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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第十四章 各自的選擇 文 / 玥婼

    站在擠滿人群的操場上,聽著一群小屁孩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鳴人著實覺得即使重活一次,有些事情還是不會變的,比如說佐助的受歡迎程度,永遠是女生尖叫,男生抱怨的對象。當然,佐助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出身名門,有一個優秀溫柔的兄長,相貌出色,身手一流,而且對長輩有禮貌(特指小時候),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不過有一點想必他們不知道,佐助非常討厭別人說他是天才,甚至稱之為厭惡也不為過。因為佐助知道自己不是像鼬那樣的天才,為了追上哥哥,他至今付出了多少,他站在一邊看得清楚。

    「喂,你叫鳴人是吧?我叫犬塚牙。」牙抓了抓頭髮,走到被女生擠到最外面的鳴人跟前,有些尷尬地作自我介紹。坐在他頭頂的赤丸汪叫了一聲,好像提醒牙不要忘了自己,於是牙指了指窩在頭頂的赤丸,補充,「它叫赤丸,是我的搭檔。」

    說完,他清楚的看到對方眼底閃過詫異之色,好像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跑來搭訕他。而那詫異中帶了點喜悅的表情,順帶著讓他想起了班裡的學生要麼主動躲開他,要麼就是不搭理他。而且,老師上課也從不點他的名,似乎當他不存在。牙很詫異,一個貌似跟他一樣大的孩子能做什麼讓大家避之不及。媽媽和姐姐的態度,也太讓人生疑了!

    「你,不向我介紹一下?」見鳴人沒反應,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該不會整天和宇智波佐助混在一起變傻了吧?

    「我叫漩渦鳴人,這隻狐狸是小金毛,嗯,是我的家人。」鳴人眨眨眼睛回道,附帶送給牙一個笑容,有些白癡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心裡的芥末在鳴人笑容的渲染下漸漸消除,他揚手一指被老師用來做典範,直誇到天上的佐助,不滿道:「為什麼你喜歡跟他混在一起?那傢伙的性格簡直糟到了極點!」

    看吧看吧,太扎眼的人果然是會招來別人的不滿和嫉妒,鳴人幸災樂禍的看著佐助,身邊因為多站了一個人感到不那麼孤單,心情也好了起來,調侃道:「嘛,佐助也就那張臉能見人。」

    此語一出,頓時迎來一群女生的不滿,有幾個火爆的甚至已經沖鳴人大吼大叫,尤其是小櫻,那表情簡直恨不得衝上來揍他一頓。鳴人有心逗逗她,兩手一攤,表情無辜,「我說錯了麼,經常照看我的前輩也跟我一樣的看法呢。」

    「鳴人,不許侮辱佐助君!!」

    戲謔中透著歡快的語調讓小櫻火冒三丈,她立刻捲起袖子氣沖沖的向鳴人揮著拳頭,一旁的雛田來不及阻止就看見小櫻疾步走了過去。然而,小櫻還是沒有挨到鳴人,她剛邁出了一步,便被佐助扼住手腕。

    「那白癡不是你能動的!」佐助皺起眉,聲音平平。

    「佐、佐助君?」

    不理會莫名變得高興激動的小櫻,佐助直勾勾盯著鳴人,驀地,他突然弓起腰被從綁在腿上的忍具包中抽出一枚苦無甩出去,鳴人條件反射把牙推到一邊,摸出苦無擋掉飛來的凶器。這瞬間的功夫,佐助已經架好戰鬥的姿勢,對鳴人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一個月的番茄。」

    鳴人輕輕垂下眼皮,為佐助無聲的維護感動不已,忍者世界,說白了不過弱肉強食,有了實力,一切好說。佐助也知道老師是看在他出身名門對他抱有特別期待,以為只要他們看到自己的實力,就不會看不起他。然而,事情怎會如此簡單,他們厭惡討厭他,是畏懼他體內的九尾。

    鳴人遲遲沒有動作,佐助不免有幾分緊張,不知道這白癡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他加重音量,挑釁道:「怎麼?怕了?」

    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鳴人提出條件:「小金毛一個月的伙食。」

    「可以。」

    「我可不會輸給任何人!」鳴人把懷裡的小狐狸丟給坐在地上一頭霧水的牙,捏著苦無衝了上去,他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眾人就聽見兩隻苦無噹一聲碰在一起。那力道非常大,隱約讓人產生一種被撕裂的錯覺。剛才還低聲排擠佐助的男生狠狠打個冷戰,同時噤聲,似乎誰都沒想到剛入學的孩子會有這般身手。但女生就不同,沉寂了沒幾秒鐘,又迅速沸騰起來。變身術雖然精彩,但看的多了還是會煩膩,更何況他們已經看了好幾天。所以先下看見鳴人和佐助以如此快的速度奔跑對練,感覺很新奇,呼聲一聲壓過一聲,完全忘記了他們的初衷只是為了演示變身術。

    被兩個孩子完全震在原地的老師清醒過後,迅速喊停,然後又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安撫女孩子激動的心情,誇獎了佐助一番,這才安排大家去自習。當然,這中間完全無視鳴人。佐助被老師的態度弄得渾身不自在,想為鳴人辯解兩句這白癡不是病菌,是和他們一樣活生生的人,卻在剛邁開步子被鳴人抓住。就見鳴人笑著看著他,小聲說道:「有一天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所有人認同我,所以你還是快點適應這種情況。難不成他們所有人不理我,你就要一個個去說服他們嗎?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佐助,我不是笨蛋,也不是沒有還手能力,我不需要你次次為我出頭。」

    佐助想想覺得鳴人說得有道理,稍微安心了些,「放學繼續,一定要和你分出勝負!」

    跟在兩人身後的雛田嚅嚅囁囁半天,問他們能不能帶上自己?佐助雖然對雛田心懷芥蒂,卻還是點頭同意。鳴人看兩個人逐漸相處融洽,嘴巴都快咧到耳根,笑著和佐助打商量能不能順便加加餐。被無視了很久的牙聽說三個人商量要去修行,而且又聽到有好吃的,想也沒想擠到鳴人和佐助中間,直嚷嚷:「我也去我也去!」

    鳴人應了聲,然後看著佐助,對方眉毛皺了皺,點頭。有些事情不說,並不代表佐助不懂,鳴人渴望有人陪在身邊,就好比如果一個人身處絕地。一旦有人願意給他一根稻草,無論能否得救,他一定會抓緊不放手。自從那天哥哥知道自己哭的原因後,和他說了很多,絕大多數跟鳴人的經歷有關。哥哥告訴他,他的身邊有爸爸媽媽哥哥,還有很多對他友好的長輩,而鳴人卻只有他一個,所以對任何和他經歷相似的人都忍不住去幫一把,對自己表現友好的人都不會拒絕。

    寂寞孤單了太久,才會抓住一切自己可以抓住的東西,哥哥這麼對他說的。看著鳴人和牙有說有笑地打鬧,佐助嘴角不自覺上揚起小小的弧度。

    白癡,即使世界所有的人背棄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鳴人,其實沒有告訴你,你也是我的驕傲……

    然而,就在佐助漸漸敞開心扉接受雛田和牙走進鳴人生活的時候,鼬卻心力交瘁地應付著族中越發咄咄逼人的老頑固,整天如拷問的犯人,被壓著進進出出族人的秘密集會場所。他沒有機會拒絕,同樣也沒有力量,更何況還有什麼都不懂的佐助和鳴人,他沒辦法也不敢反抗。揉著乏困的眉心,鼬細細琢磨著從牆壁上讀來的信息。記載在宇智波歷史上凌駕於寫輪眼之上的萬花筒寫輪眼,從得到便開始走向黑暗,可以說邪惡至極。據說宇智波的歷史上僅有數人開啟,至於開啟那雙眼睛需要什麼條件,則沒有記載。長老們費盡許多心思實驗,也均以失敗告終。

    特別的條件,那到底是什麼?

    「你果然在這裡呢。」

    耳邊傳來充滿擔憂的熟悉聲音,鼬幾乎同時睜眼,「止水哥……」輕輕歎了聲,他說,「你想做什麼?你不知道這是引火燒身嗎?族裡不會放過你的。」

    「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掌控的。」止水無奈的笑笑,「事實上隊長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前輩雖然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木葉的事,但考慮到帶土哥的關係,還是決定把我調開。抱歉了……」

    「止水……」

    「聽我說完,鼬。」止水朝鼬打了個停止的手勢,苦笑,「整日整日處在族中長老的監視下,被迫把村子的情報洩露出去,我心裡真的很不好受。而我沒有把情報和盤托出,想必已經引起了他們的疑心。安排你進暗部,也是為了取代我。鼬,我知道把一切丟給你很過分,但是我就求你這麼一次,讓做兄長的任性一次吧。」

    鼬不吃止水這一套,冷冷道:「是為了卡卡西吧。如果真的在乎,告訴他又何妨?姓宇智波的從來不在乎外界流言。」

    他的心思這麼明顯?連鼬都看出來了,要怎麼瞞過族裡眼尖的長老!呵呵,他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止水閉上眼睛,放鬆靠在樹幹上,幽幽道:「原因?你不是已經想到了麼!前輩一直覺得愧對帶土哥,而我是帶土哥最放心不下的弟弟。鼬,你讓我以何立場站在他身邊?沒了帶土哥,其實我們什麼也不是。」

    「可你還是為了他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上!你以為我真不懂你的用意嗎?止水哥,你不是這麼魯莽的人。」

    是啊,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一瞬間調整自己的心態,止水恢復成平日溫和有禮的青年,他笑道:「先替我頂一陣子,相信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鼬後來大抵還說了一些勸慰的話,但止水一直搖頭,他淡淡看著鼬問了句,如果換了佐助,你會怎麼做?鼬噤聲了。

    家族與村子,當他們開始傾向於某一邊時,屬於他們的結局其實已經注定。止水哥曾經用很沉痛的表情告訴他,每一個失去過的忍者,都靠著一份寄托來緬懷失去的親人。或許他們並不怎麼期待那被留下來的東西,但也絕不會鬆手。而村子,正是止水哥已逝兄長——宇智波帶土留給他唯一珍貴的東西。多了這麼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止水哥斷然不會族人的陰謀得逞。

    是的,談不上背叛不背叛,不過捨不得而已。所以像止水這樣固執而又死心眼的忍者,即使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成功幾率,他也願意做那奮不顧身的飛蛾。

    親暱的拍拍鼬的肩膀,止水表示不要擔心他,在他看來,鼬的想法才更加瘋狂,萬花筒寫輪眼,他怎麼能把希望寄托在它上面?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在他眼裡,那絕對是不幸的力量。抿抿唇,止水還是決定提醒他一下:「鼬,我不知道富岳大人對你說了什麼,但是萬花筒寫輪眼,不要再想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不會坐以待斃,身為兄長的責任沒道理讓你背著。」

    聽堂兄這麼說,鼬只覺得奇怪,但也確定了一件事——止水哥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情報!或許他本人……

    「止水哥,我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嗎?」

    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精明的堂弟,止水輕輕笑著,有些悲傷,甚至透著絲絲絕望。他沒有開口,但那態度已經回答了鼬——他不光知道,而且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並且他不打算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使用。

    什麼樣的力量,讓止水哥避之不及?鼬久久想不明白。

    可是,當那一天到來,被奪去一隻眼睛的止水要求自己殺了他的時候,他終於懂了,名為絕望的感情是何滋味。

    「看完了,可以走了。」小狐狸冷哼一聲,用小肉爪戳著宿主的額頭,「別想!除非你有和團藏抗衡的力量,否則我不會幫你。」

    鳴人聳聳肩,眼底迸射出一股令人膽寒的冷意,小狐狸擔憂地望著鳴人,不知道他還能忍到什麼時候。唉,所以才說兔子眼麻煩有讓人討厭。一轉身,鳴人朝著鼬和止水完全相反的道路走去。輕風吹,拂動的樹葉帶來一聲模糊的嗓音:

    「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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