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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二、龍胎異變 文 / 余姍姍

    毓才人的事兒雖然並未得到確切的證據,但是沒幾日琉玥便輾轉聽到一件事。據說毓才人身邊的宮女阡雲在與別宮的宮女寶霞話聊之際,不慎掉出一枚玉珮,單就說雕工就絕不是宮女能有的。再看玉質,就是賞賜也絕不會有宮妃如此大手筆。而阡雲若是家中有財也不會進宮受這份奴才的苦,若是家中無財那麼此物的由來可就有說法了。

    正巧親眼目睹的寶霞是知道一點阡雲的家世的。她家中有五個弟弟要養活,日子本就清苦,可父親前陣子上山砍柴卻遇到野獸,雖然命是保住了可也受了傷,這看大夫還有全家的生活都需要銀錢,於是寶霞不免便猜到是阡雲盜了毓婕妤的飾套現救急的。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笑不小,在宮裡主子們多點寶貝少點飾的,只要不是特貴重的一般是不會在意,許是寶貝太多了記不住吧,好比說墨今便從未算過自己有過幾件,就宇文綦上次的披風她比較看重。所以像毓婕妤這般丟個一兩件也不會現。

    寶霞也是明白的,並不多問阡雲,就只當做沒看到。倒是阡雲的表現慌了點,諾諾的就要解釋:「這……這是主子賞賜的。」

    寶霞只是樂樂,全當阡雲是找借口。

    而琉玥本也是沒在意的,可巧就巧在寶霞與她說起了這事,還順帶提起了玉上刻著「五月初五」的字樣,這一下琉玥可驚住了,便問了此玉的形狀大小。經由寶霞的詳述琉玥心中已經肯定了一大半。

    以她先前跟毓婕妤之間的關係,這塊「五月初五」的玉她是見過的,這玉還真不是宮裡的寶貝,所以就算阡雲被人現,也沒有罪名可安。這塊玉根本就是毓婕妤隨身之物,平日裡不會外露,所以見過的人也沒幾個。

    這事兒怪就怪在她隨身的玉好端端的怎麼到了阡雲手裡,別說阡雲是沒機會拿到的,就是拿到了毓婕妤也早該現丟失,所以阡雲所說「主子賞賜」的話八成是真的。

    琉玥連忙將這事兒說與墨今知道,墨今聽候沉默半響,揉了揉微蹙的眉宇歎道:「我看她是老毛病犯了,只可惜咱們也沒證據,除非親眼所見要不也難抓著。更何況如今的朝局倒真需要像兵部侍郎這樣的庸才……隨她去吧。」

    琉玥明白了墨今要查卻暫時不追究的意思,便說道:「毓婕妤如此行為日後恐怕自己也會出事,到時候……」

    「那就顧不了了。」墨今舒展了眉頭,閉了閉眼:「自作孽。」

    經過了毓婕妤這事兒,琉玥有所頓悟,心中不禁慶幸著當初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若是真如毓婕妤一般硬撐著也要留在後宮,以琉玥的性子怕是會變的比她更為偏激與執著吧。毓婕妤自進宮是徹徹底底的變樣兒了,甚至變得過了,不過玩火者終歸會引火上身。

    琉玥歎了口氣:「執迷不悟執迷不悟啊!」

    漣貴妃一躍升到後位,憐賢妃去了,宥淑妃開始修身養性,正當接近妃位們的昭儀、昭容扒著頭要擠上去的時候,宇文綦卻在此時下旨說是墨昭媛在近日來立了不少功,並相助皇后為其分擔不少憂愁,特升為墨昭儀並賜住寧夏宮。

    表面上是墨今為了皇后分擔,實則所謂的分擔的也全因憐賢妃一案她在這裡面的功勞。

    雖然聖旨上沒有點出,但是眾嬪妃心裡也明白。不過按理說寧夏宮是預備給德妃一位的,如今墨今僅以昭儀之位便入住……這莫非是暗示著德妃已非她莫屬?那麼宇文綦又在等什麼呢?既然像征妃位的宮房都賜了,又何必在妃位上隔兩個呢?為了搶德妃一位的瑜昭儀便猜了許是墨昭儀肚子沒動靜,這理由不充足自然就差上一點說服力。

    自從漣皇后受封以來,卻未住進本該皇后所住的祥熹宮而繼續留在了明雪宮,據說是漣皇后念及張皇后生前的照顧,特請宇文綦留下祥熹宮作為念想。

    宇文綦欣然同意了,於是眾嬪妃心裡便有了數,看來這貴妃一位是不能指望了。誰會願意住在非四妃的宮裡而掛著四妃的名,豈不是笑話?賢妃一位說是四妃之一,但經過了憐賢妃這點醜事……賢妃卻非賢者,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兒誰再登上去未免太諷刺了。

    於是,眾人所望的德妃與寧夏宮變成了香餑餑,只可惜卻被墨今以昭儀的身份領了先佔了位。眾嬪妃縱使心裡有氣也不得。

    宇文綦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墨今自然清楚,可這懷孕的事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想她身子本就至陰至寒,如今雖是調養過一番也是比普通女子差點的。本來墨今是抱著淡然的態度,一切隨緣。可如今,昭儀的位子往她面前一放,宇文綦這等於是半威脅半利誘,墨今不免也有些著急,催著墨夷炘快想法子。

    而墨夷炘一邊被宥淑妃暗示著決不能讓墨今有孕,一邊也有著他當初對墨今許下的承諾,正在他兩相為難之下,宮裡卻又傳出陸修媛胎位不正並有小產跡象的傳聞……

    這一下,已經兩頭受阻兩頭為難的墨夷炘卻又被這件事困住了。憐賢妃的主診太醫是墨夷炘,最終未能保住胎兒。陸修媛的主診太醫亦是墨夷炘,如今卻也情況不妙……幾番巧合下墨夷炘再度百口莫辯。

    不過這事的苗頭除了指向墨夷炘,也指向了墨今。

    在墨昭儀就差有孕便可上位的猜想之下,眾嬪妃都認為似乎只有墨昭儀才是最緊張此事的。相同利益的衝突下,墨昭儀若是故意為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話傳進了墨今耳中,她只覺有些無稽:「呵呵,如此悖謬的說辭居然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墨今笑著搖搖頭:「別說以陸修媛的身份就是誕下胎兒也難以升上妃位的,而妹妹既然就差一步又何必跟一個毫無希望的女人計較呢?」

    漣皇后歎了口氣也笑了:「本朝向來子以母貴,陸修媛若是生了女兒還好說,若真是皇子……哎,怕是也會因母妃的身份過低而抬不起頭來吧。」

    墨今淡淡的垂目:「關於這一點妹妹始終想不透,莫非宥淑妃是陸囿國身份位重之人?淑妃一位似乎破例了。」

    漣皇后不語,以墨今對她的瞭解必是知道點什麼卻不肯說,許是為了顧全大局。

    漣皇后的脾氣墨今是知道的,姐姐平日看似溫和,但卻是性格極為堅韌。若是姐姐不願說,墨今是問不出的,當然她也不想為難姐姐。

    墨今思來想去總覺得此事也只會跟宥淑妃扯上關係,正巧蠱惑兒瞞著聞人烽昀捎進宮一封信,上面簡短的只寫到:「芒秋宮。」

    雖然僅僅三個字,但是墨今卻看了許久。

    雖然這三個字直接點出了追查的方向,但是看她筆跡中似有猶豫,好似經過了一番考慮才下的筆,筆畫不夠果斷的欲訴卻遮,這讓墨今有些納悶。這三個字與她的料想是一樣的,可蠱惑兒既然告知了必是知道些的,卻又為何只寫幾個字並未多說?莫非這裡面正是有她擔憂的癥結?究竟是何事.

    宥淑妃的身份是神秘的,眾嬪妃就只知道她來自陸囿國,還是宇文綦親自帶回的,其他的一無所知。墨今也曾試過與此人交手,卻被宇文綦一道口諭攔了下來,幾番古怪事生之後墨今頓覺其中必是有有謎團的,而蠱惑兒顯然是知道些……所以墨今想,若不是此事關係重大,漣皇后、蠱惑兒也不會欲言又止。

    就著這番計較,墨今深覺就是查也要隱秘的而不能直接由寧夏宮出手。

    沒幾夜,又到了墨今侍寢之日。但是她心中有事,狀態不佳,宇文綦問了話她也未聽到,只顧著托著腮想事兒。

    宇文綦乾咳了一聲,墨今忙醒神:「這,臣妾走神了,皇上恕罪。」

    「天太熱了?」宇文綦斜睨著。

    「是這幾日心緒不寧的,也不知怎麼搞的。」

    宇文綦瞇了瞇眼,懶懶的起身拉起墨今邊走邊道:「朕累了,歇吧。」

    墨今還沒搞清狀況,就被宇文綦帶到內室。

    宇文綦也不管她便自行寬衣,待脫到一半的時候又瞥了墨今一眼:「難不成還要朕伺候你?」

    墨今看著他衣衫半掛在一邊身上,另一邊微露出胸膛,正垂俯視著自己。

    墨今臉兒微紅,連忙接過衣衫繼續為他更衣。今日的她也不知怎的使不上力,渾身泛著軟。

    要說這這房事有時候還真要講究兩廂情願的。

    墨今今兒個不在狀態裡,腦子裡亂哄哄的,身體也懶懶的不太對勁,隱約的還冒汗,對宇文綦的動作自是反應極慢。

    被忽略的宇文綦不悅了,一個翻身過來撫向墨今的頭:「是不是病糊塗了。」

    墨今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有種感覺從小腹湧出,便道:「臣妾今日可能不方便。」

    宇文綦也一怔:「到日子為何沒上報?」

    墨今微微蹙眉:「日子還差著,只是墨今突然有些不適應……」

    才說著這股感覺便越來越強,墨今隱隱開始冒冷汗,小腹一個勁的泛疼。她忍不住的反身過去痛苦的攢起身:「好疼。」

    墨今雙手緊抓住被單,心裡泛出強烈的恐懼感

    宇文綦大叫:「文權,宣太醫!」

    翌日,墨昭儀龍胎差點不保的事便傳遍了宮中,好在墨夷炘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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