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下山當吃貨,老魔頭有交代,山下的美食多又多,沒吃夠千萬別回來……沒想到吃貨是種病,女魔頭很無奈,又收個徒弟是奇葩,節操它不會來……烤山雞燒鴨滿庭芳,女魔頭發現徒弟最厲害,跟著這徒弟有肉吃——」
「不會的!怎麼可能!」
懷秀的歌聲被劉遠舟忽然打斷。
「這不可能!不可能!」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懷秀朝聞夜弦眨了眨眼,隨後看向劉遠舟。「哼哼,怎麼不可能!你失敗了。」
「不——不可能!」他舉起劍開始亂砍。
懷秀碰了碰聞夜弦,道:「這人覬覦你媳婦兒那麼久,是不是該殺了?」
聞夜弦寵溺地看著懷秀,點了點頭。
隨後,一紅一白兩個身影飛向了劉遠舟,朝他兩側擊去。
風如、雨夜、霜降三人帶著兩百多名長生殿弟子從四周出現,到了正派周圍。
「哼!」雨夜看著這些人冷哼了一聲,隨後道,「救人。」
眾人紛紛散開將人托起。
雨夜則在人群中找到了聞色,跑了過去。
劉遠舟雙目赤紅,每一招都是不要命地打,姿態詭異,讓人覺得陰冷。
雖然與聞夜弦打過幾次,但這是懷秀第一次和聞夜弦一起打架。
他似乎總能猜到她的心思。
她要踢劉遠舟的左肩,他便將劉遠舟引過去,讓他的左肩對著他。
她要攻劉遠舟下盤,聞夜弦便攻擊他上身,讓他無暇顧及。
總之,和聞夜弦一起打架,懷秀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和默契。
劉遠舟被他們兩個戲弄,招式漸漸凌亂,沒有章法。
懷秀看準時機,朝聞夜弦看去,聞夜弦正好也朝她看來。
兩人點了點頭,隨後,聞夜弦朝後退,懷秀忽然朝前接近劉遠舟。
「你……」劉遠舟赤紅的雙目看著懷秀,一下子停了下來。
懷秀忽然彎起紅唇,黑髮紅衣無風自動。
劉遠舟看著懷秀,忽然笑了。
她如鬼魅一般忽然從他的正面到了他的背後,隨後,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
他的笑容僵住了那麼一瞬,隨後,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呵呵……呵、咳咳……」劉遠舟躺在地上,睜著眼笑著,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口中還有鼻中留下,染紅了他的白衣。
最後,他的頭砸在了地上,臉上還保持著那個笑容。
懷秀站在劉遠舟不遠處,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別看了。」聞夜弦走到她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懷秀回頭,朝他笑了笑。
「回家吧……」
「嗯。」
一路上,懷秀與聞夜弦並肩。
「聽說我還沒來的時候,正派那些人說了我許多壞話,如果我真的不來了呢?」懷秀一雙眼睛看著他的側臉問道。
聞夜弦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看向前方,緩緩說道:「若是沒有解決炸藥的問題,不來更好。」沒人會知道,當時他輕皺眉不是因為擔心懷秀騙他,而是擔心她會忽然出現然後一起送死。
「剛剛你就不擔心?」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懷秀側頭看著他的面具繼續問道,「還是你已經知道我解決了火藥的問題,所以不怕?」
聞夜弦笑了笑。
「幹嘛不說話!我覺得你就是猜到了,所以才那麼淡定的!」懷秀撇撇嘴。本想著從聞夜弦的嘴裡聽到一些「能與你死在一起也好」之類的話。
「走吧。」聞夜弦抓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當時,看見她唱著吃貨之歌出現的時候,心裡瞬間什麼都不想了,能那樣一起,也很好。
但是現在都已經活著下山了,又為什麼要提當初的事了呢?
「我餓了……」懷秀抬頭委屈地說道。
聞夜弦朝她笑著。「這就下山吃東西。」一起死沒有一起活下來好,日後便是完成他們理想的時候了。
「嗷!吃東西去!」
「吃貨之歌還沒唱完,現在繼續唱給我聽?」
「不要!」
「怎麼了?」
「人家餓了!先吃肉!」
「……」
就這樣,這場準備許久,參與人數眾多的圍剿,在正派與長生殿的合作下,取得了勝利。
女魔頭懷秀帶領長生殿眾人,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拯救了所有人。
各門派在這之後便都回了自己的門派重新修整。
而華山派,在武林盟主聞夜弦的幫助下,重新選了掌門。
所有參與了這次圍剿的人,心中對女魔頭的看法都在悄悄改變。
此外,女魔頭懷秀與武林盟主聞夜弦聞公子在這期間產生的感情也被眾人所接受,一度成為武林中的一段佳話。
這場圍剿之後,名字被傳的最多的便是女魔頭懷秀和武林盟主聞夜弦了。
但是,這處於議論中心的兩個人,卻一個在瀛洲聞家,而另一個在三途嶺長生殿。
難不成因為身份的關係,聞公子不願意娶懷姑娘?或者是懷姑娘不願意嫁聞公子?
就在江湖中人為他們煩惱的時候,又傳來了一個大消息。
聞夜弦,以武林盟主、聞家家主江湖第一公子的身份攜聘禮三千,前往三途嶺長生殿向虎踞山女魔頭、長生殿現任殿主懷秀求親。
長生殿的大殿裡,一身紅衣的懷秀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她的兩邊是風、雨、露、霜四大護法,隨後是長生殿的弟子分兩邊一字排開。
「懷姑娘,本公子今日前來,是為了提親。」
一身白衣,面帶白瓷製面具的聞夜弦站在大廳中央,緩緩說道。
自下華山之後,懷秀便說要回長生殿等聞夜弦光明正大地來提親,而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許多事等著聞夜弦來處理,他們分別至今快三個月了。
坐在寶座上的懷秀低頭看著下面的聞夜弦,彎起紅唇笑了笑,如同睥睨江湖的王者。
這麼久才來,沒錯,她生氣了。
「哦?提親?為聞色來向我長生殿二護法提親?」懷秀斜靠在寶座上,抬起手,雙眼注視著她那艷紅的指甲。
懷秀這句話讓站在她身邊的雨夜和站在聞夜弦身後的聞色激動了一下。
聞夜弦彎了彎嘴角,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在下聞夜弦,前來向虎踞山女魔頭、現任長生殿殿主懷秀提親。」
即使聞夜弦說話的語調沒多大起伏,且帶著笑意,聲音溫潤,但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認真。
「聞公子這是讓我們懷姑娘嫁過去?為什麼不是聞公子你入贅我們長生殿?」霜降甜甜地笑著問道。
「是啊是啊!」所有長生殿的人跟著起哄。
一時間,大殿內頗有群魔亂舞的架勢。
一直沉默的懷秀忽然開口說了一個字:「哦。」
瞬間冷場。
懷秀收回了看著自己指甲的目光,緩緩地站起身道:「這件事再議。來人,先給聞公子他們安排住處。」說罷,她紅色的長袖一揮,留下一殿的人轉身走了。
回去之後,懷秀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支著下巴。
「咚咚咚——」
「進來。」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隨後,一陣清脆的金鈴聲。
「聞公子都來提親了,懷姑娘怎麼突然矜持了起來?」雨夜掩著唇嬌笑著走到懷秀對面坐下。
「我本來就很矜持!」懷秀瞪了她一眼說道。
雨夜「呵呵」笑了笑。「懷姑娘若是不嫁,這次便讓聞色跟我提親吧!」
「身為一個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著急。」懷秀嫌棄地看著她一眼。
罷了,一看她那沒幾塊布料的衣服,就知道她是一個很著急的女人。
「奴家本來就很著急嘛!嫁晚了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提起這點,懷秀得意地笑了笑,道:「哼!聞夜弦就不會這樣。」
「所以,這次便讓聞色給奴家提親嘛!」雨夜搖了搖懷秀的手臂,笑得嫵媚。
懷秀收回手。「憑什麼!老娘還是要嫁人的!」
雨夜收回手,看著她笑了笑,道:「那剛剛還裝什麼正經!」
「我本來就很正經!」懷秀不想和雨夜多扯,「聞色來了你不去他房間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雨夜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道:「他早就被送到奴家房間了,**苦短,我這就走了。」
隨後,她扭著腰肢離開了。
懷秀繼續坐在房間裡,桌上擺著的吃的都沒動。
夜已深,懷秀一直坐著,似乎在等著什麼。
後來,外面忽然出現了動靜,懷秀的眼睛一亮,隨後又收住了嘴角的笑意。
接著,窗被推開,一個白色的人影飛了進來,隨後關上了窗子。
一個白瓷製的面具被一隻手放到了桌子上,映入懷秀眼簾。
「外面又是風如又是露寒,你可真狠。」聞夜弦的聲音溫潤,如一雙手輕柔地拂過心間,就連桌上的燭火都經不住這柔情,顫了顫。
「夜闖長生殿殿主閨房,你倒是膽子不小!」懷秀站起身子,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聞夜弦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還可以……更膽大……」說著,他忽然靠近抱住了她。
「想死我了……」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入懷中之後,聞夜弦滿足地歎了口氣。
「瞧你這樣,哪裡像個武林盟主?」懷秀窩在他懷裡閉上了眼。
她也是一樣想他的。
「此刻我便是道貌岸然、夜闖女魔頭閨房登徒子。」他一邊笑著說,一邊低頭輕吻她的耳垂。
懷秀被他弄得很癢,縮了縮。
聞夜弦哪裡容她躲開?他單手摟緊了她,另一隻手慢慢撫摸著她的下巴,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他低頭凝視著她,眼中似有一團火焰,燃燒著。
懷秀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紅暈漸漸爬上兩頰。
「幾個月不見,怎麼就這般不聽話了。」聞夜弦呢喃道。
提到這事,懷秀就來火。她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說道:「還好意思說?三個月了!我沒跟別人跑了就不錯了!」
隨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太看得起我的節操了。」
「鬧彆扭了?」聞夜弦低頭,將她的臉抬得更高,兩人的鼻尖蹭在了一起。
懷秀的眼睛上下轉了轉,最後被他那帶著火熱的眼睛吸引,久久地凝視著他。
她曾經擔心過他會突然變卦不要她。
聞夜弦緩緩地靠近,親吻上了她的唇,輕輕地觸碰著,輕輕地在她那艷紅的唇上舔著。
懷秀的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
他緩緩撬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口中,纏上了她的舌頭。
從輕觸到纏綿,越來越火熱,兩人的氣息攪在了一起,身子緊緊地貼著。
聞夜弦的手從她的後背撫摸而上,流連在了她的後頸,最後滑向胸前,伸進了她那紅色的衣襟裡。
「不要。」懷秀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繼續。
「怎麼了?」聞夜弦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帶著迫切。
「呃……」
聞夜弦輕笑,頭向下輕吻她的頸項,他的堅挺緩緩地蹭著她。
「不行!」懷秀忽然用力推他的胸膛。
聞夜弦沒注意防範,加之懷秀真的用了力氣,聞夜弦一下子被推開了。
「怎麼了?」聞夜弦喘著氣問道。
懷秀也大口地喘著氣,紅唇因為剛被滋潤,泛著晶亮。(.)
「等……等成親再……」
「箭在弦上。」說著,聞夜弦忽然靠近。
他居然使了輕功!
當然,懷秀也不是吃素的,一個閃身遠離了他。
「那啥……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太好受,但是,忍著吧!」說是等成親,其是懷秀心裡還是想抱負一下聞夜弦這麼久才來的。
聞夜弦緊緊地盯著她,似要將她灼燒。他輕喘著,整個身體緊繃著,隨後伸手抓向她的胳膊。
懷秀眼疾手快,從窗戶跳了出去,聞夜弦即刻飛身跟了出去。
兩人開始過招。
「來人啊!」懷秀大叫著。
隨後,露寒便帶著一群人衝了過來。聲音也驚動了其他人。
「聞公子這麼晚了還在我們懷姑娘房裡做什麼?」霜降眨著眼好奇地問道。
「他意圖在成親之前對我不軌!」懷秀拉了拉衣襟走到霜降身後,得意地看著他。
周圍都是人,聞夜弦不好發作,只是臉上泛出陣陣黑氣,連面具沒帶都不在意了。
霜降似乎根本沒看到聞夜弦週身的黑氣,甜甜地笑了笑說道:「要是著急,聞公子還是早點成親吧,現在這樣多不好?」
聞夜弦:「……」
「今天晚上我便守著懷姑娘了。」霜降繼續甜甜地笑著。
聞夜弦看了看懷秀,又看了看霜降,再掃視了一下四周,黑著臉離開了。
「行了,都撤吧。」懷秀揮了揮手。
眾人離開後,懷秀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聞夜弦剛剛那樣笑死我了!」
「雨夜這女人怎麼沒來看哈哈哈哈……」
霜降看著懷秀,道:「二姐姐怕是現在還起不來呢!」
「噗——」懷秀看著甜甜地笑著的霜降。
「聞公子帶著一身的火回去,懷姑娘就不擔心他隨便找個人?」
懷秀撇了撇嘴。「他敢!」
「行了我去睡了,你要守便守著吧!」說完,懷秀心情頗好的回了房間。
至於帶著一身火的聞夜弦聞公子回去以後是怎麼解決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大早,聞夜弦便再次提親了。
此時,他站在長生殿的大廳中間,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週身溫雅寧和的氣息如同仙君一般。
此時的他早就沒了昨晚的狼狽。
「我聞夜弦以武林盟主、聞家家主、江湖第一公子的身份向虎踞山女魔頭、長生殿殿主懷秀提親。」他停了停,繼續道,「聘禮都已送來,外加瀛洲城的滿庭芳以及隨意哪家你看上的。」
有句話說的好,聘禮不在多,直戳弱點才行。
本就打算今天答應他的懷秀此刻恨不得立即嫁給他。
「再者,昨晚懷姑娘的清白已經給了本公子,本公子自然是要負責的。」
禽獸!哪裡是昨天!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懷秀不甘心地想著。
「到時,我必給懷姑娘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說完,聞夜弦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懷秀也朝他看去,兩個人凝視著。
當初的約定,馬上就要實現了。
「好!我答應嫁你。」
聞夜弦彎起了唇。
之後,武林盟主聞夜弦與前女魔頭懷秀的婚期也很快定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是前女魔頭呢?因為華山之巔那次,懷秀救了眾人,形象也逐步上升。
簡單的來說就是成功地洗白了。
長生殿中……
懷秀將四個護法召集到了一起。
「你們知道的,我已經答應了和聞夜弦成親,婚期都定下來了……」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看向這四個人。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知道她要說什麼。
風如扛著巨劍看向別處。
「懷姑娘,可不是只有你要成親,奴家也要呢!」雨夜動人地笑著。
露寒抿著嘴不說話。
懷秀看向霜降。
「霜降……你……」
霜降打斷道:「殿主當初是把長生殿交給懷姑娘了,現在,殿主還沒醒過來,懷姑娘就準備撒手不幹了?」
「這……」霜降的話把懷秀問住了。可是,她即將嫁給聞夜弦,再管理長生殿的話,身份會有些尷尬。
畢竟長生殿是邪派,她也不想讓沈攸的長生殿被這麼吞併。
霜降繼續說道:「難道……懷姑娘會讓聞公子將長生殿收了?」
「當然不會!」懷秀立即說道。
「這不就是了!」霜降甜甜一笑。
於是,懷秀還是繼續當著這個長生殿殿主。
而聞夜弦即將迎娶懷秀,得到的不只是女魔頭懷秀,還有整個邪派的勢力。
如此一來,聞夜弦便是統一了正邪兩派了。
懷秀本想在成親之前帶著這四個人去一趟明山看看沈攸。
但是一下子要帶這麼多人,又怕神醫千道這個老頭不高興,就讓人去問了一下。
得到的結果卻是:病人需要恢復,不得打擾。
她只好作罷,乖乖地在長生殿準備成親。
終於,到了這天,懷秀穿上了聞夜弦送來的嫁衣。
依舊是一身鮮紅,只是嫁衣來得更加華麗。衣服上繡的是栩栩如生的鳳凰,她那一頭黑髮也被挽起,插上珠釵,帶上鳳冠。
還有的……是一對紅寶石耳墜。
懷秀將紅寶石耳墜捧在手裡,又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鐲,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慢慢湧上腦海。
原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是這麼隨性的。
來迎親的是聞色,還有……風如。
聞夜弦讓作為大哥的風如來迎親,懷秀心中也是非常高興的。
就這樣,迎到了女魔頭的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十里紅妝,十里風光。
光是迎親便在江湖上引起了風波。
等到這瀛洲城之後,懷秀微微地掀開了簾子,卻被滿目的紅給震懾住。
她可以想像到,在這紅的盡頭,聞夜弦翩然立在那裡,等著她。
聞家……
聞夜弦請了江湖上所有的正派以及邪派。兩個完全不能互融的陣營此刻卻平靜地坐著,並且表面上看起來也是其樂融融。
這是一場轟動正邪兩派的婚禮,在這之後,再也無人能讓正邪兩派同時平靜地出現在一個場合。
而這場婚禮留下的傳說,也一直為後來的江湖人所津津樂道。
「迎親的隊伍來了!」有人叫道。
正在與南華派掌門閒聊的聞夜弦停了下來,走向了大門口。
轎子停了下來,隨後,簾子被拉開,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懷秀偷偷地看了一眼聞夜弦。
今天的他竟然也是一身紅衣。他的頭髮豎起,皮膚很白,雖然依舊帶著面具,但是一身的紅讓如仙君一般的他整個人多了一絲邪氣,一絲被懷秀侵襲了的邪氣。
她可以想像到,若是摘下面具,那含著笑意的雙眼,那堅挺的鼻子,那上挑的唇該是多麼的美。
後來,懷秀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他緊緊地握住,帶著她朝裡走。
「我說過,會光明正大地娶你。」聞夜弦在她耳邊低聲道。
「嗯。」懷秀點了點頭,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時是真的很想哭。
她忍住了淚水。
大堂裡,站的是長生殿四大護法,還有南華青雲璇璣三派的掌門以及左家的家主。
「恭喜盟主!」正派之人大聲叫道。
「恭喜懷姑娘!」邪派也不示弱。
「祝聞盟主與懷姑娘喜結連理!」
這一句,卻是在場所有人一起喊的,聲音之嘹亮,氣勢之恢弘,沒有親身經歷過這場婚禮的人只能從書中感受一二。
「吉時差不多了,開始拜堂吧。」南華派掌門今日也是難得地穿了一身喜慶的顏色。
所有人準備就緒。
「一拜天地……」
「懷姑娘與聞公子成婚,怎麼不等本殿主來?」低沉婉轉的聲音響起,清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殿主!」雨夜、霜降驚訝地叫道。
「殿主!」露寒的聲音有些顫抖。
懷秀身體一僵,掀開紅蓋頭朝門口望去。「你……好了?」
一身黑衣的沈攸獨自站在從門口延伸而來的石板路上。
他彎著嘴角,臉色比以前還白了好幾分,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粉紅,卻是他全身唯一的亮色。
他看著他們,笑得極美。
消失了好久,曾經與懷秀有著很多傳言的魔頭沈攸忽然出現了!
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這場婚禮將怎麼發展。
玄音抿著唇,手放在佩劍上。
聞夜弦握著懷秀的手,不說話。
在眾人的目光中,沈攸一襲黑衣曳地,緩緩地走來,走到了堂前停住。
「屬下恭迎殿主回歸!」四大護法齊齊行禮。
「起來吧。」沈攸微微地抬了抬手,隨後看向懷秀和聞夜弦。
他忽然又笑了,他的笑聲能讓人很快冷靜下來。「剛剛不是就說吉時要到了麼,怎麼停下來了?」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婉轉。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啊是啊,趕緊拜堂。」清雲派師太說道,隨後,其他人跟著附和。
懷秀朝沈攸笑了笑,將蓋頭重新蓋上。
就這樣,武林盟主和女魔頭拜堂了……
將新娘送入洞房後,酒席便開始了。
正派與邪派分兩邊坐。
正派這邊人人都很自律,但也不顯得冷清,邪派那邊卻是鬧得火熱,該划拳的划拳,該調笑的調笑。
不過很快,正派也被拉了進來,融在了一起。
這是正邪兩派唯一一次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
最前面的一桌上,坐著聞夜弦、南華、清雲、璇璣的掌門以及左家家主左清秋和他未來的夫婿左承。
沈攸則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緩緩地飲著酒。黑衣曳地,黑髮飛揚,狹長的鳳目瞇起,極美,極寒,沒人敢靠近。
忽然,一個紅色的身影映入他眼簾。
沈攸微微地挑起鳳目,不語。
「你的傷勢還未痊癒,還是少飲一些酒吧。」
這是聞夜弦與沈攸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相處。
沈攸笑了笑,舉杯,飲盡。
「謝謝。」聞夜弦忽然道。
「本殿主不需要別人謝。」沈攸美得不似凡人,也高傲過旁人。
聞夜弦笑了笑,朝他舉杯。
沈攸抬起手與他隨意一碰。
兩人皆飲盡。
隨後,沈攸笑道:「怎麼,留著新娘子獨守空房,需要本殿主代勞麼?」
聞夜弦笑了笑:「沈殿主傷勢未癒,不敢勞煩。」說罷,他將酒杯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這也是聞夜弦和沈攸唯一一次心平氣和交談。
在懷秀在房間裡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門終於被推開。
懷秀立即乖乖地在床邊坐好。
隨後門被關起,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懷秀吸了吸,忽然高興地叫道:「吃的!」
聞夜弦走到她面前,低頭看了看不安分的她,最終將紅蓋頭揭開。
今天的她為他將長髮挽起,收起了女魔頭的不羈,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弱與嬌羞。她的眼角被畫得細長,更多了幾分風情,顧盼流光,美艷動人。
聞夜弦定定地看著她。
而懷秀,定定地看著聞夜弦手裡端的一盤蝦球。
「人家快餓死了!」懷秀站起身撲向聞夜弦……手裡的蝦球。
聞夜弦一個側身躲開,將蝦球放在桌上,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
今天好歹是大婚的日子,也不能那麼不靠譜。懷秀接過酒杯,與他手臂交纏,仰頭將酒喝盡。
收回手的時候,聞夜弦扔了酒杯,環住了她的腰,吻上了她紅艷的唇。
兩人口中的酒香混合在了一起。
空氣似乎被吸乾,懷秀全身一軟,手中的酒杯落地,發出叮咚的聲音,卻蓋不過兩人糾纏的喘氣聲。
他伸手抽出了她頭上的髮簪,拿下了他的鳳冠,她的長髮散落,被他抓在手上。
他將她的頭髮微微向下拉,讓她的頭抬起,另一隻手來到了她的胸前,扯開了衣帶。
衣襟敞開。
他將她壓向床上,隨後停下了動作,低頭看著她。
「你看什麼!」懷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側了側頭。
聞夜弦霸道地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來,看著他。
「終於……成親了……」聞夜弦看著她緩緩道。
懷秀心中一動。是啊,終於成親了……
兩個原本該水火不容的身份,卻成親了……
她朝他笑了笑,雙手環向他的脖子將他拉下。
聞夜弦低頭埋向她的胸口,隔著紅艷的肚兜,含住她的飽滿。
懷秀輕嚶了一聲。
他將她的肚兜弄得濕潤,隨後,手伸向她的後頸。
就在這時,懷秀忽然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
她兩頰泛紅,紅艷的嘴唇泛著光色,一雙眼睛裡含著春水,看著他。「讓我來。」如女王一般。
聞夜弦鬆開了手,看著她的雙眼火熱。他的聲音沙啞動聽。「若是讓本公子舒服了,賞你蝦球吃。」
「嗷!人家會好好取悅你的!」她忽然嬌聲說道,一下子又如嬌嫩得惹人蹂,躪的少女。
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胸口,然後一把拉開。
隨後,她低頭輕咬著他的下巴,隨後吻向他的脖子,故意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個痕跡。
她一隻手挑逗著他胸前的粉紅,低頭含住另一顆。
「嗯……」聞夜弦的身子一僵。
懷秀撫弄著它們,直到他們昂然綻放。「怎麼樣?人家服侍得聞公子舒服麼?」懷秀水亮亮眼睛看著他。
「就這樣?」聞夜弦的雙眼燃著火焰。
「嗯……還沒!」懷秀笑了笑,徹底將他身上的衣服拉下,隨後起身,到桌前把蝦球端了過來。
她的衣服早就凌亂不堪,根本遮不住春光。
懷秀將盤子端回來,朝他笑了笑,然後將蝦球放在了他身上。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懷秀將蝦球從他的胸口開始一個個排開,放蝦球的時候,手還故意撫摸他。
聞夜弦喘著氣,任她胡鬧。
最後,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看聞夜弦的眼神如同是即將被她享用的食物。
「現在就等著我好好享用你吧!」懷秀笑了笑,跨坐在他腰間,低頭開始緩緩地將蝦球吃掉,然後輕輕地舔,咬他。
聞夜弦的手伸向她的胸口,將她的衣服一把扯下。
赤果的兩人就纏在了一起,待懷秀享用完最後一個蝦球後,聞夜弦一個翻身將她壓住……
唇掃過的是火熱,手拂過的是點點激,情,他們就這樣整夜地糾纏在一起。
門外,喜宴已經結束,很多人回了房間,還有剩下的一些,三三兩兩地拼酒。
房間裡,有人靜靜地坐著,也有人靜靜地喝著酒。
今夜,注定有人無眠,有人宿醉,有人獨飲。
……
女魔頭懷秀嫁給武林盟主,魔頭沈攸出現,但江湖上的形式形式沒有發生很大的改變。
聞夜弦依舊是武林盟主並且聲望越來越高,正派在他的統治下,在沒有出什麼岔子。
女魔頭懷秀自嫁給聞夜弦之後,便將長生殿還給了沈攸,從此不問世事。
沈攸重新接管長生殿,邪派在他的統領下,慢慢團結。
正派與邪派各自為政,雖然有時還是會有小摩擦,但彼此相安無事。
有人說,沈攸與聞夜弦定下了約定,在彼此的有生之年,互不相犯。
而曾經的女魔頭懷秀……
如今一身婦人裝扮,依舊紅衣黑髮。不問世事之後,她過得更加輕鬆,被聞夜弦寵得更加隨性。
「聞夜弦!你大爺的今天再不陪我我就出去偷漢子!」
盟主夫人一聲大叫,周圍所有人低下了頭。他們什麼都沒聽見。
聞夜弦無奈地笑了笑,走到懷秀的身邊將她抱坐在腿上。
懷秀得意一笑,拿起滿庭芳的大蝦吃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人家給你唱吃貨之歌!」懷秀在他的懷裡蹭了蹭,隨後唱道,「女魔頭下山當吃貨,老魔頭有交代,山下的美食多又多,沒吃夠千萬別回來。」
「沒想到吃貨是種病,女魔頭很無奈,又收個徒弟是奇葩,節操它不回來。」
「烤山雞燒鴨、滿庭芳,女魔頭發現徒弟最厲害,跟著這徒弟有肉吃。『愛徒呀!跟你回……快快快!吃貨我有肉就能養得活,惹人愛!』」
唱完後,她朝聞夜弦獻寶似的笑了笑。
聞夜弦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他們都實現了自己當初所說的願望。
打上這三個字真的好感慨!算了,等寫完結感言的時候再感慨吧!到時吾定當書千字以表感慨!
隨後開始便是各種番外,歡迎提番外的意見!