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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何去何從(上) 文 / 真心如鐵

    王稼祥現在身體十分虛弱,近視眼鏡架在鼻樑上,幾乎遮住了整個清瘦的臉面,下巴尖尖,不用細看就是一副病態。其實很久之前王稼祥就負傷了,那是在第四次反"圍剿"時期,王稼祥正在江西樂安縣一個四面環山的谷岡村的廟裡參加戰前政治工作會議。突然聽到空中響起飛機轟鳴聲,緊接著敵機扔下了炸彈。主持會議的王稼祥聽見爆炸聲,立即安排大家快到外面隱蔽!他頭一個衝出大門,仰頭察看空中盤旋的飛機,就在這時,又一顆炸彈落了下來,王稼祥隨著炸彈的爆炸聲倒了下去。當人們把他抬起來時,地上已流了一灘血。他的傷勢很重,彈片從右下腹打進去還穿誘了結腸,嵌在右面骨窩上,由於沒有及時治療,傷口生右下腹局部性腹膜炎,右腸後面骨脊內側有膿腫。限於條件當時只切開引流,並未把彈片取出來,腐骨也未清除,因彈片洞穿了他的大腸,只得用橡皮管接通腹部進行排泄。傷口經常流膿,每天都要換繃帶。

    長征開始後,王稼祥躺在擔架上跟隨部隊轉移,與也是坐擔架的*交流的機會多了起來,在擔架上和篝火旁的朝夕相處,使*和王稼祥互相越來越瞭解,並有機會分析在江西所生的事情,以及長征途中的情況。毛談到戰術上的錯誤,特別是導致廣昌慘敗的錯誤,他的論點給王稼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漸漸消除了王稼祥的困惑和疑慮。

    王稼祥打了一個盹,傷口的痛勁過去了,他的精神恢復了,突然想起剛才討論的問題,急忙又向*問:「老毛,既然去湘西有敵人堵截,我們該怎麼辦?」

    *微微搖搖頭:「怎麼辦?明知道有埋伏,只有傻瓜才去鑽蔣某人那個大口袋哩

    !」

    王稼祥沉吟了一下問:「不鑽怎麼辦?你認為應該向哪裡進軍?」

    *舉起手指向西邊激動地說:「那邊是貴州,敵人力量薄弱,只有改變進軍方向,取消會合二、六軍團的計劃,乘黔中空虛,進兵貴州,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嘛!」

    王稼祥進一步問:「你怎麼知道貴州兵力空虛?」

    *舉起手中一張報紙念給王稼祥聽,「你聽好了,報紙上說紅匪竄擾湘西,黔省一片驚恐,黔省主席王家烈已四處求援。你看貴州軍閥何等膽小,我們還沒去,他已恐慌不安,絕對不是紅軍的對手!我軍應該避開強敵,乘虛而入西南地區,才能獲得喘息的機會,徐圖展。」

    「老毛,你把這個辦法想仔細些,讓大家討論討論。」王稼祥興奮起來。

    朱德總司令站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朝著湘江方向不住的遙望,盼望著在視野裡出現更多的落隊戰士。因為已經有幾個晚上沒睡覺,他的眼睛佈滿血絲。不過被初冬的冷風一吹,加上敵機在頭上不斷地盤旋,倒是把瞌睡蟲都趕跑了。過江後他主動協助收攏清點部隊,一天下來,焦慮的心情更加沉重。八軍團基本全軍覆沒,九軍團只剩下三千人左右,而作為全軍後衛的五軍團只有一個師過江,三十四師和六師十八團被阻隔在東岸,從昨天下午起竟然與主力失去聯繫,看來是凶多吉少!

    太陽漸漸偏西,天就要黑了,由於年齡大了,連續幾天休息不好,朱德感到十分疲憊。他騎著一匹同樣疲憊的瘦馬,在隊伍裡慢慢朝前走著。忽然,看見前邊有個小紅軍坐在路邊,那個小傢伙不過十二三歲,黃黃的小臉,一雙大眼睛,兩片薄嘴唇,鼻子有點兒翹,兩隻腳穿著破草鞋,一身明顯有點大的軍裝穿在身上。

    朱老總下馬走到他跟前,說:「小鬼,你上馬騎一會兒吧。」

    小紅軍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盯著朱德憔悴的瘦臉,微微一笑:「總司令,我的體力比你強多了,你快騎上走吧。」

    朱德用命令的口吻說:「你先騎一段路再說!」

    小傢伙非常倔強地說:「你騎馬都不如我跑得快,不信就比一比!」他說著把腰一挺,做出個準備跑的姿勢。

    總司令神情雖然相當嚴肅,但從他的嘴角、那些皺紋,都可看出他慈祥的本性。「好吧,我們兩個就一塊兒走吧。」

    「不。你先走,我不是累,我是在等等我的同伴呢。」

    朱德無可奈何,讓警衛員牽好馬,自己過去一哈腰把小鬼抱起,直接把他放到馬背上:「我以總司令的身份命令你,騎馬前進!」

    這個紅小鬼終於被朱老總說服了,沒有辦法只好騎在馬上朝前走去。朱德同志跟在後面想著心事,心情老平靜不下來:雖然中央紅軍主力已過江,但是全部折損過半,後衛部隊也失去聯繫,仍然岌岌可危的形勢促使他作出決定:是時候找恩來同志談談了!

    部隊當晚就在越城嶺山區三面環山、一面靠水的油搾坪集結休整。有一個臨街小院子,這個院子裡有一棟木結構房屋,屋前有幾級石台階。進門是一個小廳,然後是一間中堂,中堂兩側的屋子是王稼祥與洛甫的住室。喜歡清靜的*單獨住在一間閣樓上。*有一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宿營,無論是住在財主百姓家,他都不願意睡人家現成的床鋪。警衛員都知道*的這個習慣,所以一到住地就立刻借來兩扇門板替*搭好床鋪,鋪上稻草,然後打開粗白布床單,灰夾被子。

    由於幾天急行軍的顛簸,王稼祥的傷口又炎了,痛得他勾僂著腰,是醫生和警衛員把他扶進屋子的。進了屋,醫生扶他躺下,便取出器具準備為他換藥,他是央領導人中唯一的重傷員,因為腹腔內的一些彈片和腐骨無法取出。長征途中,王稼祥腹部一直流膿,只好插上一個橡皮管子,使膿液排出體外。由於沒有消炎藥,只能用鹽水消毒,才能保證傷口不被感染。每天換藥時往往疼得大汗直流,每換一次藥等於上一次酷刑,醫生雖然小心翼翼地替他取出橡皮管子,但因為管子深入腹內,連著傷口粘著肉,一拉扯鑽心裂肺般疼痛。王稼祥牙齒咬得格格直響,臉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滴。當管子取出來的時候,一些大便也跟著從傷口裡流出來,王稼祥看到後故意風趣地說:"你看,這玩意兒跟管子感情還夠深的!」

    *靜靜的站在旁邊用毛巾擦拭著王稼祥頭上冒出的汗水,不時蹦出幾句幽默話語,轉移他的注意力,等換完藥後,又吞下起止疼作用的一小塊烏黑色鴉片煙。不多會工夫,感到身上的痛楚便減輕了許多。王稼祥安靜下來後,*才有空就著油燈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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