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方才鼬嚴肅到不能再嚴肅的表情,鳴人心裡直打鼓,要他說,宇智波就是一群麻煩聚合體,隨隨便便一個就能整出無數ど蛾子,而且還是那種麻煩到極點,一聽到就想讓人閉眼裝死的那種。看看佐助,他是花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勁兒才拉住的——儘管這結果在別人眼中別無二致。
想及此,鳴人感歎道,難怪小九一聽宇智波就炸毛,連他都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姓宇智波的。
「誒?是嗎?」
背後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鳴人後背一僵,下意識反省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這前前後後一想,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心聲說了出來,想到某個小氣愛記仇的混蛋,頓時後背直冒冷汗。
「那什麼……」鳴人乾笑著回頭,「你要理解我,嗯……你知道的,我沒想過那隻老兔子會和我們一樣。所以你懂的,他比我們佔優勢。」
先前沒有動曉,一方面是因為他身份敏感,行動諸多限制,再一方面曉都是各村通緝榜上有名的s級叛忍,除任務衝突,擅自向非己村的叛忍出手,簡直好比□裸的挑釁,會直接發展成國際問題。那就真捅大婁子了!
「不過說起來,你們兔子眼真的很愛鑽牛角尖,一不稱心就暴力解決。」鳴人說著說著憤怒起來,指著佐助一件件數落,「你自己算算,你們目中無人埋下了多少隱患,啊?先是宇智波斑,在土影走投無路求救木葉時,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再是宇智波帶土,因為同伴的死遷怒整個世界……」
佐助靜靜聽鳴人發牢騷,不接話也不反駁,鳴人說的口乾舌燥,正巧旁邊遞來一杯水,想也不想接過一飲而盡。
「我說……明天關於宇智波帶土的報告,就由你向綱手婆婆匯報了。」壞人什麼的,就交給佐助來做好了。
佐助眉一挑,拉過鳴人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頭,語氣頗為同情:「鳴人,死心吧,卡卡西肯定第一個找你算賬。記得乖點,卡卡西會看在四代火影的面上手下留情的。」
話鋒一轉,他提醒鳴人:「雷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五代目順水推舟讓四代火影做了暗部的副隊長,記得不要在會議上表現地太熟絡,免得引起別人疑心。」
「綱手婆婆沒事就愛整這些,也不想想,村裡突然多出新面孔,大家肯定……好吧好吧,你別擺死人臉了,我會裝作不認識的。」
鳴人抱怨到一半,發現佐助的臉色越變越黑,該忙改口安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確定了那見鬼的關係,佐助越發的愛發脾氣,尤其是當他的做法和佐助的發生衝突時。
撓撓頭,未免自己往更詭異的方向想,鳴人決定好好瞭解瞭解明天會議的情況:「明天會議會有宇智波幾個族人出席?」
佐助拿過部下送來的人名單表,粗粗一掃,給出一個准數:「五個,撇去我、哥哥和止水哥不說,警務部派了兩個人過來,一個始終處於中立,另一個是激進派的。如果長老找麻煩,估計很難控制住局面。」
一般,如果有忍者背叛村子,家人並不會受到多大牽連,但如果放在一個企圖背叛村子,並一度差點成功的天才一族上,這微小問題便會被無限擴大。稍有不慎,難保十年前的悲劇不會重演。
目光陡然沉了下去,鳴人握住佐助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長老們交給我,你明天,一定要穩住他們。尤其是止水,千萬別讓他幹傻事。」
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佐助淡淡道:「宇智波這邊有我和哥哥,你放心,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
明天,估計有場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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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是生生被餓醒的,儘管他想無視咕咕直抗議的肚子一覺睡過去,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爬起來,草草洗乾淨,拖著發軟的身體飄到廚房。
「早啊。」鳴人揉著眼睛,困困打著哈欠。
佐助瞟了眼日頭高照的天空,頗為無語,「空已經來回跑了三趟了,據說五代目很生氣。」
鳴人哦了聲,懶懶靠在椅子上,夾起盤子裡的煎蛋送進嘴裡。然後捧起碗,慢悠悠的吃著飯,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著急。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佐助撫了撫額頭,決定好心提醒一下這白癡:「我說,空現在正在大廳等你,要不要動作快點?」
鳴人剛張了張嘴巴要他別著急,就看一個戴面具的暗部急匆匆衝了進來,掀開面具對鳴人就是一通亂嗷。
「老大啊,長老們已經發飆了,五代目快撐不住了,您還在這裡幹什麼?」他發誓,鼬大人口中那個主動參加會議的絕對不是他家這個無良混蛋上司!
鳴人仰頭盯著天花板,非常想鴕鳥地無視空的一切話語,長老什麼的,綱手婆婆什麼的,其實都在做夢……
「老大啊,你是知道的,讓那群又老又頑固的……那什麼鬆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難得他們服軟,您能不能稍微妥協一點?真的,我們要求不高,只要一點點就好……」想到來時長老們黑的不能再黑的臉,空簡直哭都有了,「您不知道,您離開的這幾年,村裡的大夥兒已經慢慢改觀了,今天是您回村第一次露臉,您能不能不要這麼掉鏈子?!」空越說越大聲,到最後,直接沖鳴人吼了起來。
好吧,他知道他躲不過。鳴人淡定地掏了掏耳朵,「幫我帶兩個人去會議室。」
空一愣:「誰?」
「奈良鹿丸和日向寧次,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這……不太好吧,」空猶豫起來,「雖然他們兩人都很優秀,但是……還不夠格進那裡。」
「聽我的,乖,綱手婆婆不會怪你的。」鳴人笑瞇瞇的,一副你非答應不可的表情。
空沒辦法,應了聲,快速離開了。反正,責任什麼的,一向都是老大背,他們頂多被多罵幾句。
鳴人用最快的速度扒完飯,和佐助收拾收拾,向會議室趕去。等到那裡的時候,長老和綱手吵得正凶,見有人進來,齊齊愣住了。佐助衝他們輕輕點頭,隨後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喲,好久不見了,大家看起來精神不錯啊。」鳴人掀開銀狐面具,笑瞇瞇看了一圈,跟大夥兒打招呼。不錯不錯,除了新來的兩隻兔子不認識,其他的都是熟人。
綱手氣從中來,隨手抄起一本厚厚的資料,在靜音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直接沖鳴人砸了過去,「混蛋臭小子,佐助給你說的會議時間是這時候?!」
鳴人頭一偏,截過資料恭恭敬敬遞到綱手手裡,「今早有事耽擱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佐助眉毛動了動,對鳴人隨口不負責任的保證保持沉默。
綱手咬牙切齒,最後還是決定給鳴人這混蛋臭小子留幾分面子,對自己右手第二個位置揚揚下巴,示意鳴人趕快入座。長老們的臉色仍舊不怎麼好,但慶幸沒找鳴人麻煩。
「好,我們……」
「等等,」鳴人沖正在講話的靜音擺擺手,「我還叫了兩個同期夥伴旁聽,唔,再給我點時間。」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隨後小聲議論起來,雖然鳴人在暗部的身份暴露,但他本人究竟在暗部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仍舊是個謎。而今看到他坐在僅次暗部總隊長和高層的位子上,又擅自多安排兩個人旁聽會議,紛紛猜測,鳴人是不是已經成為僅次暗部總隊長的人物。
事情有些超出控制,奈良鹿久不得不小聲提醒他:「鳴人,你們同期的來這裡……」
不大適合還沒說出口,會議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一名暗部領著滿臉茫然的鹿丸和寧次走了進來。奈良鹿久當即就歎了口氣,他還真沒想到同期指的會是他兒子和日向家的這位。
會議室裡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鹿丸看了眼父親和下一秒似乎就會爆發的五代火影,再看看若有若無傳來不滿目光的上忍,翻翻眼皮,「鳴人,是你這傢伙的意思吧?」他和寧次都被暗部那一聲上司給騙了!
「鳴人,你最好解釋清楚!」寧次額頭上青筋暴起,怒氣沖沖質問。木葉高層、暗部隊長、各大家族族長,不用想都猜得到他們討論的是多機密的事!越來越離譜了,這是他們能來的地方麼!
寧次等不及要離開,卻被鳴人搶先一步叫住:「唔,你們自己找位置坐,要說的事情挺多的。」
「漩渦鳴人!」
會議室一片混亂,綱手正要發作,鼬輕描淡說道:「既然鳴人選擇了你們,就一起過來聽聽吧。以後事態的發展很難說,到時說不定還得由你們來帶領年輕一輩。」
這樣似乎比較能很好地解釋鳴人的舉動,上忍中的很多畢竟已經不再年輕,考慮的也較之之前更多,很多情況根本顧不上年輕一代的想法。如果能有優秀且可靠的同輩引導,估計這一代很快就可成長為木葉的主力軍。
氣氛稍微得到了緩和,鹿久看了看綱手,見對方衝自己點頭,轉向兩個年輕人,歎氣:「入座吧。關於今天的會議內容,希望你們暫時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鳴人根本沒有給鹿丸和寧次留後路,即使他們兩人能找到合理的理由拒絕,鳴人也能以更合理的理由反駁回去。於是鹿丸和寧次乾脆利落點頭答應,在長桌最後的位子上坐下。
綱手清了清嗓子,說道:「會議開始之前,我必須先解釋一下鳴人離村的原因。三年前,中忍選拔考試中,曉的首領曾潛入木葉企圖帶走鳴人,所以……」
「等、等一下,」寧次緊忙做出一個暫停的動作,「曉……曉,為什麼要盯上鳴人?」猶豫片刻,他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尤其是聽到本家的忍者拉著雛田小姐,一遍遍叮囑她離鳴人遠些時,簡直好奇到了極點。
綱手猶猶豫豫,眼睛不斷瞟看著自顧自低頭看資料的鳴人,不知該如何開口。會議室出奇的安靜,似乎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觸動到了他們心底不堪回首的記憶。
良久之後。
「大概……因為鳴人是,人柱力……吧?」
鹿丸掃了眼臉色巨變的上忍們,心裡已是十二分肯定,「看來我猜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本來還想多寫點的,但是斷網,又介於最近都木有更新,所以先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