子的當。他在外面,沒有輸給過任何人,二十幾歲的時候,也偶爾吃虧,衝動,但經過歲月的沉澱,36歲的阮聿堯,頭腦精明程度一般人無法相比,經商方面,沒有小人敢接觸他,接觸了他的人,也不敢玩心思,只會安安分分合作,賺錢。
他這些年以來,唯一沒有防備的,是一個鄰家女孩一樣的卓笛。看來,女人心思真的很深,年紀小的,也不可小視、
阮聿堯時常會想,卓笛在找一個不在乎她能否生育的人,是不是一開始,因為大哥的事情,就在策劃嫁給他?讓他接受她的不能生育,然後,就這樣跟著他一輩子?最初簽的那份協議,她也沒有走心?
只想嫁給他,沒想過另外的男人?
也許是這樣吧。
婚後,卓笛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抱著女追男隔層紗的心態,接觸他的身體,可他的自控力,非一般的好,這讓她很頭疼,束手無策。
家中長輩催著生孩子,阮聿堯36歲了,到了該有個孩子的年紀了。她不能生育,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在他心中形象全無,她都要有女人盡快為阮聿堯生個孩子才是,這個孩子,生出來必須叫她媽媽。
孩子到了幾歲,會跟她這個媽媽很親的,到時候誰也搶不走了。
還有,在這些長輩眼中,阮家是大家大族,一定丟不起人的,也無法和市長輕易對著幹,那需要慎重。所以,她的地位將來一定很穩,如果誰敢說出去……孩子是別的女人生的,阮家會丟很大的人。
阮聿堯下樓,母親看到他手中拿著車鑰匙,不太高興了:「怎麼剛回來又要走?休息休息,在家吃了晚飯啊。」
「我去醫院看我爸。」阮聿堯對母親說。
母親點頭:「也好……去吧,跟你爸聊聊天。」
阮聿堯轉身離開了家。
卓地站在樓上的房間,窗邊,目送著一身清爽的阮聿堯駕車離開,眼底的水汽,變得更重了。
……
阮聿堯先去了醫院,陪父親說了一會兒話,而後離開醫院,回了市區的公寓休息。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擱在沙發上,他的眼眸,注視著手中的手機,離開了北京數個小時,他已經抵達b市很久,生出要給她打個電話的念頭,想起,為何她沒有打過來,問一問他到了沒有?
還是她真的這麼不在乎他。
把手機放下,休息。
晚上,阮聿堯約了大哥在外一起吃飯。
從回到b市開始,到見大哥的面,他始終沒有等到一通鄒念的來電。
「心不在焉,怎麼了?」阮聿霆問。
阮聿堯看著餐桌上的手機,皺起眉頭:「在等一個電話。」
「哦?」阮聿霆驚詫,弟弟,何時起會露出這樣失神的摸樣了,卻只為等一個電話,阮聿霆開腔:「看來,對方不是一般人?」
兄弟二人舉杯,阮聿堯點頭,唇邊一抹溫柔的笑綻放開來:「可能吧,她不一般。」
阮聿堯微微仰起頭,喝了一口酒,入喉冰涼的感覺,喉結動了動,薄唇緊抿,視線依舊定在手機上。
眉頭,卻漸漸蹙起。
阮聿霆饒有興致,也看向了那部手機,看來,弟弟等待的這個電話……真的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
和大哥談起孩子的事,阮聿堯說,現在,心裡真的有了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但是他和卓笛之間,大哥知道怎麼回事,他很惆悵,究竟該怎麼辦。
不想外面的女人給他生孩子,那對孩子的親生媽媽,不公平。況且,孩子,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愛情的結晶。如果是別的方式生下,他作為孩子的爸爸,首先心裡會有一個結存在,不一定會那麼濃烈的愛孩子。
阮聿霆歎息,他是政aa府官員,不允許生二胎,他和妻子本也沒打算再生,妻子的身體非常不好,大學時期年紀小,兩個人胡鬧,打胎之後沒有照顧好妻子,影響了妻子的身體,險些現在的女兒當年都不能安全生下。
阮家大門大戶,沒有個男孩子,一定不行,不怪爺爺和父親都急,當大哥的也急,更覺得自己虧欠弟弟,是他失足,連累了弟弟的婚姻。這段婚姻,不是那麼好擺脫,畢竟卓笛是市長的千金。
深夜,阮聿堯的車停靠在b市的某個街邊,他拿起手機,決定打給鄒念,或許,是她那邊有什麼事,他擔心。
很快就通了,那邊卻沒有接聽。
連續打了兩次,一直通著,鄒念都沒有接聽。
阮聿堯擔心,怕她在北京出什麼事,只好打給了司機,問了一下情況,司機說,剛送鄒小姐回了酒店,鄒小姐這邊一切正常,很好。
他放下手機,駛離,他不懂,鄒念為何又開始對他冷漠。
次日。
阮聿堯沒有等來鄒念的來電回復,聽教授說,鄒念每天都在醫院陪著她母親,並不多話,心情看不出好壞,會對人微微一笑,但那笑的確是不太開心的笑,鄒念也時常和教授聊一聊母親術後的情況。
阮聿堯心情糟糕透了!
她的生活,每天一切正常,唯獨不再理他,不接電話,究竟,他阮聿堯在她心裡算個什麼?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