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不可能回頭。他的臉上,因著她拉手挽留的動作,觸動得抑制不住,淚水的滑落。他承認,自從愈見了她,自從感覺要失去她,他就變成了窩囊廢!他看不到希望,任何舉動都能成為他對她的想念!癡想!他承認,在她的面前,他慫!
他從來沒有這般脆弱,因為她的一句訓斥或者討厭的話語動作,而一蹶不振。她拒絕了他,他便陷入了一個無望的境地裡去,只要面對她,他就是痛苦的。所以他再一次回到曾經尋花問柳的生活,甚至在**的世界裡,蒙蔽自己,讓自己以為,他感受到的,是她的愛意!
那天的事情,不了了之。隔天邵年軍又來找安永遠,她背著安母悄悄地見了面。他這次來得很正派,像多年未見的好友,讓她全新地認識了現在他的模樣,狀態,能力。沒有再提從前,也沒有再提將來,甚至沒有再提男女性別,他們的見面,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後來他似乎回去部隊,她和安素巧因為這件事,冷戰。獨自回去了別墅,再也忍不住別墅裡的狼藉和灰塵,著手打掃起來。衛斯銘,在她生病離開期間,沒有回來過。地毯上的毛毯,依舊躺在地上,原原本本。
剛收拾妥當,流了一身汗。打開衣櫥,看到滿櫥子的牌子衣服,她手臂一揮,扒拉到一邊去。卻聽見門被打開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眉頭一擰,這次去部隊的時間這麼短?這就回來了?
「啊——伯母,您趕緊過來看看吧!你看這個客廳……」一聲尖利響徹一樓。安永遠躲在通往客房的拐角處,聽到來人的聲音,索性拍了拍衣服,大步走了出來。
艾欣然鐵青著臉,身著一身黑白相見的連衣裙,挎著一個黑色的手包,一旁的唐靜怡依舊穿著火紅色的緊身裙,對著客廳的變化指手畫腳。
「嘖嘖,您瞧瞧,上次我是晚上來的,沒大注意這客廳的顏色,您看看啊伯母,都被那個狐狸精搞成什麼樣子了!」
「那個狐狸精呢?沒在家嗎?!」艾欣然上前走了兩步,兩個人的高跟鞋子踩在光潔如新的地板上,咯吱咯吱響。
唐靜怡挽著艾欣然的胳膊,走到沙發上,扶她坐下:「伯母您先坐著,我去找找那個賤人!」
「不用找了!」安永遠走了出來,看著二位頤指氣使的女人,心中暗歎果然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媽,您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說到底,我也是您的兒媳婦,得準備準備,親自迎接您啊。」她一頓。看向唐靜怡的眼眸有些尖銳:「我聽見有人在說什麼『賤人』啊!你在罵誰呢?」
「我罵該罵的人,無恥下作的人,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的人!」唐靜怡絲毫不示弱,有著艾欣然撐腰,她還怕她不成?!
「哼!」她眼角一抽,繼而笑起來,抱著雙臂,笑聲之中滿是嘲諷。「我行得正坐得端,總比你背地裡下藥迷惑有婦之夫強得多吧?」
「你……」唐靜怡被戳到痛處,臉色扭曲,伸手指著她,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艾欣然一直鐵青著臉,蹭地從沙放上站起身:「你說你行得正坐得端?靜怡,把證據拿出來!」今天,她非得給衛家清理門戶不可!
啪——一沓報刊仍在了茶几上。安永遠一怔,低頭就看見一張醒目的照片映入眼簾。「盛世之子與神秘女子約會」?邵年軍抱著一個女人,在公園的柳樹底下,花圃從中。角度一看就是**,因為拍到的兩人都是側臉。
「呵呵!」她笑了起來,拿起報紙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媽,這就是您找到的證據?看這角度,是抓拍的吧?這文章句句都是猜測之語,相信您都讀了吧?您怎麼知道照片中的女人就是艾氏集團的兒媳婦?難不成你以為艾氏集團的兒媳與盛世集團的兒子,背著您的兒子,在偷情?!」她句句暗示集團利益,一語中的。
「你別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艾氏兒媳!你們並沒有公開結婚!而且,我也不會承認你!」艾欣然臉色憤然,一旁的唐靜怡衝上去就要打她,卻被她一把攔住,握住手腕。
她沒有看唐靜怡,而是眼神凌冽地看著艾欣然氣憤的樣子:「媽,我和斯銘在慶典上公眾宣佈要結婚的事情,您可曾記得?斯銘之所以隱瞞這件事情,難道不正是為了艾氏的聲譽?」
慶典事件對艾氏與唐氏的合作,以及艾氏的股價,影響很深。如果這件事情為真,艾氏的信譽豈不是一落千丈,從此一蹶不振……艾欣然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感情用事了。斯銘長大了,他找女人和自己對著幹了。而她竟然有些無可奈何。她最近太莽撞了,甚至都不顧集團的長遠發展!
「好好。既然不是你,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奉勸你,注意一下個人形象!若是在你身上出現有損艾氏顏面的事情,我饒不了你!」艾欣然惡狠狠地說完,轉身離去。
「伯母,伯母!」唐靜難以置信,明明是來將她趕出衛家的,艾欣然她竟然變卦!
安永遠唇角勾著一抹笑意,將手鬆開,傲然地說了一句,讓唐靜怡終生難忘的話:「在幹架這方面,你是鬥不過我的。」
唐靜怡頹然放下手臂,眼眸裡竟是憎恨的目光。她看了心中一滯,可她從來都不是內心太過軟弱的人。她若是可憐了別人,誰來可憐自己?!
看到二人先後離去,安永遠長吁一口氣,掏出電話,想和衛斯銘說一聲,翻遍了電話薄,卻發現找不到他的手機號了。那個男人,呵,這就是自己過得「新婚生活」?
從那天起,安永遠,被跟蹤監視了。不管她去哪裡,逛街也罷,和艾薇薇約會也罷,她都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除非她在別墅裡,不出門。而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去酒吧唱歌,她會不會再次被憋死?!
她沒有回家,安素巧的氣沒有消;酒吧不方面去了,抓住了還是把柄;她看著兜裡的零花錢越來越少,皺著眉頭,在別墅憋了一個星期之後,她決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