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才人撇了一眼慕魚,不以為意,轉而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太后。
宸乾太后卻閉門養神,對這廂發生的事情不予理睬。
慎才人只好作罷,回過頭將目光轉向雲慕魚。料想到雲慕魚的質問是得到太后的首肯,咬了咬唇,萬般不願的回道:「昨日已經說得很清楚,我與姝美人聊天,不知不覺就經過了曦垣宮。」
「那就是臨時起意。」慕魚一頓,緊緊盯著慎才人,繼續道:「既然如此,嫻貴妃為何會知道您和姝美人那個時候會經過曦垣宮,又提前將那流產害命之物塗在梨花樹之上?」
「或許早就塗上了,就等著姝美人經過呢。」慎才人瞥了一眼慕魚,以滿不在乎的口吻回到。
慕魚淡淡一笑,接著又道:「不會。御醫說過,麝香是極易揮發的藥材,不易保存。」
「那你就去問問嫻貴妃什麼時候塗上的吧。」慎才人將目光掃嚮慕魚,隨即又轉向手上的戒指把玩起來,不再言語。
「御醫還說,塗在梨花樹上並非在密閉環境中,昨天又刮著微風,除非那藥量巨大,否則是絕對不會起到讓孕婦流產的作用的。」見慎才人不甚配合,慕魚便又將從御醫那裡詢問的結果娓娓道來。
這一次,慎才人依然是沒有半點異常反應。
「聽說最近您常去找姝美人散步聊天?」慕魚掃了一眼藍煙和九靚,然後移步子,走向慎才人。
「我跟姝美人一直相處融洽,這幾日常去找她聊天散步有何奇怪,這也值得幾個奴才碎嘴?」說罷,狠狠瞪了藍煙和九靚一眼。
接收到慎才人投來怨毒的目光,兩個宮婢竟是有些懼怕。
見此情形,慕魚便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她兩稍安勿躁,接著又問道:「所以慎才人您就有機會,戴著麝香做的香囊,每天讓姝美人聞到這香味,對嗎?」慕魚一字一頓,說出自己的猜測。再往慎才人方向邁進一步,逼近她。
慎才人被逼得連連後退,著實慌了神。只不過剎那,又似想起什麼一樣,反問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測,你有證據嗎?」
慕魚一愣,是的,這些都不過是她的猜測。那個關鍵證據香囊,也只怕早就被這女人毀了。
見慕魚微愣了一下,慎才人料定自己猜對了,便平復了情緒,說道:「你是嫻貴妃的姐姐,自然是想找辦法救她,但你也不能亂冤枉人吧?」唇角一扯,揚起一抹得意。
見那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慕魚微歎了口氣,接著又道:「麝香有活血通經,經閉症瘕等作用。佩戴麝香香囊,會影響癸水。慎才人癸水情況,一問彤史便可知。不知道算不算個證據?」
聽到此,慎才人臉色微微一變,不似先前的得意,卻依舊未放棄辯解,道:「可是,可是會影響癸水的又不只這……」
「夠了!」久不發言的宸乾太后呵斥一聲。「慎才人,哀家一直不說話不過是想給你個機會。你是想現在承認了,還是由哀家親自審問?」
聽到此,慎才人猶如被抽了魂魄一般癱倒在地。面如死灰,不再狡辯。太后的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
宸乾太后轉過頭,將目光移嚮慕魚,別具深意的問道:「她不過區區一個才人,緣何會去害姝美人腹中的龍種,你想過沒有?」
慕魚一愣,不知作何反應,面帶疑惑的望向太后。
宸乾太后搖了搖頭,歎息道:「你知道你錯在哪裡麼?你太自信,卻看得不夠遠,更不夠狠。」
慕魚反覆揣摩著太后的話,片刻之後恍然大悟般張大了眼。莫不是,慎才人只是被人當刀使了?
正想詢問,卻見太后擺了擺手。「哀家乏了,都退下吧。至於姝美人,就由你去交給皇上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