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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七、陸囿秘史 文 / 余姍姍

    陸聖王看了眼琉玥,後轉而看向墨今:「這裡養病畢竟不便,不如到本王的別院再做商討?」琉玥一聽就有些急,還記得他先前暗示的對墨今感興趣的話,想到這就要阻止……卻被陸聖王一個眼神遞過來,聽到:「本王絕對言而有信。」

    琉玥這才住了嘴。

    墨今一行人跟著陸聖王回到別院,安頓下來之後,陸聖王開始講述陸囿國皇族內部的一些糾葛:

    陸囿國有個規矩,歷代繼位的大王都被喚做陸囿王,歷代以來陸囿王們都是秉承著先人的傳統,堅持只守不攻並與鄰國交好的政策。

    而到了這一代的陸囿王卻在政策上生了不小的變動。

    陸囿王不但生性暴躁易怒,甚至連平日的習慣都與旁人不太相同,尤其喜愛女色與珠寶。而多年前陸囿王曾經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到各國去遊歷,目的便是繪製地圖。當地圖送到他手中的時候,陸囿王將自己關在寢室內三天三夜不見外人,而送食物進去的人全都被殺害。最後奴才們也不敢進去,就只將飯菜放在門口。

    三天後,陸囿王出了門,第一句話便是:「想本王一直以為我陸囿國國土廣闊無邊,沒想到卻是鄰國中最小的,甚至連宇文朝的一半都不及。」

    在這之後,陸囿王宣了所有大臣包括陸聖王連夜議事,就疆土擴張的問題制定了以後的國策。以陸聖王為的傳統派一直秉承先人的遺志,所以大臣們在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而後不過三天,除了陸聖王以外的當場予以反對的大臣不是失蹤便是暴斃,陸聖王意識到皇兄的決心與暴虐已經不容逆轉。於是陸聖王招了手下的所有門人與大臣商討,決定暫時同意以安撫陸囿王的情緒,至於對策以後還要慢慢籌謀。

    這件事過了些年,陸囿王一直沒有確切的攻打政策出現,陸聖王起先還以為皇兄放棄了。卻沒想到某鄰國突然進犯陸囿國,卻在臨近蠱家寨的森林中全軍覆沒。

    這一消息震驚朝野,陸囿王為此特別感謝蠱家寨,無奈卻被蠱家寨主以「外族侵擾,我族自衛,無關陸囿,切莫自詡」之言拒絕了。

    陸聖王深覺這其中是有內情的,要知道該鄰國一向是與世無爭的小國,在兵力上極為弱小,若非是有何特殊原因也不會選擇半夜偷襲的。

    經過一番調查後,陸聖王才瞭解到原來是有人以蠱毒之術殺害了該鄰國的王儲,而大王因為失去愛子才會有入侵蠱家寨一說。

    所以大臣們都以為該國是要侵犯陸囿國的說法,是錯的。()

    而後沒多久,陸囿王便以捍衛國土的說辭,滅了該國。

    陸聖王心知無法阻止,更覺得這其中必是有人在搞陰謀詭計,而這個計策多半是陸囿王授意的。

    於是陸聖王決定走一趟蠱家寨。

    在這裡他遇到了蠱惑兒,才知道原來蠱惑兒就是當晚率領族人捍衛家寨的領,事後蠱惑兒也覺得事有蹊蹺,於是出來探訪。

    兩人一見如故,便決定共同追查此事。

    此時,正巧此時寨主的徒弟之一雎鳩宥別離了蠱家寨,聽聞是跟男人跑了。蠱惑兒趕回寨中一探,輾轉查出殺害王儲的多半乃雎鳩宥所為,而意在挑起鄰國進犯,以此借由蠱家寨削弱了他們的兵力,並給了陸囿王一個舉兵侵犯的借口,一舉數得。

    蠱惑兒探知後心中大為不快,覺得自己是被受他人利用了。而後她將這個結果告知了陸聖王,陸聖王這才道出了雎鳩宥的身份。

    原來,雎鳩宥自小便有著至陰至寒的體質,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怕是活不過多久的,但是雎鳩宥好在有個當陸囿王的父親。

    陸囿王聽聞蠱家寨正缺這種體制的女子,而且到了那裡這樣的體質反而是有活路的,陸囿王心一橫,便將雎鳩宥派人送往蠱家寨,並在寨主面前演了一齣戲,使他以為雎鳩宥是孤兒。

    而這麼多年以來,陸囿王一直與雎鳩宥暗中聯繫,雎鳩宥表面上是寨主的得意門生,實際上卻是陸囿國大王最寵愛的女兒。

    說起這陸囿王,八成是上天長眼了,他這一輩子妻妾眾多,卻無子。只有一寵妾有幸生下了雎鳩宥,卻又這麼巧遇上個至陰至寒的體質。也難怪陸囿王心焦了。

    墨今聽著微蹙著眉,這雎鳩宥的身世她也曾猜過必是不簡單的,卻也沒想到如此波折。

    她歎了口氣,問道:「如此說來雎鳩宥當初會遇到皇上,怕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

    蠱惑兒嘲諷的笑了:「這陸囿王可以讓女兒去引誘鄰國王儲再將其殺害,自然也可以讓她用同樣的手法去引誘宇文綦……」

    陸聖王接話道:「只可惜宇文朝兵強馬壯,卻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除掉的。所以他們便打算裡應外合,籌謀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

    墨今垂下眼,想了想又道:「所以……嫂嫂當日捎來信中只說芒秋宮,卻未詳細說明要如何查就是這個原因嗎?」

    「是啊。」蠱惑兒淡笑著:「一來我是怕你那時候便知道的太多,會有危險,二來這書信來往我也有些不放心,所以也不敢在上面說得太多了。至於雎鳩宥……也是我第一次見你之時,從你口中得知她的所在,這才會聯想到她會入宮為妃,怕也是要幫著陸囿王謀取宇文朝的江山的。」

    陸聖王長歎一聲,起身走向窗口,語氣有些惋惜:「想我王兄也是治國之才,只可惜生性悖謬看事偏頗,總是好高騖遠,不肯腳踏實地。他籌謀這麼多年為的只是貪圖他人領土,以滿足其個人私慾,罔顧兩國百姓的安危。」

    蠱惑兒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轉向他處,口中處諷刺道:「這陸囿王不是什麼好君主,以前我也勸過你要取而代之,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卻也可以杜絕他再度興兵,可惜你的婦人之仁……瞧瞧現如今還不都讓我說中了?」

    墨今有趣的看著蠱惑兒,突然覺得此二人之間必是有些糾葛的,她笑著道:「那麼當初陸囿國次進犯我朝也多半是因為謀取了一些軍情吧?」

    蠱惑兒琢磨了下才道:「雖然我不太瞭解內情,不過以雎鳩宥的手段該是裡應外合了才對,不過最終陸囿國還是敗了,所以這一次他們才會請了我蠱家寨出山相幫。只是……這卻也是問題所在。」

    蠱惑兒說完就看想陸聖王,正好陸聖王也轉身,兩人對看了會兒,蠱惑兒才語氣不善的問道:「我們蠱家寨一向與世無爭,絕不會參與任何軍事行動的,若是寨中有人出於非自保而出手傷人也會被五毒反噬,所以這一次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陸聖王苦笑了笑,才正色道:「你父親從我王兄這裡得到消息,說是你跟著聞人烽昀去了宇文朝後便被扣下,甚至聞人烽昀三妻四妾使你苦不堪言,你想家卻回不來,最終也因心中憂愁難以紓解,而鬱鬱寡歡,客死異鄉。你父親聽後甚為生氣,而你的族人們也決定為你討回公道。」

    蠱惑兒皺起眉,怒道:「無稽之談,別說以我的脾氣斷不會鬱鬱寡歡,就是死我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墨今一驚,蠱惑兒咳咳兩聲連忙換了話題:「所以我爹就這麼輕易相信了?」

    陸聖王笑笑走回來坐下,倒了杯茶喝了口,好像不著急繼續往下說的樣子,蠱惑兒催促的推了推他,他才繼續道:「當然不會如此簡單。前陣子我王兄派去的一名探子回來了,還帶了件你的隨身之物,寨主見到了這才信以為真。」

    說著,陸聖王便從身邊拿出一串鈴鐺。

    這串鈴鐺蠱惑兒一向是不離身的,也是她用來操縱五毒的其中一樣寶貝,前陣子正好丟失了,如今一想原來是被人盜走了。

    蠱惑兒接過鈴鐺,重新戴在手上,又想了想才問道:「這個人是阡雲?」

    墨今愣住了,陸聖王笑了:「聰明。」

    「阡雲?」墨今驚呼:「就是那個與我長相極為相似的宮女?」

    蠱惑兒歎氣:「阡雲倒也不是長相十分似你,只不過在我蠱家寨有種毒術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改變人的相貌的,當然維持時間不能過長,否則會有難以想像的後果。這阡雲以你的相貌進了宮,八成就是為了與雎鳩宥裡應外合的,上一次我也是被她騙了才會丟失了鈴鐺。」

    墨今沉默不語,這才聯想到毓婕妤身邊為何突然多出個宮女,如此看來這阡雲怕是早知道毓婕妤的心病才會對症下藥的,可是這消息又是從何而來?

    斷不會是琉玥透露的。

    那知道此事的就只有……

    寶婕妤?!

    這一下,墨今心中的疑惑已經解了一大半了。雎鳩宥當初會巧遇宇文綦根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而後她進了宮體寒症復,正好以墨夷炘為她壓制病症的時間暗中收取情報,再一次次交予陸囿王手中,後來才有了陸囿國起兵進犯的那一次。

    不過陸囿王與雎鳩宥也太心急了,兩國兵力懸殊,就算情報足夠也是難以取勝的,所以陸囿國第一次還是戰敗了。

    而後陸囿國又送來了陸修媛,本就是要進宮幫助雎鳩宥的。

    只是寶婕妤……

    「糟了!」墨今大驚,語氣有些慌張:「阡雲的事使我聯想到寶婕妤!若真是寶婕妤將毓婕妤的秘密告知了雎鳩宥一方,這正說明了寶婕妤已經投靠了她們……這麼說她父親兵部尚書也……」

    陸聖王接話道:「不錯,這其中怕是有兵部尚書的作用。那一夜蠱家寨以五毒進攻邊境之前,那座城池恰好改了守衛的策略,將以往的十組人為一班換成了三組人為一班。這若非是有宇文朝上面的指令,又豈會如此?」

    聽到這,墨今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心中無限擔憂著。如今的宇文綦恐怕是四面楚歌了,朝中掌管兵部的已經投靠了陸囿國,還有個雎鳩宥在身側,若是她起了歹念……

    天啊!墨今不敢再往下想去。

    蠱惑兒歎了口氣,輕撫住墨今的手,安慰道:「以我聽烽昀所說,宇文綦該不是如此馬虎之人,或許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將計就計呢……而雎鳩宥做的這些事絕對有破綻。而她本可以以自己的能力用五毒控制住宇文綦的,或是直接將其殺害。可是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這麼做,怕是對此人早動了真心了。所以墨今你也不必太過擔憂。現在咱們能做的就只有盡力幫著宇文朝度過難關,還有……」

    蠱惑兒說到這看向陸聖王,頓了頓又道:「還有……到了現在這地步你是不是也該謀朝篡位了!」

    陸聖王咳了幾聲,險些被嗆著:「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麼謀朝篡位,陸囿國也是我的國家,我就是當了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蠱惑兒翻了個白眼:「得得得,你要是覺得這麼說好聽的話就依你,問題是現在該怎麼做?」

    陸聖王頓了下,說道:「現在兩軍已經交戰,要停下來必須有兵符。只可惜兵符一向只有我皇兄知道在哪裡……所以為今之計還是由你先去見一見寨主,將這件事解釋清楚。沒了蠱家寨的幫助,我皇兄也會忌憚很多。」

    蠱惑兒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她才起身,又轉頭看了看墨今,安撫的笑了下又對著陸聖王說道:「你這個人好色慣了,但是墨今可是我小姑子,你要是有了歹念,我可不會吝嗇將寶寶放出來咬你!現在人我交給你了,要是少了個汗毛……」

    陸聖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還好當初我沒娶你,真是要命。你放心的去吧,我保證絕對好好照顧你的小姑子,怎麼說墨昭儀也是我們兩國修好的保證啊!」

    蠱惑兒噗的笑出來:「我說笑的,我就是怕若是陸囿王知道墨今來了,不會放過她,到時候他一道聖旨下來讓你交人,你怎麼辦?」

    陸聖王剛要說話,墨今便開口了:「嫂嫂你放心去吧,如今任何事都比我更重要,蠱家寨那裡切莫耽誤啊!」

    蠱惑兒又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身上的鈴鐺清脆的響著,煞是好聽。

    兩人笑著目送蠱惑兒離開,墨今笑著看了看陸聖王,說道:「王爺的心胸氣度墨今身為佩服,想來王爺會先一步接我們來你別院,也是出於保護的目的吧?墨今還真要謝謝王爺。」

    「哪裡。」陸聖王繼續道:「如果能將傷害減到最低,這也是本王最想看到的。」

    墨今讚賞的看著他:「王爺真不愧是陸囿百姓口中的好王爺,可以憂國憂民的,順應民心所向,當真是君主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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