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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九、精密部署 文 / 余姍姍

    宇文綦的身上有淡淡的草味,融合了他特有的氣息,終於使墨今安下心來。()在他胸前的那片天地裡,她感到很溫暖很寬廣,腦中無暇想起別的,只聽從著內心的感覺緊緊抓著他。

    宇文綦笑著一手輕摟著墨今的背脊上下撫摸著,一手伸向她肚子輕覆住不動。他的聲音再度回到以前的低沉:「讓朕看看。」

    墨今吸了吸鼻子,伏在他胸前埋著頭搖了搖,不願抬起。

    宇文綦手撫上去一摸,一片濕漉漉的,原來墨今早已淚流滿面。

    墨今有些羞澀自己怎麼哭成這樣,就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也不管會不會蹭上去。

    宇文綦無奈一笑,微彎身一把橫抱起墨今,往床榻走去。

    墨今一聲驚呼,連忙雙手捂臉,卻又從指縫中偷偷看去,恰好見到宇文綦調侃的笑容,一羞之下小臉兒漲的通紅,遂雙手趕緊捂好往他懷裡埋去。

    宇文綦往床上一靠,輕撫著懷裡墨今的頸項。

    這裡是她較敏感之處,以往只要稍微碰碰她就會癢的麻,現在宇文綦故技重施,墨今一邊捂著臉一邊躲著他的騷擾。

    「呵呵。」他看著墨今攢著四肢,縮著脖子,倒真有點像給小貓瘙癢的感覺。

    逗著逗著,宇文綦的小指也往墨今的耳廓騷去。

    「唔。」墨今輕吟,一把抓起他不安分的手往自己臉上蓋來……又摀住了。

    「哈哈哈。」宇文綦大笑,掌中滑膩的觸感正是墨今微燙的小臉,奇道:「為何如此燙?」

    宇文綦一愣,往她額頭間談去。

    墨今低著頭喃喃著:「琉玥問了人,說是懷孕的女子體溫都會稍高一些。」

    宇文綦挑著眉頓悟,突然想起來好像有這麼個說法。

    他低下頭正瞅著墨今閃爍的睫毛:「肯應朕了?朕還以為你會躲一輩子。」

    墨今羞澀的漾開一個笑容,微微抬眸柔柔的迎視:「許久未見,臣妾有些不自在。」

    「哦?」宇文綦眉毛跳得老高:「是怕朕罰你,還是害羞了?」

    「都有。」墨今又是一笑,往他頸項間靠去,低聲說著話:「墨今很想紜泓。」

    她柔和的呼吸微微泛著熱氣往他耳邊拂過,癢癢的酥酥的。

    宇文綦淡笑著,一手更摟緊她:「後悔出走了?」

    「不悔……能為紜泓分憂怎麼都不悔。」墨今翹翹鼻子,往他頸項拱來。

    宇文綦輕歎一聲:「哎,你這次太任性了,這麼多人為你操心,你怎的就一點悔意都沒有?」

    說著,宇文綦側頭往墨今看來,墨今愣了愣,看著他幽深眸子下的那一片黑絨絨……隨即諾諾的開口:「鬍子……」

    宇文綦「呵呵」笑了,輕撫著自己的大鬍子:「如何?配朕嗎?」

    墨今不敢置信的摸上去,又拽了拽……立刻聽到一聲痛呼「嘶!」

    宇文綦拉下她的手,捏在自己手心,鷹目瞪了過來:「這要用藥水洗的!」

    墨今「噗嗤」一笑,突然調皮的說道:「墨今還以為是在跟陸囿國的大鬍子偷情呢。」

    宇文綦眼眸一瞇,不懷好意的看去:「愛妃方才說什麼?」

    「呃……」墨今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臣妾是說……是說……皇上如此……如此英偉不凡,鬍子……更加突顯了帝王之氣勢,這……這……必會傳為佳話!」

    墨今一慌就語無倫次,連傳為佳話都跑出來了,聽的宇文綦一陣樂呵。

    「起先朕還以為墨今溫順賢良,不過卻敢抓破朕的背,如今又盼著偷情……開來這幾個字真要改改了。」宇文綦說著就往墨今壓過來,低聲附耳問道:「可有看過大夫?」

    墨今不明所以,直接回答:「有的,大夫說一切安好,胎兒很穩定。」

    「那就好。」宇文綦咕囔著,就往她頸側啃著:「朕累了。」

    墨今臉兒大紅,這累了的意思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頸側的那陣瘙癢刺得她直躲,墨今往後閃著,抱怨道:「這鬍子怎麼如此扎人。」

    「閉嘴。」宇文綦悶聲說著就吻過來,以近乎蹂躪的粗魯咬破她的唇,隨後喘息的問:「想朕嗎?」

    宇文綦口上說著,手裡也往下探去。

    墨今輕喘著承接他的急躁,不甘示弱的也輕咬了回去

    在兩人的喘息間,墨今終於體會到「大鬍子」的威力,心裡蕩漾飄然的時候還想著陸囿國的男人好似都有鬍子,那女人們豈不是都要忍受「大鬍子」?

    好暴力,好無奈啊!

    事後,宇文綦為墨今拉著僅半退的衣裳,輕撫著她羞的埋下去的臉,調笑著:「墨今怎麼好像第一次經歷似的。」

    墨今捂著臉,心裡一片氣就是羞得不得說。

    「你怎麼可以冒犯我。」

    墨今胡言亂語著,也分不清該稱呼什麼就直接控訴:「我命真苦。」

    宇文綦一愣,「咳咳」兩聲,突然也覺得方才急躁了些,隨即笑著附耳過來安慰著:「疼嗎?」

    墨今羞得搖搖頭,不語。

    宇文綦笑笑,攬過墨今置於自己胸前,說道:「來,再說兩句朕就要走了。」

    墨今一驚,隨即連忙抬頭看來:「紜泓要回了?」

    「嗯,前線正在打仗,朕還要趕回去主持大局,所以你先呆在這。等過陣子,朕來接你。」宇文綦邊說邊撫摸著她的鬢角,一下一下的。

    「嗯。」墨今乖順的趴著,又問道:「先前墨今就覺得奇怪,紜泓怎麼能如此快……莫非是文煜……」現在她越想越覺得文煜親自要求送信很是奇怪。

    宇文綦說道:「他出宮的時候朕去見過他。」

    那時候,樊師闕臨見到墨今的前一夜,宇文綦與他小談了會兒。

    兩人之間不談君臣不談罪罰,只談憐賢妃。

    樊師闕拋開了一切顧及,只問宇文綦是否真心待過憐賢妃。

    宇文綦只道:「未曾。」

    「為何!是因為賢妃娘娘的身份還是……」

    宇文綦笑道:「或許都有。」

    樊師闕不語,心裡一片波瀾。

    試想著若他身為皇帝,或許也很難對一個自視過高又把持部分朝政的重臣之女有好感,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宇文綦笑著看向樊師闕:「其實朕是希望賢妃可以開心的,曾經也有要成全她的意思。」

    說到這,宇文綦想起自己曾問過憐賢妃:「如若有一日你可出宮,願意否?」

    憐賢妃正色的回道:「臣妾寧願死在宮裡,也不遠活在宮外。」

    樊師闕聽到這番話震驚了下,隨即才大徹大悟。原來憐賢妃一直掙扎矛盾的,根本就不是宮裡宮外,而是她自己的執念,如果她不用背負家族的利益,或許也不願出宮吧。

    樊師闕苦笑著:「難怪當我問她是否願意跟我走的時候,她卻答『除了爾虞我詐、爭名逐利,本宮還會些什麼』。當時我還以為這是她無奈的說辭,現在想想原來已經是拒絕了我。」

    宇文綦搖了搖頭,笑道:「賢妃一向很有主見,若是她不願的事誰也說不動,不過到現在朕到有心成全你們。如何?」

    樊師闕愣了愣,又想了想,才道:「奴才多謝皇上好意,但是奴才不願。」

    「哦?」

    「奴才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是卻也不想勉強旁人。」

    宇文綦微挑眉,有趣的笑了:「縱然此人是你心中所繫?」

    「是。」樊師闕淡淡的答道,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縱然如此,奴才情願她笑著上路,也不願她哭著活下去。而以憐賢妃的性子怕是一出宮便會形同行屍走肉,奪去了她的心神而留下她的軀體,這又何必呢?」

    宇文綦不語,歎了口氣便往門口走去。

    臨出去前他又道:「若是你還能見到宮外的日出,去找聞人烽昀。」

    樊師闕不明所以,剛要詢問,宇文綦已經走了,只留下他納悶的琢磨這句話。

    宮外的日出?他還有幸能見到嗎?

    果然不出一日,樊師闕便在墨今的安排下一路順利的離了宮。

    聽到這,墨今恍然大悟:「原來文煜與兄長有來往,那麼……當日墨今突然出走,文煜又突然出現怕也是兄長所托?」

    宇文綦笑笑:「烽昀的三姨太跑了,他忙著為朕分憂,又得到你的你也去了,於是就讓文煜先一步去截住你們。」

    聞人烽昀知道以墨今跟蠱惑兒的脾氣是憑著文煜攔不住的,索性就讓他跟了去做個幫手,再與這邊保持聯絡。而宇文綦先一步得知烽昀傳來的消息後,故意演了場砸毀御書房的戲給門外的小太監們知道,雖然文權是自己人,但是其他太監總有個口多的,自會將這件事傳了出去。

    而後宇文綦表面上秘密召見漣皇后、墨夷炘,實際上已經離了宮……快馬加鞭的趕到邊關見到了陸聖王。

    宇文綦與陸聖王早在他踏足陸囿國認識雎鳩宥之前便已相識,兩人一直密切聯繫著。

    這一次宇文綦快一步趕到陸囿國,就是要托付陸聖王好好照顧墨今他們。而後又呆了幾日等到墨今他們安然無恙的趕來,他才放心的往回趕去。

    這段期間,在外人看來宇文綦是整天關在御書房中,其中只接見了漣皇后、聞人烽昀,而墨夷炘也奉了旨前去探望龍體,每一日都會有一道聖旨對外宣佈,大體是定下了迎戰的事宜,並以「朕必親征」為由拖了幾天作為準備時間。

    起初大臣們還奇怪皇上怎的幾日不早朝,改為御書房外候旨了,眾人還以為皇上龍體欠安。

    不過又見到確實是每日都有宣旨,而墨夷太醫也說皇上一切安好,所以大家才放寬了心。

    而兵部尚書卻不這麼看,他假意對文權示好並以關心龍體為名試探著。而文權早就奉了宇文綦的意思在他面前故意哀聲歎氣一番,欲言又止,頻頻搖頭。終於使得兵部尚書確定宇文綦必是有病在身的,而且還病得不輕。

    兵部尚書深覺機不可失,便將此消息傳到陸囿國。可他卻萬萬料不到宇文綦早就在文煜送回墨今的信之前,就已得知兵部尚書有異心的事,所以他才會事先吩咐了文權。

    而陸囿王得知宇文綦病重的消息後欣喜若狂,以為天賜良機於他,遂輕了敵,心想著沒有了蠱家寨的幫助去也大事可成。

    隨即陸囿王便派軍直攻宇文朝的主要城池,並打算著只要拿下這座處於重要地理位置的城便可順利直搗黃龍,卻不想著巧遇上已返回軍中,在眾人面前突然出現的宇文綦「御駕親征」。

    兩軍交戰,陸囿軍大敗,宇文軍次告捷,正了軍威,挽回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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