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傲停下朝她逼近的腳步冷硬的面龐出現一絲愕然那個女人她在流淚
她看著他倔強的緊緊咬住唇瓣眼淚無聲無息的從她眼眶中漫溢出來像是受到無比大的傷害一般她就那樣淚眼模糊的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似哀憐看起來那麼脆弱而無助
當然太多人在他面前流過淚他甚至厭惡人在懦弱害怕下產生的這種產物可為什麼看著她極力隱忍著卻仍是淚流滿面的樣子時左邊胸口的位置會悶悶的扯著疼不很厲害卻是連綿不止的痛著
她不是個適合流淚的人——這樣的念頭一出現在腦海中讓他自己都措手不及——他為什麼知道她不是個適合流淚的人?她身上那麼多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的縈繞在他腦海裡
你哭什麼哭?我又沒說非要切了你的手指頭——他懊惱的衝她吼別開視線不看那張淚眼模糊的臉膽子不是很大嗎?現在幹嘛哭成這副孬樣?
更氣惱自己一時口快說出來的話她哭她的他為什麼也會覺得胸口憋悶的很難受而說出那種類似寬慰的話呢?
哭?沈含玉茫然的抬手撫上一片冰涼的臉頰她在哭?她竟然哭了?
而面前的男人嫌棄的別開了視線厭惡的神情那麼明顯。超速超速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山洪一般爆發開來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悲傷無所遁形再也無所顧忌:哇
她就站在那裡眸子無助的瞅著他放聲大哭的模樣不管不顧彷彿受盡委屈遭遇無數挫折的小孩子一般豆大的淚珠沿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下來
司承傲愣了好半晌往後退了一大步:喂要哭滾出去哭——
他方才竟然有種好想上前將她抱進懷裡安慰她別哭的衝動
她依然瞅著他哭的震天響
我我警告你這簡直是魔音穿腦司承傲眉宇高高揪了起來不耐煩的威脅道:再哭我立刻剁了你的手指頭
哇回應他的是更大聲的痛哭。
司承傲忍無可忍上前提了她的衣領打門將她丟到門外不等她站穩便迫不及待的甩上了門。超速
沈含玉跌坐在房門口蜷了雙腿抱緊自己的身體繼續哭——是她也知道這樣很丟臉她也知道她不該哭可是當她聽到他自然而然說出綾人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時她所有的堅持與武裝霎時潰不成軍
她除了哭找不到其他紓解自己情緒的辦法
司承傲煩躁的在狼籍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屋外的哭聲一直沒有間斷過一聲一聲鑽進他的耳裡不停攪動著他的心弦:該死我為何會受她的影響?
這是他一直想不清猜不透的事情從睜開眼看到她開始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各種奇怪的心情是面對綾人時都不曾有過的他該死的到底怎麼了?
那一聲聲接近聲嘶力竭的哭聲惹的他更加心煩不已惱火的打開門破口大罵的準備在看清她蜷縮的姿勢時呆了呆空茫的大腦靈光一閃
炎熱陽光下的花園裡有個瘦削纖細的身影蜷縮在牆根處雙臂緊緊環著雙膝姿勢一如母體內的胎兒她咧齒而笑停止不了的笑對著陽光一直一直的笑笑的燦爛無比
然後他聽見腦海中竄出一個空茫疑惑的聲音那把聲音在問他:你是誰呢?你是哪一個司承傲?
可待他要用力回想那張映著陽光刺眼無比的蒼白臉龐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那張臉到底屬於什麼人?短暫的空茫過去她不屈不撓的哭聲便重新鑽進了他的耳裡。
餵我不切你手指了你能不能不哭了?他沒好氣的用腳踢踢她!
該死的他竟然踢她?他以前可捨不得碰她一根手指頭恨恨瞪她一眼帶著少有的任啞聲道:我偏哭有本事將她嘴巴縫起來!
好好好你哭你哭——他沒有與哭成這樣子的女人打過交道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停止這磨人的大哭——他不去想從不在乎他人是死是活的他為什麼會對這女子容忍至此——他大可以一腳將她踢飛離他的房門口可他不但沒有這麼做還還跑出來由著她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吠他他真是頭殼壞去了
她就哭反正現在她在他面前哭死他也不會為她皺一下眉頭了
你可不可以到別的地方去哭?他蹲好聲好氣的與她商量。
我偏不——她就偏要在這裡哭怎樣?揍她嗎?
不要太過分哦!別以為他對她容忍她便可以爬到他腦袋上作威作福再哭再哭他一定一定將她踢到池塘裡與青蛙做伴。
過分的到底是誰?將她忘記的了還有臉在她面前威脅不准她過分到底誰才是過分的那一個?
餵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我都說了不切你手指頭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想讓我跟你道歉?去想要他司承傲道歉門兒都沒有!
嗚嗚好你道歉他是該為了將她忘記的事情跟她道歉。
你說什麼?劍眉倒豎雙眸瞠圓咆哮轟轟。
哇剛變小成嗚嗚聲的哭聲再次昇華:你凶我?!你從來哇哇哇不凶我的
什麼?哇哇聲太大她沒聽清楚咬在夾雜在哇哇聲中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