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昱之僵在原地不能理解沈含玉話裡的意思她也並不急只伸手入袖袋取出一封拆閱過的信函遞給他:這裡面詳細闡述了初雲國的現狀十三哥記得我曾問過做盟友還是敵人這樣的話今天我再次問你盟友還是敵人?
司昱之僵硬而緩慢的伸手接過她手上的信函沉斂的眉眼沉重的像是壓了一座山他當然記得那時候她怒火滔天的從父王寢宮中衝出來問他盟友還是敵人?
他幾乎沒怎麼掙扎的選擇了盟友因為相信將十七交給她初雲國交給她不會有任何閃失可是現在
即便你選擇作敵人我也能理解如果要離開琉毓國隨時可以——她冷靜自若的望著他手中因手勁過大而被捏的變形的信函淡淡道:只是倘若再見面是在戰場上我不會也不能手下留情希望你能諒解!
到底是什麼讓你下定了非要初雲的決心?她並非野心家甚至多次明裡暗裡表示她對權術野心沒有興趣她只想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跟十七在一起?
難道因為十七她才決定要這麼做嗎?
你該看看當司承傲以為我真的傷害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如果真有什麼理由他對那女人的態度就是我要定初雲的理由!那把嫉妒的火焰燒得她頭暈眼花。超速超速
她原本想待司承傲記起她後再與那女人對上也不遲現在看來她沒有耐心等到司承傲記起她了她必須先對上綾人對上綾人便要有與初雲、與他為敵的心理準備。
這樣他會更恨你也沒有關係?
十三哥別忘了我從來沒有主動出兵攻打過初雲國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但初雲國攻打過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就是了你可以理解為我因自保而不得不作出反擊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不是嗎?她淡淡瞥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他要在這一樁上恨我會不會太過牽強了些?
畢竟她從來不是別人打了她左臉她還要主動將右臉送上前讓人打的人——
我懂了——司昱之頹喪放下捏著信函的手:你根本是借十七故意挑起紛爭就算我現在趕回初雲阻止恐怕也是於事無補含玉我想問你你憑什麼認為那個女人會因為十七而傾盡初雲所有兵力來犯?
因為袖裡的雙手緊掄成拳她抬眼望著遙遠遼闊的天際目光也因此而變得幽遠模糊了起來:她嫉妒我就像我嫉妒她一樣
滾出去——冷厲酷寒的聲音自面目猙獰的男人口中吐出來。超速屋子裡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以及木塊橫了一地讓人連插足的地方都找不到顯然都是他的傑作。
門口那道纖弱的身影依然不卑不亢:公子您該吃飯了!
就那麼生氣嗎?為了那個女人?司承傲仔細看看你面前的我我才是那個你愛的將心都挖出來的人我才是那個陪在你身邊致力於讓你永遠快樂的人。
你就遺忘的那麼徹底嗎?
眼眶酸酸澀澀的泛著熱她深吸口氣緊握著自己的雙手拚命告誡自己要淡定——她若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若任由悲傷失望甚至嫉妒仇恨將自己淹沒他們就真的完了吧!
滾別讓我說第三遍——充滿殺意的眸瞇的又長又細唇瓣抿得像結了一層冰。
不卑不亢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公子若說了第三遍會怎樣?
狂怒的男人怒極反笑:你膽子很大
伺候人的也就這點膽子公子謬讚了!為了綾人不好過?我就偏不如你的意——任何情緒都只能因為我
你就這般篤定我不敢動你?英挺的眉擰成結眸中迸射出的寒意在這大熱天裡讓人有著如墜冰窖的錯覺。
但那纖細身影依然將背脊挺得筆直靜靜道:奴婢不敢作如是想只是若公子想要懲罰奴婢也請你先填飽了肚子這樣比較有力氣你說是不是?
即便我的懲罰就像你家公主一樣必須要切下你的一根手指頭才能平息我的怒火你也沒有異議?利眸瞇的僅剩一條縫有多少人曾被他這樣的表情嚇得瑟瑟發抖無法言語可這個丫頭卻絲毫害怕也沒有她就那麼天真的認為他司承傲不敢出手傷她沈含玉的人麼?
公子是在徵詢奴婢的意見麼?那清冷的聲音很認真的回答:如果公子允許奴婢有異議奴婢自然是有的
徵詢你的意見?你未免太抬舉自己了吧?司承傲冷冷哼笑:沈含玉割下我最心愛的女人的手指頭時可有徵詢過她的意見?
他說什麼?維持著萬年不變的漠然表情像是碎裂的雞蛋殼一塊一塊自她面上剝離開來他最心愛的女人?
彎眸眸子深處是徹骨的冷意:下次奴婢會記得提醒公主不要忘了先徵詢她的意見
住嘴——司承傲倏地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踩著滿地殘渣碎屑朝她逼近:你們當我司承傲是死的嗎?你以為沈含玉還有機會傷到她?除非我死了
緊緊咬住的貝齒也阻斷了她即將衝出口的吶喊——不不要這樣傷害她她站在他面前他難道看不出來嗎?她的心已經被他傷的鮮血淋漓了不要不要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