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魚輕咬著下唇,不置可否。逼著自己不避開允王投過來的目光,強作鎮定。
蘇琅琊對視著慕魚閃爍的眸子,唇角的弧度漸大,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道:「本王可甚是遺憾並非今日救美之英雄呢。」適才眾目睽睽之下不過語言上的試探,煜王就激動出言維護,兩人之間該是有所牽連的。
聽到此,慕魚眨了眨眼。面上依然無波,心中卻暗忖,他竟然是連此也知曉了。
「雲尚宮沒有什麼要補充以及辯解的麼?難道本王的推測全都對了?嘖嘖嘖,本王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才智了。()」蘇琅琊抿了抿唇角,漆黑的雙眸,閃著才智,還有幾分輕浮。
「王爺又是如何得知小安子是追殺奴婢不成,反被誅殺的?」沉默半晌之後,慕魚啟唇,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此刻,她已然有種被獵豹盯上的錯覺,除了束手就擒,無路可走。
世人都知允王為人亦正亦邪,做事全憑自己喜好。今日他未當眾說出實情,又有什麼原因,或者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蘇琅琊抽出腰間的折扇,輕輕甩開,搖晃著道:「這個話說來就長了,還記得本王幫你解決幾隻死東西的那日麼?」
慕魚點了點頭,那日她曾兩次遇見允王,一次是在曦垣宮外,另一次就是她從延粹宮出來之時。
「那日,本王路過曦垣宮時,就看見小安子躲在暗處探頭探腦。目標,自然是你。」說罷,眸子微斜,睇了慕魚一眼,接著又道,「你獨獨見了本王,卻看不見真正的危險。還以為本王是那爬牆竊花之徒,本王像麼?」
「這……」慕魚一時語塞。那日正逢她追查皇嗣遇害之事,要置她於死地的必然是幕後黑手。她一直在困惑,究竟是誰將麝香塗抹在曦垣宮的梨樹上,若小安子是那人佈置在雲慕雪身邊的暗棋,那麼曦垣宮梨樹上的麝香和追殺她的動機便是全然可以解釋通了。
消除了心中的疑慮,抬眉正好瞥見扇面上「我乃騷人」四個大字,唇角不禁揚起。見他依然盯著自己,便強壓下了笑意,道,「多謝王爺那日出手相救,更多謝王爺今日高抬貴手,放奴婢一馬。」
「先別謝,比起這件事兒來,本王更想知道另一件事。」蘇琅琊收了手中的折扇,雙手用力彎折扇柄。
然而就在此時,暗處細微的異響,引起了他的注意。飛身撲嚮慕魚,動作奇快。右手拉她入懷,左手以扇護住她的頭,銀色的飛刃貼著他的手臂而過。
慕魚被突入起來的變故嚇蒙了。呆呆的望著允王手臂泛起的紅色,不知所措。
放開了懷中的慕魚,蘇琅琊捂著受傷的手臂,傷口上傳來的刺痛卻讓他皺眉輕嘶了一聲。可唇角的笑意卻依然未減,一樣燦爛,轉過頭對著暗處刻意提高聲量,道:「既然這樣本王就不問了。要是臉上多道傷口,以後還怎麼做風流騷客啊。」又轉過頭,笑嘻嘻的對慕魚道,「雲尚宮,你自求多福,本王不妨礙你們了。」說罷,撒腿狂奔而去。
慕魚怔怔地望著允王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正納悶時,忽覺身後傳來一記極冷的眸光,讓她背心發涼。
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