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上他了嗎?」林楓怔怔地問。
安永遠神態自若地撿起了桌子上的點心,塞到嘴裡,鼓著腮幫子嗚咽地說道:「誰?那個『老處男』嗎?怎麼可能?」她嚥下一口,又拿起一塊:「我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那個詞語。」
林楓忽然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得,有些讓人心痛。
她吃飽喝足,被林楓兄妹送回了別墅。右眼皮老是跳,她走到門口一側的花欄裡,揪了一片葉子,倒吸一口氣:「好痛啊——葉兒,別嫌姐姐把你揪下來,姐姐我也需要有安全感。」說著放到唇邊舔了舔,沾到了自己的眼皮上。
「俗話說得好哪,眼皮跳,貼上草,看哪個龜孫敢來找!」一邊說著一邊掏鑰匙,真是麻煩,等明兒她有錢了,換一個按指紋的別墅!伸手一戳門就開了,也不用這麼費勁,摸著黑找鑰匙!何況,她還有一點小小的近視!
開門,按燈,換鞋。迷濛之中,彷彿少了一樣東西。她歪歪扭扭地換上鞋子,一把拍上自己的腦袋:「少了一雙……男拖!」抬頭,只見一個肩膀寬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身旁煙霧繚繞。她徑直坐到自己的範疇之內,將牆角的櫥櫃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四方的物體,套到了頭上。
沙發上的男人,從聽到她的聲音開始,陰冷的雙眸一直圍著她的身形轉。直到看到她的動作,眼眸一凝,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安永遠的頭上帶著從軍隊裡製作的那個頭盔,被衛斯銘帶回來後,她一直放在櫥櫃裡。其實早就應該帶上的,只不過她承認自己是貴人,多忘事。只留著兩隻水靈靈迷濛蒙的大眼睛,特意留了兩個大鼻孔,所以,紙盒上沒有挖嘴巴。如果情節需要,她還會繼續開鑿,把嘴巴挖開的。
她希望不要有挖嘴巴的情節。
晃晃悠悠地看見有兩隻修長的腿從沙發上起來,越來越靠近自己,她大叫一聲:「你過了三八線!罰錢!」
男人的腳步一頓,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張閃著金色光芒的卡片,扔到了沙發上。唇角陰冷地勾起,擲地有聲。
「這裡面的錢,足夠我要了你。」
卻見她的眸色一怔。天價?!她說過,要了她,必須是天價,而且,他也要不起!
「既然這麼有錢,你怎麼住這麼小的別墅?不如去住海上豪庭得了!」
衛斯銘走到她身邊,俯身盯著她的兩隻眼睛,那寬大的紙盒護著的頭部,滑稽可笑。「你以為我沒有嗎?」
「你有,你有!鬼才信你!」安永遠瞪了他一眼:「麻煩你讓開!好犬犬不擋路!」
腰間卻是被一雙大手環住,聲音陰冷:「為什麼戴面具?」
「不想見你。」她遮不住別人看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的長相縮小視線範疇總成吧?不知為何,衛斯銘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冷了,就像初次見面時的感覺。尤其是那次羞辱之後,她是真心實意地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呸呸呸,犧牲你奶奶個嘴兒!
「是嗎?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寵溺了。以至於,你和別的男人,都有了來往。」
安永遠炸毛了:「寵溺?你別自以為是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協議隱婚,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這位大叔,你別搞錯了好不好?」不提「大叔」還好,一提大叔,她的耳邊又響起林楓說的秘密來。她的腰還在他的手裡擰著,她使勁得拍打著,卻是被箍得很緊。
「好,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他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懷裡女人的掙扎暫時停歇下來。不干涉?
「但是,你不能給我公開戴綠帽子!」
噗——大吐血。
果然,一定是老巫婆說了什麼壞話,他才回來的吧?男人都這麼愛面子麼?何況,他們當初是各取所需吧?
她輕笑著,刻薄的聲音從紙盒內發出來,悶悶地,帶著濃濃的諷刺:「哦?我給你帶綠帽子了嗎?我強制你帶綠帽子了嗎?我們的關係,達到生出綠帽子的程度了嗎?」
看著她輕蔑的眼神,他的大手一身,就要將她的面具扯下來。安永遠雙手在拉著,不讓他拽下來。
「喂,你放手!再不放手就罰錢!」
衛斯銘說出那句話後,自己感到詫異。她不是朝著自己期望的方向走去?他的眼裡生出深深的冷意:「又是錢?」這女人掉錢眼兒裡去了嗎?!他把她強行按到在沙發上,不顧她的掙扎,大手一揮,將面具撕開,遠遠地拋到了沙發後面。看到她的酡紅的臉頰,眼神一凜。淡淡的酒香傳來。
「你還喝酒了?」男人的聲音陰鷙,眼眸凜冽,活脫脫一具發威的獵豹,要吃掉獵物的表情。
身下的小女人突然從怒視轉為妖冶的冷笑:「親,只是以酒代茶,漱了漱口,怎麼,你撕毀我的東西也就罷了,連我吃什麼喝什麼?都要管?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啊?」
看著她粉色水潤的櫻唇一張一合,聽到她唇間流動的話語,內心的煩躁愈加升騰。他時間緊迫得很,部隊裡的事情太多,他還要分心觀察著這個女人與那個男人的動向!而海邊失控的記憶一直圍繞在他的胸腔之內,過去這麼多天,揮散不去。
「說完了嗎?」薄唇輕啟,眉眼肆意:「說完了,進入正題吧。」黑色的陰影壓了下來。
客廳的水晶燈閃耀著,發出一陣陣彩色的光暈。她怔怔地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陷入一股強大的漩渦之中。瞪著眼眸有些花了,身子愈是掙扎,就與能感覺到身上的男人那健壯的壓迫。火熱得唇瓣強勢入侵,將她的貝齒撬開,狂風掃落葉般鑽進了她的口中。
他遲遲沒有把她納如囊中,因為他似乎總是被那種甜蜜而揪心的感覺刺痛。扳倒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他選擇的,在他看到兩人緊密相擁的照片的時候,猶疑了。想要摸清這個女人的想法,瞭解她的一舉一動,迫使他急切地從部隊趕回來。一等她,就是一個晚上。
銀色的液體從兩人的唇間溢出,他火熱的吻逐漸溫柔,溫柔得吮吸她的唇線,挑逗粉嫩的小舌,汲取甜甜的蜜汁。深深淺淺的呼吸交錯,逐漸熾熱。手掌不由得探入她的衣領,去撫摸她柔軟的身子。
胸前的重力倏爾將她拉回來。她上下牙一對,將他的舌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
這就是他所謂的「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