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姑姑走後,慕魚便是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外室,透著窗戶怔怔的望著屋外中庭之中雜亂無章的花木枯枝。
未幾,紅牆巷外就傳來木梆互敲之聲。一更一鼓,正是戌時。宮婢敲門魚貫而入。
慕魚向來不習慣這如眾星捧月般的待遇,看著周邊來來去去的宮婢,將整個身子沉浸在泛著香氣的溫水當中,這才稍感舒適。
也不知是在熱水中泡得太久,還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恩寵」感覺到無法適應,她的腦子卻是有點眩暈。
這暈眩一直伴隨著她,直至她跟隨著德公公來到紫宸殿。
紫宸殿是三大殿中的內殿,連接著皇城與宮城。前殿是皇上下朝之後處理政務之處,後殿便是皇上的寢宮,也是皇上寵幸後宮妃嬪之處。
此時,慕魚仰躺在龍塌上,身上蓋著一襲朱條間花對龍對鳳紋的錦被,錦被之下不著片屢。側著面龐怔怔地看著龍塌邊垂目注視著自己的蘇琅軒,竟然是有些發窘,面上一熱便垂下眼眸掩飾自己的窘態。
慕魚難得的小女兒姿態自然落在蘇琅軒眼底。他淡淡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頎長的身子包裹在玄色冕服之內,更顯英挺。
然他卻就這樣一動不動佇立在龍塌邊,不發一語,良久。
久到慕魚面上紅色漸漸褪去,轉而以探尋和戒備的神色回望著他時,他清明的眸子才漸漸朦朧,徐徐浮現兩簇火花,然後火花開始燃燒,愈來愈熾烈。
驀然撩開錦被,翻身上塌,蘇琅軒粗魯將慕魚壓在身下,以雙膝分開她的雙腿隨即狠狠的進入了她。
沒有前戲,沒有愛撫,甚至沒有半點憐惜。
突如其來的疼痛幾乎讓她呼喊出聲,冷汗如細絲般從她蒼白的皮膚中滲透出來,倔強的她卻始終咬緊唇瓣忍著愈來愈烈的刺痛。
仿若全然未覺察身下之人的不適,蘇琅軒依然故我般在尚未全然接受他的嬌軀中恣意進出。那動作全然沒有一絲半點的顧慮,有的只有如原始獸慾般的發洩。
慕魚使勁眨了眨雙眼,強壓下了眼底泛出的淚光,微仰頭顱瞠大雙眸盯著有節律的上下晃動著的蘇琅軒冷峻臉龐,看著他那與眼眸中閃爍的熾熱截然不同的面部表情:俊顏深凝,劍眉深鎖,陰冷異常。
劇痛未散,她無力的垂下頭顱,目光隨之下移,恰好落在他身上依然完完整整的穿著的冕服上,除去半解的下裳,竟然是一絲褶皺也無。
這情形,讓她聯想到雲府僕役暗地裡探討去花樓找姑娘尋開心的情景。
歡愛與發洩,有本質上的區別。是把她當成了花樓裡的姑娘了,所以才不值得他一絲半點的憐惜嗎?
有了這樣的認知,心底深處不由泛起一絲悲涼。回想起先前的無意識透露出的小女兒的羞澀,打心裡湧出一絲絲壓抑不住的自嘲與自棄。
經世不久,身軀經不住蹂躪,她漸漸麻木失了知覺。一動不動的仰躺在龍塌之上,如瀕死的青蛙一般,空洞的雙目怔怔的望著紗幔頂端。
那紗幔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蕩,吸引了她僅存的全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