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君清澈的眸子直直地凝視我,前所未見的波光在他的烏眸中湧動,是痛嗎?我看不懂,只覺那光,似乎射進我心裡,如針,刺得我心痛。
而我的笑容卻那般甜美,端起桌上的兩杯酒,親自遞到他們倆手上,「喝啊!你們今天洞房花燭,可是要喝交杯酒的,來啊!」
我幫著他們繞過對方的手臂,強按著逸君的手,逼著他喝下這杯酒,酒水從他唇邊流出來,宛如從前我們面貼面時相互交融的淚……
曾幾何時,他吻著我的淚低喃,「歌,眼淚又鹹又苦,歌以後不流淚了好麼?」
我記住了,於是,我今天沒有淚,只有笑容,笑到酴?的笑容。
我想我一定是醉了!平日的我就不甚酒力,今日一杯酒下肚,腳步虛浮,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旋轉。
我目光散亂,不經意落在梳妝台上,那四四方方
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應該是我的吧?我呵呵一笑,搖搖晃晃走過去,打開一看,果然!我捧起來就走。
「你喝醉了還去哪兒?」逸君忽從身後繞上來,擋住我的去路。
我費力地站直,仰面朝他嫣然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留下來?莫非你想我們三人一起洞房?」
「你……」他被憋得說不出話來。
我再度獲得了快/感,在刺傷別人也傷害了自己之後所得的痛到極致的快/感。
目光朦朧,唯見他唇邊晶亮的酒痕猶在,我哈哈一笑,靠近他,踮起腳尖,舌尖沿著酒流過的痕跡輕輕舔舐,感覺到他的身體分明一僵,我靠在他??口笑得直不起腰,鼻端熟悉的暖香熏得我??口悶痛。
「這酒的滋味又苦又辣,歌以後可再也不喝了!」我學著他的口吻,在他??口嬌語。
感覺他起伏不定的??口氣息紊亂,我仰面嬌柔一笑,勉強直起身子,在他耳邊輕輕呵氣,「大少爺,不耽誤你了,好好表現,別把娉婷給弄疼了!」
顧不得看他緊皺的眉,扭曲的臉,我大笑著往外走,心中猶記的,是那晚,他在我體內將我撕裂開來的疼痛。
這該死的酒啊!我竟忘了自己來高家是幹什麼的!就這麼東倒西歪地往外衝,不留神,撞到迎面而來之人身上。
「什麼人在這橫衝直撞?」威嚴的怒吼在我面前炸開,依稀辨得出是老祖宗的聲音。
有人從我身後一把扶住我胳膊,「老祖宗,是離歌,她喝醉了!」
「哼!還知道回來!既回來了,做這番樣子給誰看?大?就得有大?的樣子!」老祖宗言語的不屑忽然提醒了我。
我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楚眼前這群女人的樣子,認真地道,「老祖宗,你休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