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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七章 往事 文 / 醉臥青籐

    榮貴妃站起身來,看著因怒氣臉色變得扭曲的帝王,輕笑一聲,說道:「今日臣妾來,不是聽皇上說廢我的話,臣妾只是覺得有必要來看看皇上,和皇上說說這些年帝宮的一些事情。()」

    文帝掙扎地坐起來,靠著床榻,說道:「你想說什麼?」

    「臣妾也不記得很多的事情,畢竟太遙遠了。只記得那個時候,皇上登基沒幾年便興沖沖地前往了琅琊郡的行宮,回來後,便帶回了容妃,那位容妃娘娘真是美,皇上為了專寵她一人幾乎廢了整個後宮,後來臣妾聽說那位容妃很不喜歡皇上,幾次試圖傷害皇上,皇上每次寵幸她的時候,都讓人將她剝的一絲不掛,送進寢宮。」榮貴妃淡淡笑道,她今日是特意裝扮過的,這些年她不是宮裡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有福氣的女人,可她是活的最久的女人,看著病床上呼吸有些急促的帝王,榮貴妃冷笑一聲,果真只要提到那個賤人的事情,蕭沛便這般反應。

    「哪個君王不愛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皇上也是男人,也有著男人的劣根性,縱然洛秋水時刻都想著殺你,你卻捨不得那樣的美人,後來臣妾就想,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臣妾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臣妾派人打造了一個極為精巧的鏈子送給了容妃娘娘,臣妾告訴容妃,鏈子的金蓮內有極好的東西,那是臣妾送她的。」

    「你這個毒婦——是你將毒針藏在金蓮鏈子內讓阿容刺殺我,是你讓她自毀容顏,毒婦——」文帝氣的渾身發抖,喘著粗氣痛罵道。

    扶搖的指尖微微顫抖,緊緊地攥了起來,眼中燒起了一絲烈火。

    榮貴妃淡淡笑道:「皇上莫氣,臣妾還沒有說完呢。臣妾也沒有想到容妃有那樣的魄力敢刺殺皇上還敢自毀容顏,這一切跟臣妾沒關係,容妃的一切遭遇都是皇上逼的。」榮貴妃臉上的笑容淡去,微冷地看著文帝說道:「我看她出身並不低,在宮外也有了人家,連孩子都有了,要不是皇上貪圖她的美色,將她擄至宮裡,她怎麼會刺殺你,又怎麼會自毀容貌進冷宮。皇上可別錯怪了臣妾。」

    文帝重重地喘息著,掙扎著去拿手邊的東西向砸死眼前這個毒婦,可手邊哪有什麼東西,唯有冰涼的錦被。

    「朕要殺了你這個毒婦。」文帝漲紅了臉,用盡力氣吼道。

    「殺我?」榮貴妃淺笑,低頭看著自己才修剪好的指甲,看著宮人在上面繪製的極為精緻的鳳仙花圖案,淡淡笑道,「皇上別嚇臣妾,臣妾被您這一嚇又想起一樁事情來。我還記得早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這大魏還是您的皇兄做主的時候,皇上曾經讓臣妾給當時康帝最為得寵的妃子慧妃送去了秘製的青梅果。慧妃有了身孕時常害喜,吃了皇上秘製的青梅果後果真胃口大開,只是那位慧妃娘娘的眼角不知怎麼的長出了一朵優曇花,美艷不可芳物,宮人們都說這是天降祥瑞,慧妃必會誕下小皇子。後面的事情還要臣妾說嗎?」

    「這些年,想殺我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可臣妾還是安然活了下來。皇上要是殺臣妾,臣妾不介意將這些事情都說出去,告訴太后,慧妃誕下死胎毒發身亡,康帝無後,最後要你這位親王來繼承皇位,都是皇上一手操縱的。」榮貴妃冷眼說道,一步步靠近床榻,看著眼前這個服侍了他二十多年,只將她當做玩物的男人,伸出手奪過文帝攥在手中的枕頭,看著他虛弱地趴在床榻上,目光狠毒,被怒氣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這一生,為了鳳家,為了你,算是毀了,可是如今看到皇上這般的模樣,臣妾還是感到很欣慰的,至少這些年來的隱忍不算吃虧,你蕭沛也有今日這般像狗一樣的模樣。」榮貴妃厲聲說道,「皇上還記得,那幾年,你是如何對待臣妾的嗎?臣妾是人,不是你胯下的玩物,不是你尋歡作樂時發洩的那些下賤女人。」

    「你連那些下賤的女人都不如,你就是朕身邊的一條狗。」文帝扯著嗓子大笑道。

    榮貴妃面色一冷,伸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看著他發狠想要撕咬她,卻無力摔倒的猙獰面孔,揉了揉打得發麻的手,轉身離開,走前冷笑道:「忘了告訴皇上,早在十年前,臣妾就在皇上的膳食裡下了微量的毒,這些年來一日未曾停過。」

    文帝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李公公聽到動靜,在榮貴妃走後立馬跑進來,扶起文帝,驚慌地大叫:「來人啊,喊御醫。」

    外面一陣嘈雜,扶搖的手終於能動了起來,全身有了知覺,能動彈了。她顫抖著撫摸著自己眼角的那朵花骨朵,想起昨日榮貴妃說起前朝那位寵妃的事情,悲涼地閉上眼睛。原來是毒,是無人知曉的奇毒。

    原來她早已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原來屬於她的人生是這般的短暫。

    扶搖茫然地從床榻之下出來,無視李德生驚悚的眼神,逕自朝外面走去。走出昭陽殿,她仰頭看著外面的天空,天空依舊陰霾,下著細雨,這一天一夜是她過的最為漫長的時光。

    她走進雨中,一步一步地朝著蘅梧宮的方向走去,雨水打濕她的面容,打的她眼都睜不開,她沒有感覺,只是麻木地往前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人拉住她的手,慌亂地叫道:「阿搖,你怎麼了?」

    她停住腳步,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熟悉的面孔,許久,終於淚如雨下,抱住他,哭道:「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鳳岐全身被大雨淋濕,有些驚慌地看著這樣大哭的扶搖,心中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認識她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哭過。

    「對不起,我想快點走到你身邊來,但是路太難走了。」鳳岐緊緊地抱住她,不顧這是在宮裡,不顧他身後的妻子,不顧世俗眼光。這條路她們走的這般辛苦,似乎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蕭琉璃默然地撐著傘看著前面和別的女人擁抱的夫婿,直到今天她們才得知扶搖失蹤的消息,極有可能被蕭明昭帶走了,她和鳳岐急急入宮,探聽眼下這複雜的形勢。直到看著扶搖突然出現,在雨中失魂落魄的樣子,直到鳳岐拋下她動情地抱住她,直到看到她們在雨中那般痛苦地相擁,她終是明白,生命裡的一些事情總是這般陰錯陽差、總是這般傷。

    她看著匆匆趕來面色陰沉的十一弟,忍住悲傷、淡淡笑道:「十一弟,他們才是相愛的,而我們都只是外人。」

    蕭璧華的臉色黯淡下來,攥緊拳頭看著雨中相擁的兩人,冰冷地說道:「那也要看緣深緣淺。」

    永壽宮

    竇太后將手邊的熱茶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怒道:「成何體統!」

    傍晚時分,蕭璧華走進永壽宮裡,就見竇太后一臉不快,而嚼舌子的老嬤嬤跪在地上說道:「奴婢聽說駙馬爺和九公主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

    老嬤嬤瞧見蕭璧華走了進來,立馬身子一縮,停住不敢說了。

    蕭璧華冷哼一聲,說道:「將這嚼舌根的東西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沒長眼睛的東西,敢在太后面前胡說八道。」

    那嚼舌根的老嬤嬤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太監們將這老嬤嬤拖了下去。

    蕭璧華見太后不痛快,笑道:「祖母,您什麼時候也聽這些奴才的渾話了。」

    竇太后看著蕭璧華,說道:「哀家這是被氣的,宮裡要是真的出這樣的事情,哀家定嚴懲不貸。」

    蕭璧華上前去,幫她順著氣,笑道:「都是一群奴才亂說,孫兒也在場,是二皇姐以為丟了駙馬爺冒雨找他,誰知駙馬爺也在找二皇姐,兩人一時情動這才抱在了一起,關阿九什麼事情,她就站在我身邊呢。」

    竇太后臉色好了些,欣慰地說道:「那就好,這琉璃也真是的,怎麼在宮裡就這樣地放肆,白叫奴才們看笑話。」

    竇太后笑道:「這兩人感情好是好事,但也不能失了主子的身份。不過幸好有你在,不然哀家今天就信了那個嚼舌根的混賬東西了。這宮裡要真出了這事,哀家定然不容。」

    蕭璧華點頭,笑道:「祖母說的是,皇祖母喊孫兒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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