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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一章 禁臠(二) 文 / 醉臥青籐

    寒風從半開的窗戶裡灌入,漫天的簾帳飛舞,有絳紅色雪蟒錦袍被拋下床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蕭明昭近乎顫抖的呢喃聲從簾帳內傳出來:「阿九——」

    那聲音被寒風吹散在內殿,窗外又開始飄起了大雪,似要將這帝宮一切掩在黑暗的人與事都深深地埋葬掉。

    蕭明昭的腳步聲在殿門外徘徊時,小七就躺在床榻上睜眼看著床頂的簾帳,那簾帳是什麼顏色,上面又繡著什麼圖案,她全然記不清了。

    扶搖就在內殿的暗室裡,蕭明昭在殿外徘徊,她能聽見躊躇不定的腳步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在她的身邊,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蕭明昭多年來心心唸唸渴望著扶搖,她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對於扶搖的**,今夜,他不會放過她。唯有今夜,在醉酒的衝動與扶搖昏迷的狀態下,蕭明昭才會被**驅使,做出以往不會做的事情。

    小七緊緊攥緊手下的錦被,如果被發現,她唯有死路一條,而扶搖也會更快地成為蕭明昭的禁臠。此生她唯獨虧欠兩人,扶搖是其中一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她不知道這是為了扶搖還是為了她自己,畢竟多年來,身為一個影子和暗人,她比誰都瞭解太子殿下蕭明昭,瞭解這個男人暴虐下的溫柔。她渴望靠近他。

    內殿的大門被人推開,又合上。小七閉上雙眼,全身放鬆下來。

    濃烈的酒氣,夾雜著男人的氣息衝散著一室的合歡香。這是宮人們特意點上的合歡香,有迷情之效,她在慌亂間居然忘記倒掉。

    強烈的氣息慢慢地靠近著,有人摸上她的面容,那人低低地沙啞地喊道:「阿九——」

    她心一酸,她從來沒有聽見他這般溫柔地喚著一個名字,就連當年的太子妃葉驚鴻嫁入承德殿時,太子殿下也沒有這般地動情。

    那一刻,她突然嫉妒起扶搖來,嫉妒她擁有這樣的情感卻棄之如敝屣。

    她感覺蕭明昭跪在了床榻上,常年習武帶有厚厚老繭的掌心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面容,沿著脖子滑進了她的衣裳裡。

    她的心陡然間顫抖起來,合歡香的氣息無時不刻地鑽進她的口鼻中,她感覺自己呼吸沉重了幾分,然而頭頂上的男人喘息聲早已蓋過了她的。

    那人的大掌如同狂風暴雨蹂躪著她嬌弱的身子,衣裳紛紛被他粗暴地撕開,她開始恐慌掙扎。

    「阿九,別怕——」蕭明昭如同一隻野獸般緊緊地壓住她,滾燙的身子緊緊貼著她的,帶著幾分顫抖的癲狂與溫柔,安慰著她,壓制著她的掙扎。

    她不敢出聲,只是劇烈地掙扎著,蕭明昭早已被殿內的迷香激起了內心最強烈的**,加上晚上喝的那麼多烈酒,對於阿九多年來的渴望,這所有的一切夾雜在一起化為一種強不可破的攻擊力,攻擊著身下的女子。

    衣裳全被拋下了床榻,她的,還有他的。小七緊緊抓住身上的這個男人,指甲深深地陷入他強有力的肩膀。

    蕭明昭瘋狂地親吻著她的面容,一點一點地絲毫不放過,低低地喃語道:「阿九,別哭——」

    她的淚水滾落在他的唇間,她在疼痛中終於嗚咽了一聲。她不是蕭扶搖,她是玉碎,八歲那年就被送去訓練的暗人玉碎。

    她深深地咬上蕭明昭的肩膀,開始沉淪在這場注定是悲歡交加的愛慾之中,這條不歸路,她再也無法回頭了。

    她悲傷地看向暗室的方向,玉碎,只能碎在帝宮,碎在承德殿,可是蕭扶搖並不知曉,她的一生,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操控的,她們都無法逃脫這命運。這帝宮所有人都是命運的棋子。

    大雪一夜紛飛,扶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身子漸漸地僵硬,全身被凍得無法動彈。

    她一直閉著眼,但是縱然如此還是能聽到內殿床榻上那個男人的低吼聲還有小七的嗚咽聲,原本承受這一切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小七。

    原來,她是這般的脆弱,不堪一擊,這些年,她如此桀驁地一路走來,究竟是怎樣走過來的?她低低笑起來,這些年她到底是憑借什麼如此桀驁不馴,她怎麼會認為她能得到自由?再也得不到了,扶搖的身子顫抖起來,今夜有小七,往後小七該何去何從,她又該在這承德殿,在蕭明昭的利爪下如何生存?

    一夜飛雪,到第二天清晨時,大雪覆蓋了整個帝宮,才清理乾淨的宮道重新被厚雪積壓。宮人們瞧著這大雪,都有些稱奇,往年帝宮可不曾下過這麼大的雪。

    因昨夜是太后的壽辰,各宮主子們都鬧得很晚,冬日裡自然也就起的晚。

    重華宮裡,蕭璧華早早便起身,站在重華宮的宮苑內,看著漫天的白雪和屋簷下的冰凌兒。

    才被指婚,娶得又是諸位皇子都搶著要的杜家小姐,蕭璧華的臉上卻無半分的喜氣,甚至有些嚴肅與黯淡。

    侍女青衣捧著手上的貂絨大衣,卻不敢上前去打擾蕭璧華。重華宮裡,這位主子近些日子來,越發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就連服侍多年的青衣也是提心吊膽,小心謹慎,就怕一個不慎被逐出帝宮,生死不明。

    大約是從秋季開始的,青衣暗暗尋思,從文帝病癒,九公主回帝宮,那段時間開始,殿下便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青衣遠遠地候在一旁,見莊羽先生從外面走過來,便躬了躬身,退下了。

    莊羽走進院落,低低地稟告著:「殿下,三號傳來了消息。」

    蕭璧華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若是無重大消息,她敢私自行動,本殿饒不了她。」

    莊羽見蕭璧華今日心情著實不好,連忙說道:「三號不肯說什麼消息,人已經親自到了。」

    蕭璧華的眼中猛然迸發出一絲狠厲的光芒來,他手下的暗人,從未有這樣不聽命令的,這三號被他派去執行任務,潛伏長達六年,今日有這般的舉動,他如何不起殺心。

    一個有了自主意識的暗人,便不再是合格的暗人,便不能完美地執行主子的任務。

    蕭璧華猛然拂袖,冷冷說道:「帶她來書房。」

    書房內,蕭璧華隔著屏風,看著跪倒在地上的暗人三號,淡漠地說道:「你已經見到本殿了,什麼消息,快說。」

    伏在地上的暗人身子微微一顫,低低地開口,聲音帶著一些畏懼和緊張:「主子,昭陽殿出了意外,九公主失蹤了。」

    蕭璧華狠狠按住身側的椅子,緩了數秒鐘才緩過心神來,平靜地說道:「若消息有誤,你就不要回去了。」

    蕭璧華平靜的言語下卻是慢慢聚集著盛怒之氣,阿搖一直待在昭陽殿的偏殿,怎麼可能會失蹤,難道是父皇下的手,還是太子蕭明昭?

    「屬下不敢,現在待在昭陽殿的九公主乃是暗人所扮演,那人學的極其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殿下可以親自前往查證。」暗人三號聲音顫抖地說道。此次這消息若是屬實,她難逃責罰,若是不實,她必難逃一死。

    蕭璧華猛然閉眼,壓制住滿腹的憤怒與暴戾之氣,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失蹤了,他如何不怒。「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清早屬下才發現的。」三號的冷汗從額頭滑下來。

    那就是昨夜發生的事情了。蕭璧華站起身來,面色有些陰沉地揮手讓暗人退下,身子有些不穩地扶住了一側的屏風。

    在這節骨眼上不動聲色地消失,還有了惟妙惟肖的替代品,如不是這三號常年潛伏在扶搖身邊,旁人定然無法發現,九公主已經被人掉了包。

    這帝宮,能做到這點的,除了昭陽殿便是承德殿,可是如今,這兩殿都是龍潭虎穴。

    蕭璧華的心尖猛然暗痛起來,無論阿搖落入了誰的手中,他都無法承擔這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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